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42.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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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公主在她家的園子裏出了事,攝政王雖然不說,也會不喜。

魏元音知道殷瑤擔心她,也不瞞着,老實道:“要說作詩,那肯定是有問題的,但論喝酒,這一園子的人加起來也比不過我。”

“包括那些公子,但除了攝政王。”她想了想又十分認真的補充一句。

殷瑤頓時啼笑皆非。她知道魏元音的詩賦不算好,所以特意剔了這個環節,卻沒想到人家有人家的解決辦法。作詩?我承認我不行,也不覺得丟人,但是我會喝酒啊。

她果斷命人從園子另一頭搬了五罈子酒來,還惹得肅王世子專門派人來問了幾句。

肅王世子知道了其中關竅,扭頭就當玩笑話和攝政王說了。

殷予聽了,兩道眉毛頓時就擰在了一起,招來路遙吩咐了幾句話,又道:“去之前先去叮囑馬力些,千萬別讓她把那些全灌進了肚子。”

路遙登時目瞪口呆,康樂郡主來要酒時候他是知道的,一口氣就讓搬了五罈子走,每壇都有他合抱手臂那麼大,公主殿下能喝幾杯就不錯,都灌進肚子,他是聽錯了吧。

但還是按照吩咐去了。

馬力聽了路遙轉的話,深覺王爺果然料事如神,這番囑咐還是很有必要的。

因為五罈子酒一搬過來,魏元音就直接拍開兩壇,一壇命人拿去給諸位貴女斟酒,另一壇直接拿碗舀了一碗一碗往口裏灌,一時把眾人都驚呆了,竟忘記勸阻。

等回過神時候,一罈子酒只剩了個底兒。

魏元音還尤不滿足:“雖是好酒,也沒什麼勁兒,作詩我就不必了,此時喝的這些,也頂你們百八十首,如今就安安心心當個觀眾好了。”

一壇酒下去竟然毫不變色,談笑自如,一時把人都驚住了。

殷瑤也才明白,這位公主殿下的酒量好究竟是怎麼個回事,竟然就好似一個無底洞。就連殷玄也不住瞅魏元音的肚子,好奇究竟是怎麼竟能盛下這多的酒。

她鬧了這一出,底下的貴女們頓時不知道怎麼接。廣平郡主原本就是想落魏元音的臉面,此時卻讓人家喝了一罈子酒還孑然無事。若按照原先的意思繼續玩行酒令,也沒有必要了。可如果不繼續,這氣氛難免太尷尬了些。

還是殷瑤皮笑肉不笑開了口:“既然廣平郡主喜歡玩,那就繼續吧。”

算起來也是堂姐妹,連閨名也不呼一聲,可見多生疏。

廣平已經青了臉,她原本就是想讓魏元音認輸或者丟臉,沒想到她認輸也認的這麼有骨氣,最後反而自己下不來台。

此時在座的貴女面前都斟了酒,只稍稍一聞,就曉得其中的辛辣,只一杯下肚必然火辣辣的,卻沒想到魏元音面不改色喝下去一壇還覺得沒有勁道。

為了不讓這麼一杯酒進肚,貴女們都使出了渾身解數來作詩,倒是魏元音笑眯眯地一飽耳福,一口酒一口菜愜意地很。

廣平郡主將這番情景看在眼中,愈發的怒火中燒,一時都忘記了想詩,等再輪到她時,還自顧自地盯着魏元音看個不停,恨不得將人射成篩子。

“郡主總是看着我做什麼。”魏元音放下筷子笑道,“前面兩首多少差強人意,此時可是果真作不出來了?”

廣平郡主終於想到作詩的事情,心下一慌,腦子轉個不停,想儘快想出一句,哪怕只一句也好,卻不想越是着急越想不出來,只乾巴巴的坐着。

魏元音也不催,嘬一小口酒便笑眯眯地看她一眼,把人看得愈加緊張和氣憤。

她乾脆也不想了,憤恨地站起身,直接舉起杯子,卻不是飲下,而是往地上一摔,完好的杯子瞬間碎成了渣,酒液還濺到旁人的裙角上。

什麼都顧不得了,張嘴便嚷:“我是正經的皇親國戚,魏元音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為難我!”

真是沒耐性啊,無趣。

魏元音心中嘆了口氣,展開笑容道:“郡主應該給旁邊那位姐姐道個歉。”

她廣平郡主是皇親國戚,可能和她往一桌坐着的,又有哪個沒點身份地位,已經有不少人看着她這副樣子皺眉,不知道回頭得傳成什麼樣子,這就是小不忍則亂大謀。

魏元音笑眯眯的想,父皇教導的話她還是沒忘的。

廣平郡主怒目一瞪:“都是你這禍害惹出的禍端,憑什麼讓我道歉!”

花屏后匆匆趕來的人聽到這句話,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她老遠就聽到嚷嚷聲,其中的詞彙已經讓她緊張不已,加快了步子才趕過來,沒想到緊接着就又是一句。此時她恨不得衝出去將人狠狠訓斥一番,可才露個裙角就又強壓下來,只囑咐了身邊的人幾句。

不多時,眾多貴女就看到花屏後轉進來一名侍女,不是肅王府的打扮,進來后直接就奔着廣平郡主去了,耳語幾句。廣平郡主驀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花屏后。

“若我沒看錯,那是相寧王妃身邊的侍女。”殷瑤向魏元音解釋道。

魏元音看向花屏後面,果然露出了一片衣角,單看點綴就華貴非常,不是普通人家穿的。

相寧王就是父皇的三皇兄,也就是那位廣平郡主的爹。同肅王不同,這對夫妻很低調,低調到,當年敬詢太子戰死後,先帝改立太子的時候滿朝文武都沒有想起來這個皇子。

可是是真的想不起來,還是刻意忽略,誰知道呢。

寧願立一個喜愛吃喝玩樂的皇子,都不屬意其他尚存的皇子,先帝的心思實在莫測。

也就兩個念頭的事,就見廣平郡主怒氣更盛,狠狠呼吸了幾番,才惡狠狠地瞪着魏元音:“家中急事,呼我回去,廣平先行告辭了。”

沒人再說什麼,便眼睜睜見她走了。

久久,殷瑤才在魏元音耳邊嗤笑一聲:“惹得相寧王妃親自來逮人,只怕事情鬧大了。”

魏元音不明所以。

等秋菊宴結束,魏元音在回皇宮的馬車上才聽茭白念叨幾句:“奴婢一直在外面,便聽得肅王府的侍女說,廣平郡主這次只怕要被關禁閉了。”

“哦?”魏元音睜開眼,目光亮晶晶的,斷然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說是聽到了相寧王妃在外頭怒罵廣平郡主,說非議皇族是什麼罪她再清楚不過,合該除了籍發到邊關去做奴,把人嚇得哭個不停,而後又說攝政王寬厚,念她不是有心,便回去好好教導,嫁人之前莫要再出門了。這可不就是關了禁閉嗎。”

茭白遞了一碗熱湯給自家公主。眼看公主接過去,她心裏鬆了一口氣,還好公主沒多問,要是知道是攝政王吩咐過要準備的醒酒湯,還不知道得什麼反應。

攝政王寬厚?魏元音不敢苟同,若真寬厚就該當萬事都不曾存在,幹什麼還讓相寧王妃親自來帶人走。今後啊,那位郡主還能不能好好的嫁個人就很難說了。

不過,殷予那廝居然肯為她出頭,莫非從趙郡走時去廟裏燒的那炷高香終於起作用了?

“回去以後,從行禮里把那幾張酒方子掏出來,裝個好看的盒子送肅王府去。”魏元音想了想,又道,“再添兩壇月白腌的醬瓜。”

左右月白她們再過幾日就到了,損失兩壇醬瓜雖然肉疼,但是殷瑤既然如此幫她,也值了。

“咦?”茭白還以為自家公主頭一件想着的是先給攝政王送謝禮,沒想到竟先給肅王府預備上了。

魏元音有些懶洋洋:“我聽父皇說,肅王向來治下嚴格,他家下人碎嘴,想必是阿瑤有意命人泄露給你聽的。”

主人家說太多不合適,讓下人透露幾句,再合適不過。

茭白卻注意到,公主殿下已然能很自然地稱康樂郡主一聲阿瑤了,向來心中覺得愈發親昵,也不由鬆了一口氣,這盛安還是太寂寞了,有個伴會好過很多。

“徐家姑娘對公主也很不錯。”

“徐茵茵?”魏元音挑眉,這個名字她記得牢,端看表面反正確實是個沒心沒肺的姑娘,“是還不錯,可是我已經沒有東西可以送了。”

她覺得值得送的,和別人確實不一樣,金銀珠寶都顯得俗氣,就喜歡些吃食玩意兒,若別人也喜歡,那就剛剛好,比如肅王府。

只是,徐茵茵那裏……

她很猶豫。

大昭的宰輔有兩位,左宰輔蘇文,身上還有個侯爵,既有官位,又是江遠侯。相比之下,右宰輔徐岩就顯得不是那麼起眼了。

魏元音在背東西的時候,也沒刻意關注他家女眷的愛好,於是現在就很尷尬。

“不如……”茭白建議道,“請康樂郡主和徐小姐來宮裏喝茶吧,定在月白她們到位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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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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