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一個渣渣的自我修養9

127.一個渣渣的自我修養9

雕樑畫棟的安壽宮中,靡靡之音漸起。

秦灝景躺在一張軟塌上,腦袋睜着何淑妃的大腿,優哉游哉閉着眼睛,一隻手掌按在自己膝蓋上,伴隨着宮人的歌舞聲慢慢打着拍子。

一身霓裳的宮女們站在富麗堂皇的宮廷中央,賣力的演奏着新編排的歌舞,身姿纖細曼妙,舉手抬足的影影倬倬之間便惑人心神。

陪着秦灝景一起坐在軟塌上的何淑妃,保持着自己嘴角邊那抹虛假的微笑,抬手將一快切好的水果遞到了小皇帝的嘴邊:“陛下,來。”

小皇帝眼皮子都沒有抬起來,嘴角微翹就張口把水果含到了嘴裏面,嘴唇與舌尖要有意無意的擦過了拿着水果的纖細白嫩的指尖兒。

頓時,何淑妃嘴角的微笑便僵硬了一下,以緩慢的速度將自己的手指間撤出來,然後趁着枕在自己大腿上的小皇帝還沒有睜開眼睛的時候,動作迅速又拚命地將自己的手指在床榻上狠狠地蹭了蹭,將上面沾染的口水立刻擦掉。

然後她才繼續帶着一副柔情蜜意的神情,伸出手去輕輕埋入小皇帝披散的頭髮中,用手指輕輕地將黑髮攏起,慢慢的梳理着,聲音像是抹了蜂蜜一般輕柔開口道:“陛下,最近您好像有了什麼煩心事?”

秦灝景悶悶的“嗯”了一聲,轉過身去伸手想要去摟何淑妃的腰身,一邊摟一邊嘟嘟囔囔的抱怨着:“還不就是西北之地那點兒破事兒,朝中那些大臣們又是在朕的耳邊嘮嘮叨叨啰嗦個不停。”

眼見到小皇帝這麼大一顆腦袋就要往自己的腰身上埋,何淑妃本想要輕輕將他給推開,但是卻突然聽他提到西北之地,何淑妃的心裏頓時一提,原本想要推拒的雙手一停,變成了撫在他的頭爐上。

她笑了笑,彷彿不經意般的開口問道:“陛下說的也是,西北那個偏遠之地沒什麼好在意的,不若就多撥給驃騎大將軍一些人馬糧草軍械,讓他在西北之地與叛軍拚命,這不就好了嗎?”

秦灝景聽到從她嘴裏面提起了驃騎大將軍,不禁將頭顱抬起,眯着眼睛看向自己面前的女子:“哦?還想着那江衛梁呢?”

此言一出,何淑妃的心頭痛得一抽,但是臉上溫柔的表情卻未變,手指依舊輕和的梳理着秦灝景的頭髮,嬌嗔道:“陛下這是說的哪裏話?可真是傷了臣妾的心。”

她貼近秦灝景的耳朵,溫言軟語:“陛下,臣妾與陛下一般,不想再在這京城之中見到驃騎大將軍,既然陛下將大將軍派往了西北之地,那就讓他在那裏多停留一段時間不好嗎?”

“多撥給他糧草與軍械人馬,就能讓他在西北之地與叛軍賊子多耗一段時間,既能夠眼不見心不煩又能剿滅叛軍,何樂而不為?再者說了,若是因為糧草軍械不夠,而讓堂堂驃騎大將軍在與叛軍對戰之時落敗,那朝廷臉上、陛下您的臉上,該多有失光彩啊……”

細嫩的手指搓擵着頭皮、溫柔馨香的吐息輕柔噴在自己的耳畔,女子絲絲入耳的聲音又勾得秦灝景心癢,加上方才被何淑妃那一番表白的心跡弄得心情舒暢,他不禁又開始眉開眼笑起來,將摟在腰間的手臂又緊了緊。

龍顏大悅的小皇帝往前一撲,又將自己的頭顱埋在何淑妃的脖頸間,大笑道:“愛妃說得好,那江衛梁就讓他在西北之地與叛軍死磕到底,根本就不用朕來操心,那些大臣們儘是在危言聳聽,還不如愛妃你一個女子看得開。”

“看起來,明日上朝的時候,朕得再命人給西北那一塊地方送點兒軍糧去,就讓江衛梁在那裏待着吧!”

說著,他便又小聲嘀咕了一句:“糧草消耗的那麼快,想必那些叛軍賊子也是十分的難纏……”

“算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情。”

他邊說邊將鼻子湊到何淑妃的耳後,深深的吸了口氣,迷醉道:“愛妃,你好香,朕想…不若朕今日就歇在安壽宮可好?”

何淑妃心裏面頓時一驚,整個身軀都僵硬了,虛握着小皇帝頭髮的雙手不禁緊了緊,微不可察的往後一縮,喃喃道:“陛下,前些日子臣妾昏迷不醒,身體上的虛弱還未復原,太醫說…所不可妄動……”

秦灝景不依不饒的往前又湊近一點:“休養這麼好一段時間了,怎的還沒好?”

“陛下!”何淑妃一張臉龐急得通紅,羞憤欲死:“陛下,這裏還有旁人在,陛下可否收斂點兒?”

幾次被拒絕的小皇帝,天上浮現出不耐煩的神色,揮揮手剛想讓殿中的歌女宮人退下,卻沒料到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小太監一聲尖細嘹亮的通報聲:“皇後娘娘到——”

這句話差點兒就把可憐心急的小皇帝驚得一頭栽倒。

“皇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安壽宮?”秦灝景頗為羞惱的抬起頭喝問道。

可是門外的韓樂此時已經施施然的走了進來,慢吞吞的施禮道:“參見陛下。”

被皇后大白天堵在妃子軟榻上的小皇帝,看着自家正宮這副波瀾不驚的表情,不知怎的竟然感到了一絲淡淡的尷尬。

但是何淑妃卻在自己的心底里鬆了口氣,忙不迭的整理衣衫跑下軟塌,跪地向韓樂行了一個大禮:“臣妾拜見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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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禮!”就是算好時辰掐着點來壞好事兒的韓樂,俯下身和顏悅色的將何淑妃扶起來,然後嘆了口氣向著秦灝景說道:“陛下再大白天胡鬧的事情,本宮就不說什麼了,畢竟本宮也不是那些朝堂中鬍子發白的老古板,但是現在這件事陛下還是有些過分了。”

“什麼事?”比打斷好事兒心裏面正不爽的秦灝景冷哼一聲,心裏面對着自己髮妻前一段時間好不容易積累出來的好感又落回去一點兒,不滿的說道:“朕臨幸自己的妃子,難不成還得皇後點頭答應不成?”

韓樂臉上一副為何淑妃着想的表情,正義凜然道:“陛下臨幸她人,本宮絕無二話,但是陛下也知道前些日子何淑妃剛剛才從昏迷中醒過來,現在身體萬萬經不起折騰。”

小皇帝咂咂嘴,心中不滿:“休養了這麼長時間也不行?”

韓樂苦口婆心的勸道:“您去問問太醫,太醫們都對淑妃身上的虛弱之症無可奈何,只能建議她靜養,若是陛下不管不顧的一頓折騰,之後淑妃再次陷入昏迷又該如何?這樣豈不是耽誤了陛下的好興緻?!”

“等到淑妃挨過了這一段時間、身體完全修養好了,陛下不就是可以與她長長久久相伴、朝朝暮暮相對,何必急在這一時?”

她說得實在是在理,再加上秦灝景被突然這樣打斷,突如其來的興緻也慢慢消減下去,滿懷抑鬱的起身道:“既然皇后與愛妃都這麼說,那朕還是等過一段時間再過來吧!”

若是何淑妃醒着,他自己還能時不時過來摸摸小手、聽聽小曲樂呵樂呵,但是若淑妃又昏過去了,他過來也就只能見到一張不會說、不會動、不會笑的死人臉,哪兒還會有什麼興趣?

眼看着這個渣渣皇帝,在前一刻還在甜言蜜語、你儂我儂,在下一刻眼看着自己占不到便宜,馬上就要披上衣服走人,何淑妃不禁又是悄悄鬆了一口氣。

這表示着,有一段時間這荒唐的昏君不會再提出碰她。

但是韓樂卻又突然叫住了秦灝景:“陛下暫且留步,本宮此次來尋,是有正事兒問詢陛下。”

“皇后還有什麼事兒?”

秦灝景滿臉不耐煩的扭過頭,看着韓樂:“后宮裏有什麼事情皇后自己拿主意就是了,你手握鳳印,乃是這堂堂正正的後宮之主。”

韓樂微微一笑:“可這件事並非後宮之事,陛下可還記得那敬王明日就要被宣入京?”

“敬王?對,是有這麼一會事。”秦灝景低頭想了想,終於回憶起前幾天他上朝時與群臣爭論的事情。

西北之地的叛軍久壓不下,但是國庫中的糧草卻又源源不斷的送入西北之地,那時眾多大臣都在爭論是否要將驃騎大將軍給找回來,換一個將軍頂上去。

但是萬分不想見到江衛梁回來的熊皇帝,卻是堅決反對朝臣們的意見,最後為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竟然是把無辜(在眾人眼中看來無辜)的敬王秦弦給召回來了。

“我那個乖侄兒明天要回來了?”秦灝景嘲諷的笑了笑,道:“他回來之後,可以等候朕在上朝的時候召見,和皇後有什麼關係?”

韓樂微微搖頭道:“原本是沒有關係的,但是那敬王殿下卻在入京之前就提前與我報過信,希望到時候來了京城之後可以入宮拜見陛下。”

“為何要入宮拜見?”

秦灝景眉頭一皺,問道:“而且為何是向皇后你報信?朕為何不曉?”

“因為……”她笑了笑,平靜的拋出一顆驚天大雷:“因為敬王殿下曾在信中提起過,希望在入宮拜見之後,可以拜本宮為義母。”

秦灝景:“……”

啥?!

“這小子瘋了嗎?”他不可置信的挖挖耳朵,懷疑自己的聽力:“從未有過外地的郡王要來拜皇後為義母的這種荒唐事迹,朕這侄兒是終於在西北之地耐不住寂寞瘋了嗎?”

“本宮原本也甚是驚訝。”韓樂給他解釋道:“可是在信中,那敬王殿下卻句句誠懇,每個字都帶着對陛下的孺慕之情。”

“敬王殿下心中渴求長輩親情,現在他的長輩依舊只剩下陛下您一人,而他又打小就心底里仰慕您這位叔父,心中甚是想對您親近。”

“但是自古以來又沒有皇帝認侄兒為義子的慣例,所以敬王就想要迂迴路線,通過認本宮為義母的方法,來更加親近陛下。這個侄兒寧願冒着天下之大不違,也要開了這個先例,一顆心慢慢都是晚輩對您這位長輩的孺慕之情!”

秦灝景:“……”是…是這樣的嗎?

他有點兒懵逼。

看着好哄的糊塗小皇帝動搖的小眼神,韓樂又再接再力的加了一把火:“陛下您想,這件事還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名譽問題。”

“您想想,敬王可是先帝的皇長孫,是前太子的嫡長子,生父生母乃是前任太子和太子妃,但是現在他卻認了本宮為義母,這不就是變相的承認了,陛下您的才能勝過前任太子,所以讓皇太孫情不自禁的來投奔。”

“這個舉動不就是表明,陛下您才是正統嗎?”

一番花言巧語之後,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小皇帝頓時整個人都動搖了。

皇后好像說得很對,但又說得好像哪裏不對?可是又找不出哪裏不對?

找不出不對?那就是沒問題。

這麼一想,心裏突然還有點兒小期待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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