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心意,深埋心底
倫家也弄防盜章啦~哇咔咔咔~一個小時之後恢復喲~虹歪了歪頭,一個閃身便來到他的身邊,修長的手指拭過許何塵嘴角的鮮血,放入口中,細細品嘗着。
許何塵仰起頭,眼中帶着憤怒,漂亮的就像是黑夜中燃燒的火焰。
似乎欣賞夠了許何塵的眼神,虹執起他的一縷長發,將他扯向自己。
“虹帶你去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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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
到處都是鮮血。
許何塵不敢相信自己這雙眼睛看到了什麼。
那是個足有數十米深的石窟,四周的石壁光滑無比。
站在最高處的觀望台上,低頭俯視,整個石窟中的光景盡收眼底。
石窟底部,在進行着殺戮。
數十人在廝殺着,不是戰鬥,而是廝殺。
時不時便有殘肢和頭顱被甩出,赤紅色將石窟的底部染紅,鮮血的氣味濃烈的讓人作嘔。
“虹來的正是時候。”
虹舔着唇,眯起的眼睛直直的看向石窟底部的人,那目光帶着蛇類的陰冷。
許何塵張了張嘴,乾澀的聲音傳出。
“…為…什麼…”
“嗯?”虹側過頭去,俊美的面容上還帶着興奮。
“我在問你為什麼師兄會在這裏啊!”
利器劃破皮肉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最後,半跪在這些碎/屍中的,只有一個人。
那人手中的匕首在滴着血,身上的暗灰色衣袍被染成了血紅。有別人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低着頭,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遍地的紅色彷彿滲入了他的眼中。
“公子染滿鮮血的模樣,果真美的讓虹心折。”
虹沒有回答許何塵的問題,而是側着頭貪婪的注視着那人。他的語氣中帶着讚歎,只是那雙眼睛中更多的是沸騰着的殺意。
更為濃烈的血腥味傳來。
虹轉過頭,看着許何塵,那目光讓他瞬間警戒的鬆開了手,後退幾步和虹拉開了距離。
“這是儀式。”虹眨了眨眼睛,收回了那個讓人恐懼的眼神。
儀式…
那是什麼…
許何塵強撐着,直視着虹的雙眼。
“在廝殺中活下來的,才能成為少主的暗衛。”
許何塵睜大了眼睛,似乎不明白虹的意思。
虹漫不經心的笑了起來,“不懂嗎。你啊…”他朝許何塵走了一步,“…被他捨棄了。”
許何塵低垂下頭,半響,重新仰頭看向虹,只是抿緊的唇顯出幾分陰戾。
虹看着他。
“你是強者。”
挑了挑眉,虹的笑容意味不明。
“教我武功。”
聽到許何塵下一句話,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下一秒,許何塵被虹踹倒在地上。
虹踩着他的頭,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嘴角帶着燦爛的笑,就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物。
“小東西,你怎會覺得,虹不會殺你。”
許何塵伸手抓住虹的衣擺,重複着。
“教我武功。”
虹再度踢上他的胸腔,絲毫不在乎飛濺的血液弄髒了自己的衣袍,好似蜘蛛在玩弄着落於網中的獵物,享受着殺死獵物的樂趣,卻又期待着獵物能從自己手中逃脫。
“教…我…武功。”許何塵吐出一口血來,看着虹的目光彷彿深不見底的寒潭。
虹將他踢到一邊,然後饒有興趣的看着他跪爬到自己腳下,再度扯上衣襟,重重的叩首。
血花四濺。
“不論任何…代價。”許何塵的聲音是嘶啞的,“只要能…變強。只要能…擁有力量。”
額頭再度印上地面。
鮮血流進眼睛裏,許何塵卻沒有伸手拭去。
虹眨了眨眼睛,笑容漂亮的就像曼陀沙華。
“求你。”許何塵仰起頭看他,血液順着他的眼角劃下,彷彿眼淚。許何塵一遍一遍的重複,“教我武功。”
師兄沒有捨棄我。
是我的錯。
因為我太弱了,幫不上師兄的忙。
師兄一定很痛苦。
如果我能擁有力量…
虹低頭看着他,看着他暗沉的眼中,隱約閃爍着的冀希。
虹再度笑了出來。
然後,輕飄飄的說。
“好。”
「小澤小澤,」他的眼中儘是雀躍,「今天,我見到王了!」
小狐狸輕輕擺了擺尾巴,卻沒有說話。
並不介意它的沉默,少年自顧自的說起來,「王好漂亮,他還牽我的手,對我笑…」
啊啊,又是這樣。
小狐狸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少年察覺到它的動作,皺起了眉,低下頭,貼近它的身體,「小澤,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哥哥。」小狐狸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舐少年的手掌,「我馬上就會化形了…」
所以…
不要走。
小狐狸討厭哥哥,但它…更討厭孤獨。
小狐狸沒見過自己的母親,也沒見過自己父親。
它睜開眼睛時,看到的便是身穿白衣的小小少年。
曾經,在小狐狸的眼中,那個小少年就是自己的全部。
曾經,在小狐狸的世界,自己也是那個小少年的全部。
「小澤。」那個小少年曾經笑得是那麼燦爛,聲音是那麼溫柔。
當現在的小狐狸,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狐狸了。
現在的小狐狸明白…小少年終究要丟下自己。
為了…小少年的王。
少年被王帶走那天,小狐狸就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
王將少年抱起,露出的笑容勾魂奪魄。
小狐狸的目光卻始終定在少年的身上。
它什麼也沒說。
倒映在它金色的獸瞳里的少年,對王笑的燦爛。
小狐狸低下了頭。
「小澤小澤。」
頭頂傳來一個溫度,去而復返的少年將一個瓷瓶放在了它身側。
小狐狸聽見少年說…
「哥哥幫不了你什麼,這些血,小澤一定要好好喝掉…」
果然,最討厭哥哥了。
不知多少年後,小狐狸變成了眾人口中的‘妖魔’。
但當年鮮血的味道,還彷彿殘留在口腔里。
那是很甜很甜的味道。
「哥…哥。」
大殿不起眼的角落,紅衣青年眯起了眼睛。
被王當做玩具一般撫摸着的小小白兔,讓青年不自覺的舔了舔唇。
啊啊,真是可憐的哥哥。
他又想起了當年血液的味道。
真是可惜了這…純陰體質。
金色的獸瞳中閃過惡意的興奮。
他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
吃掉吧。
舔盡血液,嚼碎骨頭,扯開皮毛…
哥哥。
幫幫我吧。
用你的身體,讓我登上妖王的寶座。
“哥哥好可憐,又被人利用了呢。”他聽見自己如此說道。
被傷害禁錮,只能維持原型的白兔對他眨了眨眼睛,似乎不能明白,“利用?”
還是一如當初,純凈到…讓人想挖出來的眼睛。
蘇澤仁掩在袖下的手,已經露出了尖利的指甲,卻被他一點一點的收了回去。
“王…”他有些欲言又止,金色的瞳孔被水霧遮掩,讓人看不真切,“哥哥逃離了王,真是太好了。哥哥一定是知道了…”
他停在了恰到好處的位置。
“什,什麼?”白兔仰着臉看他,長長的耳朵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