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
此為防盜章面海環湖,凌海在與國際大都市接軌的同時依舊處處是風光。
南水閣就在湖心島的小山上,仿古式建築,雖然供應的中國傳統有些做秀的成分,可是正座在臨湖的山崖上,居高臨下,地理位置極佳,中國古老的自然幽靜、含蓄的美麗,果然是招待國外友人的好去處。
迷你盤山公路轉着湖光山色,剛才一點小小的不愉快很快就被安小素忘到了腦後,想着一會兒要見到大塊頭,心情又嗨起來。
BigRob雖然長得異常彪悍,實際上是一個環保主義者,愛惜花花草草,愛惜水,愛惜地球,幾乎到了一種偏執的地步。可他不像其他環保人士專註於呼籲和治理,他是個戰鬥派,要從源頭卡住。
BigRob眼中地球最大的敵人就是CNE這個行業,所以他選擇跟他們並肩戰鬥,一旦發現有問題,隨時打死。
有他做環評,想要達標是個很艱難的事。腰和他相識在幾年前的一個作業現場,據大塊頭自己說,Tony是他見過最像好人的壞人。
敵對雙方對安全和環境的要求居然很奇特地合拍,從那以後,常在現場相遇,不打不相識,關係越來越鐵,鐵到回到美國本土經常一起爬山、野營,有一段時間BigRob在南非工作,還專程請腰去幫過忙。
安小素當時去的現場正是一切還未開始的時候,BigRob在評估之外的任務就是要記錄和保持一切,當時常拉了腰一起,這也是為什麼安小素一直都沒弄明白他究竟在做什麼工作的原因之一。
車剛進入南水閣的院門,就看到了門口等候的那個龐大的身影,半身黑風衣,黑墨鏡,大光頭在陽光下鋥明瓦亮,那種氣勢,根本就不是好人!
從車上跳下來,安小素歡快地叫,“BigRob!!”
BigRob大步迎過來,看到安小素假裝努力辨認了一下,立刻張開了大熊一樣的雙臂,大嗓門招呼着,“Bunny!!”(兔子!)
安小素開心地墊起腳尖抱了抱他。
BigRob摘下眼鏡,上下打量,“Man!You’rebreathtaking!”(天哪,你太漂亮了!)又看看身後的岳紹輝,“Isthisourbunny”(這還是我們的兔子嗎?)
岳紹輝笑着搖頭,“Notquite.”(不太是。)
“哈哈……”兩個大男人笑得驚天動地的。
彷彿又回到了原始的作業現場,小兔子理所應當地成了重點捧着的小公主,大塊頭彎起手臂挽了她親自引路,紳士得像要參加舞會的王子。
這就是個活寶,安小素一邊開心地隨着他,一邊回頭衝著岳紹輝吐吐舌頭。
三人落座在提前預訂好的湖景房,是個非常雅緻的六人小間,中式的古典窗欞,卻是個很寬大的飄窗,上面鋪了很多真絲軟墊,這麼可愛的座位自然是給了小兔子,兩個大男人一邊一個,聊着現場批文和大塊頭剛開的會。
安小素盤腿坐了,一邊聽他們說話,一邊抬手澆茶,給他們準備碧螺春。澆好壺,把聞香杯放在茶盤上,托到他兩個面前。
大塊頭笨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撿了一隻,“Thisisnotfordrink,isit”(這不是喝的,是吧?)
“No,”安小素答應,拈起聞香杯演示道,“forthescent.”(是的,是聞味道的。)
大塊頭正要跟着學樣,忽然盯着纖纖玉指上那顆明亮的石頭,一秒鐘的愣神之後立刻誇張地瞪大了眼睛,看看安小素又扭頭看看岳紹輝,爆發的笑聲有種要破窗而出的氣勢,“Oh,Man!Whatasurprise!!”(天哪,好大的驚喜!!)又衝著岳紹輝嚷道,“Whydidn’tyoutellme!!”(你怎麼沒告訴我啊!!)
岳紹輝很仔細地聞了聞香,放下杯子,微笑地看着大塊頭,沒吭聲。
大塊頭越發樂得歡,全不顧房頂要塌的風險,“IKNOWIT!!IKNOWIT!!FUCKINGGREAT!!I’msoHAPPYforyouguys!!”(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他媽太棒了!我太為你們高興了!!)
這種誤會簡直是聳人聽聞!!安小素急得像踩了電門,“No!No!No!No!No!No!”
“Congratulations,bunny!Youfinallygoteatenup!!”(恭喜啊小兔子,你終於被吃掉了!)
“你怎麼不跟他解釋啊?!”安小素急得沖岳紹輝嚷。
岳紹輝抬手斟茶,“你跟他解釋好了。”
“It’snothim!!”(不是他!!)
“What?”(什麼?)大塊頭臉上的笑還很熱烈,“What’sthat?”(你說什麼?)
“MyfiancéeisnotTony!”(我未婚夫不是Tony!)
大嗓門停下來,依舊餘音繞梁,只是尷尬這種事是絕不會發生在BigRob這種人身上,他花了十秒鐘消化了一下這個信息,扭頭看岳紹輝,那人慢條斯理地倒茶,水聲清凌凌的,噴香撲鼻。
“Waitaminute.(等一下)”大塊頭笑看着安小素,“SoyouweresayingafterallthatyoudidtoTony,andnowyou’reengagedtosomebodyelse?”(所以你是說在你對Tony做了那些之後,現在訂婚跟了別人?)
這一句大塊頭說得很和諧,可是安小素聽得很驚慌,“WhatdidIdotohim?Ididn’tdonothing!!”(我對他做什麼了?我什麼也沒做!)
小兔子急了,兩個大男人都笑了。
“What??”安小素急得抓心撓肺,覺得好冤枉。在現場一起玩、一起嗨,總是要贏了什麼腰才會把她扛起來,平常就算他們在一起,也都是他帶着她,她可從來沒有主動過什麼!女孩的矜持一直在的!聽大塊頭這意思好像她欺負了他似的,心想一定是自己臨走的時候朝天喊那一嗓子被他倆聽到了,真該死!
“Yes,IdidshoutitoutIlikehim,butneverexpectedhecouldhearit!(是,我是喊說我喜歡他,可是從來沒指望他能聽見啊!)”安小素都要哭了,“Sofaraway,andsowindy!”(離得那麼遠,風又那麼大!)
小兔子的申訴讓兩個男人同時愣了一下,BigRob問,“Whenwasthat?”(什麼時候?)
“ThedayIwasleaving.(我走的那天。)”安小素又羞又委屈,“It’sjustthespurofthemoment……”(就是當時一下下的感覺而已……)
看他們兩個互相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只多不少,更似乎有些詭異,安小素追問,“That’swhatyouweresaying,right?”(你就是說這個,是不是?)
BigRob大嗓門還沒扯開,岳紹輝就點了頭,“Yeah,that’sit.”(是,就是這個。)
安小素這才鬆了口氣,含着淚抱怨大塊頭,“Sonotfair!”(太不公平了!)
“No,it’snot.”(是,不公平。)岳紹輝點頭附和。
BigRob笑笑,“Sorry,bad.”(對不起,兔子,我的錯。)
“好啦,”岳紹輝也勸道,“他大嘴巴開玩笑,別生氣了。”
安小素額頭的小汗珠這才落下去,抬手擦擦,“太壞了。”
BigRob在岳紹輝的指點下雙手捧茶,龐大的黑手黨溫順得像個大抱熊,安小素漲紅的臉這才算又笑了,接了茶喝了一口,起身去衛生間擦臉。
看着那婀娜的小身影離開,BigRob皺了眉:“Whathappened?”(發生了什麼?)
岳紹輝靠進椅背了,抱了肩:“Bunnyhappened.”(發生了兔子。)
BigRob:“Ithoughtyouguyskissed!”(你倆不是親了么已經?)
岳紹輝:“Sh’t.”(她親了,我沒有。)
\"Whatthe**?\"BigRob大嗓門不得不飆起:“Whynot??Youwerecrazyabouther!”(為什麼沒親??你不是喜歡她喜歡瘋了么?)
岳紹輝咬牙:“ForGodSake,she’sdrunk!”(看在上帝的份上,她當時醉了啊!)
BigRob:“Sonothinghappenedthatnight??”(所以,那晚什麼也沒發生?)
岳紹輝:“No.”(沒有。)
BigRob:“Maybethat’sthe**ingwhy!”(也許這他媽就是原因!)
岳紹輝瞪了他一眼,起身喝茶。
BigRob:“Butshesaidwhatsh’ssheplaying?Shedidn’tmeanit?”(但是她說了那些話。在玩什麼?她不是認真的?)
“She’snotplayinmeantit,justdoesn’trememberit.”(她什麼也沒玩,她是認真的,只是不記得了。)
說出來,岳紹輝自己都覺得咯牙,怎麼沒玩,玩的就是他!
BigRob:“Atall?”(完全的?)
岳紹輝沒吭聲。完全的,一個字都不記得。她像被格式化重啟,那一晚所有的纏綿與表白,一個字都不記得。第二天一早起來,看到睡在他帳篷里,驚訝、無辜、清白得像一隻雪白兔子。
混蛋兔子!
在拿到那個莫名其妙的Q//Q號碼的時候,岳紹輝又一次體會了一下被玩兒的感覺。
BigRob一把拍在他肩上:“Cruel!You’reso**ingscrewed,man,ByABunny!”(殘忍!你他媽真是被甩慘了,被一,只,小,兔,子!)
看老朋友憋屈得無言以對,大塊頭笑得掏心掏肺的,岳紹輝無奈,自己也搖搖頭笑了。
BigRob:“Nowshe’sgettingmarried.”(現在她要結婚了。)
岳紹輝:“Yep.”(是。)
BigRob:“You’regonnaletthathappen?”(你會讓這事發生?)
岳紹輝:“I’mnot**ingcharity!”(我他媽又不是搞慈善的!)
BigRob哈哈笑:“Ialmostbelieveyouareagoodguyinthis!”(我差點就以為你要在這事裏做個好人!)
岳紹輝:“ShouldI?”(我該做個好人?)
BigRob:“Oh,God!No!”(上帝啊!千萬別!)
兩個人笑,乾杯,幹了一盅碧螺春。
“Idon’tknowwhothatguyis,butthemanbunnyisintoi’snotfoolingaround,andshedoesn’tkno,whatshesaidthatnightalmostgotmytears,shemeantit.”(我不知道那男的是誰,但是我知道兔子迷戀的是你。她不是在鬼混,她也不知道怎麼混。實話說,她那晚的話差點賺了我的眼淚,她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