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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如花的那個章~請堂堂正正地愛我~么么噠~在喬小苗粗枝大葉的心裏,如果不是因為重生,**這個人早就在她腦子裏面目模糊了。
她模糊的印象里,**一直是個話少的傻大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除了體育特別好,文化成績一塌糊塗,班裏基本吊車尾,也不知道當初是託了哪路關係才能進的這所高中。
而且她現在才知道,他竟然喜歡柳霏。
這下樑子越結越大……
總、總之,千萬不能再讓他誤會下去啦!
喬小苗在內心這麼狂吼着,手上更加忙亂地收拾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啊……”她將**的那封情書從自己腳底抽出來,拍拍上面的灰。
“我真不是故意的啊……”精美信封上灰不溜秋的鞋印擦都擦不掉,也顯得喬小苗這句道歉中的誠意難以體現,反而充滿嘲諷意味。
她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見向來沉默寡言的他,臉色此刻陰沉沉的,嚇人的很。
他從喬小苗手裏搶過他的信與物品,重新收好,然後才從鼻子裏發出一個悶音:“嗯。”
正在看成績的一部分學生好奇地朝他們這邊望了望。
喬小苗再也無法保持淡定,臉慢慢發紅,頭也更往下低了低。
正慌亂地替**收拾着其餘書本紙張,地上雜物堆里忽然又多出了第三雙手。
挽起袖口下的手瘦瘦長長白白,骨節看起來有力的很。
喬小苗下意識地朝手主人看去的時候,手主人也正好開口說話:“多大歲數了,整天冒冒失失。”話語裏隱含責備,也帶着些無奈。
喬小苗看到葉斯明正半蹲在她身邊。
她手上停了停,對他的話有些無地自容:“噢。”
掐指一算她的真實年齡,其實已經二十一歲了。
二十一歲的人被高中生訓……
算了,反正經常被他說教。訓着訓着都習慣了,她無所畏懼。
有了葉斯明的幫忙,地上的狼藉很快便被理好。
**眼中有思慮的波瀾。
他怪異地瞧了眼喬小苗,又怪異地瞧了瞧葉斯明,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最後卻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收拾完一地狼藉,喬小苗直起身,臉上尷尬的紅暈也退了。
但她總覺得,她和**之間的矛盾,還沒完全解決。
她看着身邊葉斯明的身影,跳躍性思維很快又想起另一件事:
“葉斯明,你怎麼也來看成績了?”
記得前世成績公示的時候,他似乎從來不來看的。
“路過。你手腳這麼笨,看不過去。”
“……”
哦。這樣啊。
葉斯明才不會告訴她,他是專程過來看她的排名的。
他自己的成績根本懶得看,反正肯定是第一。
他看完成績就要走,卻被多管閑事的圍觀同學小心翼翼攔了下來。
他們壯着膽子問:“葉斯明,你怎麼老是幫着普通班的這個女生?”
“胳膊肘不能總往外拐呀!”
“是叫喬小苗對吧?她和你什麼關係啊?”
“朋友。”淡淡拋下一句,葉斯明轉身離開。
留下的尖子班中的學生卻炸了——
他們那位站在金字塔尖、眼高於頂的男神,居然真的和普通班那個成績稀爛、看起來毫無長處的壞心眼女生,做起了朋友!這發展下去還得了!
喬小苗:我就是傳說中的瑪麗蘇不爽你們來打我呀。
當然她也就玩笑般地這麼想想。
現實中聽完葉斯明對他們關係的肯定,她“呵呵呵”朝圍觀者笑了下,就忘了不久前與**的不愉快,飄飄然地回了教室。
哦,她現在是男神的朋友了哦。哦呵呵呵呵呵。
下午課間,請假的趙清霜終於回校了,臉色看起來比運動會當時好了不少。
趙清霜抱起喬小苗脖子就是一通唔哇亂嚎:“小苗小苗上回長跑你沒怎麼樣吧!啊啊啊都怪我當時沒給所有人交代清楚!”
喬小苗不自在地把趙清霜爪子從自己身上拿下來,安撫性地笑:“沒事沒事啊,你看我現在我挺好的,大家也都挺好的。”
趙清霜又“唔哇”嚎一聲:“喬小苗你怎麼都不怪我?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好欺負?!”
喬小苗:“……”
說著說著,趙清霜忽然又壓低聲音,悄咪咪對喬小苗說道:“小苗苗,你知不知道,現在學校里都在怎麼傳你嗎?”
喬小苗:“我怎麼啦?”
趙清霜:“我剛回學校就聽說,很多人說你是外表不起眼但肚裏一團壞水的心機貨!不僅聯合別人欺負柳霏,還成功勾搭上葉斯明!”
呃,這特么……
喬小苗對這個傳言不知該作何反應,趙清霜卻先氣憤起來:
“柳霏欺負你還差不多!**那蠢貨,早被柳霏個小妖精勾去了魂,我看運動會的時候就是她聯合他,暗戳戳對你使壞……”
喬小苗沒發表意見,只看着趙清霜誇張的動作笑:“趙清霜,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很像一隻護崽老母雞?”
“喬、小、苗!”
趙清霜跟喬小苗嬉笑打鬧,不忘對她咬耳朵:“不過我說,小苗啊,我也很好奇,你是怎麼勾搭上葉斯明的呀?發展到哪一步了?”
“你別亂講。我和他就是朋友罷了。”
他蓋章認定的“朋友”。
雖然她暗底下喜歡他,但是她從來不敢做太多妄想的好嗎。
能和曾經以為毫無交集的人發展到普通朋友這一步,已經是讓她感到無比高興的事了。
她很知足,很知足。
……
結束月考後的日子又周而復始地回到了重複的學習階段。
因為月考考得還行,喬小苗精神稍稍鬆懈,而且,最近一些關於她很“心機”的傳言,也讓她有些困擾。
浸泡在苦悶學習里的學生們,總是愛用添油加醋后的八卦,來豐富蒼白的生活。
學校里,柳霏是名人,江臨風是名人,葉斯明更是傳說中的人。
很不幸地,喬小苗和這三人都扯上了關係。
於是,自然而然地,她也受到了比以往更加多的關注。
前世一直都籍籍無名的她,從未享受過被全校人關注着的待遇,以至於如今,她被人矚目得渾身不自在,就連對葉斯明都經常迴避。
這天周六放學,喬小苗抱着一坨作業跑去辦公室找老師。
拖拖拉拉問完問題,回來的路上,她發現**正在清掃長廊邊的大片空地,教室里的學生已然走光。
本來這個值日工作應該是喬小苗做的。這兩個星期,**確實在接受懲罰,替她做着值日的工作。
喬小苗覺得自己應該去給他打個招呼。
一走近,就見**就眉頭緊鎖,接着扶着拖把,在地上摔了個大跟頭。
喬小苗抽了抽嘴角——他這表演,宛若老奶奶碰瓷。
然而很快喬小苗看出些許不同尋常來。
**面色慘敗,起身動作遲緩,一個大塊頭卻不自然地弓着背,明顯像病了的樣子。
她不愛管閑事,本想默默走開,但雙腿卻不受控制地朝他走去,嘴裏還說著:“**,我來做值日吧。你去休息。”
她從**手中接過拖把。
他也沒有客氣推辭,沉默着就把活計全都扔給了她,一言不發地走了。
喬小苗愣了愣。
這**怎麼連個客套表示都沒有?
但她很快又釋然了——
她幫他值日,那麼上次不慎踩到他情書的過錯,應該就能被相互抵消了吧?
周六放學后的校園空蕩蕩,只有喬小苗的拖把擦地聲劃過走廊。
雀鳴風呼在樓外掠過,偶有遠處遲走學生的腳步交談靜悄悄迴響。
喬小苗清理完走廊又清潔教學樓之間的空地,累得額上冒汗。
她歇一會,抱着拖把背靠在長廊欄杆上喘氣。
把腦袋伸出欄杆仰頭看天,青空澄澈,飛鳥自由,樓下的校園情侶打打鬧鬧走出大樓,迴音直傳上來。
斜眼瞟去,銀杏樹邊的情侶或親昵或羞澀扭捏走過。
唉,早戀的孩子們啊。
她轉頭看天矯情地感嘆,忽然覺得自己孤零零一個單身狗幹着累活,很有點不是滋味。
她大學四年都沒戀愛過呢。
她朝着高遠的天有氣無力亂嚎:
“蒼天啊!大地啊!我想談戀愛!”
反正這時候的學校里,應該都沒什麼人了,她膽子也肥了。
……結果居然還是被人聽到了。
“小苗同學,思春請不要擾民!不然我給你介紹幾個?”
江臨風不正經的聲音,從樓底下飄飄悠悠傳上來。
喬小苗臉刷地羞恥地紅了。
但她才不想理江臨風,趕緊收拾好拖把把衛生搞完就要離開走廊。
樓底下,葉斯明就站在江臨風身旁。
他動了動唇想說話,但最後只是看着樓上喬小苗細瘦的背影在視線中越來越遠。
喬小苗累成狗地回到教室,正準備收書包走人,這個時候教室門前卻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影——
教導主任徐老師。
“你就是喬小苗對吧?”架着眼鏡的中年女老師對她問道,“你剛剛有沒有看到**放在教室里的一個擺件?”
她後頭跟着不久前才見過的**。
喬小苗茫然地搖頭。
徐老師的聲音聽起來挺嚴肅:“喬小苗,做人要誠實!拿了別人的東西,現在歸還還來得及!”
…………哈?
喬小苗暗自磨磨后槽牙,手頭開始收拾桌上的書本紙筆。
這地方她徹底不用待下去了。
葉斯明沒理睬江臨風,只微微蹙眉朝喬小苗問:“喬小苗,做題。”
“我不——”喬小苗低着頭,才剛剛悶悶地發出兩個音節,自己的話語就被人打斷了。
“做什麼題!阿葉,陪我去打球!打球啊!叫她也一起去。”
葉斯明把江臨風掛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打下來,涼涼道:“整天不務正業。”但卻是沒反對這個提議。
他合上手中書本,朝對面問:“喬小苗,去不去。”
喬小苗當然不想去。
不說她對運動根本沒多大興趣,她對江臨風這個人也有些一言難盡的複雜感覺。
但當她看到葉斯明回頭朝江臨風說笑時的放鬆樣子時,心中卻有點動搖。
她很少看到他這樣,至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從未向她展露過這樣生動的一面。
所以在她還未完全做好決定之時,口中已經率先做出了回答:“哦……去。我去。”
等反應過來時,反悔也來不及了。
重新整理好書本文具,背上書包,臨走時她的背包背帶又被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