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邳清樺看着面前孫博良的樣子,心裏頗有一些五味陳雜。曾經的孫博良是和他一起長大的發小,幾乎是從小時候就特別照顧自己,那個時候孫博良會和他一起去做各種自己想做的事情,在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也會第一個站出來護在他的前面。
那個時候,邳清樺覺得孫博良真的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鄰家哥哥了。但凡得到點什麼好東西,他都會分給孫博良一份。而這個習慣,幾乎是從小一直延續到了最後。
邳清樺完全不知道,孫博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生變化的,他只知道等到他覺得不對勁的時候,孫博良的那種變化已經完成了,而且再也無法更改。現在邳清樺看着孫博良看自己的眼神,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種嫉妒而又帶着惡意的眼神,自己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只是曾經的那種眼神,是被壓抑着隱藏了許久的眼神,3年前的他估計是蠢的看不出來的。不像現在,這種眼神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孫博良被邳清樺不說話的一直看着,莫名的就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那是一種帶着某些深刻的含義和寒意的眼神,會讓他不自覺的就想到某些他完全不願意想起來的事情。
“你看什麼看?啞巴啦,到現在都不說話?!反正我今天把話給你放這兒了,你要是想過得好、或者過個安生的日子,那你就老老實實的別做些什麼過分的事情!否則的話,被我抓住了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終生!”
邳清樺看着這個聲色俱厲的人,忽然笑了一聲道:“怎麼?難道你準備弄死我?那你想用什麼方法?下毒?還是一把火燒了這個地方?”
在這一瞬間,孫博良的感覺就像是猛地被人丟到了數九寒冬的冰窟窿里一樣,從骨子裏冒出了一種寒意。他張開了嘴巴,在幾秒之內都是發不出聲音的。邳清樺的這幾句話,直接說出了他最不願意麵對的事情,同時也讓他想到了最可怕的某種可能,所以一時之間,孫博良就這麼怔怔地看着邳清樺,就像看鬼一樣。
“……你、你怎麼……”
邳清樺看着孫博良的表情,嘴角微微一揚:“孫先生怎麼是這副表情?難道是我說出了孫先生心裏的想法?哎呀!孫先生,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你想放火殺人那可是要承擔大風險的,不說萬一沒燒死我我會回來和你不死不休,就單說警察那一關你都不好過。所以,這種心思你還是歇歇吧!免得說出去不但對你不好,對邳氏公司的聲譽也有影響,畢竟,人們可不喜歡有這麼惡毒的心思人做某個公司的高層。”
邳清樺這一番嘲諷倒是讓孫博良猛地鬆了一口氣,在孫博良的心裏,從前的邳清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來的。雖然邳清有時候會偶爾抽風,但是那個人的心思總是直白而且健康的,從來都不會想這麼惡意的話。
“哼,我怎麼樣還輪不到你來插嘴。總之就算不弄死你,我也有讓你生不如死的方法!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獃著吧,等你被利用完了,呵呵……”
邳清樺挑了挑眉,又笑了:“你放心,這話我會好好跟邳先生說的。既然他是利用我的話,那我倒是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辦了呢。哎呀,我好害怕呀!”
孫博良頓時怒極,但他卻偏偏沒有什麼辦法。畢竟,這個時候的秦華對於整個邳氏來說都是一個任何人動不得的大寶貝,如果秦華突然反悔不想和邳家合作的話,相信a市裡還有其他的家族會搶破頭的過來找他。更讓孫博良無奈的是,邳源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這件事情到了最後,估計還是自己吃虧。
想到這裏,孫博良的臉都扭曲了起來,看的秦華恨不得把他的臉給抓花了。而也不知怎麼的,這人竟然也就真的這樣做了,只是現在的邳清樺可不是之前的那朵很傻很天真的小白花了,在孫博良動作的第一時間,邳清樺就冷笑了一下,直接側了側腦袋躲過了這一擊,同時毫不客氣地抬腿狠狠一蹬,直接把孫博良給踹倒在地。
“你竟然敢踢我?!”
孫博良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味兒了。
邳清樺施施然地坐下,挑了挑眉道:“難道不是你先動手的嗎?算是有攝像機在這裏,我也算是正當防衛了。難道只允許你打我不許我踢你?你這樣想的話未免也太傻缺了吧?”
孫博良眼珠子都紅了,自從他把邳清給弄死之後,何曾受過這樣的氣?當下就直接張牙舞爪的向邳清樺奔了過來,眼看就要碰到邳清樺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一個頗為惱怒的聲音:
“孫博良!你在幹什麼?!”
孫博良的行動瞬間僵硬了起來,他不可置信的扭頭,對上的就是邳源那一臉不滿和責怪的眼神,當下心中一緊,然後直接來了一個惡人先告狀:“他剛剛一腳把我踢到了地上,難道我不該狠狠地的還回去?!”
邳源皺了皺眉,他可不是從前的邳清,覺得孫博良是個各方面都好的不得了的人,這個人可是和他一起坑死了他堂弟的人。怎麼可能會好?更別提現在這裏是秦華住的地方,孫博良之前壓根就從來沒踏進過這裏一步。
“你沒事來這裏幹什麼?公司里的事情還不夠你處理嗎?秦華在這裏是要好好休息的。你別沒事打擾了他的休息,這樣就是你的不對了。”
邳源的話讓孫博良簡直無法接受,就在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邳清樺張口道:“邳先生,或許你應該聽我完說話,再和孫先生好好聊聊。首先動手的人是他,我只是正當防衛而已。再有,這位孫先生說你只是想要利用我而已,等用完我之後他就要給我好看。說不得還要一把火燒死我呢,呵,別說我現在完全可以找另外的合作夥伴,就算我現在什麼籌碼都沒有,光憑他這幾句話就足夠我心存芥蒂的了。當然,我相信邳先生你是絕對不會這樣對我,但是我現在心情也不怎麼好。這房子既然讓我住了,不如就直接賣給我吧!就拿未來三個月的藥酒分成抵了。”
“好歹也讓我有個自己的地方,免得是不是就什麼小人來上門找茬,還威脅我要燒死我。”
邳源此時的眼神簡直比最鋒利的刀子還要鋒利上三分,他實在是不知道孫博良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要知道這裏本就是屬於邳清的房子,任何和火有關的詞語都是能讓他從心裏忌憚厭惡的,更別說孫博良還是對着現在最重要的秦華說的了!簡直就像是在暗示着什麼,這讓邳源幾乎恨不得直接拖着孫博良暴揍一頓了!
最後,邳源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對孫博良道:“現在閉上嘴,跟我走!!”
而當他們離開的時候,邳清樺依然開口問了一句:“邳先生,這房子能賣給我嗎?或者,我再去找一個別的房子住下來。”
邳源此時是絕對不會讓秦華就這麼走了、脫離他的視線範圍的,剛好這房子他也不喜歡,直接點頭:“這有什麼,秦華你既然已經開口了,我就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至於博良,他說話總是不經腦子,你別在意。”
邳清樺笑了笑:“沒什麼,反正我也沒吃虧。那就多謝你了。”
看着邳源和孫博良離開的背影,邳清樺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而後又猛地哈了一聲,他的東西,總算又回到他手裏了。而這,才是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