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初次鍛刀

?第十章·初次鍛刀

清晨。

「姬君，我能進來嗎？」

奈生疊好被子，聽到敲門的聲音。

推開門，是一直沒有和她有什麼交集的加州清光。

「加州殿，有什麼事呢？」奈生看着眼前的男子，說道。

「叫我清光就可以了。」心性本就不壞的加州清光除卻三日月對少女的態度，再加上少女本人給予他的感受，讓他慢慢接受了這位新的審神者，「三日月殿讓我帶姬君去鍛刀。」

鍛刀，奈生從小狐丸口中曾聽過這個詞，這也是小狐丸告訴自己唯一可以幫助葯研的方法。

但是，現在這種辦法並不是唯一了。

奈生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似乎還能感受到葯研在自己的脖頸上留下痕迹的觸感。

「那請帶我去吧，加州殿。」奈生回過神來，向秀麗的男子彎腰，道。

感受到少女此時的狀態有些不對，但是打量了一下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問題，加州清光說道：「叫我清光。」

奈生順從的對少年換了一個稱呼，少女勾起唇角，又恢復了以往的溫柔，笑道：「好，清光。」

像是踩到了貓咪的尾巴，奈生髮現，眼前的男子突然轉過身，背對着她，冷聲道：「跟上我，姬君。」

奈生回想自己的剛才的話語，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但是前面的男子卻不願回頭，自顧自的往前走着。

索性，奈生並未穿着繁瑣的正式和服，在追趕前面的男人時，可以邁開步子。今日奈生只着簡單的枯野配色單衣小袿，領口略高，遮住了脖子處的痕迹，

聽到身後少女的小走聲，加州清光還是放緩了腳步，讓少女能跟上自己。

兩人穿過走廊，直至本丸盡頭，推開那裏唯一一間房屋的大門，奈生在裏面看到了燃燒着的火爐和一處鍛造台，周圍並無一人。

「清光，是需要我親手打鐵鍛刀嗎？」少女看着眼前之景，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纖細的手指，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道，「不過沒關係的，我可以做到。」

加州清光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子，少女眼中滿是鬥志，此時正準備將自己單衣外的小袿脫掉。

「你在做什麼啊，姬君。」清光按住了奈生準備脫掉外衣的手，道，「不會叫你打鐵的。」

「如果審神者都需要親自打鐵，那麼，他一生也許都打不出十把刀。」

清光看着眼中充滿迷茫的少女，嘆了口氣，說道：「姬君只需告訴我這四種資源每種用多少即可，剩下的由我來完成。」

順着加州清光的手指，少女看到一旁堆放的四樣材料，然後清光告訴她這四樣分別是木炭、玉鋼、冷卻材和砥石。

「隨便多少都可以嗎？」奈生問道。

覺得少女第一次鍛刀，所以只會出一些普通的刀劍，清光便說道：「這裏可以同時鍛兩把刀，姬君不如嘗試一下，只需告訴我每種材料需要的樣數，剩下的交給我吧。」

奈生點點頭，但還是不知道應該準備多少才好。

看出來少女的糾結，加州清光為少女解圍道：「不如每種三百五十樣可好，這種配比是很常見的鍛刀方法。」

少女同意了男子的提議，然後挽起袖子，幫助加州清光將材料扔進鍛造爐內。

將四樣材料扔進第一個鍛造爐之後，加州清光說道：「現在，姬君將自己靈力輕輕地輸入到鍛造爐內。」

奈生像為刀劍手入那樣調動自己的靈力，然後將其輸入到鍛造爐之中，隨着一陣光芒閃過，奈生轉頭問道：「清光，這樣就好了嘛？」

身為刀劍，加州清光自然了解鍛刀的一系列套路，他看着鍛造爐，微微一怔，然後面色複雜的望向身邊那個眼中充滿焦急情緒的少女，道：「姬君，這個鍛造爐需要等待四個小時。」

並不理解四個小時的鍛刀時間對於很多審神者來說意味着什麼，奈生的手輕輕的抓住了加州清光的袖口，說道：「我們繼續吧，清光，就用剛才的那個配方。」

「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儘快的為葯研殿鍛出他的兄弟們了。」

奈生看着男子紅色的眼眸，上齒咬着下唇，在淺紅色嘴唇上留下一到牙印，有些緊張，但還是問道：「清光，假如我鍛出了以前這座本丸所有的刀劍，比如說……葯研殿的弟弟，五虎退，那麼，他還是葯研殿的弟弟嗎？」

雖然少女的疑問並不是很清楚，但是清光知道少女話語背後的意思，她在擔心，鍛出來葯研的弟弟們，卻又不是葯研的弟弟們，而是沒有與這座本丸的葯研相處、沒有經歷過一系列事情、沒有記憶的弟弟們。

「不用擔心，姬君。」清光的手輕輕地抬起奈生的臉頰，大拇指為奈生擦拭乾凈了剛剛因搬放材料而蹭到臉上的灰漬，道，「無論是不是擁有那些記憶，對於刀劍來說，或者說對於葯研殿來說，都是他的弟弟。」

清光成功的讓少女不再擔心，而是開始安心的鍛刀，但當清光按少女所說，再次將每種材料以各三百五十樣的配比投入鍛造爐中的時候，清光感受着需要的等待時間，然後更加驚訝的對奈生說：「姬君，還是需要四個小時。」

奈生看到男子驚訝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問道：「清光，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不，一點問題都沒有。」對着少女小心翼翼、眼中似乎帶着霧氣的樣子，本來就是一個明面裏面都是主人吹的清光似乎抵抗不住了，他提議道，「姬君，似乎需要很長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能不能幫我塗指甲油？」

男子伸出雙手，給奈生看了一眼指甲上已經掉了許多的指甲油。

「這樣，才能變得更可愛呢~」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坐在鍛刀室里塗指甲油，但是，最後沒有能抵擋住加州清光的撒嬌，少女認命的給少年的手指塗著指甲油。

「我從未使用過這種東西呢……」少女按清光的步驟，一點一點給男子塗著指甲油，「家中的侍女曾將花朵搗碎然後塗抹到我的指甲上，用紗布纏上之後，等待一會，指甲就變成了淺紅色。」

輕輕地吹了一口氣在男子的指甲上，奈生漸漸從一開始塗到外側邊緣的笨拙，變成了能夠很順暢的一筆從指尖畫到指甲生長處。

將清光的十個指甲全部塗完之後，鍛造爐中的刀劍還有一段時間才能鍛好，索性，兩人也並不着急。

作為自己人生中鍛的第一把刀，奈生想親眼看見它鍛造出來的樣子，所以從屋中拿來一本書，坐在鍛造室內的椅子上，奈生低頭翻閱着書籍。

而在她身旁，加州清光則是一直在把玩着自己的指甲，並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低頭看書的少女。

一時間，歲月靜好。

四個小時之後。

奈生合起手中的書本，將其放在一旁。站起身，徑直走到鍛造爐的面前，她轉頭問道：「下一步該怎麼做呢？」

清光已經猜測到少女所鍛的刀劍是什麼了，他說道：「姬君現將刀劍從鍛造爐中拿出來，然後，再考慮是否賦予刀劍自己的意識。」

奈生也沒有多想，雙手將第一個鍛造爐中的刀劍捧了出來，看着刀身上熟悉的紋路，奈生驚嘆道：「三日月宗近？」

加州清光點點頭，對奈生說道：「姬君可以將第二個鍛造爐中的刀劍也拿出來。」

奈生先放下手中的三日月宗近，然後將第二個鍛造爐中的刀劍雙手捧出，當看到刀身的那一刻，語氣似乎有些不確定：「三日月宗近？」

少女看着自己鍛出了兩把三日月宗近，不知如何是好。

清光嘆了口氣，然後為少女解釋道：「一座本丸之中如果出現了同樣的刀劍，那麼，它有三種結果，第一種，被喚醒。也就是說，這座本丸會出現兩把相同得刀，並沒有所謂的次數限制；第二種，合成。將這把刀給相同的刀，兩把刀的合成可以讓刀的實力更加強大，但是這種合成的結果是不確定的，好一點的是合成成功實力大漲，壞一點的就是接受合成的刀會損壞，被合成的刀再也無法使用；第三種，刀解。鍛造爐會返還少量材料。」

清光看着奈生，等待着她的決定。

「清光，三日月宗近，是名貴的刀劍吧？」少女的語氣並不確定。

「是。」從未見到這種審神者的清光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少女。

「我們先將三日月宗近放到一邊。」奈生將兩把三日月放到一旁，道，「繼續鍛刀吧。」

夜晚，燭台切將飯菜端了出去，但是卻並沒有看見奈生的身影，詢問眾人之後，三日月說少女今日和加州清光去鍛刀了。

中午吃飯便沒看見少女，燭台切不免有些擔心奈生的身體。

他快步走向鍛刀室，當他拉開門的時候，看到背對着自己的兩個人。

小夜左文字，歌仙兼定。

以及，堆放在地上似乎不被重視的……六把，三日月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