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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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麗正整理着談賦帶回來的東西,笑着回答:“是啊,小姐最近參加學校的話劇排練,回來的有些晚。”
談賦“嗯”了一聲,低頭又去看報紙,也不知看進了幾個字,幾分鐘后,終於起身拿起鑰匙往屋外走去。
艾麗抬起頭來,看着他問:“先生要出去?”
談賦輕咳一聲,臉色平靜地答:“我有東西落在學校,去看看。”
艾麗笑着答好,問他需不需要賽文開車,談賦搖頭拒絕,直接往自己的車上走去。
他真正去的地方當然不會是薩里,而是蔣桐的女子高中。
那地方在半山腰上,離莊園倒是不遠。只是平日裏放了學,雖然有校車,很多父母已然選擇自己開車接送。於是私家車排成一排,像螞蟻似的,看着有些讓人心煩。
但這時的校門口難得的清凈,剩下一地葉子,行人無幾。
談賦下車,從學校的接待室進去,和門口的老頭兒做了個登記,按照老頭兒的話,徑直往二樓話劇排練廳里走。
沒想他步子剛到門口,蔣桐的聲音就從裏面傳了出來,而後是一陣明顯的推搡,像是有人摔在了地上。
談賦上前推開排練廳的門,只見偌大的廳里只開了一盞大燈,蔣桐正被三個白種女人圍在牆壁的角落,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隨着開門的聲音望着自己。
那三個女人說是“女人”其實是有些誇張了,因為她們個個身上還穿着學校的校服,臉上尚還有些稚氣。只是妝容早熟,看着很是滑稽。
談賦走過去在蔣桐身邊蹲下,低頭檢查了兩眼她的身體。
站起來,臉色陰沉地看着面前的人,面無表情地問:“你們什麼意思。”
這話不像是問句,反而帶着篤定,就像他並沒有期待對方的回答一樣。
打頭的女人雖然氣勢洶洶,但好歹是個女人,又比談賦矮了整一個頭,支吾一會兒,才有些氣虛地開了口:“關、關你什麼事,你是這□□什麼人?”
談賦忽的眯着眼睛,直接往前邁出了半個步子,身後的蔣桐見狀立馬死死將他拉住,站起來,用中文焦慮地說:“算了哥哥,我、我們回去吧。”
談賦回頭看着她的模樣,沉聲道:“我有教你這麼懦弱?”
蔣桐欲言又止,微微閃躲他的目光,結結巴巴地回答:“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回去我和你解釋,好不好,我們先回去。”
談賦知道蔣桐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但他的性格讓他無法像一個真正的哥哥那樣大聲質問或是顧慮,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人,一時氣氛有些微妙了起來。
兩人站在原地,沉默一陣。
那邊排練廳的門忽然被三個高個兒男生推了開來。
打頭的那個頭髮染着奇怪的顏色,校服的領帶和襯衣領口隨意鬆開,露出一片胸口的皮膚。
男生看見蔣桐拉着談賦的手,臉色立馬一變,跑上來指着蔣桐的鼻子張嘴就罵:“你就是因為這個小白臉和我分手的?”
蔣桐下意識地想將手收回來,往回伸的時候卻發現談賦已經將她反手握住,用力之大,簡直讓她忍不住喊疼。
談賦此刻的臉色難看極了,看着眼前的男生,語氣冰冷地問:“分手?”
那男生像是沒想到眼前的“第三者”還敢在自己面前說話,揚起拳頭,張嘴就喊:“操,你他媽是哪裏來的亞洲小白臉,老子迪恩的名字你沒聽過啊!?識相點的就給老子快點滾,Rina是我的女人!”
他的話說完,旁邊站着的白種女人也忽然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迪恩,你為了這麼個□□和我分手,現在被劈腿也是罪有應得!”
談賦一下子便明白了這些人的關係。
轉身看着蔣桐的臉,臉色鐵青,直截了當地問:“你平時在學校就是和這些人來往?你和他上床了?”
蔣桐猛地抬起頭來,搖頭如鼓,小臉通紅地答:“怎、怎麼會,我、我們只是牽過一次手而已。而且,我們上個星期就已經、已經分手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那個叫做迪恩的男生已經邁步上前,伸出手想從談賦的手裏把蔣桐搶回來。
談賦平淡無奇地看他一眼,微微抬手擋住他的手,可沒想這邊迪恩的拳頭攔下來,那邊他身邊的另一個男生卻又從右邊偷襲了談賦一拳。
一聲悶哼之後,談賦的嘴角已經微微出了血。
蔣桐“啊”的大叫一聲,下意識就去推那個打了談賦的人。
那男生看着兇狠,但腳下虛浮得很,被蔣桐一推,立馬往後退了半步。
他雖說是迪恩的朋友,但從一開始就不太喜歡蔣桐,此刻見她敢為了個小白臉推自己,更是怒氣橫生,揚起手就要上來打人。
只是沒想手還沒落到一半,談賦忽的側身擋在了蔣桐的面前,“轟”的一聲直接將那男生整個人踢出了半米。
速度之快,力量之狠,簡直讓人措手不及。
蔣桐上前去扶談賦的手,發現他這時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談賦平時雖然待人疏離,卻不會陰狠。
可此時他的眼神邪氣,大拇指沾了嘴角的一點血跡,勾起一絲詭異的笑意,走到那地上的男生面前,抬腳踩在他的身上,彎腰,伸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
蔣桐只覺此時談賦可怕的驚人,就像被什麼東西喚醒、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
她不知道,這是狼性。
談賦因為小時候長得太過精緻漂亮,讓談首長着實擔憂了很長一段時間。
平日裏除了學校里的學課業,還逼着他一定要參加各種強度的體能訓練,後來為了鍛煉他的生存力,甚至在八歲那年,單獨把他放在了部隊用以訓練的野生森林裏,用三天的時間,生生將一個不懂世事的孩子逼出了一股嗜血的狼性。
迪恩不知談賦此時的改變,見自己朋友被打,只想着必須要報復回來,對旁邊另一個朋友看了一眼,一起大喊着向談賦衝去。
談賦此時狼性被喚醒,根本就不會再考慮什麼禮節道義,站在原地,歪着頭伸手一攔,直接給了兩人一人一拳,把他們全部掃在地上。
身邊的幾個女人被嚇得大驚失色,捂着嘴巴趕緊往排練廳外跑。
而迪恩卻像是還不服氣,看着談賦的眼中充滿了憤恨,站起來想要繼續,被談賦直接上前把衣服領子拎了起來,而後整個人往後面的牆壁上一甩,眼睜睜地看着談賦右手抬起,直直地往他胃部來了一拳。
迪恩被他的一拳打得眼冒金星,口中血腥味漸起,大咳一聲,忍不住開始乾嘔起來。
談賦卻還像沒有過癮,又把人放下去,讓他撲倒在地上,還沒等他來得及撐起身子,自己的右腳就緩緩抬了起來,毫不留情地踩在他的後腦勺上,低頭,聲音帶着冰冷的笑意,開口問:“亞洲小白臉?”
迪恩也是被談賦的眼神給嚇着了,服輸地大喊:“我我我錯了,你厲害,你放了我,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不要Rina了,不要了!真的,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
他的話說完,談賦連嘴角最後的一絲笑意也沒有了,腳上用力往下一壓,惹得腳下的人一陣大聲叫喚。
“分手?小白痴,你們這種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可用不着這麼正式的詞語。”
迪恩現在全身像是錯了位似的疼,見談賦根本聽不進話,手上反而越來越用力,只能大喊着跟蔣桐求救。
蔣桐本來已經準備開口求情,沒想被談賦回頭看了一眼,又生生楞在原地。
談賦此刻的目光深邃,帶着些陰沉,又帶着些莫名的熱情,從上到下的看她一眼,舌頭微微舔了舔自己嘴邊出血的傷口,開口問她:“告訴我,你兩牽手用的是哪邊,嗯?這邊,還是這邊。”
說完,抓起了迪恩的右手,高高舉在空中,手上青筋暴起,彷彿只要一用力,那手就能瞬間斷在原地。
蔣桐只覺此時的談賦太過於陌生。
在他舉起手的瞬間,終於忍不住大叫了一聲整個人撲上去,雙手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背後,顫抖着聲音喊:“哥哥,你別衝動,我、我沒和他牽過手,真的,我、我騙你的。”
說完,偏頭看向地上的迪恩,輕聲喊:“快走啊。”
迪恩這個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的問題少年,此時碰見談賦這種硬茬子心裏也總算有了害怕,在談賦放鬆的瞬間,立馬從地上爬起來,什麼話都不說了,拉起地上的兩個同伴,頭也不回的就往排練大廳外跑。
談賦站在原地,眼神還是空洞的。
身後蔣桐沒有將他放開,手上微微顫抖,整個大廳只有兩人呼吸的聲音。
直到很久之後,蔣桐才聽懷裏的人沉聲說了一句:“蔣桐,放開,不要讓我生氣。”
蔣桐第一次覺得這冷漠的話是這樣的動聽,知道談賦恢復正常,終於將額頭抵在他的後背,顫抖着哭了出來:“哥哥,我怕。”
楊教授是林女士的母親,也是蔣子虞的外婆,九十二歲的人了,精神頭看着還不錯,只是年紀擺在那裏,前些年得了老年痴獃,有時認得人、有時認不得人,身邊時刻需要有個保姆跟着。
華音離北師範稍微有些路程。
蔣子虞平日裏周末忙完了打工的事才能得空回去看看,有時運氣好,在路上碰見騎着單車賣打糕的張大爺,她也會順便給老太太帶一些回去。
老太太其實不饞零嘴,她喜歡張大爺的糕點只是因為那裏面有“從前”的味道,她兩個孩子林芝雅和林文浩小時候都喜歡這東西,偶爾咬上一口,老太太臉上能笑得特別高興,像是回到了那時候。
今天外頭的陽光有些強烈,蔣子虞從外頭回到家裏,身上已經薄薄地出了層汗,進門看見門口擺着的男士皮鞋,抬頭對着屋子裏喊了聲:“廖阿姨,家裏有客人嗎?”
裏頭的人沒有回答,蔣子虞覺得疑惑,脫了鞋往老太太的屋裏走。
老太太這會兒正曬着太陽、靠在輪椅上打盹,旁邊坐着個年輕男人,用蒲扇給她扇着風,竟是談賦。
談賦看見蔣子虞,臉上倒是一點兒也不顯得驚訝,放下蒲扇,輕手輕腳地起身走過來,把房門帶上,開口告訴她了一句:“廖阿姨出去買菜了。”
蔣子虞站在原地,腦子還有些懵。
“嗯”了一聲問:“你、你怎麼過來這裏了,你不是不和媽媽這邊的親戚來往嗎。”
談賦往廚房裏走,接了一杯水遞給蔣子虞,臉色平淡地回答:“也不是刻意不來往的,只是我從小長在談家,外婆這裏我其實兩三歲的時候有來過。”
蔣子虞“哦”了一聲,微微仰頭舉着杯子開始喝水。
談賦看着她熱氣氤氳的臉上帶着的粉色,嘴唇濕潤,貼在自己剛剛抓過的玻璃上,就像自己也能觸摸到那皮膚上的細紋似的。
連忙收回目光,輕咳了一聲,沉聲道:“不過我今天的確是為你來的。”
蔣子虞抿了抿嘴,沒有覺得意外,轉身往廚房裏走,輕聲問:“你查了我?”
談賦並不認為自己調查蔣子虞有任何的不對,點頭回答:“是,粗略查了查,不過我沒有惡意。蔣桐,有些事你不應該一個人擔著。”
蔣子虞低頭對着龍頭洗杯子,很久之後,終於平靜地說了一句:“但我是我,你是你,我們是不同的。”
談賦皺起眉頭,有些明顯的不高興,“當年媽媽的財產雖然留給了我,但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成年,裏面其實也有你的一份,如果你有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