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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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樂筠!!!
就是那個死的比原身還要慘又是被破產又是被強最後還被迫淪落紅燈區想死都死不了的女配大小姐?!和大部分女配一樣,這位鍾大小姐自出場開始就被定義為痴心妄想的想要和女主搶男主為了拆散男女主就使盡各種卑鄙手段的惡毒女配,最終結局自然怎麼凄慘怎麼來了。
但事實上,看了原著的他卻覺得鍾大小姐雖然手段狠辣但到底還是有着底線的,她的確利用家世去破壞了女主的各種機遇——儘管每一次都沒成功反而促進了男女主的感情,但她的惡毒也只體現在仗勢欺人上面,事情也沒做到極端,注意分寸點到為止。
而且追根究底一開始其實是女主主動找上門去的,當眾又哭又喊的跟鍾大小姐大談什麼真愛讓鍾大小姐退讓說什麼男主根本不愛她讓鍾大小姐別再糾纏之類的,這才讓鍾大小姐羞惱成怒動了手。
不過無論鍾大小姐對女主做了什麼,相比女主和男主在一起后的報復簡直算得上是小兒科了。如果女主只是藉著男主的勢力搞垮鍾家打擊報復鍾大小姐的話還說得過去,但找人輪了鍾大小姐逼着鍾大小姐淪為了風塵女子,這就太過了。
當然,顧澤不否認因為原身的立場對女主頗為不喜,連帶着對她的行為評判也會有失偏頗,但在他還沒穿越剛看書時,以上想法就已經成形了,他從不贊成‘聖母’行徑,有仇報仇有怨抱怨方為他為人處世原則,但報仇的方式也不能太不講究不是?三觀再歪也得搶救一下嘛。
其實如果不是在得知軒轅宸的身份前他就和軒轅宸有過幾次接觸,並確定軒轅宸和原著之中那個一心只有女主遇到女主開始就跟中了降頭似得女主說什麼就做什麼忠犬的好像連自己的意識都沒有的人有所差別的話,他會連軒轅宸這個男主都一起心存膈應的。身為炮灰,他自然會更加偏向於同樣是炮灰的存在了,這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在得知眼前女子正是和他同病相憐的鐘大小姐時,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后就一直孤軍奮戰的顧澤內心的小人激動的差點一蹦三尺高,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握着這位鍾大小姐的手來一句同是天涯淪落人。對他來講,小說中所有和女主有仇的都是他想要拉手的同盟,畢竟老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儘管現在他心結已解,但這種想法根深蒂固一時間還沒辦法改變。
當然,雖然激動顧澤也沒真的蹦起來去拉人家的手求同盟,那樣別說結盟了,估計直接被人家當精神病送醫院去了。而且想拉同盟也不過是他一廂情願,對方又不知道未來結局也不知道他們同是一本書中的炮灰,哪來拉幫結派的心思?說不定人家鍾大小姐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裏呢,畢竟對京城只屈居於軒轅家之下的老二鍾家的大小姐而言,小小的顧家真的不值一提。
但事實其實和顧澤想的相反,對於重生而來的鐘樂筠來說,她和那個被韓夕月利用至死卻仍舊對韓夕月矢志不渝無怨無悔的顧澤雖然沒有交集但無疑是熟知的,且有一點討厭,畢竟對方愛着的是她的敵人,但又有一點因為對方和自己處境相似而衍生出來的同情。總之鐘大小姐對顧澤的感覺十分之複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對待。
不過到底,鍾大小姐因着那微妙的同病相憐對顧澤也沒口出惡言,態度說不上熱絡友好但也算得上中規中矩,她伸出手,“你好,我是鍾樂筠。”
人家都主動自我介紹了,顧澤當然不好不回應,他握住了鍾樂筠的手晃了晃後放開,態度周到:“你好,我是顧澤。”
這樣,兩個原著中結局悲慘的炮灰就算是認識了。
鍾樂筠來這裏的目的顯然是軒轅宸,儘管因為上輩子的事情對軒轅宸有了心理陰影,但到底是兩輩子唯一深愛過的男人,依然心有不甘,懷着一種韓夕月還沒和軒轅宸認識她或許可以提前讓軒轅宸喜歡上自己的僥倖來接近軒轅宸。
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陰影太深,又或者是真的痛怕了,這輩子鍾樂筠對軒轅宸的忌憚更深,她總覺得這一世的軒轅宸比上一世更加來的讓她懼怕,只是一個平淡如水的目光都能讓她生出一身冷汗。站在一起的時候別說是拉近關係了,就是神色如常的交談都很勉強。
等顧澤報備結束,方瑤也洗完澡下來了,顧澤就將留宿的事情跟她講了一下。方瑤不認識男人,但見到男人對顧澤的態度就以為兩人是朋友,對這個提議自然沒有異議了。再者方瑤雖然談不上火眼金睛,但對自己識人的本事還是有點自信的,她確信男人不是那種需要算計別人來獲取利益的奸詐小人。或者說得更加直白一點就是:男人本身就富得流油,根本不屑於算計他們。
只是很快方瑤就有些後悔了,不是後悔將男人想得太高尚,而是因為接下去的時間男人繼續堅持對她實行目中無人策略,無論是交談還是其他都只看得見顧澤一人,直接將她冷落在一旁做冷板凳了。這還不算,更過分的是,男人對顧澤那偶爾不經意流露出的溫柔太閃了,不知不覺間她有一種被餵了一大盆狗糧的錯覺QAQ。
不想繼續被喂狗糧的方瑤無奈間只能自己尋找樂趣打發時間,她看了專心致志盯着顧澤說話的男人一眼,最終還是放棄了上前自找沒趣的想法轉頭去問了傭人是否能夠四處看看,傭人大概之前就被吩咐過了,只說了幾處禁區外其他地方隨便方瑤怎麼看。
等方瑤將偌大的別墅參觀了個遍后回來,男人依舊在和顧澤說話,就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似得讓方瑤覺得牙酸。不過方瑤這次沒了再去逛一遍別墅的想法了,因為晚餐時間到了。
方瑤是參與過顧家用餐時間的,雖說顧爸爸和顧大哥生性嚴謹嚴肅,但在顧家的餐桌上並非實行食不言規則的。相反,雖然顧爸爸和顧大哥並不會說很多話但對顧澤絕對是問一句答一句絕不會沉默以對,有的時候還會主動詢問顧澤的日常生活,一家人的用餐氣氛也十分之溫馨,方瑤很喜歡那種氣氛。
但到了這裏,方瑤就覺得男人家裏用餐氣氛應該是嚴格按照食不言寢不語規則走的,不是說男人老古板,只是方瑤覺得男人身上的氣勢合該配上這種古禮。但讓方瑤意外的是她猜錯了,男人在餐桌上非但沒有什麼食不言的規矩,相反比顧爸爸和顧大哥還要活躍一些,時不時的會關心飯菜合不合顧澤胃口,態度說不上體貼細緻,但絕對關愛滿滿。
木着臉塞了一口飯菜進嘴裏的方瑤食不知味,她總覺得她吃進去的是假飯菜,要不然為什麼會冒出一股濃濃的狗糧味?→_→別問她為什麼會知道狗糧是什麼味道的,問她她也不會說的!
顧澤倒是沒啥感覺,只是覺得男人對他的態度比之前要熟稔一些,但也沒有熟稔到讓他覺得驚訝的地步。若是非要嚴格丈量的話,也就是普通的見過幾次的人的程度吧。至於方瑤說的兩人一直交談,其實話題也一直都圍繞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而已,在顧澤看來頗有些擔心他尷尬就沒話找話的意思在內,讓顧澤對男人的看法有了一點小小的變化:雖然高深莫測但社交方面很不錯。
等用完餐又說了會兒話后,顧澤就上樓睡覺去了,他覺得有點兒疲憊。方瑤倒是沒覺得累,但要她獨自留下來跟男人相處那簡直是場折磨,自然也早早跟在顧澤身後去客房休息去了。
到了房間喝了一杯水,顧澤揉了揉額角,覺得腦袋有點沉身體疲乏就上了床,很快迷迷糊糊的入睡了,呼吸平緩綿長,只是那微微皺起的眉頭可以看出來他睡的似乎並不安穩。
顧澤是被渴醒的,他躺在床上雙眼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楞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慢吞吞的從床上坐起,摸了摸床頭柜上的水杯,發現杯中的水已經沒了。他覺得頭有點疼,身上也忽冷忽熱的,嘴巴乾燥渴水,估計淋了雨中招了。
不過顧澤沒放在心上,只是小感冒而已,多喝點白開水然後暖烘烘的睡一覺后應該就會沒事。這樣想着,又靠着床頭坐了好一會兒,顧澤才下床,披上了外套端着杯子出門找水喝。此時,雖然厚實的窗帘遮住了屋子外面的夜色,但那淅瀝瀝的雨聲打落在窗戶上響起的噼啪聲和那呼嘯而過的風聲告訴顧澤外面的天氣比起之前非但沒有停雨,相反愈發惡劣起來。
轟隆隆——
突的一道雷電乍然響起,如同劈穿地面的巨響讓毫無心理準備的顧澤驚嚇到了,手中的水杯差點滑落下去。好在顧澤此刻雖然腦子有點遲鈍但並不怕雷,第一聲之後的雷聲就再也沒有嚇到他,只是那隔着厚厚的窗帘也無法遮擋完全的白色閃光落在寂靜黑暗的屋內時,顯出了幾分猙獰。
一路毫無障礙的走到廚房,顧澤滿滿的灌了自己兩大杯白開水后,才活過來似得將被子灌滿之後轉身上樓,邊走還邊打了個哈欠,剛剛因為驚嚇而清醒過來的腦子再一次迷迷糊糊起來,一雙眼更是跟塗了膠水似得睜都睜不開,回房認路幾乎是靠摸的。
等終於摸回了房將水杯放在柜子上后,顧澤跟睜眼瞎似得又繼續摸摸摸的摸上床了,只是……顧澤摸索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下,混沌不堪的腦子裏疑惑一閃而過:他剛剛是不是摸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就在此時,低低的呻·吟在寂靜的房內突兀的響起,那是屬於人類女性不甚清醒時被打擾到的不滿抗議,這一聲抗議呻·吟如同第一道驚雷劈開了顧澤腦中迷霧,讓他怎麼也睜不開的眼睛一下子就睜的老大,滿臉震驚的瞪着那個抱着被子縮在床上的女孩。
這是……阿瑤?阿瑤怎麼會在他的房間?不對,這裏不是他的房間,他現在和阿瑤住在別人家裏,這是客房,是……唔,是他走錯房間了?
雖說是驚醒,但實際上頭疼腦漲的顧澤此刻根本沒辦法思考,縱使絞盡腦汁努力思索也得不出什麼有用的結論來,最終只能以自己迷糊之中摸錯房間為結論,繼續半眯着眼摸索着往外走,去尋找他住的房間。
只是,他住的房間在哪裏呢?
腦子裏都是糊糊的顧澤穿着睡衣站在走廊上滿臉迷茫,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走。頓了半晌,終於,其中一間房間從未關緊的門縫中透出的絲絲光亮成為了此時的顧澤的指明燈,讓顧澤毫不猶豫的就朝着那間房走去,進門、關門、掀被、上床、拉被子閉眼睡覺,一氣呵成。
於是,去了一趟書房的男人一回房就看到自己床上多出了一個人,埋在柔軟床鋪中的人看着愈發嬌小玲瓏,睡的臉蛋紅撲撲的,兩隻手還一左一右的捏着被子邊邊,剛好置於臉蛋下方,姿態看着乖巧的像只肚皮朝天睡覺的貓,讓人恨不得過去在肚皮上□□一把。
男人愣了一會兒,片刻后,從不喜和人親近的他鬼使神差的從另一邊上了床,望着熟睡中的人半晌,長臂一伸,就將人給攬進了懷中。男人動了動,覺得這種姿勢十分舒服,懷中之人也暖烘烘的跟個火爐一般燒的他也溫熱了起來,便心滿意足的閉上眼,就着擁抱的姿勢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
她回來了!
春日的陽光曬的她渾身暖暖的,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真實的感受到這個事實:她回來了,從那個充斥着絕望、痛苦、侮辱、仇恨的結局回到了原點,這一次她不會再輸,掌握了先機的她怎麼可能會輸?
眼中的死氣被燃起的火苗燒的熄滅,女人眼中扭曲着不計一切的瘋狂,她的痛苦、她的絕望、她所遭受的□□……總有一天她會將這些還給那個人,也讓她嘗嘗那種求而不得之後被最恨的人踩在腳底踐踏的滋味。
“我不會輸。”
女人看着咖啡杯中的自己輕聲呢喃,語氣平靜到詭異,在這朗朗晴空下滋生出几絲莫名的陰寒。
“我會贏。”
依舊是那毫無起伏的聲線,女人面無表情的對着自己做出了承諾。然後拿起勺子,將咖啡杯中的自己攪碎,也將過去的自己一併攪碎:從現在起,她會將一切先機都變成自己的,她不會輸,她會贏,沒人能夠阻止她!
將已經冷掉的咖啡一口飲盡,苦澀的味道從舌尖開始在她的味蕾炸開,一滴一滴翻滾着順着咽喉流進身體,蔓延至四肢百骸,燒的她心臟悶悶的跳動,一聲一聲,都在嘶喊着她的渴望——她會成功的將那人踩在腳底!
結了賬,女人將幾縷溜到胸前的自己燙成大波浪卷的黑色長發往後撥了撥,拎着短柄包包走了出去,高跟鞋敲落在地面,一聲聲若擂鼓般拉響了屬於她的戰爭。
突的,剛走出咖啡店的女人睜大了眼看向了因為紅燈而剛巧停在她面前的那輛車上,半落下的車窗內,一張熟悉的臉讓她怔愣當場。驀的,女人瘋了一般的沖了上去,不管不顧的伸手想要拉住男人。
“宸大哥!”
車裏的男人因為女人的動作一驚,反射性的就躲開那隻手,眼中閃過一道厲芒。因為紅燈轉綠而啟動的車子也因此而猛的偏了軌道直直衝向了行人路上,幸而因為車子才啟動速度不快,男人又反應快剎車的及時,這才避免了一場慘禍的發生,但還是擦到了一位避之不及的行人身上。
男人皺了皺眉,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也沒管那個像是嚇傻了的罪魁禍首直直走到了被自己擦傷跌倒的無辜路人身上,待他看清了路人的臉后,男人臉上的不快愈發明顯了。當然,這股不愉針對的是那個造成這一切的女人。
壓下了臉上的情緒,男人伸手將人攙扶了起來:“沒事吧?”
那個倒霉的無辜路人正是好不容易擺脫了阿加阿益各種看護偷溜出來的顧澤。本來他的心情是很好的,陽光燦爛天氣晴朗,春天的日頭又不似夏天那般炙烤的讓人胸悶,微風吹上來,夾雜着一點點涼意愈發讓人耳聰目明心曠神怡起來。
但誰料到真被顧爸爸和顧大哥給烏鴉嘴了,才獨身一人出來走了沒幾步就遭受這無妄之災,幸好對方停的快,要不然他不死也殘。但問題是,他走的是行人路啊行人路,不是那種同處一個平面高度用護欄隔了一下的行人路,而是比車道要高出二三十厘米的專門用褐紅色小磚鋪成的行人路,一般而言除非是酒駕,普通人哪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衝上來?嫌車輪太牛逼想表演飛車技能么?
為自己已經跌出字母表的幸運值哀嘆,顧澤揉了揉跌下地時因為衝撞力而摔疼的腿和臀部就想站起來,這時就聽見了對方的那一聲詢問,雖然語氣平板但沒任何負面情緒,奇異的安撫了他內心的惱怒。同時他覺的左肩上一重,一隻手繞過他的背後攬住了他的腰,微微用力,自己就在對方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沒事……嘶……”剛擺了擺手表示沒事就猛的倒抽了口冷氣,顧澤皺起眉頭挽起了左臂上的袖子,發現左手的小臂上有一塊赤紅色的傷痕,已經破皮了,泛着血絲,斑駁的沾染到了他的衣袖身上,畫面效果有些凄慘。
顧澤動了動手,雖然一開始很疼但緩過神來后就不覺得什麼了,只是他發現自己這隻手真是多災多難,之前的傷還沒好透呢又二度創傷了。“沒什麼大事,下次開車小心……是你?!”
剛抬起頭看向肇事者,顧澤就驚訝的喊了出來,頓時,豆大的報應二字就沉甸甸的從天而降壓到了他的腦袋上:“上次在商場我撞了你,這次大馬路上換你撞我,這還真是……有緣啊。”
男人似乎覺得顧澤的話挺有意思的,嘴角微勾就露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很淺,但絕對帥氣到閃瞎狗眼:“的確挺有緣的。”
男人的聲音依舊很好聽,但顧澤總覺得有幾分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男人的氣場太強,那個有緣二字落在顧澤的耳朵里就比常人說的多了一份意味深長。
看了一眼男人,顧澤微微低垂着頭:也許這只是他想多了吧?畢竟無論他把兩人交談的幾句話怎麼翻來覆去的找都找不到任何深層含義,最多就是帶上幾分啼笑皆非的無奈感罷了。
他其實很不習慣和這種類型的人打交道。這種人不會時刻面無表情冷着一張臉,也不會整天笑眯眯的裝溫和,更不會暴怒着像要隨時撲過來一樣,笑着不是開心冷臉也非發怒,似笑非笑陰晴難定,整個人就跟摸不着底的深海,無法捉摸的危險。
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兩人腦思維不在同一平面上,他完全摸不透對方究竟是喜是怒,也就無從判定自己需要怎麼做才能不惹對方不快。而他的直覺告訴他,如果真惹毛了對方,那麼受罪的絕對會是己方成員。
見顧澤低下頭后一個勁的玩沉默,男人手下稍稍用力,本就靠男人扶着的顧澤就靠的愈發近了,從旁人的角度看起來就像是被男人半摟在懷中,儘管兩個都是男的,但這樣的姿勢卻依舊能夠讓人產生一些曖昧的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