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秦家集團遭受滅頂之災（3）

秦董事長慢慢地說。

“這件事情只是一根導火線，把我們原先埋葬的炸藥炸開了。作為一個起步較快的私人企業，都是有原罪的，要不然怎麼可能從身無分文，或是只有幾千元，通過幾年、甚至10年、20年的奮鬥，就身價幾千萬，或是幾個億了呢？這裏面都有各種各樣的不可告人的手法得到的。這無外乎，有先販毒，後來做正常生意了的，更多的是官場運作，他們把國有企業挪為己有，就成大老闆了。再不就是掛靠國營大企業，做地老鼠，挖牆腳，等壯實了，再把船劃出去，搖身一變就是企業家了。所謂靠小生意而通過奮鬥幾年後成為大老闆的，那都是放屁吹牛的玩意兒，也是報紙上為了鼓舞人心的宣傳需要而已。

“10年前，我認識了現在被抓的商業局長，他叫唐丁，他當初只是百貨公司的總經理，他官不大但有實權，他手裏可以操作國家資金兩個億。我那時只是一個國家單位的小職員，因為我和領導關係不好，我一氣之下，就辭職了，在那時候辭職，可是天大的事啊，沒有多少人有這種膽量的，當初，中國都是國營單位，沒有私人單位，連個小商小販都沒有，我的妻子就是那個時候，連嚇帶怕的，最後得病死了。我辭職的時候，積蓄只有500元。”

秦董事長走到桌邊，坐了下來，繼續說。

“我就拿着500元，用了200元做流動資金，開了一個小水果店，通常說的是小販子，還算不錯，做了一個月就有100元的利潤，比廠里的工資高。第二個月就有300元利潤了，做了半年，我竟然做到了12000元，那可是在當初人人羨慕的萬元戶啊。我就買了一個BB機，也是我們弄堂里的第一個了，要3千元呢。

“當初的生活很無聊，娛樂活動很少，聽說老北站有咖啡店，有女人。我就在星期六晚上去了。果然，在老北站的行人路上晃着不少女人，我在那裏走了兩圈，就有小姑娘上來悄悄地問，‘要玩嗎，要玩嗎？’我說：‘怎麼玩？’，她說：‘怎麼都可以。’我說：‘多少錢？’她說：‘400元。’你們想想，當初玩一個小姑娘的價格多貴？

“我點點頭就同意了，她帶我去附近的咖啡店，咖啡店裏朦朦朧朧的，幾乎看不清人的臉，位子都是一格一格的，她挑選了一個位子坐下來，一坐下她就說：‘錢呢？’我說：‘哪有這麼快的？’她抱着我的臉看了看，然後親了我一口，說：‘我相信你。’這個時候，咖啡店老闆上來了，姑娘說：‘這裏有規矩的，要交100元的台費，有兩杯紅茶的。’我答應了。

“儘管地方很小，因為新鮮，所以也玩得很開心，姑娘在我的身上什麼動作都用了，儘管是坐着，但搞得我很舒服，更讓我不可思議的是，她把我的精液都吸到她肚子裏去了。

“突然，在我們的前邊有人吵了起來，還有噼噼啪啪的抽耳光的聲音，燈光也大亮了起來。我們都站起來看了，只見一個姑娘揪着和我一樣大的男人的衣領，在抽他的耳光，邊打邊說：‘白玩啊，白玩啊。’那個男的被打的不敢說話，還低着頭。

“這個時候，又來了幾個男青年，他們上去就打那個男人，把他的鼻血都打出來了，還問他要錢，我看不慣了，就走了上去，我說：‘你們這樣打人幹什麼？’那個姑娘用手指指着我的鼻子說：‘管你什麼什麼事，你給錢啊。‘那幾個男青年瞪着我，好像要打我似的，我說：‘不就幾個錢嗎？多少？’那女人說：‘你也是玩的，400元，他只有200元，像話嗎？’我說：‘就這點錢，打人家幹什麼，我給了。’我給了他們錢，他們就放了他，我正想走的時候，被打的男人叫住了我，說叫要我到外面去說話，我們就出去了，我們找了一個飯店吃飯，我請客，這個時候，我知道他叫唐丁，他是百貨公司的總經理，我知道了他的身份后，我高興壞了，這不是財神爺嗎？可是他什麼生意也不懂，當初國營單位的物資是分配交流的，所以用不着做生意，他當然是不懂了。

“他知道我是小商販后，他有點尷尬，因為我的身份在當初連一個國營單位的工人都看不起的，更何況他了，所以，我沒有驚動他，他工資不高，只有80元一個月，他又不貪污，卻喜歡女人，搞自己單位的，又怕被人舉報了連官都做不了了，所以，我摸透了他的心思，從今後，我每個星期，至少一次帶他到各個地方玩女人，玩得他眉開眼笑的，半年下來，我們成了最好的朋友。

“有一天我對他說：‘老唐啊，上海還沒有開放，深圳已經開放了，你也去過的吧，將來，都是老闆的天下啦，所以，我們都要做生意啦。’他說：‘我又不會做。’我說：‘我來做啊。’他說：‘怎麼做？’

“我說：‘很簡單啊，我去開一個小的百貨公司，與你掛鈎，你把貨發給我，我賣掉了后，給你回扣，賣不掉的，退給你，你再發別的貨給我，有些緊俏品，你就直接發給我，叫你的客戶直接到我這裏買，這樣，我們不是發財啦？

“那時候的人老實，他一聽，大腿一拍，說；‘好啊，這不是太簡單了？我有這個權，誰敢說？’

“蘇灝，你想想，這樣的生意，在今天的全世界都找不到，不發財才怪呢，只一年功夫，我就賺了700萬，哈哈，那時候，有個養雞的，賺了一百萬，報紙上，電台里都對他拚命地宣傳，還是什麼狗屁的人大代表，可是，我們在暗笑。可我們的錢是不敢一起存的，都是分開來的。怕國家來找麻煩。

“一年後，上海開放了，我們就開始大膽的幹了，老唐得了甜頭，他搞了無數的女人，錢都藏在我這裏，我們說好的，他拿3，我拿七，後來，老唐知道了錢的好處，官場上也開始撈錢了，所以，他把在我這裏的提成提高到4成了，我也同意了，我的錢象開了銀行一樣，在老唐的大量的貨物的幫助下，3年裏，我就賺了一個億，後來，老唐索性把他百貨公司的70%的銷售都放在我這裏做了，我還能不發？不過我的心很黑，在沒有增值稅發票的時候，我開鴛鴦票，有了增值稅發票的時候，我空賣發票就1個億，賣出發票近10幾個億。

“我賺錢賺瘋了，我的野心是100個億，前兩年，老唐升到商業局長了，我更來勁了，可是老唐跟我說：‘有那麼多錢了，要慢慢的賺了，要小心一點了，我才開始正常了起來。但今天，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說不下去了，眼淚叢叢。蘇灝非常驚訝，中國的轉換初期是這樣的，那麼現在呢，到了什麼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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