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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跟邪惡網站鬥爭章!
她是個擅長玩弄人心的人,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她最熟悉的舒嘉和,在因為憤怒鬧了一場,這會兒見到舒嘉和臉上的憤怒和厭惡后,表情立刻一變,變得彷彿被萬箭穿心,眼淚唰一下掉下來,好像她剛剛的歇斯底里只是單純的因為太愛他因為被背叛了才會那樣的。
“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才多久你就變心了,你答應過我會一直喜歡我,也答應過伯父伯母要好好照顧我的嗚嗚嗚……”
秦青被這個女人京劇一樣快速換臉給激起一身雞皮疙瘩,看向舒嘉和,果然看到他臉上的因為她不分青紅皂白把夏砂拖下水,把場面鬧得那麼難看而產生的厭惡失望憤怒的表情淡去了很多。
“我沒有變心,我只是覺得我們不太合適了,來這個學校后,你就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田星了,對不起,我們……”連聲音都放緩了不少。
“我不同意!”田星打斷他的話,拉住他的手看着他,淚眼朦朧可憐兮兮地說:“對不起嘛,我知道錯了,我被別人的言論影響,怕被同學排斥,怕被欺負,所以對你那麼凶,但是我知道錯了,我會改的,好不好?”
“可是……”舒嘉和露出為難猶豫的表情。
田星一下子抱住他,“我不管,我不分手,這輩子都要和你在一起!”
舒嘉和沒了聲音,臉上並沒有聽到喜歡的人的這種告白的愉快,相反的他並不開心,但是他沒有做聲了。
田星埋在他胸口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吧,這個沒用的男人就是那麼好掌控。
李曉如看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氣到都不會說話了,正所謂旁觀者清,這個田星也不是第一次來找舒嘉和要錢了,每次都是來去匆匆拿了錢就走,一副趾高氣昂理所當然的樣子,這種一看就貪慕虛榮的女人留着幹嘛?早該分手了啊,拿着錢養白眼狼!
“會長!”李曉如着急地看向秦青,期待她說點什麼。
然而秦青只是看着站在舒嘉和身後,低着頭不說話看不清表情的夏砂,然後又看看在感情這事上優柔寡斷的舒嘉和,還有演戲演得相當好的田星,手上的捲軸筒一頭輕輕抵在自己的皮鞋上,像拿着根權杖,下巴指了指那幾個超能學院少年,“你們又過來搞事?”
那幾人謹記石岩的吩咐,囂張得很,“那又怎樣?”
“我確認一遍,所以確實是過來搞事的?”
被秦青這麼一問,說話那人原本有幾分弔兒郎當的表情就變了,表情和眼神都陰沉了下來,眼中有着切實的惡意和不滿,“沒錯,老子看你們這些廢物不爽得很,既然是廢物就應該在垃圾堆里好好獃着,居然妄想改變什麼,你們就算騎上馬,也不會成為什麼上流人士的,呸,不過是一群廢物!”
並不僅僅是幻想系的那些人對秦青改變自由學院感到憤怒、不適和恐懼,超能學院那邊也有不少人這樣,尤其是超能學院的底層人物以及極度偏執地認為,擁有超能力的他們比自由學院這些學生更高貴的那些人。
很好理解,在這種事情上極度偏執的人大多是因為極度自卑,而另外那些——人很多時候就是要在對比之中才能感到幸福,尤其是在失意的情況下,只要看到別人比自己更失意更悲慘,他們的痛苦就能減輕一些,甚至感到開心。
他們在超能學院越是被瞧不起,他們反而會越會去瞧不起自由學院,不斷的貶低別人讓別人痛苦,來得到快樂,因此他們看秦青很不順眼,看夢想系的這些學生很不順眼,因為他們看起來那麼快樂,那麼有活力,出了社會之後如果成為一個成功人士,恐怕會比他們活得更幸福更自由。
真是讓人不爽啊,想到這個就非常不爽,明明他們才是擁有超能力的被選中的人,而他們只是孵化不出超能力的廢物而已!垃圾就應該有垃圾的樣子,像之前那樣一直墮落,當一個失敗者不就好了嗎?
那人話一說出來,夢想系的學生表情就難看了起來,相反的,看戲的幻想系的有些學生則立即抓住機會嘲笑了起來,頗有種“讓你們不帶我們玩活該被嘲笑哈哈哈哈”的味道,好像他們不是自由學院的人一樣。
於是秦青給了他們一個仿若在看智障的眼神。
“確認了,確實是來找麻煩的。”秦青看着這個少年,表情動都沒動一下,說:“夢想系全體。”
“在!”
“這個人在超能學院大概是只能勉強廢物利用級別的,我猜他最多只能手指冒火點煙,所以,”秦青看着對方瞬間被說破了真相惱羞成怒的表情,“干他。”
像這種從根源上扭曲掉的欺軟怕硬的人,說再多都不如打一頓,如果不行,就再打一頓。
夢想系的學生早就對秦青惟命是從,頗有腦殘粉的傾向,對她的話毫不生疑,不過是手上拿着十個打火機的人,有什麼好怕的?
當下一群人就氣洶洶地衝上去,這氣勢嚇到他的兩個同夥往後退了幾步,眼睜睜地看着那人被打倒在地,被一群人拳打腳踢,好一頓圍毆,甚至有幾個早就對這些瞧不起他們的超能學院學生心存怨恨的幻想系學生也混進去踹幾腳泄憤。
圍觀的幻想系學生目瞪口呆,一臉不敢相信,什麼?一群普通人把超能力者給打了?那個人還毫無還擊之力?這……這算什麼超能力者?他們憑什麼瞧不起他們?這麼長時間以來被這種人嘲笑,因為這種人的話而自卑而耿耿於懷的自己,不就像個傻子一樣嗎?
田星等人同樣不敢相信,但是在田星看來,是因為這幾個男生都是B級班的人才會這樣,這更堅定了她一定要進入A級班的決心,就算在考核中作弊,也非要成功不可!
一直等着秦青出招的石岩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往這種方向發展,秦青的手段居然如此簡單粗暴,話都不多說幾句就把人揍一頓,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不管怎麼樣,都是自己學院的學生,去別的學院找麻煩卻被圍毆也太丟人了,他只能出場了。
只見他注視着圍毆人的那些學生,瞳孔微變,就像時間驟然靜止,那群正在打人的學生的動作瞬間凝固住,臉上的表情和抬起的手腳都保持原樣,以至於這畫面看起來滑稽搞笑。
然而,被靜止的並不是時間,而是他們,因為其他人還可以動。
“我真是服了你了,女王陛下。”石岩走近秦青,卻在幾步外被秦青用捲軸筒頂住胸口,讓他不得再靠近,石岩低頭看了眼,說:“你知道嗎?你戳在我的心口上了,以至於讓我的心跳都加速了。”
其實他的內心毫無波動。
“是嗎?”秦青還是那副高冷不為萬物所動的樣子,抵着石岩胸口的捲軸筒卻突然往上移了去,在石岩詫異不解的視線下,劃過他的頸項,下巴,然後落在臉頰上。捲軸筒兩邊是光滑的圓球,冰冷圓潤,就像秦青的眼睛一樣。
石岩感覺心臟微微瑟縮了起來,全身僵硬,像被懾住了一樣望着秦青烏黑的眼眸,那種絲滑的、冰冷的觸感像是被放大了,好像觸碰他撫摸他的,是秦青冰冷的手指,被撫摸的也不是他的肌膚,而是心臟表面。
現場寂靜無聲,所有人都有想要捂住嘴以防叫出聲的衝動。
“這樣,才叫做心跳加速。”秦青把捲軸筒收了回來,面無表情眼神毫無波動的冷漠樣子,在此時此刻有種藐視人的味道。
石岩慢半拍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呼吸不知道什麼時候屏住了,心臟跳得好像要從咽喉里蹦出來了。
“帶上你的人,滾蛋,再有下次,就干你。”
……靠!
他叫舒嘉和,是個家境不錯的小富二代。
秦青看着他說:“人如果脫離了發條的控制,就會變成幻想系的那些學生,比起那副墮落的廢物模樣,每天重複地學習和生活,不是更好嗎?”
不要考驗人的自控力,因為能無視外界規則自由掌控自己的時間,還能控制住自己的人都是少數的成功者,或者正走在通向成功的路上的人,這類人向來是少數。規則是個好東西,至少能讓人在固定的時間裏做些事情,而不躺在床上荒廢時光,成為一灘爛泥,心靈也逐漸空虛枯萎。
舒嘉和笑了笑,結果扯到了嘴角的傷,疼得倒抽了一口氣。
“走吧。”秦青轉身上樓,一點兒沒有搭把手幫幫兩人搬點東西的打算。
舒嘉和和夏砂互視一眼,看着彼此那狼狽不堪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從入學龍魂學園開始,他們在十一月份的現在,第一次嗅到了暖春的氣息。
舒嘉和和夏砂在各自的班級被那樣的欺負阻撓和威脅后,依然選擇搬起桌椅離開,走向了秦青,成了自由學院中的“不祥”信號。
這種不祥在之後的日子裏得到了印證——每一天,自由學院置頂論壇黑名單中的名字都在增加,每一天都有人搬着自己的行李和課桌書本離開,走向了屬於夢想系的教學樓和宿舍樓。
一個、兩個、三個……五個……十個……二十個……
和在幻想系時不同,夢想系由秦青親自管理,增加了早讀,課間休息時間被減短,上課時間被延長,下午放學時間還是三點半,三點半到五點是社團活動時間,秦青要求每個學生都要在這個時間段挑選一樣課外課程,反正自由學院會滿足學生的所有學習要求,想要學什麼就學什麼。
結果大部分人都選擇了馬術和弓箭,顯然受了秦青很大的影響。
然而雖然放學時間還是下午三點半,不代表晚上的時間就可以自由掌控了,因為秦青增加了晚自習,七點開始到十點,連宿舍樓的熄燈、斷電時間都被她控制在了11點半。
就像自由學院的學生給她的外號一樣,秦青宛如一個暴君,完全掌控着她的臣民,他們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全都由她說了算,連他們的時間也被她所掌控,沒有別人說話反對的餘地,別說學生怕她了,連老師面對她的時候,都開始有些怵怵的,莫名的看到她就忍不住挺直背脊很想敬個禮,一犯錯就想跪下來給她磕個頭。
然而秦青覺得,相比我國大部分的應試教育學校,自由學院的夢想系,依然是天堂。她看來,青春期就是該好好學習認真積累能量的時候,一天下來花那麼多時間去學習並不過分,正是青春期的身體和大腦完全承受得了,更何況自由學院的伙食還那麼好,營養完全跟得上。
他們本來就浪費了很多時間,再不快點往腦子裏塞點東西,連二流大學都考不上,家裏有錢的還好,沒錢的離開龍魂學園后大約就真的只能在社會底層拼搏了。
新聞社的那些社員一直在關注,所有頭條都是秦青又在搞什麼鬼、夢想系那邊怎麼樣了,成天唱衰,認為那些“叛徒”一定會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而他們絕對不會允許他們回到他們的陣營里來,這些夢想系的學生們每次去食堂餐廳吃飯,都被一陣冷嘲熱諷,一開始甚至有人拿食物丟他們,下場不太好,因為秦青讓丟食物的人把他們丟出去的東西都吃掉。
“別讓我重複第三遍,吃掉。”秦青站在二樓最中心,倚着圍欄看着下方,面無表情地說。
餐廳里寂靜無聲,一樓有些混亂,有幾個學生夢想系的學生的校服上、頭上都沾着食物,看起來骯髒又狼狽,桌面和地上更是不用說了,菜、湯滿地都是,而造成這一局面的,就是幾個有點活躍過頭的幻想系學生,兩個男生兩個女生。
不是沒有其他人動手,但是他們都還算有腦子,知道秦青就在二樓,只有這四個沒腦子的,聲音最大,丟得最嗨,還敢跟秦青嗆聲,而其他人早就悄悄坐下,假裝自己沒有動手,同時也有些心驚膽戰,怕被秦青注意到。
而曹森一群人剛剛走進餐廳,此時正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着。
那四個人面前都放着一盤食物,乍一看挺豐盛的,有意麵有龍蝦有牛排羊肉和果蔬等,如果忽略它們毫無美感地堆在一起,並且還沾着些許灰塵的話。那是秦青讓被攻擊的學生從地上撿起來還給對方的食物。
那四個學生臉色難看,被餐廳那麼多人看着,導致他們感到難堪又憤怒,有些口不擇言起來:“我們就不吃,你能拿我們怎麼樣?賤貨,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了,以為你真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嗎?做夢去吧!別想讓我們對你言聽計從!”
他們以為他們會得到應和叫好的口哨聲的,可是並沒有,除了夢想系的所有人露出被冒犯的想打架的表情外,現場更加安靜了,連呼吸聲都輕了起來。
秦青身後,蔣非的身影慢慢出現,他沒有說話,只是倚在距離秦青不遠的圍欄上,手上還拿着一瓶啤酒在喝,看起來悠閑得很,也沒有插手的打算,卻讓人不禁膽顫。
正如秦青一開始所說,她是因為蔣非才站在了這個位置上,因為那句話是蔣非說的,是他立下的規則,所以把其他人都打敗的秦青成為了學生會長,如果他們不承認她,那麼就是不承認蔣非話語的絕對性,是在挑釁他的權威,在他沒有出聲否定秦青之前,她在自由學院確實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以躲着她,但不能反抗甚至是攻擊她。
四個沒腦子的人在見到蔣非的瞬間,腦子終於生出來了,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看着秦青毫不退讓似乎不讓他們把東西吃下去不罷休的模樣,他們不敢去看蔣非,於是求助地看向曹森等人。
曹森看着秦青和蔣非,沒有說話。
寧若夏原本想要快意地應和的聲音也在看到蔣非的瞬間咽了下去,正要開口,就聽到邊上的墨蘭說:“秦青同學,得饒人處且饒人,沒有必要把人逼到這種地步吧?地上多臟,什麼細菌病菌沒有,吃下去搞壞了身體怎麼辦?”說著,她看向那四個學生,說:“還不趕緊跟秦會長和這幾位同學道歉。”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你爸做什麼?”秦青清冽的顯得冷酷無情的聲音跟墨蘭溫柔的語氣形成鮮明的對比。
墨蘭臉色微變,她的父親正是一位公安局局長,這件事在自由學院幾乎人盡皆知。
寧若夏見墨蘭吃癟,臉上露出了嘲笑,但是一想到秦青這種好像蔣非是她的靠山的曖昧不清的話,表情又臭了。
“墨蘭小姐,你要知道,在自由學院,只有蔣非是有資格插手我做的任何決定的,我也只會聽他的話。”無視蔣非看過來的目光,秦青又看向那幾個學生,冷酷無情地說:“吃下去,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否則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們。”
於是那些人慌張地把視線轉向了曹森,乞求他出聲,現在恐怕只有曹森能救他們了。
然而曹森神色陰戾不耐地說:“都他媽耳聾了?還想鬧到什麼時候?不想吃就不要干蠢事,白痴。”
求助無門,這四個學生只好屈辱地低頭顫抖着把他們丟出去的食物吃進去,兩個女生甚至都哭了起來,可是沒有人敢再出聲。
他們在那麼多人的圍觀下,把那些食物都塞進了肚子裏后,秦青目光掃過一樓的人,毫不掩飾自己的殺雞儆猴,說:“這次只是把能撿起來的東西都吃掉而已,再有下次,我會讓你們把潑在地上的濃湯都舔乾淨。曹同學說得很對,你們遭受到的所有看似屈辱無情的對待,都是你們自找的。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們不要。”
這次之後,沒有人敢在在食堂餐廳找夢想系學生的麻煩,應該說沒有人敢再隨便找夢想系的學生的麻煩。
離開幻想系,走向夢想系的人又陸陸續續有了好幾個。
他們從憤怒阻攔到沉默地看着那些人離開,沉默地看着這些人與他們擦肩而過,難言的複雜的情緒在胸腔瀰漫,有些憤怒有些抑鬱有些恐慌。
一種令人不安的沉默在整個學院裏蔓延開來
而一開始已經習慣了自由學院的寬鬆、自由、每天只要想着干點啥來打發時間就可以了,想要認真上課都要擔心會被揍一頓的夢想系學生們,一上來就迎來了這樣相比之下堪稱嚴格的秦青制定的時間表、課程表,壓力徒然增大,有人甚至一天下來還吐了。
只是他們既然放棄了那邊的自由,來到這邊,就不會輕言放棄,痛苦地熬了幾天,總算是習慣了這樣按着課程表過的日子,甚至漸漸在這樣的日子中,產生了安全感。
夢想系的學生們漸漸走上了身為一個中學生應該走的正軌,該學習的時候認真學習,該肆意揮灑青春的時候肆意揮灑青春。
於是往日總是充滿頹敗的負能量氣息的自由學院裏,被秦青命名為幻想系——生活在自己無謂的幻想中的學生們,經常在毫無意義也似乎並不能真的讓人打從心底快樂的玩鬧間,扭頭看着窗戶那邊,五十米開外的那棟教學樓中,有認真上課做筆記的學生。
下午三點半放學后,能看到那群“叛徒”穿着帥氣的馬術裝,騎着姿態矯健的馬匹在空曠的草地上奔馳,笑容滿面地互相打趣地上着馬術課。
也有一些人拿着弓箭在弓箭課教師的指導下抬頭挺胸地拉弓搭箭。
這才是真正的屬於年輕人應有的精神面貌,被秦青上了發條的他們,從行為舉止到精氣神,全都變得和沒有發條的他們不一樣了。
完完全全的,自由學院從地界到學生之間,被秦青分裂成了兩個世界。
踏踏踏踏踏踏……
馬蹄聲在草地上不夠清脆,但足夠入耳,那一雙雙眼睛又看了過來,尤其是坐在過道兩邊的學生們瞪大着雙眼,仰着頭,看着駿馬氣勢如虹地從他們身邊躍過,看着騎在馬上的少女被陰影遮掩瞧不清的面孔,看到她飛揚起的黑髮,看到她隨着馬匹的起伏而起伏的弓着卻讓人感覺筆直非常的身軀,不知為何,心生震撼。
秦青依然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黑眸沉靜堅毅,看不到絲毫波瀾起伏,她策馬向前,跑過了座椅之間的過道,然後猛然扯緊韁繩,與她已經足夠默契的總裁後肢用力,猛然一躍,直接躍上了檯子,竟一步竄到了曹森身前,眼見着要一下把曹森撞飛了,秦青再拉韁繩,緊急剎車,總裁口中發出長長的嘶鳴,駿馬的前肢高高抬起,在空中踏了好幾下。
曹森一時忘了疼痛,高大的馬匹雙蹄要踩踏在自己身上般的感覺讓他本能的心生恐懼,呼吸都停止了,他瞪大雙眼,瞳孔緊縮,仰着頭僵着身體看着騎着馬背上的女孩。
她穩穩地坐在上面,一手抓着韁繩一手握着一把長弓。她像剛從沙場征戰回來的將軍,居高臨下地望着他,眼眸漆黑沒有溫度,無波無瀾,平靜得就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