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瘋子
你不夠愛我,所以我們明天後再見吧。/(ㄒoㄒ)/~~終於不用再待在房間裏被情姨看着了,蘇玉薇的心情極好,這是蘇玉薇第一次看蕭玄清這般順眼。
簡單地交待給情姨幾件事情,還未說完,管事的鄒媽媽便來了。
“九姑娘,安王妃派人送來了一些藥材和補品。”鄒媽媽笑着說道。
情姨見狀,客套了幾句,便打發著櫻桃將鄒媽媽送走。
“這府里的下人真是越來越殷勤了。”情姨搖了搖頭,“這人啊,不管是在哪,都是逐利的。”
“逐利是人的本能。比起太夫人寵愛的三房孫女兒,還是未來的成王妃更值得讓人攀附。”蘇玉薇懶洋洋地說。
“安王妃倒是真心待姑娘,這藥材補品不要錢似的往這邊兒送。姑娘這病都好了,安王妃還送這麼多過來。”情姨說道。
“情姨,這些東西看仔細些。”蘇玉薇瞥了一眼藥材補品。
“這些東西有問題?那之前……”情姨皺眉。
“安王妃送來的,自然不會有問題。她倒不是心疼我,而是心疼她那個任性的兒子。”蘇玉薇覺得,這安王妃也不容易。
安王妃並非那種好相處的,像是世子妃那樣的,才是安王妃心中的好媳婦兒。世子妃是什麼樣的?便是生得好看,卻不像她蘇玉薇那般妖艷。自幼在京城長大,知書達理、端莊賢惠,持家有度。而不是她蘇玉薇這種自幼生在蠻荒之地,生母出身低微,又沒有母親教導的喪母長女。
可是偏偏蕭玄清那個性子,再加上安王妃的愧疚,硬是讓安王妃對蘇玉薇這個並不能讓她滿意的兒媳婦兒百般歡心。蘇玉薇覺得,就算是蕭玄清喜歡上一個風塵女子,安王妃也得想法設法幫兒子擺平了兒媳婦的身份問題。
“這不是安王妃送來的?”情姨一點就透。
“不是,是蕭玄清送來。蕭玄清現在要用我,自然不會用這種方法弄死我。可是誰知道他會不會暗中動些別的手腳?再者,我現在病也好了,這些東西也不會現在吃。日後在吃若是出了什麼問題,正好和他的心意。”蘇玉薇冷笑道。
“姑娘確定這就是成為送來的?”情姨皺了皺眉,自家姑娘病了這麼長時間,這成為可沒送來什麼東西。雖然說這是因為成王並不在上樑的緣故。
“自打我病了,安王妃的確喜歡隔三差五地送東西。可是這病好了,安王妃早就不送東西了。如今突然送東西來,自然是剛回來的成王了。不過,你也不用太緊張,畢竟蕭玄清現在沒必要做這些。只是,那人既然是蕭玄清,我便不得不防。世人都說成王任性妄為,做起事來喜怒無常,讓人猜不出他的心思。可是我卻覺得,那人分明是心思太過縝密,不論做什麼事都是提前算計好的,偏偏又讓人猜不出他到底都算計了什麼。”蘇玉薇緩緩解釋道。
蘇玉薇覺得,自己和蕭玄清正好相反。蕭玄清看起來隨性,實則步步算計。走一步的同時,不知道算了多少步,看起來毫無規律可言,讓人無可奈何。而自己則正好相反。蘇玉薇素來是想一出是一出,只要這事的後果在她承受的範圍內,她便毫不猶豫地去做了。而自從離開了晏家以後,束縛蘇玉薇最後的一道枷鎖似乎也沒了。
“成王這個時候送東西來,到底是何意?”情姨皺眉。
“誰知道呢,大概是讓想讓我多賣一些力。”蘇玉薇秀眉微蹙。
“我怕姑娘到時候玩火**。”情姨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到時候的事情到時候再說吧。到時候抽身雖然難,卻也不是不可以。”蘇玉薇沉吟片刻說道。
“姑娘,倘若有一天,望月城八仙被擺在了明面上,姑娘會站在那一邊兒?”情姨一針見血地問。
“那也要先看看蕭玄清有沒有這個能耐。雖然說我這也算是和八仙鬧翻了,可是真若是算起來,我到底是出自八仙。可是,倘若真的完全對立起來,八仙不會有勝算的。到時候,真站在皇室這邊兒也未嘗不可。如此就怕日後處處掣肘了。所以,倘若真的苗頭不對,我便即使抽身。說白了,自然是那邊兒的利益大我就站在那邊兒。”蘇玉薇笑了笑,“別說是我,八仙內部也不是一塊鐵桶。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你以為又會如何?只是,這朝廷不管九蠻八荒多年了,真若是想管起來,也沒那麼容易。最起碼,這的鬥起狠來,朝廷未必斗得過那邊兒。朝廷,還是要名聲的。可是那邊兒可不要什麼名聲。”
情姨聞言,倒是點了點頭。
“那邊兒的人,最初不過是想討口飯吃。只是,餓不死以後,便想着吃飽了。吃飽了以後,又想着吃好了。早就享受慣了那邊兒的一切,誰又能把到口的肥肉讓了出來。”
“對了,我那個表妹最近可好?”蘇玉薇突然想起來被自己領回府里的“表妹”。
“表姑娘素來安靜。”情姨說道。
“你辦事兒,我放心。繼續盯着吧。”蘇玉薇緩緩說道,“真是的,自打來了上樑,就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也不讓人消停些。”
情姨看了看蘇玉薇一眼,心中卻在嗤笑。
“我知道你是在笑這是我自找的,別以為我不知道。行了行了,你趕緊走吧,別在這裏礙我的眼。”蘇玉薇一副嫌棄的樣子。
情姨見狀,笑了笑,也不說話。
天越來越冷,北方的冬天讓蘇玉薇極其不習慣,人也懶散了幾分。到了年底,府里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來,而蘇玉薇依舊是一個閑人。
李氏忙着掌管中饋,白氏也跟着幫忙。府里的幾個姑娘,除了蘇玉薇和年紀嬌小的八姑娘,都忙着備嫁的。四姑娘已經已經嫁了出去,二老爺倒是想給愛女大辦一場,只不過到底是一個庶女,白氏不待見她,太夫人也不怎麼待見她。當家的是大房的李氏,李氏更沒心思為二房的一個庶女操辦婚事。雖然說嫁的夫家顯赫一些,可是和衛國公府比還差了一點點。而且有三姑奶奶這個先例,一個庶女高嫁在衛國公府看來也算不得什麼。尤其是四姑娘的夫婿是在不能喝三姑奶奶的夫婿相比。再者,三姑奶奶是正經的原配夫人,而這個只是繼室。
再加上四姑爺心放着的是自己原配夫人,因此對這個繼室也不怎麼看重。為此,蘇玉蘭沒少發脾氣,可是偏偏沒人理她。二老爺有心為自己的女兒爭一爭,可是二老爺做事是真不着調,也不懂得內宅之事。更何況,這個家做主的是他大嫂和他母親,二老爺就算是再覺得委屈女兒,卻也無可奈何。
蘇玉蘭過得如何,蘇玉薇不知道,也懶得去查。只是蘇玉蘭回門的時候,據說臉色不怎麼好。而四姑爺對蘇玉蘭也算不得親近。蘇玉薇甚至覺得,若非衛國公府是皇後娘娘的娘家,門第又實在是高,恐怕四姑爺都不回陪着新娘子回門。
不管怎麼說,這是蘇玉蘭自己的選擇,是好是壞,都自己的選擇。蘇玉薇素來討厭這種心裏有了人,卻還要另娶他人的渣男。倘若對原配妻子念念不忘,那就別再娶去禍害一個姑娘了。可是對於蘇玉蘭,蘇玉薇卻沒有絲毫同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是絕配。
蘇玉薇素來覺得,這世上絕情的人不少,可是痴情的人也不少。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因為感受過那種失去了的切身的痛,才會越發懷念,越發無法忘懷。而活人永遠都爭不過死人。不僅是因為失去的痛,還因為失去會沖刷一個人過去的種種不好,留下來的都是活人過度美化與模糊的記憶。
大年三十,衛國公府張燈結綵的,熱鬧非凡。蘇玉薇吃着年夜飯,默默地在發獃,倒是顯得有幾分冷清。
蘇玉嫵看了看蘇玉薇,剛想說幾句話,便見有婆子急忙忙地敢了進來。
“太夫人,二少爺他……二少爺他……”婆子神情慌張。
“安兒怎麼了?”李氏一驚。
柳氏的手抖了抖。
蘇玉薇見沒有人注意到她,拿起一邊兒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二少爺喝醉酒了,睡倒了,如今昏迷不醒。”婆子說道。
府裏面本來就養着大夫,很快便把大夫請來了,只是蘇辰安一直昏迷不醒。好好的一個新年,頓時便亂了套。
第二日,蘇辰安倒是醒了,只是摔得重了些,癱在床上起不了了。等到出嫁女回門的那天,府裏面依舊忙着蘇辰安的事情,蘇玉蘭再一次受了冷落。
衛國公府出嫁的女兒有四個,可是如今在上樑的,也只有蘇玉蘭。這一次,是蘇玉蘭自己回來的,據說府里的大姑娘病了,世子擔憂大姑娘的病,因此沒有過來。而蘇玉蘭也只待了片刻,全了禮數,便帶着一肚子氣又匆匆回去了。
“蘇澤安,你……你和我的愛妾做了什麼?”進來這人蘇玉薇認識,當朝右相趙友安。
趙友安此人真才實學是有,家世也有,若說有什麼不足的,便是心眼太小。不過,縱然如此,此人能夠步步高升,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他識時務。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