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前世往事
友情提示,你還不是真愛小天使哦!想升級請再補訂幾章^ω^拿着水桶和盆子到了井邊,先試探的打了半桶水出來,本來沒抱什麼希望的,誰知道這井水竟然意外的清澈,並沒有久置不用后的污濁,想來是因為上邊蓋着井蓋的緣故。
而且下邊的井水可能是活水,最有可能的就是,這井聯通了地下水,當初挖井的人不知道是真的有眼力,還是湊的運氣,反正現在這些都歸田甜了。
因為這院子裏的一陣咯吱咯吱打水聲,隔壁的知,青們都嚇了一跳,以為這屋子越來越邪門,大白天就開始鬧鬼了呢!有膽小的女生已經控制不住哽咽出聲了。
“你別哭啊楊柳,這大中午的太陽正當頭,是一天中陽氣最盛的時候,就是真的有鬼,那也不會現在出來的,再說我們挨着它住了這麼長時間,不也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嗎?你別擔心,我帶着幾個男生過去看一看,可能是誰家的淘小子過來嚇人的。”
說話的人面向憨厚,看起來倒不像是知,青,和他身邊的幾個或斯文或瘦弱的同伴完全不同,裸露在外邊的皮膚,一塊塊的全身腱子肉,比農村漢子看着還要結實。
也因為長相不受歡迎,
所以他對着楊柳獻了好幾年的殷勤,她也一直對他不咸不淡的,作為整個大河鄉最俊的知,青,自然有她驕傲的資本。若不是因為他還有把子力氣,楊柳是不屑於對着這樣的莽漢有好臉色的,但這會兒這人的優點就顯現出來了,看着周圍一個個萎縮在凳子上,沒有半點動靜的男知,青們,楊柳嘲諷的笑了。
平時一個比一個殷勤,真出事了就都成了鵪鶉,比他們都瞧不起的牛犇可窩囊多了,就這樣的男人,哪裏是能夠依靠的?還是先吊著一個是一個,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萬一出事了怎麼辦?我看還是去報告大隊吧!讓村長把青壯年全集合起來,大不了把那幾間房子給拆了,也省得整天提心弔膽的。”
一個裏邊穿着白襯衣,外邊套着綠軍裝,帶着架金絲眼鏡的青年開口道。
只見他說話的時候,用手推了下掉在鼻子上的眼鏡,一副沉穩內斂的樣子,儼然就是一個斯文秀氣的學者。
如果不是他舉起的手臂,暴露了手肘附近的補丁,可能還真會有人被他這樣子吸引。
可是大家都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了,誰不知道誰啊!連自己都喂不飽,別人都是起早貪黑省吃儉用往家裏寄糧食,到了他這倒好,每次都變着法子往家裏要糧票。
城裏的糧食供應都是有數的,給了他,家裏的弟妹還不知道要怎麼挨餓呢!哪裏能想到,他是湊着出去的時間就能改善伙食啊!
楊柳對他也是不屑的很,所以只縮着身子坐在小板凳上,並不接他的話茬。
之前搬到隔壁的那群知,青中就有她,那屋子有多邪門她是知道的,每天夜裏都鬼哭狼嚎的鬧得人不敢睡覺,她是被嚇怕了,但要讓村裡人放着那屋子不動可以,要真的給人說咱推了它吧!那別說村裡大隊了,就是普通村民也未必樂意,畢竟好好的地方,還有不少不信邪的人家等着佔便宜呢!
“沒事,大家都帶着大蒜,這青天白日的,就是真有什麼也不會出事的,這聲音聽着是從那院子裏傳來的,我們也不進屋,就出去隔着大門先看看。”
牛犇對劉仁的說法也是嗤之以鼻,但他不好直接拒絕,就選了個退而求其次的主意。
大家想了想也就都同意了,於是幾個男人就拿了大蒜揣懷裏,一起出了門,往隔壁的大門摸去。
說起來,他們真是萬分慶幸,好在佟老太家的院子都圍了高牆,要也像村裡其他人家似的,只有一米高的土牆圍着,他們真是連知,青點也不敢住了。
幾人手裏拿着木棍鐵掀什麼的就出門了,有個人甚至連廚房裏的擀麵杖都順出來了。
牛犇打頭,即使再磨蹭,畢竟離的近,他們很快就到了佟老太家門口,可是那木門竟然不像是平常一樣鎖着,而是從裏邊虛掩着,門上的鎖頭的不見了蹤影。
大家都鬆了口氣,看來並不是鬼怪,而是有人開門進來了,只是不知道是誰,竟然那麼大膽子,又要住進來了。
牛犇衝著院子裏喊了一聲,就推開了虛掩的門,正看到林大有在井邊打水,他身邊還有一個放着臟毛巾的水盆,明顯是正在打掃呢!
“是大有吧!你這幹什麼呢?嚇我們一跳。”
劉仁見是認識的人,就先鬆了口氣,放下了手裏緊抓着的鐵掀。
林大有抬頭看到他們這一群人,一個個的像上戰場似的,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只知道村裡人都害怕這屋子,可沒想到這群所謂的高知識青年,也是一個比一個愚昧,他這才想起來,這鬧鬼的傳聞還真是這群人給傳出來的,這會兒想必是聽到動靜給嚇着了。
林大有想通了原因后,也不出聲安慰他們,只是和他們說田甜以後要住進來,她一個小姑娘的,現在又無親無故的,和他們這群知,青也查不了多少了,希望他們能夠關照一下。
其實這麼說也就是客氣客氣而已,畢竟他們都來村裡多年了,什麼樣子的人林大有還是知道的,幹活沒有二兩力氣的,指望他們照顧連門都沒有。
但顯然有人就當真了,甚至還當面下了保證。
“大有你放心,田甜那小姑娘我也知道,真是可憐,有那麼一個娘,即使不是親的,也不能那麼虐待人姑娘啊!說什麼命硬,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相信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既然她在家裏住不下去來了這裏,我們肯定會對她多加照顧的,絕對不讓她吃虧。”
劉仁眼見沒了危險,立馬就精神了,那套假仁假義的東西也都一串串的出來了,彷彿剛才那個怕鬼的人不是他一樣,眾人都奇怪的看着他,表情微妙。
人家林大有既然這麼積極的在這幹活,又當眾說讓他們對人小姑娘多多照顧,這明顯就是把人當自己陣營里的了,想來兩人就算不是那種關係,林大有這人也絕對對人小姑娘有意思,說讓照顧點不過是場面話,你這麼認真幹什麼?真讓你照顧了,誰能放心啊?誰不知道你這小子最得村裡姑娘的喜歡?現在說這話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
聽到林大有出聲,田愛國看了他一眼卻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同意了。
“看看看看,我說什麼來着?說他們姦夫□□你們還不信,該說我亂潑髒水污衊人,這是污衊嗎?孤男寡女的,啥忙都幫,怎麼不見他幫別的小姑娘?”
吳招娣本來也不打算說什麼了,但看到村長竟然同意了林大有的話,頓時就又炸了毛。
怎麼能夠讓田甜那丫頭預支糧食呢?她還想着等到麥忙的時候,把田甜的糧食一塊領了呢!到時候再隨便給她點粗糧,餓不死就是了,現在預支給了她糧食,這不是挖她的肉嗎?
吳招娣說些話也是因為太過着急的緣故,但她卻沒有注意到,圍觀人群中,本來就對她的行為不滿的村民,更是對着她直在心裏搖頭。
這樣一個爭強好勝,一點小事就不肯罷休,不僅虐待閨女,甚至還往死里敗壞人家名聲的娘,也沒多少人願意和她打交道。
即使不是親娘,但到底在眼前這麼多年了,就是阿貓阿狗都能養出來感情了,更別提是個活生生,又長的可愛的小姑娘了。
別說什麼命硬剋死了自己家孩子的事,別說十幾年前了,就是現在,也有不少孩子是養不住的,哪裏能全怪在人小姑娘身上?這完全是吳招娣夫妻心裏扭曲,對田甜就是百般的看不上眼。
就是這麼個暖不熱的石頭,他們家寶又真的給當成了寶貝蛋,那誰家的閨女給她當媳婦,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於是,本來田家寶本來就不好找的媳婦,離他又遠了點距離,插上翅膀飛出去老遠。
但吳招娣卻完全不知道眾人的心思,她正因為林大有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覺得自己指控成功,而沾沾自喜呢!
“吳招娣你就是見不得別人好是吧?我爺爺和田爺爺關係好,那是過命的交情,我和田甜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妹,我幫她干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錯了,就是姦夫□□?那田家寶昨天還幫村裏的吳寡婦挑水呢!他豈不是也成了你嘴裏的姦夫□□?”
林大有挑眉看她,見就她得意洋洋的模樣,他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的大白牙,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吳招娣也確實氣壞了,這個林大有,胡說什麼?他們家家寶那麼好的孩子,吳寡婦那個小賤人怎麼可能配的上?
“你胡說八道個啥?那吳寡婦是我娘家族兄弟的閨女,說起來和家寶可是表兄妹,哪裏有你想的那麼齷齪?”
“原來是表兄妹啊!就是不知道這表兄妹的血緣關係有多遠,能不能領結婚證?昨天田家寶挑完水回來,嘴巴都腫了,也不知道這井邊到底有啥蟲子,這麼厲害,才初春就能把人嘴唇咬破了。”
林大有看她強自鎮定的爭辯,但顫抖的手指卻出賣了她,很顯然她也是知道兩人的事的,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如今被他說破,自是又惱又恨了,只是不知道她還有什麼高招沒有?別又是撒潑打滾的那點本事。
吳招娣聽了林大有的話,如他所願被氣的跳腳,兒子說什麼也不能娶個寡婦回來,家裏本來就被個命硬的閨女給克了,再來個命硬的媳婦兒就真沒法過了。
“那是他挑水的時候,遇到一剛出了條冬眠的長蟲,他正彎腰打水呢,正踩着那長蟲的尾巴,它一疼,這不正好就朝着嘴巴就咬下去了。”
吳招娣這話一出,周圍就轟然爆出了大笑聲,不是別人,正是隔壁的王彩霞。
不為別的,只是吳招娣這借口也太拙劣了些,這才剛剛初春,天寒地凍的,哪裏就又長蟲出來了?真是撒謊不打草稿,也不看看田家寶那德行,除了吳寡婦那樣的,還有誰看的上。
除了王彩霞,其他人也都樂的難掩笑意,只是都顧着吳招娣的面子,沒有大笑出聲罷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有這麼天真的一面,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