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
以下是防盜段落,如果你看到了這個提示,說明你跳訂了喲,摸摸頭此刻,他回頭看了眼門口的人,聲色冷淡地開口:“蔣先生訂好了車子,晚上你就跟他們去市裡住,明天好上飛機。”
蔣桐聽見談賦的話只是沉默,赤腳走到他身後,抓着他的襯衫衣角,輕聲喊他哥哥。
談賦此刻一點也不想聽見蔣桐的聲音,“嘖”了一聲打斷:“道別的話就省了。晚上我還有事要出去。你的東西艾莉已經大概給你整理好,你再自己去看看有沒有落下的,如果沒有等會兒就讓賽文送你下去。”
蔣桐神情恍惚地看着眼前男人問:“那我以後…還能來看你么。”
談賦手上的煙灰掉下來,落在手指上,生出微微的一點兒疼。
“這裏永遠是你的家,不過下個學期我就要轉學去美國,這裏應該是不會再來了。”
他話說得平淡,就像這真是無關痛癢的一件事情。
蔣桐站在原地,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她不知道為什麼一夜之間,自己和談賦的聯繫就好像全部斷了,沒有退路,沒有未來。
深吸一口氣,從後面抱住談賦的身體,聲音顫抖地央求:“那你最後親一親我好不好。”
談賦轉過身來,默默看着面前的人,聲音沙啞地問:“我以為你討厭香煙的味道。”
蔣桐摘下他放在嘴邊的煙,踮起腳,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嘴唇貼在了他的上面。
低聲細語:“但你是我喜歡的人呀。”
談賦感覺蔣桐的眼淚滴在自己的臉上,順着皮膚的紋理往下落着。
蔣桐哭得沒有聲音,緩緩欺身向前,在談賦的嘴角狠咬了一口,用手指抹掉他嘴唇上的血,放進自己的嘴裏細細的舔,神情痴迷,“哥哥的血,也是甜的。”
談賦沒覺得疼,伸手扣住她的腰,聲音微微帶上了狠厲:“蔣桐,你是不是有病。”
蔣桐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神情失落地回答:“我也不想這麼沒出息,真的,我不想的。”
談賦猛地伸出手,將蔣桐壓在窗檯邊上,右手扣住她的下巴,兩人鼻息相接,臉色陰沉地問:“那這是誰的錯?我的么?你說要我像一個真正的哥哥對你,那這是什麼?誰家的妹妹會讓哥哥做這樣的事情?我們過去那樣不好么?難道現在就是你想要的?嗯!?”
蔣桐被他的質問弄得腦子一片空白,摟着他的脖子,只能開始哭泣。
談賦實在厭惡她那沒完沒了的眼淚,狠聲咒罵一句,終於低頭吻住她的嘴唇。
蔣桐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來開始伸出舌頭勾住談賦不讓他離開,唇齒間發出熱烈而纏綿的聲音,兩人張開嘴,津液順着舌尖交換到彼此的口中,鼻間的熱氣打在對方臉上,灼熱成身上最原始的衝動,直到氣喘吁吁地分開,兩人嘴間還連着一條銀色的絲線。
談賦收起眼中的陰沉,鬆開她的下巴,轉身重重地抹了一把臉,沙啞着聲音留下一句:“蔣桐,我們以後…就不要見面了。”
蔣桐看着地面,閉上眼睛回答:“好。”
------三年後-------
“蔣子虞,你怎麼來這麼晚!昨天不是說了我今天有事,得早走的嗎!”
蔣子虞聽見女人的聲音,臉上神情淡淡,一邊放下身上的單肩包,一邊平靜地問:“你有事要早走,和我正常接班有什麼關係?”
楊敏沒想到蔣子虞這樣不通人情,毫不掩飾地“哼”上一聲,面色鐵青地看她一眼,轉身離去,甩得門“嘭嘭”作響。
蔣子虞覺得莫名其妙,打開員工柜子,從裏面拿出自己的演出裙,轉身往換衣間走,一路上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是哪裏得罪了這大小姐。
蔣子虞前不久來到“梓林”餐廳做兼職的鋼琴師,接的是六點到八點的班,平時和店裏工作人員關係就算說不上多親密,但好歹也是笑臉相迎。
唯獨這老闆的侄女楊敏,也不知是為了什麼,只要一看見蔣子虞就像吃了炮仗似的,不但臉色難看,還時不時給她使使絆子。
實在讓人丈二的和尚莫不着頭腦。
好在“梓林”是高檔的西餐廳,店裏工作人員素質不錯,環境也挺安靜,蔣子虞在演奏台上彈了一會兒就把之前楊敏的事給忘記了。等時間一過八點,店裏已經完全沒有了客人。
蔣桐從鋼琴座上起身,原地伸了個懶腰,走下檯子準備換身衣服回學校休息。
沒想她剛抱着衣服走到換衣間門口,領班的常姐就一臉着急地跑了進來,拉着她的手說:“小虞啊,你先別換衣服,老闆說等會兒店裏要來個大人物,讓你再彈幾首,哦對了,多出的時間啊給你雙倍工資。”
常姐三十齣頭,平時對蔣子虞很是照顧。
蔣子虞聽她這麼說,心裏也有些心動,畢竟她很需要錢。
可問題是,回華音的末班車九點半就停開了,她再是心動,這事兒也沒法答應下來。
“常姐,我很想幫忙,但是,回我們學校車九點半就沒了,所以…”
常姐一聽她這麼說,立馬拍着胸脯保證:“別怕,我送你回去,我那奇瑞雖然看着破,四個軲轆好歹也還是轉的,我跟你說,這大人物家裏背景聽說特牛,你想啊,能讓老闆這麼特地跑過來,給的小費那能少嘛!”
蔣子虞聽她這麼說,也不禁有些被說動了,輕輕地點頭,總算是答應下來。
回到演奏台,老闆口中的大人物還沒有過來。
架勢倒是擺得挺足——店裏的燈光被統一換成了低調的暖黃,靠窗的黃金位置留出一個六人的桌子,桌上擺放着兩束月季,嬌艷欲滴,看上去浪漫而溫馨。
蔣子虞坐在鋼琴座位上百無聊賴,嘴裏咬着常姐剛才塞給自己的蘋果,無意識地甩着小腿看窗外的夜景。
聽身後響起一陣腳步,立馬起身把蘋果塞到了鋼琴旁的小卵石灘里,回到座位上坐直了身體。
老闆楊志偉這時正領着他的客人往座位上走,臉上帶笑,嘴上也恭維不似平常:“談少,您從國外回來,見多識廣,可千萬不要嫌棄我這小店的味道。”
他身後的另一個人也揚聲附和起來,“嗨老楊,你這就不對了,這張少李少誰都能喊,像談教授這樣頂尖的國家知識分子,哪能用那麼俗氣的稱呼。”
蔣子虞聽這兩人的馬屁一個比一個拍得響,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平日裏毫無存在感的聲音在此時安靜的空間裏顯得清晰極了。
一行人不禁往她這頭看了一眼。
蔣子虞感受到目光,心裏大喊一聲“不好”,有些膽怯地低下頭去,看着地面只想裝她的縮頭烏龜。
好在常姐腦子活絡,見狀立馬笑着上來圓場:“談教授您不知道,這是我們這裏彈得最好的鋼琴師小蔣,她是華音的高材生,這兩天有些感冒,本來都還咳着嗽呢,因為聽說您要來,特地被老闆喊過來的。”
楊志偉一聽這話,立馬也笑了起來,順着話答:“可、可不是呢嗎。我這不是為了不掃談教授的興,人家是從國外回來的高端人才,不能用那幾個業餘的小丫頭隨便應付,咱得來專業的!”
蔣子虞見尷尬被緩解,不禁淡淡地舒了一口氣。
剛想說話,就見視線里出現了一雙黑色的男式皮鞋,有些忐忑地抬起頭來,還沒來得及開口道歉,整張臉就忽的僵在了原地。
談賦此時眼中也有些不同於以往的神情。
他的模樣倒是沒有多大變化,只是過去清俊的臉上多了一副無框的眼鏡,顯得皮膚更白,五官更是立體,鏡片下的一點情緒被遮擋住,越發看不出悲喜。
他皺了皺眉頭,身子微微上前傾,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問了一句:“你怎麼會在這裏?還穿成這個樣子。”
三年的時間,蔣子虞卻是完全變了模樣。
過去清秀的臉長開來,變得勾人綺麗。此時貼身的演出裙完美剪切出她如今已經成熟的身體,皮膚雪白,讓人實在移不開眼睛。
楊志偉和嚴笑站在檯子下面,心裏覺得有些奇怪。
這談家小少爺不好女色一向是出了名的,一路上冷冰冰的也沒見他對什麼事情感興趣,這會兒不過是看見了一個漂亮點兒的鋼琴師,怎麼就忽的跟變了個人似的。
不禁走上去,問了句:“談、談教授認識我們這位鋼琴師小蔣啊?”
談賦回過身剛想說話,蔣子虞卻先他一步回答到:“不、不認識!”
談賦眉頭一皺,臉色明顯沉了下去。
談賦一路上充耳不聞,此刻也沒有半點回答的興趣,拉上行李徑直離開,得到抱怨幾句,就像這英國的天氣,凄風苦雨,不解風情。
好在預定的出租比原定時間早到了一些。
談賦上車告訴了司機莊園的地址,脫下夾衣,倒頭便開始補眠。
等一覺醒來,窗外已經是星空滿天,剩下不遠處山上一點兒零星的光點。
那裏是林女士這些年居住的地方。
林女士乃談賦的親生母親,也曾是國內著名的女提琴家,多年前與談首長離婚,隻身投奔了愛情,跟隨第二任丈夫來到英國定居,之後銷聲匿跡,再無音訊。
前不久,談賦在國內接到林女士的電話,得知她肝癌已至晚期的消息。
平心而論,惋惜是有的,但痛心卻實在說不上。
畢竟她離開時談賦還太小,那點兒經年不見的時光,即便再是濃烈的血緣親昵,總也撐不住歲月無情。
車子在莊園門口停下,雨已經小了。
談賦提了行李從車上下來,傭人接過他手裏的皮箱,一邊舉傘,一邊低頭帶着他往主樓里走。
林女士的房間在二樓,屋裏安靜得出奇,只能聽見呼吸機“滴答”的聲音。
談賦掃了掃衣服上落下的水氣,打開門,在她的床頭前坐下,伸手輕輕抓住她清瘦的右手,低頭喊了一聲“母親”。
林女士睜開眼睛,眼裏有着難以掩飾的高興。
只可惜她如今病入膏肓,臉上早已沒有了談賦記憶中的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