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回
過完年,就是崇禎七年了.吳襄和家人要回京城了.隨他一起回去的還有改名為吳圓的袁承志和艷兒姐姐.不過艷兒姐姐帶着寶寶只不過回去幾個月,等京城家裏沒事了,春后就又會來看我.可我不敢說,估計春后,大明和后金國的戰事要展開了.
年前,袁崇煥已收到了朝庭要他回去的命令.他知道他的生命快走到頭了.就又自作主張地下了他最後一個命令,將錦州的兵馬分散到各地.自己回京城時,帶上了進五萬將士.他不是想回京城嚇唬崇禎皇帝朱由校,而是想把軍隊給我.
當他還沒有來到山海關時,朝庭就來了命令.要我千方百計地阻攔大軍,最好把將士留下來.這是崇禎皇帝朱由校的意思,更是內閣章程大人的意思.章程大人已看出了袁崇煥的意思,但他沒有和崇禎皇帝朱由校說.因為崇禎皇帝朱由校已聽不進為袁崇煥說好話的話.他只好把軍隊留給我,要我將這五萬將士歸到自己的軍隊中.至於軍餉和費用,他作為內閣首輔兼任兵部尚書,會給我想辦法的.有了這些軍隊在山海關,也令朝庭多一重保障.看來章程也看出了后金國皇太極的反間計.就是我們的這個大明崇禎皇帝朱由校還是自以為是,剛愎自用.
袁崇煥來到山海關后,並沒有和我多說話.我也裝了裝樣子,以遼東總兵的身份命令所有將士在山海關休息.我解除了袁崇煥的兵權,只給了他十幾個親兵和他一起去京城.在袁崇煥離開后,我馬上派袁通也就是現在的吳通去京城.想辦法帶着袁承志最後見上袁崇煥最後一面.袁夫人已早一步離開了人世.
幾天後,袁崇煥到了京城.他一進京城就被錦衣衛抓到了詔獄.崇禎皇帝朱由校連給他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吳通和吳圓連見袁崇煥面的機會都沒有.關詔獄的丁不,暗中告訴他們,袁崇煥的罪名下來了.是通敵賣國,出馬邊關軍事情報.判了斬刑.三天後,就在午門執行.看來崇禎皇帝朱由校不但心意已決,更是想快刀斬亂麻,馬上辦了袁崇煥.
三天後,袁崇煥被五花大綁在木架上,押往午門.由於崇禎皇帝朱由校早已傳出了話.一些不明真相的京城老百姓和因戰亂離開家鄉的難民恨死了袁崇煥.一路上罵的人有,打的人也有,丟東西的人更有.可憐袁崇煥嘴巴里塞着麻團,他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只能默默忍受着他不應該得到的這一切.
在人群外,站着兩個人,他們就是已改名為吳通和吳圓的袁家兩兄弟.吳通更是拿着我要他準備的東西.當他來京城時,我在山海關上,對他說[我有一件很艱巨的任務給你.你作為你爹的長子.你要幫你爹最後一次忙.如果救不出你爹,你爹要死時.你要準備好一壺油和弓箭.當你爹受痛苦時,你要義不容辭地在他身上灑上油,用到火的箭射死他.這是你唯一可以幫他的.]
吳通雖然不明白,但他還是準備好了我要的東西.拉着弟弟不敢太靠近袁崇煥.生怕被袁崇煥看見了,袁崇煥擔心他們.可他們還是給袁崇煥看見了,他站得高,看得就遠,馬上看見了他這兩個兒子.可他不敢多看,又不捨得不看孩子.
當袁崇煥被押到刑場時,他被大字型的綁在大木架上.一般來說,監刑官一般都是刑部的官員.可這一次是一個太監,一個袁崇煥認識的太監.當初他在邊關殺的太監,就是這監刑太監的乾兒子.看來這太監不會輕易地放過他,不會讓他死得這麼痛快.袁崇煥真的擔心兩個兒子會不顧危險來救他.
太監先宣佈了袁崇煥的罪行.說[本來皇上應該判他剮刑的.可我們的崇禎爺心太好了.念他有功於朝庭過,就輕判了斬刑.]
剮刑是所有死刑中最厲害的一種.古代死刑犯分好幾種死法.最輕的是環刑,就是將犯人套上繩,打開下面的翻板,弔死犯人.再是絞刑,就是將繩子套在犯人脖子上,用絞機絞動,從後邊絞動絞斷犯人的脊椎將犯人絞死.在就是最常見的斬刑.分大斬和小斬,大斬是用鍘刀或者大刀當腰斷犯人,犯人痛苦中死去.小斬就是斬首,就是將犯人的頭按在墩子上,一刀切下犯人的頭.這樣一來犯人並不太痛苦.剮刑就是讓犯人生不如死,想死都死不舒服.是用一張小眼的魚網罩在犯人身上,使刑者必須用小刀在犯人身上割三千六百刀.刀刀要見血,刀刀要割下肉,犯人還不能早死.必須要第三千六百時才能死,不然的話餘下的刑刀要使刑人挨.犯人痛苦中死去,是最恐怖的死刑.
太監輕聲對袁崇煥說[你殺了我的乾兒子,我不會這麼放過你的.我要你好好知道我的厲害.]他冷笑着,眼睛裏冒着殘酷.
他對台下的老百姓說[你們恨不恨這個賣國賊?如果恨的話,本官代皇上做主了.任由你們處理這個人.]他的話,明顯在挑動老百姓的情緒.袁崇煥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是太監的安排,還是老百姓們群情激動.一個老百姓上來就是一口唾沫,再加一腳.又有一個上來,他一口咬下了袁崇煥身上的一塊肉.雖然不大,但咬得很深,鮮血直流.袁崇煥是一個讀書人,雖然帶兵當了將軍,但還是一個文人.他哪裏受得了這種痛苦.一個人咬了他,就有人學着咬,不久他身上已被咬了好幾口.更多的老百姓更是搶着上來咬袁崇煥.
袁承志已失去了理智,要上去救他的爹.吳通卻越來越冷靜.他一下就打暈了弟弟,他終於知道了我的意思.我早就預見到袁崇煥的下場,才給了他這麼一個任務.
吳通也就是袁崇煥的大兒子袁通,從小在我老屯長大.射箭和丟石頭是他拿手的.他已估計好了距離和力道.袁崇煥的叫聲使他刻不容緩地行動了.
在大家群情激動的時候,一隻陶瓷油瓶丟在了袁崇煥頭上.大家都以為是一個剛打了油的一激動,把油都砸在了袁崇煥頭上.大家還是抓着咬着袁崇煥,袁崇煥卻看見了吳通.馬上明白了他兒子的意思,他安心地閉上眼睛,把頭靠在了木架上.根本就不去理會老百姓還在咬着的身體,他知道袁家有后留下了.
吳通快速拉弓射箭,又藏好弓箭,抱起弟弟,向刑台上的爹袁崇煥磕了一個頭馬上離開了.一切都是那麼快,那麼有條不紊.
射出去的箭不是一支而是兩支.一支帶火的射中了袁崇煥的心臟,火還沒有着起來時,袁崇煥已經死了.是最少令袁崇煥痛苦的死去.還有一支箭卻是射向正在一邊小聲說話的兩個人.他們就是太監和那個第一個咬袁崇煥的老百姓.原來他們是一夥的.吳通的一箭貫穿了他們兩個,穿過太監的身體釘在了咬他爹袁崇煥的那個人身上.當大家都開始找兇手時,吳通已抱着弟弟回了我家.將他弟弟交給艷兒姐姐后,他就離開了京城.
當一身白孝的吳通出現在我面前時,我抱着吳通,好好地讓他在我懷裏哭了一場.我讓一個兒子親手送自己的父親上路,本來就是一件很殘酷的事.但吳通和已死的袁崇煥,包括袁承志他們都沒有怪我的意思.吳通算是報恩,也算是代他爹報答我,從此以後沒有再離開過我.成為了我的一個最忠心的手下.
袁崇煥的死馬上傳了開來.與京城老百姓不一樣的事發生了,外地的老百姓都集體給袁崇煥戴孝.幾個咬過袁崇煥的老百姓,被他們的外地親戚列為拒絕往來戶.朝庭到地方更有大批書生和官員離開了官場.崇禎皇帝朱由校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的時候.后金國卻已開始載歌載舞慶祝袁崇煥的死.袁崇煥這一死,大明就等於自己毀了自己的一半長城.他們后金國人當然高興了.他們多年來不能做到的事,大明崇禎皇帝朱由校卻幫了他們.皇太極還說要給朱由校萬兩黃金作獎勵.崇禎皇帝朱由校終於知道他錯殺了一個忠臣.可剛愎自用的他,並沒有下旨罪己,把責任都推到了敵人的狡猾和自己人的糊塗.內閣首輔章程被免去了首輔職務,仍然留在內閣行走.成為了這次錯誤的最大犧牲者.而袁崇煥沒有被平反,已經走的官員沒有被請回來,成為了大明走向失敗的又一大原因.這個崇禎皇帝朱由校太要面子了,自己做錯了不承認,還不知道改正和彌補.怪不得他做了亡國之君,最後自己弔死在煤山上.只可惜了大忠趁袁崇煥,他生不逢世,不然的話他一定封侯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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