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邳清樺對邳源這送上門來的機會是相當愉悅的,所以只是在裝模作樣地拒絕了一下之後,邳清樺就答應了邳源的請求。並且表示會在明天或者後天就去監察局申請探望。
要說孫博良也是挺點背的,按理說,要是沒有什麼確實的證據,他是不會被扣在警察局這麼長的時間的。可警察局要是想要找理由扣人,那是什麼理由都能找到,所以,他們翻出了孫博良的駕車違章記錄,直接讓孫博良拘留了十五天。在這15天裏,就算是再堅硬的嘴,也能被撬開了。
邳源被警察局這種類似於無賴的行為給氣了個倒仰,但到底是沒有任何辦法,所以只能求助於邳清樺了。
在邳源找了邳清樺的第二天下午,邳清樺就開着車去了拘留所。然後按照流程見了孫博良。
從孫博良被帶走到現在也才過了5天的時間,但他的樣子卻變得厲害。之前還算溫和俊朗的臉已經變得陰鬱不已,有些長的頭髮遮住了眼角,嘴唇緊緊地抿着。
孫博良看到邳清樺的時候先是露出了疑惑和敵視的表情,不過很快他就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雙眼猛地亮了起來。,一下子抓住鐵欄道:“你!你是阿源讓你來看我的嗎?他對你說了什麼你快跟我說說!我不要待在這裏,我呆在這裏都快被逼瘋了!!你快去告訴阿源,讓他救我出去!!我為了他做了那麼多事,他不能就這樣不管我!!”
邳清樺看着孫博良的樣子忍不住在心裏呵呵了一聲,光憑你這幾句話就能讓警方懷疑邳源不是什麼好東西,果然邳源的擔心是正確的,如果自己等到明天或者是後天再來,只怕孫博良可能會忍不住已經說些什麼了。
不過現在在探視房裏因為某種原因,並沒有警察在,只有邳清樺和孫博良面對面,而且監視器那邊也只有三個人正在看着。
“的確是邳源讓我過來找你的。”邳清樺看着對面孫博良那如釋重負的表情,在心裏冷笑。“他讓我過來看看你過得怎麼樣?他說讓你在裏面別擔心,他一定會想辦法儘快讓你出去的。只不過有一點你需要記住。”
孫博良趕緊點頭:“你說,你說!只要是阿源願意救我出去,不管讓我幹什麼我都願意!”
邳清樺面無表情的點頭:“他讓你在這裏穩住。不要亂說話。”
孫博良一愣。很快他就知道這是邳源意思了,很明顯的,如果他出不去把邳源給供出來,邳源就算是有幾張嘴他也說不清,勢必是要進來一趟的。但現在還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證據,他只要閉上嘴,警察就是再怎麼通天也不能給他隨意獲罪。其實孫博良一直都是這樣想的,打定主意他決定什麼都不說。畢竟這事情就算不算上邳源,3年前他也是當了幫凶算是故意殺人了。
他今天見到邳清樺之所以這麼激動,是因為他實在是沒有蹲過看守所,再加上焦急不堪得不到准信,才會有些不冷靜。但現在,孫博良已經冷靜下來了,不管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邳源,他都要死死地閉上嘴。
“……你回去對阿源說,我本就沒有做錯什麼事,警察也只是懷疑我而已。他們沒有證據那就不能強行把我怎麼樣。我沒事,讓他放心。”
邳清樺聞言忍不住笑了一聲:“你倒是挺會為了他着想。”
孫博良雙眼兇狠的瞪向邳清樺:“我和阿源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嘴!!沒事你就快走!更何況我們都沒做錯什麼!”
這會兒孫博良倒是口口聲聲地開始為自己辯護了。邳清樺也不跟他爭,只是猛地站起來,慢慢的走到孫博良對面極近的地方,雙眼如最鋒利的刀子射向孫博良,開口道:“呵,你們都沒做錯什麼?還是你們做了卻不認為自己錯?我倒是特別想要替那個人問問你,你和他做了20多年的發小,最後親手把他送上絕路……這三年,你晚上能睡得着嗎?”
孫博良聽到這話的瞬間簡直如遭雷擊,先是全身僵直,然後開始忍不住的哆嗦,他幾乎是尖叫着吼了出來:“你說什麼?!你究竟是誰?!你在胡說什麼?!”
只是面對着孫博良這差不多歇斯底里的質問,邳清樺的回答卻只是一個虛假的冷笑,然後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離開了。只留下孫博良一人在裏面大吼大叫狀若瘋狂。
等邳清樺離開了,在監控室里目睹了整個過程的朗熠行和水局長以及刑偵隊長的表情都有些奇怪。朗熠行的表情是相對而言,最正常的。但是刑偵隊長鍾魁卻已經忍不住吼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人說了什麼?那個孫博良怎麼一開始還是好好的,等他靠過去說了一句話之後就變成這副德性了?!簡直就像是見鬼了一樣。”
鍾魁說完這話之後自己都打了個哆嗦,他作為刑偵隊長是完全不怕人的,但是說句實話,實在是很怕鬼。
水局長對於這樣的變化也有點摸不着頭腦,於是只能看向朗熠行,想要從他這裏做出一個解釋,誰知道朗大總裁也露出了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或許是他威脅了孫博良?唔,反正你們放心,秦華是絕對不會拖累你們辦案的,有他在說不定這個案子反而會提前找到突破口呢。”
水局長攤着一張臉在心裏呵呵,老子信你這個土匪頭子才有鬼。不過看在這人是他老首長的堂弟的份兒上,就不和他計較了。“我們要辦案了,你沒事兒就走吧。”
朗熠行也不喜歡這個和他幾乎算是完全站在對立面的傢伙,特種兵和雇傭兵什麼的,那簡直就是天敵。所以朗熠行毫不猶豫轉身就走,準備回去問問邳清樺到底對孫博良說了些什麼。其實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話,能夠讓那樣一個人突然之間就變得狀如瘋魔了。
等邳清樺回到別墅,發現邳源已經在門口等着他了,當下心中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這人既然能夠在這裏這樣等着,就說明他心中實在是相當焦急的。原本他還以為邳源在做了親手殺死自己兄弟的事情之後還能高枕無憂呢,結果現在看來果然還是心中有鬼。
想到這裏,邳清樺就想到了那個娃娃,唔,他今天在探視的時候拽下了孫博良的兩根頭髮,等會兒也弄兩根邳源的頭髮,然後等今天晚上用那個娃娃試一試,想來做一晚上噩夢也是能讓邳源和孫博良好好翻新或者思考一下3年前的事情的善舉呢。
“怎麼樣?你把我要勸博良的話告訴他了嗎?”邳源上來就是劈頭蓋臉的一句,然後他或許想到自己有些太急切了,趕忙咳了一聲:“博良在裏面過得如何?他瘦了沒有?臉色呢?那警察們真是欺人太甚,我真擔心博良會受到他們的虐待。”
邳清樺笑了一聲,“沒有,他在裏面過的還可以。見到我的時候也沒有特別激動,倒是想了一下就知道我是你找來的了。想來是知道你必定會救他的,所以神態挺自如。”
邳源聽了這話眼神一暗,什麼叫“必定會救”?孫博良這是意思難道是如果他不撈他出來的話,就要把事情給說出去了么?這人簡直就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他已經把自己的股份轉給孫博良百分之五了。那賤人竟然還不滿足,這意思是要和他一直綁在一起么?也不看看他什麼身份?!不過就算是邳源再生氣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他確實是必定不能讓孫博良出事的,免得到時候被他反咬一口自己狼狽不堪、無法收拾。
“呵,我和博良是一起長大的,他這麼信任我是應該的。我也不能辜負他的信任。那聽了我的話之後是怎麼反應的?”
邳清樺點點頭:“他說會守口如瓶,這點你放心。”
邳源鬆了口氣,然後笑道:“什麼是守口如瓶?本身我們就沒有做什麼虧心事,行了,我一定想方設法早點讓博良出來,到時候我們請你吃飯,你可千萬不要拒絕。”
邳清樺笑了:“當然,我一定不會拒絕的。”
等邳源如釋重負地離開之後,邳清樺看着手裏的兩根頭髮冷笑了起來。你以為孫博良不開口就是萬事無憂了?簡直就是白日做夢!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們就等着一夜接一夜地不停地噩夢吧!邳源不說,他倒要看看在拘留所里的孫博良,能撐幾天。
朗熠行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家的小白臉坐在沙發上,陰測測的看着手裏的木製人偶,想到那人偶帶來的效果,當下心裏寒了一下,然後又義無反顧的翻牆進屋。
“你幹什麼呢?笑的怎麼這麼……呃,有意思?”
邳清樺笑:“當然了,今天晚上會發生很有意思的事兒,我自然笑的很有意思。”
朗熠行聽到這話心裏一拐,忍不住就想到,什麼時候咱們倆能夠有意思一下呢?小白臉趕緊把仇報了吧,這樣他才好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