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 85 章
此為防盜章,購買V章比例不足30%的,48小時后可看正文。洛蓉抽了抽鼻子,“蓉兒不是故意的,蓉兒也不想打擾帝師。”
陳牧氣得甩了下袖子,“那你進來做什麼,看風景嗎?”
“我,我的寵物丟了,我進來找,”洛蓉小聲道,低頭不敢看他。
“就為了一個寵物?”陳牧搖搖頭,知道她並非刻意擅闖,語氣鬆緩了些,“丟了再買一個就是了,這裏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
洛蓉明白他言外之意,囁嚅道:“我的寵物……有錢也買不到。”
姑娘家就喜歡那些毛茸茸的小動物,陳牧以為她是太看重,並未多想,鬆口道:“起來吧。”
“多謝皇上。”
洛蓉鬆了口氣,趕緊爬起來,聽到他問那灰衣少年,“阿羅,可有看到……”說到一半忽然回過頭來,“你養的什麼寵物?”
洛蓉心中一緊,眼神飄忽,結結巴巴回答,“狗……狗狗。”
“沒有,”少年冷冷道。
“哦,那想來不在這裏,”洛蓉眼睛轉了轉,不動聲色往後退,打算趁着皇上還未罰她趕緊溜走,“我,我去別處找。”
“不過看到一隻狼崽。”
少年的聲音風輕雲淡,在她挪動腳步的前一瞬響起。
洛蓉渾身繃緊,發覺陳牧嚴厲的目光投向了自己,噗通一聲又跪下,連連擺手,“不是我的,我沒有養狼,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明顯不打自招的模樣,陳牧消到一半的怒氣迅速去而復返,登時變了臉色。
洛蓉從小與表哥親近,知道他現在才是真的動了怒,嚇得額頭冒冷汗,聲音越來越小。
少年不知何時離開了,很快回來,手上捏着小狼崽,一把扔到她跟前。
小猛哼叫了幾聲,朝她靠過來,洛蓉看到它腿上在流血,像是受傷不輕,也顧不得狡辯了,怒目瞪向少年,“是你傷了它?”
少年不回答,表情冷漠,洛蓉咬咬牙,罷了,就當是它今日咬傷曹青鳶的懲罰吧。
察覺到皇上還盯着自己,洛蓉心虛地垂下眼眸,“蓉兒這回真的知錯了,皇上要打要罰蓉兒都認,只求別告訴爹爹。”
“你眼裏還有父母親人?”陳牧胸膛起伏,指着小猛,“如今竟然連狼都敢養了,是嫌侯爺和姨母活的太久了?自己不要命,還要搭上旁人,父母生養之恩,你就是這樣報的!”
洛蓉被他說的心驚膽顫,頭幾乎埋進了胸口,低聲辯解,“小猛還小……”
想說他現在不會傷人,轉眼就思及剛剛才傷了曹青鳶,便說不出來了,偏偏它受了傷還不知收斂,兇狠地瞪着陳牧,掙扎着蹦了蹦,竟想去咬他的手指。
洛蓉嚇了一跳,連忙拽住繩索,不想它居然掉轉頭朝她撲來,速度極快,洛蓉一時不防倒在地上,眼看着它張大嘴,露出尖細牙齒,朝自己面門咬下,驚恐的忘了呼吸。
眼前閃過一道影子,只聽得嗷嗚一聲慘叫,小猛被少年踢飛了出去。
洛蓉驚愣着不動,牙齒微微打顫,渾身發軟,沒了一點力氣。
“蓉兒,你沒事吧?”陳牧驚慌地過來扶她,洛蓉緊緊拽住他衣袖,藉著他的力起身,腳步卻是不能挪動半分。
“我,我走不了了,”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一半是驚嚇,一半是心寒,洛蓉靠在陳牧懷裏,看向蜷在石壁下面的小狼,想到方才它朝自己面門咬下的一幕,脊梁骨躥起一陣寒意,立即移開目光,不敢再看。
手腕忽然被人握住,冰涼的觸感將她從恐懼中拉回來,洛蓉似乎才注意到這裏除了自己和陳牧,少年,還有個紫衣男子,而此刻,他正握着自己的手在把脈,面容沉靜,一如從前。
洛蓉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越來越快,越來越急,激動的身子發抖,被他握着的那塊皮膚升起一股熱意,沿着手臂,迅速朝面容蔓延。
陳牧以為她受驚過度,又見她臉色通紅,觸手滾燙,連忙詢問帝師,“老師,可有大礙?”
老師?洛蓉不可思議地看看他,再看看幫自己把脈的男人,仔細端詳了片刻,確定自己並未認錯人。
他幾乎沒有一點變化,還是那幅樣子,只是瞧着越發沉穩了些。
雖然那時才七歲,但對他的記憶一直格外清晰,原本只是當作一個親人念着,奶奶要給她定親時,她死活不肯,不知哭了多少次,就是在那些痛哭的夜裏,恍然間驚覺,對他的心思不知何時竟起了變化,儘管許久未見,這份心思卻不消反漲,而且隨着時間推移越來越重,如今看到他,瞬間發酵爆發。
“族,族長叔叔,”顫抖的聲音從唇間溢出,驚恐的面容已經換了笑顏。
奚澤放開她的手,朝陳牧道:“無礙。”然後看向少年,“去將安神丸取來。”
少年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走了。
洛蓉此刻眼裏只有那一人,見他未搭理自己,又提高聲音喚了聲,“族長叔叔。”
陳牧奇怪地看她,“你認識老師?”
“他是族長叔叔,”洛蓉開心的不能自已,原還打算跋山涉水去找他,不想他就在金陵,就在自己眼前,而且還是……帝師?
這麼說他這些年一直在金陵了?
確實如她所想,為她治病之後不久,奚澤便來了金陵,因為長老們夜觀星象,發現紫微星衰弱,卦象也顯示,皇權交替,天下將起動蕩。
天神賦予巫咸族卜筮預知的能力,便是讓其肩負起護佑王朝國佐的責任,奚澤的曾祖被開國帝王尊為帝師,封於豫章,留有可直接覲見帝王的令牌,他既是族長,又是帝師後代,承祖宗遺志,步入朝堂,輔佐中主重振朝綱,拯救天下黎民於水火,還九洲太平是他的職責,他的命運自出生便已註定,就連妻子,上天也早早告訴了他。
記憶中嬌弱的小姑娘轉眼已出落的亭亭玉立,與他所見未來里的模樣分毫不差,明艷照人,鍾靈毓秀,清澈的眸子望着他,比小時候更加動人,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芙蓉花。
“族長叔叔,你不記得我了?”
輕靈的聲音鑽入耳朵,軟軟的,聽着很舒服,衣袖被她晃了晃,他垂下眼眸,看向那雙瑩白小手。
腦中忽然閃過初見她的畫面。
當時他與齊國公爺在茶樓喝茶,她還不到五歲,長得玉雪可愛,鬆開了牽着薛氏的手跑到他跟前,不到他膝蓋高,拽了拽他衣袖,仰着小臉道:“蓉兒好渴,給蓉兒倒杯水。”
那個瞬間,他看到了她長大的樣子,看到她穿着嫁衣喚自己夫君。
“族長叔叔?”未得到回應的聲音帶了些遲疑,少女面上燦爛的笑容也褪了下去,不知所措地垂下手,喃喃自語,“莫非認錯人了?可是……好像啊,一點都沒變。”
話音出口的瞬間意識到不對勁,怎會有人十年一點都不變的,多少也該長點皺紋才是,可他皮膚光滑,發黑如墨,比以前似乎還越發俊美了,難道真的不是族長叔叔?
琢磨的同時,少年拿了個小玉瓶回來,遞給奚澤,“族長。”
族長!洛蓉心頭又開始狂喜,她沒有認錯,再看那少年,也是有些面熟,仔細瞧了瞧,驚喜地衝過去拍了下他肩膀,“阿羅,你長這麼高了!”
少年擰眉看向她,心裏嘀咕:這瘋女人是誰?
阿羅從小就跟在奚澤身邊,所以洛蓉有點印象,比自己大一歲,在虞靈谷養病時偶爾會見到,小時候也不太愛說話,洛蓉能認出來,多半是因為那看順都不順眼的神情,若是巫咸族其他人,她還真不一定記得。
“我是洛蓉啊,你不認得了?”發覺他也認不出,洛蓉只好主動提醒,垂頭喪氣道:“我小時候在虞靈谷住過兩個月呢,你們都忘了我。”
阿羅眼睛大了一圈,這養狼的瘋女人是那個嬌滴滴小妹妹?不,他不能接受!
說明了身份,他們還是沒反應,洛蓉越發沮喪了,還隱隱有些難過,自己心心念念他那麼多年,可他早就忘了自己,這個想法一起,竟如洪水般勢不可擋,悲傷卷着狂流席捲而來。
洛蓉心裏酸酸的,眼眶不覺又紅了,眼前忽然出現一雙手,手指細長,骨節分明,掌心放着顆白色小藥丸。
“吃了。”
幽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洛蓉聞到他身上的檀香,餘光看到他的頭髮碰到了自己肩膀,微微抬起頭,與他四目相對。
“族長叔叔?”
他望着她,眼神深邃,瞳孔漆黑如墨,倒映着她緋紅的面容,淡淡應聲。
“嗯。”
宋太公一口氣險些出不來,齊俊亦驚得瞠目結舌,一句話不敢說。
侯府嫡姑娘瘋癲了的傳言風一般傳遍大街小巷,洛蓉還未回去,洛禾已經提鞭子等着了。
“我不是說了會勸你祖母退婚,誰讓你跑去宋家鬧的?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今日不給你點教訓,我看明日你連天都能給我捅下來,”洛禾怒火中燒,揮着鞭子朝她抽去,洛蓉一動不動,咬牙忍着,心中嘀咕,“你磨磨唧唧的,等你勸動祖母都猴年馬月了。”
齊俊聽着那鞭子破空的聲音,渾身不由自主打哆嗦,蜷成一團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然而還是沒能躲的過去,洛禾抽了洛蓉幾鞭子后,目光一轉落在他身上。
“舅舅,我,我什麼都沒做……”齊俊哭喪着臉,戰戰兢兢地不敢看他。
洛禾臉色鐵青,“你爹娘那幅德行,我也沒指望能將你教成才,只盼着別青出於藍,看來還是小瞧了他們,教你什麼不好,教那些偷雞摸狗不上道的卑劣手段,吃喝玩樂不學無術,小小年紀就這般紈絝,祖宗的臉都給你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