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反小二帝國主義
我感冒了,雖然我不想承認在這個結骨眼上生病,只是我不得不用棉被將自己裹的跟粽子似的,乖乖坐在梅寶生的火爐旁。
還有四天,想到這點我就快發瘋了,是殺人哎,不是殺死小螞蟻那麼簡單,要見血就暈的我殺人根本比登天還難,那個展子炎跟我又沒什麼過節,不過就是摸了我一下,不見的就要殺了他呀,我一點興緻也提不上來,梅寶在耳邊不知說了什麼,便出去了,
一隻手掌落在我的肩膀,雖然隔着厚厚的棉被,卻可以感受到那隻手掌的溫度,我抬起頭,落入一雙深邃的眸子中。
“官然。”我想笑,卻遷不動臉郟。
“你在害怕。”聽着他用陳述句的口氣說話,我心中更是雜亂無章,本飄在半空的思緒更是來回糾纏,互相撕扯,他在我對面坐下,淡然的面孔,清新的味道。
“你在害怕二爺!”他似乎對我說,又像在自言自語。
我心中一震,低下頭來,臉色難看至極,沒錯,我在害怕,找不着方向的恐懼。
“如玉。”淡淡的呼喊,我愣然抬起了頭,對上官然平靜無波的眼瞳,官然居然叫了我的名字。
那清冷的眸子突然放柔:“你為何怕他?”
我為何怕他?我突然愣住了,我為何怕他?這個問題,我似乎從來不曾思考過,我怕小二?我為什麼要怕小二?
我是我,殷如玉是殷如玉!我眸中突然一亮,那無形的網一下子消失無蹤。
鼻塞,頭痛等病毒似乎一下子被嚇跑了,我猛地抱住官然,在他面上狠狠親了一口:“官然,你太聰明了,我愛死你了!”
說完,扔了被子,也顧不得取暖了,幸得官然一句點破,不然,我不知要苦惱到什麼時候了。
梅寶正在晾衣,見我興沖沖沖了過來嚇了一跳:“如玉姐,你怎麼不休息。”
“梅寶,我要寫張字條,你替我送過去。”
也沒等梅寶將衣衫晾好,我便拖着梅寶上了樓。
與官然對了個面,他臉一紅退到了一邊,可是用他的時候,我也拉着他進了屋。
“我要寫張字條給小二!”我慎重聲明。
“如玉姐?”梅寶艱澀着嗓音:“要我去送?”
“恩恩。”我認真的點頭:“誰不知道我們的梅寶溫柔可愛,善解人意,跟我又最好,你去送再合適不過了。”
“可是……”梅寶遲疑地揉捏着衣角。
“我去吧。”官然突然出聲。
我瞄了他一眼:“你不認識路,小二也不知道有個你存在,說不定不接字條就直接把你哄出去!”小二那生人勿近的變態個性一定如此。
見梅寶還在蹉跎,我賊笑,眨了眨眼:“好梅寶,你把字條一扔就跑,不等小二見你不就好了。”梅寶純真的眸子看向我,終於點點頭。
我大喜:“官然,你便替我寫吧!”我有些自卑,在這裏我是一個文肓。
清秀剛勁的一行小隸,看着官然頓筆,我拿過了未乾的紙箋吹了一口,遞給梅寶:“就看你的了!”
“如玉姐,到底是什麼事啊?”梅寶收好字條不忘問我。
“你送完了,回來我就告訴你。”我賣了個關子。
“我去了。”梅寶甜甜一笑,露出了一對可愛的虎牙。
“恩。”我微笑的目送她消失在門外。
字條很簡單,不知小二看了恕難從命那四個大字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料想他從沒想過殷如玉有一天會反抗他吧。
“官然,端杯茶來喝吧。”我懶洋洋地托着腦袋,嘴角掛着得意的笑容。
梅寶,我等你回來告訴我,小二那變態男是不是氣的活蹦亂跳,手舞足蹈,想到那冷然的眸子,我便一陣惡寒。我,等着看好戲。
天色漸晚,梅寶還沒回來,我從一開始的得意變的坐立不安,我,是不是太小看了小二。
一陣珠簾碰撞聲,心中一喜,手邊的杯子被碰翻,也不得那一桌的潮濕,我大聲喚:“梅寶!”
藏青色平整的服飾,修長的手掌撥開了珠簾,映入眼帘的是官然有些擔憂的眼神。
梅寶,怎麼還沒回來?
我要他死!小二說這句話的陰冷,眸子中蘊涵的殺意,那般的殘忍,當朝宰相在他口中如螻蟻般輕易,那麼梅寶呢……渾身如被冷水淋頭潑下,我瞬間凍結在原地,我不應該挑戰小二那種人的理智,不應該讓梅寶去,不應該……
我顫抖着雙手,努力去扶起倒在桌邊的杯子,握住的杯子卻無力抓緊,重重摔在地上,一顆提緊的心瞬間支離破碎,我慌亂地去揀滿地的碎片,卻被一雙手握住,看到官然擔憂的眼神,我幾乎要哭出來:“官然,梅寶她……”
“沒事的。”官然安撫着我,緊皺的眉頭泄露些許情緒。
“都怨我,都怨我……”我咬着唇,不知如何是好。
“不怪你。”官然說著將我摟入懷中,細聲安慰。
“如玉姐,二爺派了人來接你。”門邊傳來一聲呼喚,在這緊張的氣氛里爆炸開來,站着的是翠竹萱的姑娘。
我一驚:“二爺?”派人來接我?派人來接我?他想玩什麼花樣!
“別去。”官然握着我的手不曾鬆開,眼中有濃的化不開的情緒。
“梅寶還在那裏,我必須去。”我咬着唇,抬起頭,傲然看着官然的眸子。
“我隨你去。”
我搖搖頭:“我一個人便好。”因為我,將無辜的梅寶遷扯了進來,我不想官然再受什麼威脅,官然不說話,只與我的手指交握,越來越緊。
“官然。”我無奈。
“不要一個人……”官然垂着頭,嘶啞着,很小聲。
“沒事的,我可是女強人,打不倒的!”我敷衍的笑,我知道他的擔心。
“你決定了?”官然抬起頭,眼中已是一片寧靜。
“是。”我微微一笑:“等我回來。”
我不敢回頭看官然的眼神,那眼神中有一種叫親情的溫柔,我怕自己會溺進去,撇下責任就逃開。
我以為會被架着腦袋去見人,沒想到卻是被送上了一輛馬車,未知的世界,我輕嘆一聲,拉開馬車緊密的竹簾。
閣樓上,那傲然挺立的藏青色身影隱在暗處,覆著一層陰影,漸行漸遠,直到閣樓消失,我才放下竹簾,被握着的右手還殘留着官然的溫度。
“不要一個人……”官然這樣說著。
嘴角浮起一絲倔強,不管未知如何,我都會坦然面對,因為,我不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