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送你小fafa(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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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鍾言朗是參加了一個分豬肉的頒獎典禮后的慶功宴,鍾言朗的公司映言娛樂旗下的藝人幾乎瓜分了所有有分量的獎。所以他不留下來參加慶功宴就說不過去了,硬是被主辦方的人給留下來了。
鍾言朗酒量不行,一般場合都是助理康棟給他擋酒。昨天鍾言朗原本就沒打算久待的,打算過去露個面就走的。又不是談公事,只是走過過場而已,所以也沒有帶助理出行。並不是鍾言朗自大,他昨晚真的沒注意童鳴也在,在他看來,童鳴都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如果說這場意外的開端是什麼,那就是他居然在會場居然遇到了很久未見的朋友,兩個人多聊了一會,回過神來時間就很晚了。回到主場的時候,童鳴正在起鬨喝酒,鼓動大家狂歡,在場的明星居多,大半都是能喝能玩的,鍾言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卷進去的。加上現場的映言的藝人居多,難得有機會灌自己老闆喝酒、
稍微不留意就喝過了,等到他清醒過來,已經是早上……
後來的事,想想還是覺得頭痛欲裂。
童鳴這個人他不是很了解,話都沒說過幾句,但是大家都是同一個行業的,多多少的都聽說過一點,倒是和他父親還有點交情。童鳴的父親雖然不是這個行業內的人,但是在國內的商圈算得上第一位,涉及的行業很廣。娛樂圈他並沒有涉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獨生子童鳴居然一頭栽進來了。
乾的好不好,鍾言朗不給予評價,年紀輕輕,不管什麼時候遇到都是一副輕浮的樣子,做事能有多穩重,橫衝直撞的,圈子都被他弄得烏煙瘴氣的。這些都是他們這些“前輩”的話,但是即使再魯莽,童鳴的眼光還是非常獨道的。娛樂圈的好幾位一線流量鮮肉小花都是從他公司出來的。
好幾個前輩都開始正視這個“攪局”的人,畢竟,比起資歷老的明星來說,好像現在的鮮肉和小花更有市場。
年輕,資歷淺,卻能逼得別人不得不正視他,原本鍾言朗都是要對這個後輩有點刮目相看了,但是最近他們公司培養的練習生,好幾個都計劃要出道的直接被他給挖走了,過去沒多久就直接出道了。
這種事原本在圈內也不算事,也驚動不了鍾言朗,但是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直言說:不管是哪家的練習生,來他們那邊都是有優待的。
這已經不是挖牆腳的問題了,這是直接在薅人家的地基。
年紀輕,不知天高地厚,前輩們打天下的時候,他都不知道在幹嘛?
鍾言朗感覺一陣頭疼,和誰不好,偏偏和他。
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管怎麼想都會是個大麻煩。
撐着身體從童鳴的房間出來,鍾言朗才發現主辦方昨晚給他定的房間就在同一層難怪會走錯房間。顧不上是在酒店獃著還是回家二者之間徘徊,他擔心會再遇到童鳴的助理,沒想電梯門開的時候還是遇上了。
他從來沒這麼狼狽過,對方還微笑着叫了聲“鍾老闆”,他低着頭便進了電梯,非常沒有禮貌的按下了關門鍵。一直到電梯下到停車場才鬆了口氣。
他的車還停在停車場,上去后才發現體力有點難以支撐,原本不想通知任何人的,但是他在這方面向來比較謹慎,現在的狀態也確實不適合開車。
給康棟打了個電話,不到半個小時人就過來了,看到坐在後座衣衫凌亂的上司,很驚訝。
“怎麼搞得?”長着一張嚴肅臉的助理很顯然被鍾言朗的這幅樣子給嚇到了,表情都變了。他跟了鍾言朗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這幅樣子。
鍾言朗的臉色很難看,心裏也是亂糟糟的,理不清頭緒,昨晚康棟不在,如果他在,估計就沒這事了。
“先送我回家吧!”難以啟齒的事情,鍾言朗也不打算讓人知道。
康棟雖然覺得很蹊蹺,但是也沒有多問,直接開車輕車熟路的送鍾言朗回家。
今天的工作怕是沒法做了。
鍾言朗渾身都黏糊糊的,不用想都知道昨晚根本就不是一個美好的夜晚。享受的人不是他,想到這裏他一拳砸在了椅背上。
前面的康棟有點疑惑的看了過來,鍾言朗黑着臉靠在椅背上,眼神都能殺人了。康棟不敢多問,默默的把視線收了回去。
回到家,洗完澡鍾言朗才發現問題的嚴重性,昨晚什麼情況他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要不然也不至於弄成這樣,他不可能拖着這樣的身體去工作。不是他非要工作不可,只是這副身體被過度透支了,強撐着去了簽約儀式上也不見得會有什麼積極效果,反而有可能會因為臉色太差而被記者亂寫。
“今天的簽約儀式我去吧!”康棟把回來的時候在路上買的早餐給鍾言朗裝好放在桌上,“和品牌商那邊的面談,推到明天吧!”
簽約儀式鍾言朗去不去倒無所謂,康棟去了就等於他去了。
只是和品牌商開會的事有點頭疼,現在他們跟的這個品牌算得上是國內有分量的一個服裝品牌,也是目前映言一直主攻的一個品牌,他們想要這個品牌的旗下服飾類的所有的代言。這個項目一直都在談,公司跟他們周旋了大半年,本來今天是要見面的,鍾言朗也有十成的把握拿下來,結果卻因為這破事給耽誤了。
有什麼辦法,他現在這副樣子,去了,別說十成,能有五成就不錯了。沒有體力根本上不了談判桌。
康棟忽然說道:“聽說FUN娛樂也在接觸他們。”
鍾言朗臉色一下子就僵住了,就算自認倒霉,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還是膈應了一下,
不露聲色的說道:“沒事。”
FUN娛樂近幾年一直都挺出風頭的,但是風頭再冒,他們畢竟是新公司,不管是旗下藝人的發展還是公司的操作模式都是不夠成熟的,所以不管是品牌代言還是時尚資源幾乎沒有。這些東西不像電視劇,不是人氣高就行的,很多品牌都是需要靠公司的公關能力才能拿下來的,他們不見得會需要人氣高的藝人,反而更需要氣勢和口碑不錯的藝人。
所以這幾年除了挖人搶佔流量之外,童鳴一直都在努力的挖資源,不過也還不至於驚動鍾言朗的,畢竟兩家公司比起來,確實有着天壤之別。
康棟會提起來,就代表這件事確實值得注意了。鍾言朗會意,但是這個名字他還是不太想聽到,“你看着辦吧!”
康棟明白了,沒有繼續說公事,而是把烤好的麵包片和熱咖啡推到鍾言朗面前,聲音也柔和了許多,“吃點東西吧!”
渾身上下都一絲不苟的男人,做起這些事來一點都不違和,鍾言朗都不用開口,他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這會鍾言朗已經沒有一開始的窘狀了。他從昨晚慶功宴開始就沒怎麼吃過東西,喝了一肚子的酒,這會也沒心情吃東西,但是吃上一口后便感覺胃口大開,人也沒有因為這種事而死的,就算他心裏覺得膈應,身體機制還是本能的在攝取養分。
鍾言朗在家裏睡了一整天,越睡越沉,下午的時候還有點發燒,晚上的時候康棟帶着文件過來彙報工作,被他這幅樣子給嚇到了,要叫醫生,被鍾言朗攔住了。
他現在這個樣子就夠丟人的了,還喊醫生。
撐着身體起床,坐在沙發上還覺得渾身沒有力氣,頭昏腦漲的聽着康棟彙報完今天的工作,腦子裏亂成了漿糊。
“對了!”康棟把手裏的一個紙袋子遞給鍾言朗,“這是童總讓我帶給你的。”
“誰?”鍾言朗有點反應不過來。
“FUN的童鳴。”康棟補充了一句。
鍾言朗剛好打開紙袋子,看到裏面的東西,聽到童鳴的名字后,本能的捂住了袋子。康棟詫異地看着他,“怎麼了?”
“沒什麼。”鍾言朗不露聲色的把紙袋子口子封好,捏在手裏,捏的緊緊的,腦子都要炸了,惱火、懊惱各種情緒都湧上來了,這傢伙居然把葯送到康棟這裏來了。
“你怎麼遇到他的?”就算極力壓制,語氣還咬牙切齒般的惡狠狠。
“在公司樓下遇到的。他的助理指名要交給我,再讓我給你的,說是你昨天丟在他那裏的。這東西很重要嗎?”康棟原原本本的交代了一遍,對於為什麼鍾言朗會和童鳴扯上關係,他原本也沒打算過問,但是鍾言朗的樣子,讓他有點疑惑了。
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口了,“你昨晚……和童鳴在一起?”
鍾言朗原本神經就因為這件事而緊繃著,聽到康棟這麼問,他慌了一下,眼底的慌亂沒能逃過康棟的而眼睛。他什麼都沒說,但是他今天的樣子足以說明一切了。
“沒有,昨晚多喝了兩杯,聊過幾句。”鍾言朗搪塞的把事情糊弄過去了。
康棟很好的藏好了自己眼底的驚訝,沒多問,只語氣淡淡地說:“你好好休息吧!”
這件事鍾言朗是打算爛在肚子裏的,所以,就算康棟和他是高於工作夥伴的關係,他也不能告訴他。
至於童鳴,就點苦惱了,大家既然都算是競爭關係了,想必會是個大麻煩。
康棟平時有留宿他這邊的習慣,鍾言朗這裏房子比較大,客房基本上都算是康棟的房間了。今天鍾言朗這幅樣子,他不放心,便自作主張的留宿了。
康棟於鍾言朗除了是得力夥伴之外,說是親人都不為過了,他本身也不是什麼好交際的人,除了一般應酬已經很少跟人走的近了,所以昨天那種情況,真的是一言難盡。
第二天撐着不太痛快的身體去公司的時候,一進門就看到了自己辦公室的鮮花。
很誇張的一大捧玫瑰,嬌艷欲滴,滿室香氣,目測過去999朵沒跑。
鍾言朗皺着眉頭撤出了辦公室,問門口的秘書,“怎麼回事?”
“不知道,一大早就送過來了。”大概是鍾言朗的表情太過嚴肅,秘書都有點惶恐了,“送花的沒說是誰送的,不過有張卡片,我給你放到桌上了。”
鍾言朗大步進了辦公室,一同過來的康棟被甩在了門外,秘書看着他聳了聳肩,“我沒看卡片的內容。”
康棟面無表情的回自己辦公室了。
鍾言朗所結交的人當中,沒有無聊到會給他送花的人。他的腦子裏幾乎立馬就蹦出了一個可疑的人,打開桌上的卡片后,他氣的站在那裏平復了很久的心情。
卡片上那句話,看的他眼睛疼。
“我會對你負責的!”
看着這句話他彷彿看到了童鳴那張玩世不恭的臉,賤賤的表情,說著輕佻的話,鍾言朗火冒三丈,手裏的卡片被揉成了團。這毛頭小子玩過頭了知道嗎?
一次意外而已,怎麼?還想搞以身相許這一套?
鍾言朗對男人沒興趣,就算有興趣也不會這樣的毛頭小子有興趣。
坐下沒多久,秘書內線過來問他,FUN娛樂童總的電話。
這會真的是連火都冒不出了,鍾言朗語氣冰冷的直接讓秘書把所有關於FUN娛樂的電話給擋了。
秘書在外面一臉茫然,自己老闆也不是無緣無故就發火的人,怎麼忽然火氣這麼大?康棟過來接鍾言朗去和品牌方開會,正好聽到了,見秘書一臉茫然,解釋道:“FUN娛樂也在和我們現在正在跟的品牌接觸。作為競爭對手最好還是避諱一下。”
秘書聽罷,點點頭,很理解。
康棟推開鍾言朗辦公室的門也是被那一大束花給嚇到了,見鍾言朗臉色臭臭的坐在那裏,表情緩和的問他,“能走了嗎?”
鍾言朗收拾好東西跟着出了辦公室,走到門口的時候吩咐秘書,“把裏面的花處理下。”
秘書一臉的欣喜,女人對花都是沒有抵抗力的,更何況是那麼一大堆花。果然等到鍾言朗從外面回來后,發現辦公室的姑娘們每人桌上都插着玫瑰花,當即吩咐秘書每個月給公司的姑娘們定一次花。
會議是定在對方公司,鍾言朗和康棟帶着人過去的時候,好巧不巧的正好和從裏面出來的童鳴遇上了。雙方一照面,誰也沒覺得驚訝。
鍾言朗對於這次合作是非常有把握的,而且公司的團隊都跟他們談了半個月了,就差臨門一腳了,他不覺得童鳴有這個本事,所以直接目不斜視的和人擦肩而過,別說打招呼了,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落在童鳴身上。
童鳴看到鍾言朗也不意外,有意想分一杯羹,對方什麼時候簽約他都打聽的清清楚楚的。不過大白天看到衣冠整齊的鐘言朗,他也是毫無掩飾的帶着意味深長的笑容上上下下把人給看了個夠。難怪連自己堂弟那樣有潔癖的人都想和這樣的人試試,白天渾身上下都帶着一股不可侵/犯的禁/欲味道,晚上的時候卻是遵從本能的奔放。
越看越覺得合胃口。
大概是因為童鳴的視線太過直接了,一旁的童雲書黑着臉咳了一聲,把他的視線給拉回來了。
“你要不要用這樣眼神盯着人家看?”
“看看又不少塊肉。”童鳴不屑,“再說了,你怎麼知道他不是這樣看我的?”
童雲書很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你確定?人家從你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可是目不斜視的。”
童鳴一下子就不爽了,不說他現在有心要搶他們的單,光是兩個人有過那麼一夜,他也不應該這麼無視自己吧!
“老弟呀!”童鳴一把勾住自己堂弟的脖子,“那個……鍾言朗的私人電話你有嗎?”
“你要幹嘛?”童雲書一臉的戒備,“你有點節操好不好!他跟你不是一類人!”
童鳴暼了自己堂弟一眼,“你別告訴我,你自己對他有想法?”
童雲書簡直要把白眼翻上天了,“我怕你拿了電話去騷擾人家。人家跟你不一樣,每天都有很多正事在做。”
“未必我做的不是正事?”童鳴覺得有必要給自己的堂弟理清楚一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了,“我正事什麼時候馬虎過?”
童雲書冷笑,“所以,你現在問我要鍾言朗的私人電話,果然不是正事。”
“你到底給不給?”童鳴開始上手了,掀開自己堂弟的衣服,手就從下面鑽進去了。
童雲書很嫌棄的要躲開,正躲着,忽然瞥到不遠處鍾言朗從辦公室里出來跟着人進了會議室,遠遠的朝這邊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兩個人很沒形象的抱在一起。
童鳴注意到了,童雲書自然也注意到了,兩個人也不是完全沒有分寸的,立馬收拾好表情出了人家公司,一進電梯童鳴就開始扒拉自己堂弟的手機,翻了一圈終於翻到了鍾言朗的號碼,存了號碼,開心的靠在一旁不搭理人了。
鍾言朗這邊正開着會,大部分都是康棟在跟人談,他在一旁安靜的聽着。
忽然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很少有人給他發信息微信這些東西,除了言晴。如果是言晴的話,別說現在這種會議,就算是在戰場上,他也是要打開看的。
結果把手機摸出來一看,陌生號碼,發過來一句:“看到我連招呼都不打,好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