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 90 章
防盜望理解,謝謝么么噠
他的目光看向遠方:“邪神將積蓄力量,妄圖消滅光明神教。”
騎士與修士們跪在原地,目光虔誠:“我等將以生命阻擋!”
“神說,眾生平等。”林旭對誠惶誠恐坐在沙發上的梅拉洗腦,“無論是你,還是你們部落的任何人,都是平等的。神與人,也應該是平等的,否則就違背了他自己的教義。”
梅拉掙扎到:“神凌於萬物,您凌於萬物。”
林旭搖頭:“這不是教義,也不是信仰,這是統治者的謊言。”
以宗教控制人心,是歐洲中世紀的習慣。宗教力量大於皇權。包括了當時轟轟烈烈的獵殺女巫行動。
將認為是女巫的女人扔下池塘,若是死了,就證明這女子是普通人。若是還活着,就是女巫,要被活活燒死。何等愚昧?又何等罔顧人命?當時死了多少無辜少女?多少家庭的女兒、母親、妻子?但這真的是神的意志嗎?
不見得吧,只有有些陰暗的小人,以神的意志去蠱惑他人。
把人間,變成人間地獄。
梅拉不明所以,她看着林旭救治自己的兒子。在她的眼裏,這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神術。那些白色的粉末,五顏六色的和沙粒一樣大小的東西,救了她兒子的一條命。
她的孩子活了下來,她也活了下來,這是她即便在最美的夢中也從未奢望過的一件事情。然而這位主人卻輕而易舉的做到了。
“您救了我們,可我們卻如此弱小,甚至連給您建一座神廟都做不到。”梅拉慚愧極了。
林旭給梅拉倒了一杯果汁,橙汁散發著甜蜜誘人的香味:“喝一口吧。”
梅拉拘謹的端起杯子,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她驚呼了一聲,而後捂住自己的嘴。她從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如此甜蜜的味道。
這個世界當然也是有水果的,但都是野果,又小又酸又澀。除了有水又是果子,和現世的水果沒有一丁點的相似之處。
“我不需要你們的供奉,你們的信仰對我而言也毫無用處。”林旭搖搖頭,“人的價值是靠自己來體現的,和神沒有關係。”
梅拉表示自己聽不懂。
林旭:“……”
為什麼不找個心理醫生或者傳銷頭頭來?自己實在不適合洗腦,被洗腦還差不多。
來個電擊法王也不錯……
“等柯斯修養好之後,你們就離開這裏吧,這裏並不適合人類居住。”林旭說。
梅拉點頭:“這片土地屬於您,我們會去森林的另一邊,靠近邊界的地方。成為您的子民。”
成吧,至少有個地方做洗腦哦不,傳播文明的大本營。
林旭點點頭。
這個房子是保護他們的地方,梅拉深切的知道這個道理,而林旭就是看顧他們的神。不然林旭為何可以行走在這片被詛咒的死亡之地,而別的生物在這裏就會化為飛煙?
在她還小的時候,部落爆發了一次史無前例的飢荒。年邁的祭祀向神禱告,背負着全族的希望走過邊界。然而奇迹並沒有發生,祭祀在邁過去的一瞬間灰飛煙滅。這塊土地除了神和神所庇護的子民,還有誰能夠駐足呢?
然而林旭現在滿腦子都是:果然洗腦要從娃娃抓起,想要傳播文明必須得從還沒被神權洗腦的小孩子開始,從小灌輸科學價值觀。
在修養了一周之後,柯斯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果然原住名的身體素質很強啊。這麼重的傷竟然一周就能好的差不多,而且傷口上藥之後沒有破傷風,也沒有感染。
林旭已經在網店上購買了野炊全套用具,到時候可以讓這對母子帶走,如果找不到可以容身山洞,帳篷也可以將就住上幾晚。但是在森林裏住帳篷實在不安全。
自己又不可能網購水泥和磚,讓人把水泥和磚放在門口也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會被當成瘋子吧?
為什麼感覺寸步難行?
“你們打算如何定居?”林旭問道。
梅拉想都不想:“我們會去打獵,將動物的皮毛製成帳篷,燒制陶器。用木樁將帳篷圍起來,木樁削成尖頭,可以阻擋不少的猛獸。”
……果然人永遠有對付惡劣環境的方式。
柯斯沉默的坐在地上,他依舊保持着自己的習慣,總是席地而坐,不適應柔軟的沙發。他看着林旭,仰望着這個男人,問道:“您如此庇護我們,我們如何才能回報您?”
“發展吧,建立你自己的部落,讓你的部落不必如之前一樣,讓每個人可以活下去,讓老人與孩子得到應有的照顧,人們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建立嚴肅而不殘酷的規則。”林旭說道。
在一陣沉默過後,柯斯用拳頭錘向自己的胸膛:“必當遵循您的指令。”
啊……希望不要真的給自己建神廟啊,供奉什麼的自己也根本沒用啊。林旭絕望地想。
怎麼才能把這些人的既定思維給掰正啊。
對於他們而言,對神的信仰就是精神支柱。
而且梅拉說,每個部落的信仰都不相同,他們部落信仰的是人父——就是所有人的父神。別的部落有信仰蛇神的,羊神的,各種各樣,亂七八糟,似乎只要是個生靈,就一定有和它對應的神職。
真是隨便的信仰啊。
從第一天的茫然無措,到第二天乃至以後的驚嘆,梅拉這幾天產生了巨大的變化。她不在對着那個黑色的巨石上的人影大罵,也不再在時鐘報時時跳腳,甚至於電燈之類的東西,也不能再令她感到震驚。
因為在她眼裏,這一切都是林旭的神跡,林旭才是真神。
不明所以的林旭表示——科學戰勝一切。
不過文科生表示——理科生都是怪物,科學都是死記硬背的規則,學生時代還能背下來,工作以後就全部還給老師了……老師我對不起你,辜負了您的教導和期望。
“法則”傳送個科學家過來多好啊?
林旭欲哭無淚,命運真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東西啊。為什麼人要做自己不擅長沒興趣的東西呢。
在第二周的周四,柯斯已經完全調整好了,他們僅僅帶着自己從部落帶來的東西和林旭饋贈的一些小玩意。互相攙扶着,在林旭的護送下離開了死亡之地。
在穿越邊界的時候,柯斯第一次站着面對林旭,他那祖母綠顏色的眼睛裏充滿了堅定的信念,以及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情,他自己都沒有體會到的感情。
“無論我身處何地,信念永不動搖,我永遠是您的追隨者,將永遠聽從您的號令。”柯斯將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您所庇護的土地,就是我紮根的家園。”
說完,他與梅拉一同跪下,行了最為莊重的大禮。
他們將自己的靈魂與忠誠都獻給了這個人。
阿薩與眼前這個人,這位神,都是柯斯內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他願意為他們奉獻自己的一切。
當林旭離開之後,梅拉緊握住兒子的手,看着這森林。熟悉感令她安心,可是依舊沒有忘記神賜予的使命:“我們要如何建議自己的部落?勇士們不會離開自己所在的部落和族人。”
“老人和女人。”柯斯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大人說過,並不是只有打獵才可以填飽肚子,只要能吃飽,能活下去,哪裏都是歸處。”
野菜和野果都可以果腹,自己還有大人賜予的‘糧食’種子。
柯斯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只要自己努力,天無絕人之路——當然,這句話也是那位大人教給他的。
不過短短几天,柯斯覺得自己領悟到了從未摸到門檻的東西,說不出來,也不是實物,但確確實實改變了他。
梅拉皺着眉頭,顯然對柯斯的想法並不看好:“可是……”
柯斯看向原本部落所在的方向:“暴雪降臨之前的幾個圓月升起的時候,到時候族人會開始祭祀,老人和體弱的女人會被集中在一起,那是我的機會。”
“虎戎他……”梅拉緊張地問道。
柯斯摟住母親的肩膀:“我會救他出來的,畢竟他差點成為了我的阿帕。”
梅拉有一些臉紅,但是在她本來就黝黑的臉上實在看不出來,暗沉的膚色成了最好的偽裝色。
然而一瞬間的害羞之後,梅拉興奮起來:“阿蘭她們都能來,她們佈置的陷阱是最好的陷阱!可是暴雪來臨……我們現在沒有食物和避寒的方式……”
她又頹廢下來了。
“大人給了我火種。”
火種在部落是只有祭祀和祭祀學徒可以擁有的珍貴的東西,他們這些普通族人是無法接觸的。那個名叫打火機的東西,將火種好好的保護着,一定是大人煉製的神器。畢竟即便是最強大的部落,也不會見過這樣的神之物。包括另一塊大陸的敵人,他們也只是用着被他們稱為鐵質的圓筒保護着火種。
柯斯的內心充滿了勇氣——他是被神所眷顧之人。
一切險阻,他都將跨越!
為了他的阿薩,為了他的大人。
他將勇往直前,視死如歸!
奮鬥一生,為了部落幾乎奉獻了一切,卻連死的尊嚴都被剝奪。
祭祀穿着厚重的獸皮,臉上畫滿了花紋,舉着自己的獸骨杖,嘴裏吟唱着咒語。她跟隨者咒語起舞。這是種十分詭異的舞蹈,似乎全身的骨骼都被人打斷了一樣。在這吟唱中,部落眾人跪坐在原地,嘴裏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