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075章 聚會
您在本文的購買比例低於正常值,隔日顯示“哪兒有什麼醫院啊?小破地方,最近的診所也要十幾公里呢。”
周居翰皺起眉:“那藥店呢?”
“這個有,就在鎮口那條街上。”
周居翰二話不說,抱着人就走了。
鎮上只有一家藥店,也只有一家旅館。周居翰買了葯后,抱着張小檀又踏進那家巷子深處的小旅館。
如果不是外頭那紅色的小燈箱,上面明明白白寫着“60~150一晚”,還真想不到這麼深的巷子裏還有一家店。
老闆娘看到他,眼睛裏都亮了一亮:“住房啊,帥哥?單人間還是雙人……我看是雙人吧。”
她露出個“你我成年人都懂”的表情。
周居翰不由好笑,也沒搭理她。
這旅館實在小,上下兩層,一樓只有一個櫃枱和一個房間,那是老闆娘和老闆住的。周居翰拿了門牌,順着左邊的樓梯上了去。
窄小的過道上自以為別出心裁地鋪着紅地毯,兩邊盡頭各有兩個房間,他對了門牌,推進了最裏面的那間。
房間不大,內置的衛生間更是豆腐大小,僅供一個人下腳。兩張床,東邊牆角豎著擺着一張,門口橫着的一張,組成了一個直角,更讓他哭笑不得的是,東邊那張床的床尾緊緊挨着門口這張的床頭。
要碰上個腿長的,腳一伸不就踢同伴臉上了嗎?
為了避免這種事兒,她把張小檀放在了東邊那張床上。
桌子上有熱得快,他拿來煮了壺水。
……
張小檀迷迷糊糊的,感覺被人抱了起來,撥了撥她的腦袋,讓她靠到對方懷裏。她的頭很暈,根本不想睜開眼睛,可那人輕輕搖晃着她,非要她醒來。
張小檀不情不願地睜開了眼睛。
周居翰英俊的臉就在她的臉上方,被床頭昏黃的枱燈映地朦朦朧朧的。他的胳膊橫過了她的腰肢,把她的身子摟在懷裏,另一隻手端着水,修長的手指間夾了兩片白色的藥片。
張小檀認出那是消炎藥,忽然掙紮起來,差點傾翻了他手裏的水。
周居翰有點惱了:“安分點。”
她果然安靜了下來,有點被嚇到的模樣。
他又有些不忍,低頭用唇探了探她的額溫:“還是這麼燙,先把葯吃了。”
張小檀渾渾噩噩的,腦海里只有剛才他的唇印在她額頭的那一刻,潮濕、溫熱,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溫存和憐惜。
張小檀也想起了好友夏秋白跟她說的一句話。當一個男人把唇貼到你身上上時,那說明他在邀請你,他唇的溫度,就代表了他那器官的溫度,是很明顯的性暗示。
吃了葯,喝了水,周居翰才讓她合上眼睛。不過,他沒回床上,任着她枕在他的懷裏。張小檀迷迷糊糊的,竟然聽到他在她耳邊唱搖籃曲,還輕輕地搖着她。
他把她當小孩子嗎?
張小檀心裏生出了一股無力的意氣。
可是,這會兒她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也沒法兒跟他抗議。
翌日起來,張小檀覺得腦袋還是有些暈,不過已經好多了。周居翰不知從哪兒叫來的一輛小麵包,一路載着他們跌跌撞撞回了老家。
這會兒,來參加葬禮的人都散了,除了四姑一家還在大廳幫着打掃,家裏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四姑看到她和周居翰還愣了一下:“閨女,回來了?”
張小檀點點頭,回頭對周居翰說:“您什麼時候走?”
“你很想我走嗎?”
張小檀本意是想到時候送他一程,沒料到他會這樣反問,有點不自然:“我沒這個意思。”
“跟你鬧著玩兒的。”他的手自然地搭上她的肩膀,把她領進了內堂。張小檀順從地走着,知道他只是出於長輩的關愛、習慣性的動作。
傍晚的時候,四姑下廚做了桌菜,專門用來宴請周居翰。桌上聊了些家常,聽說周居翰是北京城來的,四姑一家的神色都變得不一樣了。
原來也殷勤,不過沒像現在這麼上趕着,一頓飯,盡問他話了。
周居翰一直帶着得體的笑容,陪着他們胡侃。有時候她都聽不下去了,四姑一家還興緻盎然的,張小檀從一旁偷偷打量他的神色,心裏挺故意不去的。
飯局結束后,很晚了,四姑和三嬸還坐在大廳里聊家常。
他們家一樓大廳有空調,往常這些鄰里都喜歡往這邊坐一坐,蹭點熱氣,不到10點鐘不回去。
張小檀去了廚房洗碗,四處翻了一圈卻沒找到圍裙。
周居翰在她身後問:“是不是這個?”
張小檀回頭,他手裏拿着的不就是她那條粉色印有卡通圖案的圍裙嗎?
她點了點頭。
周居翰走過來,伸手幫她勾上頸上的帶子。那帶子是打結的,之前是四姑在用,太長了,圍裙都拖到了她胸部下面。
周居翰低頭一看,昏暗的燈光下,她雪白的胸脯從領口裏露出一角,包裹在黑色的文胸里,微微凸起,帶着少女該有的幼嫩和潔白。
隨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張小檀見他遲遲沒有動作,抬頭瞄了一眼,發現他一直低着頭,眼神有些晦暗,很輕微地滾了一下喉結。她遲鈍地也低了一下頭,才明白他看的是自己的……
她咬住唇,眼中一閃而過的惱怒,不過很快面無表情地壓住了。她飛快地奪過了圍裙,背對着他站去了盥洗台那邊。
前面大廳里傳來四姑和三嬸嘈雜的說笑聲,這邊拐角后的廚房卻安安靜靜。安靜地——只有水流沖刷的聲音。
張小檀機械地擦洗着碗,洗着洗着,忍不住抬頭看了眼玻璃窗。
透過玻璃窗的反射,她看到了身後的周居翰——他一直站在她身後,目光盯着的是她纖細的背影。
他走過來了,看着她一直走到了她的身後,微微傾身,一隻手就搭住了她身邊的枱面上。
周居翰從側面看着她。
二十歲的小姑娘,個頭堪堪到他肩膀,牛仔褲包裹着修長的兩條腿,臀部挺翹又圓潤,胸部雖小,卻鼓鼓地撐起,形狀完美,和纖瘦的身材對比鮮明,不難想像裏頭的飽滿。
也許是他靠得太近了,她有些緊張,心裏雖然氣憤,但是不敢回頭看他。
手裏的洗潔精更滑了,她沒注意,失落了手裏的碗。
距離水池底還有段距離,幸得他伸手撈了一把,準確地接住:“怎麼你這麼不注意?”
張小檀沒法兒答。
這樣安靜的對峙中,她沒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正對他望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神很專註,很平靜,也很灼熱,像在醞釀著什麼。
張小檀不由自主就想起了那一晚,他一開始也是這樣望着她,然後,他不顧她的掙扎和哭喊把她按在了那張辦公桌上。
她不自覺就把濕漉漉的洗碗球抓在了掌心裏。
張小檀的頭髮很長,柔柔軟軟地垂在肩上,遮住了雪白的脖頸。周居翰覺得有點兒礙眼,信手撩開,撥到一邊肩膀。
他的臉頰就在她的臉頰上方,她一抬頭就能看到他挺翹的鼻尖,鼻腔里呼出的熱息像羽毛一樣掃着她的臉頰,彷彿要親吻她。
周居翰說:“上次見你,頭髮還沒這麼長。”
“準備要剪的。”
“不用剪。”
她抬頭看他,他這會兒也看向她,約莫是笑了一聲,手虛虛地壓在她的肩上,中間隔了那一層薄薄的頭髮。
“挺好的。”
張小檀被他笑得很不舒服,伸手就去抽自己的頭髮,卻被她抓了腕子。
他的手掌很寬大,根本不用使力,她受了慣性就撲到了他的身上,兩隻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周居翰雙手后壓,撐住了桌台。
張小檀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不覺就問出口了:“你抽煙了?”
他很輕地“嗯”了聲。
“……你以前不是不抽嗎?”
“偶爾也要應酬。”
張小檀覺得詫異,沒多想就問出了口:“那現在呢?”
問完后,她自己都沉默了。
周居翰也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你要來一根嗎?”
張小檀來的時候沒想過,等到了地方,才發現這方圓百里除了一些機關部門就沒別的了,小賣部都沒有一個。
夏秋白摸着肚子說:“再過會兒就回去了,忍忍吧。”
還能有別的辦法?
張小檀又去場外的箱子裏掏了瓶水,擰開蓋子就往嘴裏灌。沒有飯吃,水喝個夠飽總行吧?
可事實證明,老天就愛捉弄人。平日她飯量不大,過了返點也不餓,一塊麵包能挨到下午兩點,這會兒肚子卻感覺前所未有的空。
有人走到她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張小檀回過頭,發現是周居翰。他好像開完會了,脫去了外套,月白色的軍襯筆挺地拴在武裝帶里,齊整利落,顯得很精神。
臉上卻是帶着那麼一點兒微笑的,打趣她:“怎麼杵這兒啊?小衛兵,不用站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