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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朗熠行決定公開朗智的身份的日子還有七天。按理說,日子應該過得很快,但朗大總裁卻是充分體會到了什麼是“禍從口出”這個坑爹的詞語。
自從他上次說了可以試着越級調整一下治療臉之後,邳清樺就非常聽話地執行了他這一提議。在前3天的時候,邳清樺自己關在屋子裏頭不知道在瞎搗鼓什麼。除了每天中午和早上按時出來吃飯、看一看自己的連鎖小店的銷售額如何之外,幾乎是其他什麼事都不幹。
這樣的情況就讓朗大總裁覺得不滿了,於是朗大總裁表示你有什麼方法可以出來試嘛,躲在屋子裏反而沒有辦法給你提建議不是嗎?但是邳清樺表示可能會嚇壞他乖兒子,朗熠行對此哼哼了兩聲:
“那小子要是真會害怕,我就真是謝天謝地了。他現在可是標準的什麼都不怕。”除了你而已。
但就算如此邳清樺也不願意出來,結果不知道朗熠行對着朗智說了些什麼,隔天之後朗智就主動抱着被子和他的手提小電腦,表示要去隔壁住一段時間。他給的理由是吳雨那個小子最近總是不想學習而老是犯病,吳岩治不好吳雨,就只能他上了。
但邳清樺是什麼人吶?他養這頭小狼崽子怎麼說也養了3年,對於他的一舉一動心裏的小心思要是不清楚那才叫一個見鬼。所以當下直接讓大黑守着門,用行動表示如果不說實話的話你哪都別想去這一霸權行為。
朗智小男神雖然是個看着壞蛋都能咬幾口的兇悍存在。但在自家二爹的面前,從來都是萌萌噠小白兔的狀態,就是偶爾露出了幾分兇悍,也會被二爹給抽回去。所以,看見自家二爹這樣,這小傢伙直接就慫了。
但是朗小男神表示在言語上還是要佔據幾分主動的:“去那邊也沒什麼嘛,最主要的是你可以在這邊隨便的療傷。我在這裏你會擔心,那我就每天從隔壁來吃午飯就好了。”
“反正人長大了都是要自立的,我已經快八歲了,心理年齡怎麼也有十五六歲了,所以可以獨立的。你不用擔心。”
邳清樺差點被自家這小崽子的話給氣笑了,這才不到10歲呢!就想着要獨立了?!朗熠行那傢伙真是欠大黑咬!“不用了,反正我也不會總是弄,你還是在家裏。”
朗智堅決表示不從:“二爹,我就住在隔壁。我希望你早點好起來。”說這話的時候,小朗智的眼神堅定的不得了,倒是讓邳清樺有些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二爹?要不我帶着大黑去。我真的很希望你好。”
被自家的兒子給說的心都忍不住軟了下來,邳清樺最終還是輕嘖了一聲:“那你每天吃飯的時候都要過來,晚上還有一個小時檢查學習進度,不能忘了。”
朗智趕緊點頭:“放心吧。我辦事你放心!”
邳清樺給他的回答是直接翻了一個白眼兒。
等朗熠行處理公司事務回來的時候,在他心目當中最大的兩個電燈泡已經轉移到隔壁去了。他進門就看到邳清樺自己埋頭在搗鼓着什麼,心裏高興的很,直接上前:
“咦?小崽子呢?還有那條黑狗怎麼也不見了?他們倆出去買菜了么?”
邳清樺對這個人明知故問的表現表示極度的鄙視,分明是這個人用各種方法讓自家兒子去隔壁住了,結果回來還裝傻。
所以,邳大男神決定好好給這個傢伙一個難忘的回憶。
剛好他今天上午花費了一上午的時間、抽空所有的氣力,勉強畫出了三張人皮。
說真的,邳清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越級畫出人皮,畢竟真的聽起來“畫人皮”什麼的很有一種鬼怪妖孽的感覺。但是既然當初那個魔頭已經告訴他他可以通過畫皮的第四階治好自己的臉,那這肯定是可行的。所以,邳清樺屏氣凝神的努力了一上午,總算搗鼓出了這三張人皮。
其實說是人皮,倒也不能完全算。
就和之前他用魔筆畫出來的其他各種皮一樣,他畫出的人皮都帶着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精華”感。就像是用氣血精華重新組合成的皮,質量上乘來着。但讓邳清樺感覺到不滿意的是,他面前的這3張人皮都只有半個手掌那麼大,更坑爹的是顏色竟然還不同。
有一張明顯的過白,就像是貧血了。
有一張又明顯過黑,像是曬了好幾個月的大太陽。
第三張倒是膚色正常,但也不知是怎麼的中間露出了一條細長的空隙,邳清樺估摸着,他要是帶上這一張皮,肯定臉上會出現一條猙獰的疤。但是也比半邊臉都是燒傷來的好看。
此時朗熠行正往他這邊走,邳清樺挑了挑眉,拿起那一張黑的也沒想就拍到了自己的臉上,等朗熠行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速度飛快的抬起頭,齜牙咧嘴、擰眉瞪眼伸舌頭,直接表示了自己要嚇死某人的心情。
朗熠行乍一看到那張黑白分明、表情怪異、還伸着舌頭的臉的時候,差點沒忍住一腳踹過去。雖然他早就已經習慣自家小白臉的左臉上的燒傷,但這不代表他能習慣小白臉突然就變“陰陽黑白臉”了,而且還一副黑白無常弔死鬼的表情。
邳清樺看到朗熠行的反應當時就笑了起來,這樣一笑,那黑白分明的陰陽臉更是要命,看的朗大總裁的嘴角直抽抽:“你什麼時候有這種愛好了?還有,別什麼東西都往臉上貼,你那半邊的臉雖然調理了,但還沒徹底拔出火毒呢。”
邳清樺聞言繼續笑:“你不是想讓我當著你的面治療嗎?我這就就是在治療呢。這可是充滿靈氣的好東西,你可別看它丑,但是我剛拍上一會兒,現在就覺得左臉很清涼舒服。而且你不覺得我可以把這個當面具用嗎?我什麼都沒用,直接拍到臉上,它都掉不下來。貌似還看不出來似的。”
聽到邳清樺這話,朗熠行倒是有幾分興趣了,他低頭仔細的看了看那塊黑皮,然後用眼神表示他想摸摸,邳清樺點頭同意,朗熠行就伸手摸上了,摸上去的手感很是讓人驚奇。似乎是清涼又光滑的,感覺和幼兒的皮膚很像,卻是極其薄的一層,貼到臉上真的像是本身就長上去的一樣,不會顯得凹凸不平。而且他摸了幾下,還用手拽了一下,手拽的時候皮拉開了,不拽的時候有貼上去了,跟全自動似的。
邳清樺有些得意的開口:“怎麼樣?這東西還不錯吧!”
朗熠行不可置否地點頭然後道:“就算它摸起來沒有什麼害處,你怎麼確定他能對你有好處呢?看起來也就是一張仿造人皮而已。”
邳清樺聽完想了想:“其實我倒也不是很確定,只是我能感覺到貼着這個之後很舒服,比我貼着藥膏的時候還舒服,想來應該有點用吧。反正也沒有害處,要知道這是我耗費了大量的氣血才弄出來的,就算當不成藥,貼着也比戴口罩舒服,多少不嚇人了。”
這樣說著,邳清樺就把臉上的那塊黑皮給揭了下來,然後把那塊兒有些蒼白的皮給拍臉上,再抬頭看向朗熠行。
朗熠行再次頓住。
他一直都知道小白臉的右臉是相當吸引人的,俊美中帶着清冷,笑的時候又變得勾人,不然也不會叫他小白臉了。他也不止一次的試想過這小白臉的臉如果恢復了會是一副怎樣的光景,想來一定會充分的和乎“小白臉”這個稱呼,吸引一大堆蜜蜂蝴蝶。
可真的當他看見這張臉的時候,朗熠行非常清晰地知道,他的形容實在是太低估了這張臉。就算此時這張臉顯得蒼白無色,可依然有着致命的魅力和吸引力。不僅僅是那一張毫無缺點的臉,還有那一雙讓人過目不忘的眼瞳。
或許僅僅是這張臉的話還不足以讓這個人如此的致命,但那雙帶着笑意又銳利的黑瞳,頓時就讓人能夠在瞬間記住他,甚至於念念不忘。
“……嘖,你還是戴那張黑皮吧!”朗大總裁看着這張臉莫名的就覺得有些焦躁,他一點都不希望有其他人看到小白臉,這樣子放出去還不知道會招來多少人,所以還是留在家裏給他自己看吧!他這也算拯救了一些人類不是么。
邳清樺原本還等着這人讚美他一下呢,結果聽到這句話直接撇了撇嘴。不過他又仔細的看了一下朗熠行死死盯着他不放的雙眼和略微有些糾結的表情,莫名就覺得,哎呀,好像抓住了點什麼。
“行了,帶這個比戴口罩舒服,不過現在這張臉還是我自己的。如果我能夠找到某個契機點,弄到一整張完整的皮的話,那整個貼到臉上,我就可以出去見人了,說不定,還能夠趕在6天以後,直接去見見那個我日思夜想了整整3年的堂兄呢。”
邳清樺說著就笑了起來,這樣一想,他就覺得實在是相當的高興。就算是為了以後能夠光明正大的坑死邳源,他也要好好的努力,在這六天裏畫出一張“誰也認不出他的”新的臉皮。哪怕為此他的身體會虛弱很久,或者直接躺在床上幾天。這些和他壓抑的憤怒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朗熠行看着邳清樺的臉色,瞬間就知道了,他想要做什麼。他沉默地坐到了邳清樺身邊,一把把人拉到大腿上趴着,拍拍他的背道:“不着急,你能成功。而且還有我。”
怎麼樣都要整死那一群欺負我家小白臉的貨,要不是不能炸彈直接炸死,他就直接弄死那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