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合作的小船
?和德瑞確定了長期交易，蘇卿就不急着再找其他低級科技位面了。
取出一點剛交易來的糧食，蘇卿仔細看着。
外表跟大米很像，不過能量含量比大米多了不少，也就是說如果同樣蒸來吃，先不說口味，能吃兩碗米飯的人，吃這種糧食只需要一碗半就能飽。
蘇卿暫時還沒有拿出來自家吃或者在地球上流通的打算，主要還是用來和柯里修維持交易。至於用糧食在其他位面作為交易“貨幣”，和柯里修每天的交易量一比，就是小打小鬧了。
有了足夠的糧食，蘇卿自然就不用再花錢買糧食了。當即就打電話給分銷點，直說以後不用再預留他的訂單。之前也考慮到不知什麼時候就能找到糧源，蘇卿都是跟分銷點當場交易，價錢稍稍高一點，卻不需要訂金。取消訂單也很方便。
只不過前後兩次買糧，一共買了二百多萬斤的大米，刨除已經交易出去的，蘇卿手裏現在還剩將近90萬斤，有了不花錢的代替品，這90萬斤大米就有些多餘。退是不能退了，但要是不能換回現金，蘇卿總覺得很可惜。
正糾結着要不要乾脆轉賣給蘇氏旗下的採購部，哪怕便宜點，他也能少虧點，一直揣在兜里的電話突然響了。
蘇卿掏出電話，眼睛一亮。
是周啟楠！
走了一周的周啟楠在電話里直接告訴蘇卿，兩件玉器已經被他賣出去了，一件210萬，一件600萬。一共賣了810萬，比當初蘇卿給他的最低價格高了80萬。據周啟楠所說，這還是給的友情價，拉拉彼此的關係，等他“老闆”入駐國都，大家都來捧個場。
老闆——蘇卿頓了頓，“啟楠哥，你動作夠快的，這捧場的人都找好了，你跟人說的是做什麼生意？”
電話另一邊的周啟楠笑眯眯的說：“我什麼也沒說啊，就告訴他們等着瞧好吧，他們就表示一定捧場。”
蘇卿：……
真想知道那些人最後看到這等了好久才瞧見的“好”就是賣大米，會是個什麼心情。
……
別人怎麼個心情不知道，周啟楠只知道自己聽見那“90萬斤的大米”時，生撕了這個抽風的小表弟的心都有了！
深吸了好幾口氣，把車靠在路邊，周啟楠好一陣兒才緩過勁，狀似平靜，卻隱含了滿滿的咬牙切齒：“很好……你等着我回去的！”
說完，周啟楠就掛斷了電話。
繼蘇卿之後，周啟楠也忍不住升起一股對另一位合作者偶發性“抽風”的警惕和憂慮……
被掛斷了電話，蘇卿難得的升起一股心虛。
雖然他說的將來他倆就合作從事“賣大米”的買賣是開玩笑的，但這90萬斤大米也不能真就在空間裏堆着啊，那可是實打實的華國幣買來的！
算了，不管周啟楠多生氣，還是等他來了兩人一起研究研究看看吧。
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十多天。
一直拖到8月9號，周啟楠才又來到白山村。
就在周啟楠掛了打給蘇卿的電話，他就開車去了國都機場，準備買機票來白山村所在的X市。
沒想到登機之前，就被他姥爺的警衛直接壓回了高家。
也怪他這幾天在國都蹦躂的太厲害了，被姥爺那邊的人聽到了風聲。
怕什麼來什麼。
高家這幾年一直在風口浪尖上，一舉一動都恨不得小心再小心。偏偏周啟楠非要往槍口上撞，之前光是從商的想法就已經夠讓高家上下膽戰心驚的。要是換了其他小輩兒，高家還沒這麼擔心，偏偏是這個要麼不抽，一抽就容易“反社會”的周啟楠！
他們都是眼睜睜看着周啟楠一路坑人坑到大的，高家剩下那些小輩兒們，就沒一個沒被他坑過的，如今外面都說他們高家小一輩兒青出於藍勝於藍，不管為人處世，都滴水不漏……能不滴水不漏嘛！都被坑了二十來年了，傻子也該長記性了！
不是高家其他孩子笨，而是周啟楠有點太聰明了。但越是聰明越容易跌大跟頭啊！
做長輩的就算不為了家族，單為了這孩子別仗着這麼多年的順風順水，就不知天高地厚，惹出大亂子，也得壓着他不能這麼想一出是一出！
好在周啟楠心裏也有數，知道唯一能讓家裏鬆口的合作者，就是蘇卿，所以他才壓根沒考慮其他人，只盯着蘇卿一個人磨嘰。
有的時候他就不明白了，同樣是表面功夫的兩人，怎麼年紀小的蘇卿就能讓人放心，換他這就跟防賊似的？！
他想不明白，但高家想得明白。人家蘇卿雖然也是表面完美無缺，骨子裏有點小缺點，但人家的缺點是沒有追求，只想過悠閑日子，往難聽了說，也頂多是懶而已。沒有追求也好啊，什麼叫悠閑日子？沒有麻煩的日子才叫悠閑日子。人家蘇卿躲麻煩都躲不及，哪像周啟楠似的，別說找麻煩，他自己就是個大麻煩。
一連被關在姥爺家十來天，周啟楠無數次指天發誓，他已經和蘇卿說好了，就他倆合作，沒有外人。而且將來所有事，都會兩個人商量着來。一直到最後，還拖着遠在白山村的蘇卿在電話里也跟着指天發誓，周啟楠才心有戚戚的走出高家大門。
這下子，面對同樣鬱悶不已，莫名其妙就被拖下水受了無妄之災的蘇卿，別說賣大米，就算是讓他種大米，周啟楠也得老老實實忍了。
誰叫現在的蘇卿已經在盛怒邊緣，一不小心，合作的小船就要翻了。
如今已經深刻的認識到，自己根本就是招惹了一個大麻煩的蘇卿，早就沒了十幾天前的心虛感，理直氣壯的指使周啟楠去找買家，什麼時候把90萬斤大米賣出去，什麼時候談合作。
賣不出去？
合作的小船必須翻！
看着一臉愛賣不賣，不賣拜拜的蘇卿，周啟楠心思轉了轉，也沒討價還價，直接答應下來。也不耽誤時間，下午才到達白山村的周啟楠轉身就走了。
弄的蘇卿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這一天折騰的，又是坐飛機，又是坐車，大老遠趕來的周啟楠，熱乎飯都沒吃上一口……
不過兩天之後，他不這麼想了。
周啟楠笑眯眯的告訴蘇卿，所有的大米銷路都找好了，就等着把大米送去了。
買家是誰？
他姑父啊！
蘇卿狠狠的咬住牙，他姑父？他姑父還不就是蘇卿他親爹？！
周啟楠聳聳肩，他只是和蘇父提了提，倒也沒非得讓蘇父買下來，不過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遠的香近的臭，就像高家總覺得蘇卿比他省心，蘇父倒是更覺得比起懶散的蘇卿，他更有想法和追求。所以他一說完，蘇父就答應幫他買下來。
只不過周啟楠沒說穿真正的賣家是蘇卿。
鬱悶歸鬱悶，蘇卿倒也沒雞蛋裏挑骨頭，非得讓周啟楠把大米重新賣給別人。反正這些大米的質量在買的時候，都經過小黑的掃描了。再說以蘇氏的消耗，這些大米還真不需要多長時間就能消耗掉。最多他打聽打聽，問問蘇氏平時的進購價是多少，就算便宜點賣給蘇氏也行。
這事解決了，兩人又在白山村住了一天，就收拾東西和蘇爺爺他們告別，回A市了。
一路上，有了自家老爸能“幫忙”解決大米的問題，蘇卿就開始認真思考和周啟楠合作的事。
自從答應周啟楠，這半個多月蘇卿也有意的留意他們可以從事的買賣。
若是想杜絕暴露這個位面交易器的可能性，蘇卿不是沒想過不做從其他位面交易來的商品買賣，單論現實生活中適合他們做的生意也有很多，再加上他們也不是那種非要自己打拚，怎麼也不願意依靠家裏關係的人，背靠偌大個蘇氏，還有高家和周家的人脈，這麼便利的條件，不用白不用。
只是這樣未免有些可惜。要知道位面交易來的商品幾乎就相當於無本買賣。一旦生意做起來了，賺到的錢幾乎就相當於純利潤。
而且只要小心點，商品的選擇上也盡量貼合實際，要避免暴露交易器的存在並不難。
想來想去，蘇卿還是有些糾結，拿不定主意。
不得不說，即便蘇卿對自己的智商再有信心，也得承認，一直被圈在象牙塔里長大，在不甚了解的其他事情上，有時候經驗比智商更重要。特別是剛起步的階段，還遠遠沒有達到需要拼智慧的程度。只有足夠的經驗，才能避免他們走彎路，知曉各行業中大家心照不宣的潛規則。
看着蘇卿一路上沉默着思考，周啟楠沒有打擾他，只是安靜的開着車。
這輛車還是昨天跟蘇父蹭來的，光在市內還好說，出門就有出租車，但往返白山村沒有車就太不方便了。
至於蘇卿的沉思，周啟楠心知他是在想他們將要合作的生意方向。其實在他想要拉着蘇卿合作，進軍商場的時候，他也考慮過適合他們入手的行業，而且也暗地裏簡略的考察過，篩選出來幾個可以重點深入考察的項目。
但那是之前，當他在周家跟着老爺子們一起看過蘇卿帶去的那些玉器后，他就有了新的想法。
當然，他還沒心大到想要做玉器買賣。若是蘇卿背後的那個“朋友”肯出面還好，但對方明顯是想通過蘇卿的手處理這些玉器，所以周啟楠覺得對方出面的可能性很低。若是對方不出面，把蘇卿當做明面上的賣家，以他知道的那些翡翠品級，到時候他和蘇卿懷抱的就不是巨額的財富，而是隨時都可能引爆的□□！
排除掉翡翠玉器的生意，周啟楠想的是，對方既然能積累出這麼多極品翡翠，而且之前他帶着那兩件玉器去國都的時候，還專門托關係，請真正的行家來品鑒，確定這些翡翠的雕琢手法即帶有明顯的年代感，又自成流派，他很難不猜測對方的底蘊。甚至很可能是避世已久，延續至今的古老家族。
古老的家族，還是經歷過曾經那混亂不堪的動蕩年代，仍舊能將這些驚人的家族底蘊保存下來的古老家族……這意味着——蘇卿那個朋友手裏很可能還有其他保存下來的技藝！
在曾經的戰爭與動蕩中，太多的古老文化和傳承都已消失，隨着時代的變化，如今反而更加推崇古韻。
周啟楠能想到的，他相信蘇卿肯定也能想到。
現在就看蘇卿了。
對於這些想法，都是周啟楠推測出來的，具體對方的身份是不是如他所想，或者真有古老的傳承技藝的話，對方願不願意拿出來，也都是個未知數。
坐在副駕駛的蘇卿，根本想不到周啟楠已經對他隨口虛擬出來的“朋友”有這麼多的猜測和想法。
不過也算是殊途同歸，如果真的決定以位面交易的商品做生意，蘇卿也打算從那幾個封建位面入手。其它位面的商品要麼和地球的差異太大，要麼就太打眼了。
而現在，蘇卿正在猶豫，要不要向他老爸取取經，聽聽蘇父的意見。
對於自家老爸，蘇卿倒是不擔心暴露位面交易器，畢竟那可是他親爹，要說這個世上可以讓蘇卿毫無保留信任的，只有他的父母。他們是絕對不會傷害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