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上善

58.上善

?(貓撲中文)白翡麗在浴缸裏面不停的撈着,好像撈出來了什麼,用兩隻手吃力地抱着,又似乎特別沉,他整個人都向後仰去。

可他手裏空無一物,重心后移,“咚”地一聲就坐在了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左手手臂,越看眼睛瞪得越大,流露出極大的恐慌。他又慌亂地爬起來,撲到洗手池前,開了水龍頭不停地沖洗自己的左手手臂。他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他還穿着衣服,涼水很快浸透了他襯衣的衣袖。他嘴裏念念有詞,反反覆復使勁搓自己的手臂,就好像上面沾了許多的髒東西怎麼都洗不幹凈一樣。

余飛之前都驚呆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這時候終於反應過來,衝進去關上了水龍頭,用力搖着他喊道:“白翡麗!你清醒一點!”

他突然就停了下來,定定地看着鏡子,余飛以為他好了一些,卻只見他用左手慢慢地抽出酒店的洗漱日用品箱,打開其中的包裝,抽了一把牙白的梳子出來。

他的動作極其的優雅,有一種屬於古典舞者的靜美。

他解開自己束髮的發繩,將那及胸的長發全放了下來。他頭髮濃密,卻又極細極軟極滑,再怎麼緊束着,放下來后都像流水一般垂落。

他偏着頭,拿着梳子對着鏡子一下一下地梳着長長的頭髮,又緩,又柔,安靜地可怕。

余飛心中極為不安,怔怔地看着他。他忽然轉過頭來,在鏡前燈的燈光下,向著余飛彎了眉眼,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

這一笑笑得余飛毛骨悚然!

這不是白翡麗!白翡麗笑的時候,從來不會彎了眉眼。他微翹着手指梳頭的動作,溫柔的眼眉、目光和笑意,分明就是一個女人!真真切切的女人!

他啟唇,柔柔和和地說:“蘇蝦仔,不要怕——”

完全是女人的聲音。

蘇蝦仔。

余飛尖叫一聲,向後退去。

這一聲尖叫,像是又把白翡麗又從這種狀態中拉了出來,他緊緊地抓扯着自己的頭髮,踉踉蹌蹌走過來,把余飛推到了門外,重重地鎖上了洗手間的門。

余飛慌張地去擰門把手,但他已經從裏面反鎖上了。她用力地敲門,喊白翡麗,裏面也沒有什麼反應。這個洗手間和卧室之間是一面玻璃牆,余飛忙跑到那邊去敲打玻璃,只見白翡麗在其中躁動不安地走來走去,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

余飛一下子忽然想起了很多東西。

我說我有病,精神病,你信嗎?

暈血,怕鬼,她削蘋果割傷手的那一晚他吃了安眠藥,在鳩白工作室被鬼人偶嚇到的那一晚也吃了安眠藥。

他剛才,根本不是醉了,樓先生那些朋友說過,白翡麗千杯不醉。

他是被迫上台去唱女角,精神被刺激到,發病了。

余飛蹲在玻璃牆邊發獃了片刻,飛快地給關九打了個電話。

關九說:“快……快給他爸爸打個電話……他的癥狀比較複雜,醫生不知道情況會讓他更痛苦,你先別叫救護車……我這就買機票過來!”

余飛照着關九發過來的電話號碼給白居淵打了個電話。

洗手間中,白翡麗似乎陷入了清醒與不清醒、理智與不理智狀態的激烈交鋒之中,動作行為極其的分裂。余飛試圖隔着玻璃牆安撫他,卻終於在他的某一個狀態下,“嘩啦”一聲,遮蔽簾掉落下來,完全擋住了余飛的視線。

余飛緊靠着玻璃牆坐在地上,乒乒乓乓的聲響不斷從洗手間中傳來,讓她心驚肉跳。

關九在去往機場的路上,一條條信息不斷給余飛發了過來。

“他七歲的時候母親抑鬱自~殺,浸在浴缸中割腕。但他真正出現問題是在兩年後,他堅稱在家裏的浴缸中再次見到了死去的母親。他堅信他看到的是真正的人,真正的滿缸的血,但被認定都是他的幻覺。他因此被強制進行了一年精神疾病的治療,直到他的姥姥姥爺發現他治療后的狀態反而變得更加自閉,才將他帶到北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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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註:

我寫到這章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比較重要的bug,或者不叫bug吧,就是按照原來的想法寫,有些事情要講清楚會變得非常複雜,相關人物也變得沒有存在的意義。雖然是一條副線也不是很重要,但是我想把整篇文弄得更neat一些。

我今天糾結了很久要不要改,因為大家看得太細了,很多人已經注意到了前面的那個伏筆,我要改有可能會影響大家的認知。

但是最後決定還是改一個人物的設定,實際上也就改前文十幾個字的問題。

這章也寫得不是很好,希望能再給我一天時間,明天我會把這章重寫完整,具體改了哪裏也會告訴各位。謝謝大家。貓撲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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