7.第七章、糖果盒

7.第七章、糖果盒

耿舟回到了他的小出租屋。房東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女性,住在樓下,去走廊倒垃圾的時候遇到了在樓梯口發獃的耿舟,半夜三更的,樓梯里明晃晃地站着一道恐怖的黑影,任誰都會嚇一跳。

房東姐姐也不例外。

她拍着胸脯上上跳跳了好一會兒,才大着膽子,藉著手機散發出的幽幽冷光,往前走了幾步探個究竟。

結果就看到那個住在二樓的帥小伙,滿臉熏紅的,咧着嘴傻樂。

畢竟是年輕異性,為避免糾紛,房東姐姐和耿舟刻意保持着疏離,平常除了必要時大個招呼,沒有其他接觸。

她就記着二樓這位,長得帥,性格倒是有些孤僻冷淡,大晚上的偶爾抱着結他擾民,前陣子他又參加了一個什麼選秀節目,拿了個還不錯的名次,也算個不大不小的明星了。

既然是明星了,怎麼還住在她這個破房子。

房東倒是覺得奇怪,不過她也樂得不換住戶。像這樣愛乾淨還按時繳租不作妖的房客,現在可是很少了。

只不過在房東眼裏,她這位房客可是個極冷淡矜持的主兒,怎麼今兒個像個傻子似的站在這裏樂呵。

有貓病。

房東這麼想,嘴上卻脫口而出一些客套話:“哎,耿先生,什麼事這麼樂呵呢?難不成你們公司讓你去演電視了?”

耿舟也被突然出現的房東嚇了一跳,待他冷靜后,收起情不自禁的傻笑,搖了搖頭。

這邊的住戶很少用網絡,平時都喜歡看看國產電視,在他們眼裏,演個婆媳劇裏頭的囧字臉男主角可比演什麼大電影的靠譜多了。

之前就有許多鄰居街坊問耿舟什麼時候演電視劇。

兩人本來就沒什麼交集。

房東姐姐見他不愛說話,也就自討沒趣地扒拉着拖鞋去倒廁所垃圾了。

而耿舟見到這位姐姐還是覺得挺親切的。上輩子他性格乖張,人際關係挺差,出事之後,他就被千夫所指,沒人願意幫他。

以前的他覺得那就是他的個性,沒必要改。

等死了一次,又活了一次后。耿舟看什麼都是好的,所以他在上樓之前,竟然腦抽了一般,破天荒地主動和人搭話。

“張姐。”耿舟笑着說,“你今天口紅挺好看的。”

房東本來彎着腰倒垃圾,聽到這話,挺直了腰,下意識撥弄這耳邊的秀髮,轉頭羞赧地說道:“真的嗎?我老公送我的。”所以都快半夜了,也舍不掉擦掉,倒個垃圾也美滋滋的。

房東姐姐的丈夫是個老實巴交的四十歲男人,他們窮,但是他們很恩愛。

耿舟竟有點羨慕她。

夜深,周邊的住戶都睡覺了。耿舟不敢大聲,壓着腳步聲,往樓上走去。他上了樓,進了門,望見了熟悉又陌生的裝潢。

五十平米。能有多大的空間。這屋子就一廳一室一衛,廚房只能容一個人鑽進去,小得能把人窒息。

之前租這房子的時候,耿舟以為這已經夠小了。結果後來經濟好了,他閑來無事刷刷微博,B市很多住戶就十平米的面積,除了一張席夢思,一個蹲位,別的什麼都放不下,可人家也好好地住下去了。

這會兒見到了這房子,耿舟那股重獲新生的勁兒倒是又來了。他這人挺後知後覺,遇到葉知蔭的時候,一會兒冷靜,一會兒癲狂,都是亂來。等到人走了,他想起以後有大把的時間重新好好和這人相處了,耿舟才實實在在地回過味兒來。

所以樓梯間才有個鬼影傻兮兮地笑。

大悲大喜的,耿舟確實有點累了。他先坐在沙發上窩了一會兒,看了半集家庭倫理劇,後來覺着實在沒意思,就跑到卧室里翻衣服,想看看要不要按着他現在的品味再添置幾件。

結果他發現根本沒必要!

幾年前的他確實節儉持家,穿過兩三次的衣服都像嶄新的似的,疊得整整齊齊的,不見一點褶皺。

一排襯衫,兩套西裝,一套運動服。

底下抽屜也好好地放着各色各樣的內褲。

耿舟扒拉着他的內褲,好笑地搖了搖頭。年輕的他可夠騷包的啊,什麼子彈頭塑性內褲,緊身彈力長腿內褲,還有一條沒拆標籤,滑不溜手的,叫什麼記憶內褲。

顏色也豐富,紅的藍的綠的黃的,基佬紫的也有三四條,就差丁字褲了。

耿舟嘖嘖稱奇。

就他這樣當年還號稱直男啊,這簡直比彎男還彎得厲害。怪不得那些年的A|片他看着都沒什麼反應,基因奠定在那兒了吧。

耿舟坐在床上笑了一會兒,取了一條基佬紫的三角內褲,又拿了冬天的秋衣秋褲,穿着拖鞋往浴室走去。

他記得這浴室的熱水器一直沒怎麼修好。用是能用,就是調水溫折騰的時間挺久。

洗一會兒熱得身上燙起一層皮,再洗一會兒冷得牙齒都打架。

耿舟對這熱水器心理陰影有點大,想了一會兒,決定浪費點水費洗個浴缸澡。泡澡爽是爽,可男人嘛,泡澡久了總會想入非非。

他躺在窄小的浴缸里閉目養神,水漸漸冷了,可耿舟的身體越來越熱,他的臉頰染着一層粉,嘴唇微張,目光失神般地盯着天花板,雙手握在命根子上不停地勞作,可到了最後關頭,總是射不出來。

耿舟急急地喘了下氣,想起了今晚與黑夜融為一體的少年。少年嘴角叼着一根煙,淚痣在眼角底下灼灼生光,迷霧般的煙圈一層一層地飄到他的眼前,勾引着他,魅惑着他。

少年最終也和霧攏在一起,看不真切。

有人在他耳邊呼了一口氣。

那人動了動嘴唇,迷惑地眨眼:“你是不是喜歡我?”

“……”耿舟的身體連同他的腳趾都僵直住了,幾秒后,他像是打了痙攣般顫抖了幾下。

結束一切,耿舟的心靈既是滿足,也是空虛的。

他幽幽地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寵溺的味道。

“我喜歡你啊。”

“知蔭。”

我愛你啊。

知蔭。

但我該怎麼說出來,才能讓你不被我灼熱的愛意嚇到。

耿舟合上眼,沉入水缸中,閉氣。

水涼了。

耿舟起身擦乾身體,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不服輸地用指尖戳了一下半成形肌肉。他有迷茫地回想了一下葉知蔭的肌肉。

頓時心痛萬分。

他當初沒把葉知蔭往老婆那方面想,除了身高和好兄弟以外,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

葉知蔭他也有腹肌。

而且比耿舟多。

他不僅有八塊腹肌,人魚線也好看,臀部又翹又完美。

“……”耿舟發現自己不能再想了。

某個部位好不容易發泄了一通,又起了反應。

……

半個小時后,耿舟被腦子裏幻想出來的葉知蔭榨乾,心中痛苦又甜蜜,他帶着這份複雜的心情,在芝麻大的屋子裏東翻西找,終於在電視機櫃下找到了一個印着米妮的鐵盒子。

着鐵盒子表面漆着紅色的顏料,畫著戴蝴蝶結的米妮,方方正正的,四角被磨得挺圓潤。

是個可愛的鐵盒子。

這鐵盒子原來是用來藏糖果的,早些年的耿舟挺喜歡在繁忙中含顆糖解解饞,苦中作樂一下。後來他怕葉知蔭嫌他娘,就把這習慣戒掉了。

這時候重新見到這盒子,耿舟回憶湧上心頭,他彎了彎眉眼,在裏頭偷了一顆薄荷味的糖果含在嘴裏。

甜的,還帶着一絲絲的清涼。

耿舟覺得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薄荷糖了。

一晚上他一口氣吃掉了十幾顆,甜得差點掉了牙。他捂着左邊的牙,把糖盒放到洗漱台沖洗了一番,把裏頭殘留的碎渣都給沖沒了。

耿舟又用紙巾細心地在糖盒周圍抹了一圈,確定它乾淨了之後,他就從今天穿的外套里取出葉知蔭送給他的那根煙,細心地裹上好幾層的紙巾,放進鐵盒子裏封存。

做完這一切,耿舟就抱着鐵盒子回到了卧室。他把放有煙草的盒子放在枕頭旁邊,又把前些年買的二手筆記本搬到了床上,自個兒剝掉厚的棉質家居服,僅穿着秋衣秋褲快速地鑽進被窩裏。

他騰出藏在棉被裏的右手,靈活地操作着無線鼠標,先翻出葉知蔭前陣子拍的護膚品廣告,來來回回地重播了十多遍。後來耿舟覺得這廣告太短了,不夠滿足。正苦惱怎麼辦呢,他靈光一現,笑容滿面地找到《偶像歌手》這檔選秀節目的第一集,歡快地看了起來。

*

葉知蔭這人最大的特點是毒舌。

第二大的話……就是懶。

趙大華覺得自己再也沒見過比葉知蔭更懶的懶蛋了。葉知蔭此人,能躺着絕對不坐着,能坐着絕對不站着,能睡着絕對不醒着,能發獃絕對不聽你。

粉絲都說葉知蔭是狐狸做的,專門勾她們的心。

趙大華心想葉知蔭怎麼可能是狐狸!他就是一個睡鼠!冬眠起來沒完沒了的那種。

他領着小助理的薪水,每天卻要做起床服務,你說心酸不心酸?

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特別是冬天,通常要花一個小時至兩個小時的功夫來請葉知蔭起床,放半個小時音樂,半個小時人工吼,再半個小時威逼利誘。反正這樣之後,葉知蔭醒是醒了,起床氣也不小,能擺一個上午的臉色給你看。

對趙大華來說,叫葉知蔭起床這個活計真讓他痛苦萬分,生生蒼老了十歲。

昨天葉知蔭喝酒多,奔波勞累,凌晨三點才睡,趙大華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了。

沒想到葉知蔭竟然早早地醒了,優雅地坐在客廳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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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我那迷弟屬性的現室友[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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