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賭命
你不夠愛我,所以我們明天後再見吧。/(ㄒoㄒ)/~~
蘇玉薇依舊如同往昔那般素凈了一些，只是蘇玉薇底子比蘇玉淋好,人也比蘇玉淋漂亮，就算是盛裝的蘇玉淋依舊被蘇玉薇比了下去。
蘇玉淋也是意識到了這一天，神色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
“參見皇後娘娘。”該有的禮節蘇玉薇還是有的。蘇玉薇想着,好在這個蘇皇后不是她真正的情敵,否則蘇玉薇還不得嘔死啊！蘇玉薇再一次確定了自己不適合做什麼高門貴女。她就是好蠻荒的那種打打殺殺的日子，誰敢給她不痛快，她就千百倍的償還。
蘇玉淋獃獃地看着這般嬌媚的蘇玉薇，竟然未曾回過神來。想來，是被那人寵着，所以才越發的嬌艷吧。想當年，她也是被他捧在手心裏呵護的。這麼一想着,蘇玉淋的心就是一痛。
初見這個妹妹時,蘇玉淋也只是覺得這個妹妹太過於美貌了，卻也沒多想。畢竟他是皇后,要端莊。更何況這個人是她妹妹，日後憑着這個美貌嫁個好人家,也是她的助力。可是蘇玉淋沒有想到的是，她的這個好妹妹居然要嫁給他。蘇玉淋想着,她該放下的，只是越想放下,卻越放不下。
“咳咳咳……”一邊兒的宮婢提醒着發獃地蘇玉淋。
蘇玉淋瞬間就回過神來了。蘇玉淋是想着為難這個妹妹的,甚至讓這個妹妹做不成成王妃,哪怕連累了日後蘇家女兒的名聲。反正她的嫡親妹妹這輩子是都嫁不出去了，剩下的那幾個都是庶出，就算是被夫家休了或者被夫家毀了婚也無所謂。左右她是皇后，再過個十多年，人們漸漸淡忘了這件事，她的侄女兒們嫁人也不怎麼受人影響了。
當然，這些都是最壞的打算。說不定，這件事能被她壓下來，到時候只有蘇玉薇一人被成王府退了婚。
蘇玉淋雖然想着為難蘇玉薇，卻不是用這種方法為難，誰也不能讓她失去了皇后的風度。只是這蘇玉薇太美了，讓蘇玉淋這個美人都看呆了，甚至覺得在這個妹妹面前，她其實算不得美人。
蘇玉淋剛想開口，卻聽到了皇上的聲音。
“九姑娘請起吧，皇后最近身體不太舒服，沒有聽到你的請安身。”皇帝開口道。
“多謝皇上。”蘇玉薇緩緩起身。
“皇上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通報一聲……”蘇玉淋神色不太好地說。
“聽到皇后請九姑娘進宮，有人不放心，便要朕來看看。”皇帝笑着說道。
至於不放心的人是誰，在場的都知道。
“是嗎？多謝皇上。”蘇玉薇笑得漫不經心。打死蘇玉薇都不相信蕭玄清會擔心她。
蘇玉薇這一句話，在蘇玉淋耳中，便是聽到情郎關心自己十分喜悅。可是皇帝卻看出來了，蘇玉薇根本就不相信。
皇帝想到聽到宮人說蘇皇後派人去了衛國公府請九姑娘進宮，皇帝就派人先一步到了成王府把蕭玄清請了過來。結果，蕭玄清一點兒着急的樣子都沒有，反而覺得他這個做皇帝的小題大做了，直接就出宮了。如今看着蘇玉薇這副不相信的樣子，只覺得這蘇九姑娘倒是了解成王。
蘇玉薇自然是不信的。蕭玄清對她知道的雖然不多，卻知道她的本事，她不會愚蠢的把自己折在這裏。至於關心則亂什麼的，根本就不適用於蕭玄清。就算是蕭玄清每一次都在蘇玉淋面前表現出愛她到極致的樣子，蘇玉薇也是知道那不過是作戲。
“皇後身體不好，就該好好休息休息，別太操勞了。這後宮的事情，就暫時交給沈淑妃和趙惠妃吧。”皇帝淡淡地開口。
“陛下？”蘇玉淋一臉震驚地看着皇帝。
蘇玉淋知道皇帝不待見她，之所以還容忍着她，維持着表面上的榮寵，不過是因為蕭玄清還沒有放下她。
一個做人夫君的，不在乎自己的嫡妻曾和別的男子相愛過，反而為了另一個男子為難她這個髮妻。蘇玉淋想着就覺得可悲，尤其是這個男人還是九五之尊。雖然當初她能做上皇后的位置很大一部原因是因為她是成王的表妹，和成王素來親近，而皇帝也不知道她和成王的關係。可是，是蘇玉淋從來都沒有想過，當這個男人知道了真相以後，會這般對待她這個結髮妻子。
“皇上……”蘇玉淋的眼中閃過一絲哀求。
蘇玉淋知道，皇帝因為蕭玄清終於放下了她，所以開始對她動手了。她怎麼一個沒有想到，這個九妹妹居然是導致她落得這般地步的罪魁禍首。是了，這個九妹妹這麼美，自然是能勾得男人心動。她當時為什麼不警惕起來，為什麼不把她弄死？是了，蘇玉薇是衛國公府的女兒，表哥怎麼可能喜歡她這一切都是假的，她的表哥只愛她一個，怎麼會愛上被人？
都是這蘇玉薇，她為何要生得這個模樣，又為何會回上樑。在她的西南待一輩子不好嗎？
皇帝對着蘇玉淋的哀求絲毫不為所動，只覺得噁心。被一個女人玩弄於鼓掌之中，是他這輩子最大的侮辱。若非成王心裏還有這這個賤人，他又豈會容她到今天？不願意再看這個假惺惺的女人，皇帝轉過頭去。
正對着蘇玉淋的蘇玉薇看清楚了蘇玉淋眼底的恨意，卻沒有絲毫的害怕。恨她蘇玉薇的，何止一個蘇玉淋啊？恨他的，哪個手段不比蘇玉淋狠辣上千百倍？倘若蘇玉淋是名副其實的皇后，蘇玉薇還要費一番心思。可是如今的蘇玉淋，不過是有着皇后的空殼而已，外表上看着光亮，內里卻早已經腐爛不堪。
“本宮今日聽了一些傳言，說是九妹妹的那位表妹實際上是男兒身。本宮自然知道這些事無稽之談，只是涉及到衛國公府的聲譽，只得委屈妹妹和那位楚姑娘進宮一趟。”蘇玉淋掩下眼底的恨意，和顏悅色地說道。
“不過是一些人嫉妒我衛國公府的姑娘，故意造謠而已。流言止於智者，娘娘不必憂心。”蘇玉薇的神情夾雜了一絲不屑，仿若和那些亂嚼舌根子的人計較便是自降身份而已。
蘇玉淋聞言一噎，卻還是說道：“道理雖然如此，只是這世人大多愚昧不堪。”
“愚昧之人不堪教化、無知愚蠢、人云亦云。而我衛國公府卻是名門望族、先代祖先不說，那些風姿綽約的兒郎也不提，就是這一代女兒，一皇后、一國公夫人，未來還會再出一王妃。當然了，我自幼生活在西南，許多事情都不太清楚，娘娘出身衛國公府長房，自然比我這個妹妹清楚。如此有家族，又豈會出現這等醜事？又何須自降身份和那等不堪教化之人爭辯？衛國公府的忠心，想來陛下是清楚。娘娘是天下女子的表率，作為娘娘您的母族，衛國公府又豈會做出讓您蒙羞的事情？想來陛下也是相信臣女的清白的，這才一直不曾過問。百姓愚昧，然而陛下聖明，自然是回教化萬民的，又豈會順着愚昧之人的意思，不但不加以教化，反而卻懷疑自己的忠臣。”蘇玉薇這番話說得鏗鏘有力。
蘇玉淋從來都不知道，這個懶散的堂妹居然這般精明。既說她這個皇后愚昧聽從偏見，又說她這個皇后多管閑事，連皇帝都相信蘇玉薇的清白，她這個親堂姐卻在刻意刁難。
“九姑娘說得對，朕從來都不懷疑衛國公府的清白。”皇帝笑了笑說道。
蘇玉淋咬牙，明明是說閨閣的事情，轉而就扯上了整個衛國公府。
“九妹妹說的自然對，只是如今家裏幾個姑娘都訂了親，本宮這個做姐姐的也是有心。不若就請楚家姑娘驗身，以賭注悠悠之口。”蘇玉淋出口點明這是家事。
“姐姐貴為皇后，作為姐姐的娘家人，又豈敢拿這種事情來勞煩娘娘。再者，我這表妹雖然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姑娘，卻也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娘親自打嫁給爹爹，便每日擔驚受怕的，早早的就沒了。如今母親娘家就剩下這麼一個表妹，我若是不護着，又如何對得起娘親的在天之靈？外祖母家縱然不是大戶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也容不得受這般侮辱。”蘇玉薇迎着蘇玉淋的目光。
蘇玉淋的目光觸及蘇玉薇的目光之時，不知為何竟然有一絲恐懼。
“今日娘娘可以為他人的幾句流言去驗這寄居在衛國公府的表姑娘的身，明日是不是也可以為了幾句捉風捕影的事去下旨搜衛國公府每個姑娘的院子？如此下去，什麼阿貓阿狗豈不是都可以隨意進出衛國公府的後院？那衛國公府的姑娘家還有何清白可言？娘娘，您也是衛國公府出來的女兒，雖然說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是一筆寫不出兩個蘇字。娘娘就這般看着有人侮辱您的清譽嗎？”蘇玉薇一臉正氣。
今日，她蘇玉薇不讓她掉一層皮，她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這一次病了，似乎把情姨嚇壞了，對蘇玉薇寸步不離不說，還格外地照顧。情姨自己就不是一個精細的，也不知道該怎麼照顧人，便直接從府里挑了一個家世清白，又會照顧人的姓洪婆子照顧蘇玉薇。
蘇玉薇聽了，只覺得尋一個家世清白的婆子放在自己身邊，是在糟蹋人家。
喝着廚房做的薑湯，蘇玉薇皺了皺眉。蘇玉薇不怎麼喜歡喝這個東西，怎奈情姨冷着眼看着蘇玉薇。
蘇玉薇每日被盯得無聊。洪媽媽做事仔細，照顧人細心。什麼喝涼水，吹冷風都不行，就別提飲酒作樂什麼的了。
一個洪媽媽自然盯不住他，可是若再加上個情姨，蘇玉薇便心煩了。這日，蘇玉薇接到了一個字條。
五六衚衕見。
“姑娘要去見一見？”情姨問道。
“蕭玄清沒事兒不會找我，去見見也好。”蘇玉薇點了點頭，事實上是蘇玉薇極其無聊。
“姑娘還是多休息休息吧，每次姑娘見了成王都沒好事。”情姨皺眉。
“是每次見我，他都沒好事。”蘇玉薇覺得，她寧願和蕭玄清對飲也不想和情姨待在那裏，“他要見我，總是能見到的，畢竟上樑是他的地盤，我還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
情姨聞言，也不多言，只是讓洪媽媽看一看蘇玉薇穿得是否妥帖。
實際上，蘇玉薇穿得和往常沒什麼不同。倒是洪媽媽見了，又給蘇玉薇加了件衣服，拿着手爐。
蘇玉薇只覺得她裹得跟個粽子似的。
“天越來越涼了，姑娘不能穿這麼點兒就走。姑娘是要去哪裏？多帶幾個人，和太夫人報備一聲……”洪媽媽嘮嘮叨叨的。
“去見成王。”蘇玉薇直接打斷了洪媽媽的話。
洪媽媽一愣。
“姑娘，這未婚夫妻，還是避避嫌比較好。”洪媽媽道。
蘇玉薇見狀，權當做沒聽見，直接在洪媽媽的眼皮子底下翻牆出去。洪媽媽獃獃地看着這一幕，又看了看情姨，卻發覺情姨的神色如常。
洪媽媽見狀，也不再多說了。
五六衚衕離衛國公府有些遠，蘇玉薇大病初癒，身子有些犯懶，直接租了一個馬車就往五六衚衕趕。
車夫見蘇玉薇大家閨秀的打扮，又孤身一人租馬車，只覺得有些奇怪。只是在上樑混的，眼裏還是有的，自然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只是在蘇玉薇下馬車的時候提醒蘇玉薇這裏有些亂，讓人蘇玉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