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 97 章

97.第 97 章

刑官並沒有立即再用刑,相反拿了上好的傷葯給竹軒覆了上去。他看着竹軒清秀的眸子,眉頭蹙起,復又舒展,果然活着要比死難得多。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竹軒悠悠轉醒,剛睜開眼就感到那刑官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他虛弱的咳了一聲,只覺得這刑室異常的熱,熱得他快要窒息。無火之境的傷葯很靈,剛敷上沒多久身上的新肉便生了出來,粉嫩嫩的讓人更是難以自制。

那刑官壓身吻在竹軒胸口,舌尖靈巧的逗弄,想像着他是冷焰玩弄過的人,自己也彷彿做了王一般過癮。

“生活在這樣暗無天日的地方的人,果然如骯髒的老鼠一般讓人噁心。”竹軒很少惡語傷人,亦很少厭惡一個人,可眼前的這個人,着實讓他厭惡到了極點,他甚至認為這樣的人不配活在這世上,何況是活在曾經聖潔的無火之境。

“閉嘴!”刑官直起身子,瞪着竹軒,“看來你沒嘗到我的厲害。”說話間手中多了十根不算粗卻也不細的銀針。他將銀針比在竹軒指縫,殘忍的笑着,“挑指甲殼很疼,我就發發慈悲讓它留在上面。”說著便將無五銀針刺入竹軒左手的指縫,竹軒還來不及痛呼,那刑官已繞到右邊將另外五根刺了進去,這次竹軒亦來不及痛呼便昏了過去。

竹軒的話似乎戳到了那刑官的痛處,他這次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給竹軒,直接用冷水將竹軒潑醒。竹軒還未完全轉醒,鞭子便迫不及待的抽打上來。那刑官怨毒的看着竹軒,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擠出,“讓你輕視我!讓你胡言亂語!老鼠!就算我是老鼠,就算我骯髒,你現在的命也在我的手中!”

刑官的力道越來越大,赤紅的眼睛幾欲瘋狂,外面的人聽到動靜,急忙跑了進來。看着刑官那不顧一切粗暴的動作,幾乎嚇傻。其中兩三個人跑過去抱住刑官,急道:“大人,快住手!他要死了!快住手!王會殺了我們的!”一句話畢,那刑官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他自認為自己很殘忍,可冷焰比他殘忍何止十倍?他的手有些發軟,手中的鞭子掉在地上發出悶鈍的聲響。他遲疑的走到竹軒面前,伸手試探着竹軒的鼻息,感到他還有呼吸方才鬆了口氣。

刑室的空氣愈發渾濁,連那刑官都有些受不了,更別說竹軒。他耷拉着腦袋,面色潮紅,嘴唇乾裂,翕張間只聞他模糊的說著“水”。那刑官一聽,臉上再現怨毒,“想喝水,我就讓你喝個夠!”

夜依舊靜得可怕,可冷焰卻再難入睡,翻來覆去眼前全是竹軒的影子,他如罌粟一般,不碰還好,一碰便是覆水難收。

“來人!”冷焰坐起身,隨手批了件褂子,“去刑室。”

天還未亮,月亦未西沉。冷焰行走的速度極快,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眼看着就要到刑室門口,只見幾個人抬着什麼東西進了桃林。冷焰沒有看清是什麼,可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再說,是他。

竹軒被人從刑室抬出,一路顛簸,竹軒只覺這樣的走法像極了桃花塢的陣法,一陣風過帶着陣陣酒香,那一瞬彷彿回到了桃花塢。只要想到桃花塢,連那些不美好的記憶也變得美好起來。竹軒不及思考已被人丟進了酒池。

**刺痛的感覺侵襲全身,竹軒大張着嘴吞下幾口酒,心思卻異常的清明。不遠處有人漸漸走近,穿着一身玄色衣裳,眸子冰冷的連這四月的天都不能暖化。他伸手拉過竹軒,眉頭皺起,那樣子異常的熟悉,像極了清玉。迷濛中,竹軒被他箍在懷中,溫熱的呼吸撲面而來,他的心突突跳着,帶着難以言喻的緊張和擔心。竹軒伸手托起他的臉,努力笑着,“清玉,我沒事。”

清玉。冷焰的身子綳起,抱着竹軒的手愈發緊了起來,他回身看着那些刑室的下屬,那些人立刻嚇得匍匐在地,不住打着哆嗦。他抱起竹軒,拖着步子往寢殿走去,一路上花雨紛飛,竹軒嗅着桃香昏睡過去。睡夢中他緊緊抱着冷焰,夢囈卻喚着另一個名字,“清玉,清玉。”

溫和的黃色光暈凝在手心,每經過竹軒身上一處,那傷口便快速癒合,就像從未受傷一樣。冷焰的法力要高出清玉好多,即便幫竹軒把全身的傷口癒合,也絲毫未現疲態。

竹軒醒來時依舊是天黑,他沒有睜開眼,他感覺得到冷焰就坐在自己身邊看着自己。依稀的記憶中,他似乎喊出了清玉的名字。若如此,豈非將清玉推入了萬劫不復?該怎麼辦?該怎樣去解釋自己的失言?

“你醒了。”冷焰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毋庸置疑。

竹軒睜開眼,活動了活動身子,卻不敢去看冷焰。冷焰伸手捏住竹軒的下頜,強迫他看着自己。冷焰的眼中冷意更重,還帶了些許不易察覺的憤怒,“清玉是誰?”

清玉是誰?竹軒不自覺的攥緊了床單,冷焰竟不知清玉是誰?難道這七年來,清玉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說出來嗎?難道從開始,甚至說好一起走都只是欺騙嗎?即便自己不來,清玉也會親自把自己送回來嗎?淚從眼角滑落,竹軒卻笑了起來,“清玉就是清玉,只是一塊玉而已。”

“哦?你受了傷,卻要和一塊玉報平安,這理由未免牽強!”冷焰因憤怒手上的力道大了幾分。竹軒緊蹙着眉,因疼痛呼吸有些急促,他盯着冷焰道:“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大不了你再把我關進刑室,嚴刑拷打興許還真能問出些什麼來。”

“你以為我不敢?”冷焰湊近竹軒,呼吸與竹軒的交疊,不知為何竟亂了起來。

竹軒輕蔑的笑,“小妹那麼小你都下得了手,我怎麼會以為你不敢?”

“你還記得。”冷焰的手鬆了下來,那一剎那,竹軒竟覺得自己在冷焰的眼中看到了失落。

冷焰的確有些失落,開始興奮於看着竹軒為殺他絞盡腦汁,漸漸的卻開始希望他忘記那段仇恨安然呆在自己身邊。竹軒疲累的合起眼睛,在清玉的溫柔中逐漸忘卻的仇恨漸漸濃烈起來。那場殺戮滅卻了自己的希望,而讓自己重拾希望的清玉讓自己更加絕望。淚順着眼角滑落,竹軒啞着嗓子說:“若非強大的愛,仇恨怎麼可能淹沒?”

冷焰吻去竹軒的淚,聲音低沉,帶了幾分遲疑,“若我說我當真愛上了你,可不可以為了我忘卻仇恨?”

“業火中走出的修羅,怎麼可能愛上什麼人?”竹軒笑,帶着嘲諷。冷焰坐直身子,望着大門,自嘲道:“是啊,怎麼可能愛人。”言罷將薄被向上拉了拉,“你好好休息吧。”

大殿門打開又合起,風捲起幾瓣桃花落在殿內。竹軒望着緊閉的大門,手放在心口。冷焰的那句話觸動了他的心弦,那一剎,他險些當了真。

那晚的睡夢中,竹軒的耳邊總是縈繞着慘叫,第二日侍衛說冷焰帶了一隊人馬離開了無火之境,不用想便知他是去殺人了。竹軒聽了也是一笑置之。不知是不是因為在這裏呆的太久,習慣了聽聞殺戮,漸漸的便也麻木。他撿了件乾淨的青衣套在身上,與清玉在一起久了,不自覺的也染上了他的習慣,他喜歡青衣,自己便也跟着穿青衣,時間久了便真的忘記了自己喜歡的顏色。

那侍衛見竹軒穿了外衫似要出門,忙攔了下來,“公子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竹軒看着他,等着下文。那侍衛吞吞吐吐半晌,才含糊的說:“外面有不幹凈的東西,王臨行前特意交代這幾天要公子在寢殿內好好休養。”

“我已經好了,不需要休養。”竹軒推開擋着他的侍衛便要出去,那侍衛一個旋身再次擋在竹軒面前。竹軒眯眼看着他,“你以為我打不過你?”

那侍衛低頭不語,他自知不是竹軒的對手,可冷焰的命令他不敢不從。竹軒盯着那侍衛,冷冷道:“念在你昨日的好言相勸,我不與你為難。”

那侍衛依舊不語。竹軒眉頭一蹙,手指成鉤,急速襲向那侍衛,那侍衛依舊面不改色,反倒是竹軒心軟收了手。他看着那侍衛倔強的站在那,有些無奈,“他現在不在,你攔不攔我又何妨?”

那侍衛見竹軒不在為難,咧嘴笑笑,“王命不可違,不管王在還是不在。”

竹軒不在接話,只是站在門邊嗅着桃香。那侍衛便站在他身邊,隨時戒備着以防竹軒突然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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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命運壓倒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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