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稻田養魚

64.稻田養魚

此為防盜章,首發網站為晉~江~文~學~城!請支持正~版!他也不分心,專心地寫着,待他寫到,“……寒驚鴉鵲點秋水,秋水連天江渚廣……”這時,一個探頭偷看的官員忍不住擊掌道:“妙哉,白大人簡直是妙筆生花,熊某自愧不如!”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被這個人的話驚呆了,這位可是翰林院侍讀,居然為白亦容這一介農夫擊掌稱妙,可見這白亦容是真的有真才實學的。尤其是左相秋雲飛,更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皇上也聽到了熊侍讀的這話,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白愛卿可是已經書寫完畢,快讓朕看一看。”

白亦容郝然一笑:“還有兩句。”說完,他將結尾的兩句添了上去,整首詩一氣呵成。

早已有太監過來,等着取走了白亦容的筆墨,上呈給永和皇帝。

永和皇帝原本就不抱着期望,所以展卷一看,看了許久,都不發聲。

直到下面左相咳嗽了一聲:“皇上。”

永和皇帝才猛地清醒過來,隨後一臉笑意地感嘆:“沒想到白愛卿的詩詞文筆也如此之妙,簡直是聞所未聞,這首詩,妙妙妙……”永和皇帝一連說了三個妙字,仍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眾臣震驚了,能讓挑剔的永和大帝說出這話來,那可見這首詩歌是如何的驚天地泣鬼神。

白亦容也沒有不好意思,而是大大方方地跪叩道:“皇上,臣實在是不善詩詞,這詞不過是巧合之下作成的,皇上過獎了。”

這作詩作詞一次就夠了,希望不要有下一次了。

永和大帝帶着和藹的笑容地看向白亦容,便說:“愛卿切勿自謙,朕覺得這首詞情真意切,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好詞。”

說罷,他瞥了一眼下面正在絞盡腦汁的官員,心裏冷笑一聲,然後說:“眾愛卿也看看這首詞吧!”說著,他讓李勇德將這首詞傳了下去,讓各位瞧瞧。

看完這首詞之後,別人都不好意思繼續寫了。永和皇帝此舉有些孩子氣,意在打臉那些口口聲聲稱白亦容無才的官員,還有炫耀自己慧眼識人的意思。

那些人看完后,無不點頭稱讚,都露出一副羞愧難當的模樣。他們這些專心讀書的,竟然比不上一個只會種田的。呸呸呸,現在誰敢說他只會種田,這不是馬上打臉來了。

所有人傳閱完畢,左相臉色發青,不過在昏黃的燭光下不是那麼明顯罷了。他的手捏得緊緊的,隨後他又面帶笑意,似是完全沒發生過這種事一樣。

見所有人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永和皇帝忍不住大笑起來,心情十分爽快,這白亦容當真給他面子,一口氣就寫出了這等好詞。心情大好之下,他又賞賜了白亦容一盒的月餅。旁人羨慕得很,這白亦容當真是走了狗屎樣,如此受寵。

白亦容就知道宴無好宴,這些人看笑話不成,不知道有沒有后招。不過,他還是鬆了口氣,總算是撐過了這一回。

由於皇上心情很好,所以便將他招到了自己身邊,兩人旁若無人地談起話來。

其他官員有羨慕的也有嫉恨的,白亦容只覺背後的眼刀子都要將他刺穿了。然而,那又怎麼樣,怕樹敵的話他本就不應該踏入官場。

白亦容和永和皇帝談話之時,場中間又換了一輪歌姬,這次的歌姬是異國人,個個鼻高眼深的,看起來頗有異國風情之美。所有人的眼睛都被場中央被圍繞着的美人兒吸引過去了,這些舞姬穿着十分大膽,有好色的官員早就哈喇子流出來了。

永和皇帝只顧着跟白亦容說話,根本就沒有看一眼場上那千嬌百媚的舞姬。

異變陡然生起。

白亦容只覺得一陣香風撲來,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舞姬藉著靠近永和皇帝的時候,一把匕首滑落至掌心,直直刺向了永和皇帝。

永和皇帝下意識地抽出腰間佩劍,然而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已經來不及了。電閃雷鳴之間,白亦容一頭撞向了那女子,那女子被撞了個趔趄,手中的匕首也險些滑落。

那女子見白亦容擋在面前,眼露凶色,拿着匕首又撲了上來,白亦容猝不及防,被划傷了胳膊。

這時,四周的太監和侍衛早就反應過來,全都衝過來,擋在了皇上面前。

這女子見刺殺不成,逃生又無望,便高高舉起了匕首……

這時,永和皇帝猛地高喊道:“不許讓她自殺!”

然而,來不及了,女子一抹脖子,血噴了周圍人一頭一臉。一個人趕緊上前去,探了探鼻息和頸側,然後臉色發白道:“皇、皇上,人已經死了。”

永和皇帝鷹鷲一般銳利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一眾宮人跪伏在地瑟瑟發抖。

白亦容溫熱的血流了一地,也濺到了永和皇帝的身上。再一看,他的胳膊鮮血淋漓,官袍都濕了大片,看起來十分嚇人。

永和皇帝龍顏大怒,大吼:“太醫呢,都死哪兒去了!”

幾個太醫忙沖沖地進了廳堂,一聽到這話,頓時嚇得跪下來就告罪。

永和皇帝不客氣道:“還不快給白大人治傷,都跪着做什麼!”

太醫們忙起身,查看白亦容的傷口。好在都是一些皮肉傷,沒有傷及動脈或者要害處。幾個太醫微微鬆了口氣,這下子不用擔心皇上遷怒了。

隨後,永和皇帝眯起眼,說:“曹統領呢!”

侍衛統領曹忠滿頭是汗地跪了下來,他的職位相當於現代安保,安全出了問題自然要找他這個侍衛統領了。

白亦容雖然眼睛看着太醫給自己包紮,卻耳聽八方,時刻關注場上的動靜,不禁為這個統領點蠟。

“一個舞姬,居然連搜身都沒有,你們就將她放進來,是不是要朕的命啊!”

這個罪責就大了,往大了說,謀害聖上,那可是殺頭大罪。曹忠忙說:“皇上,臣不敢,臣對皇上忠心耿耿,蒼天可鑒!”

永和皇帝哼了一聲,反而看向其他人:“還有其他宮女太監,都是死的嗎?”

這群舞姬也是經過內侍監總管掌眼的,出了事,他也逃脫不了干係。

不曾想,內侍監總管是個老辣的,將事情直接推到了幾個太監宮女身上。

那些搜查不力的太監宮女立馬哭爹喊娘地被侍衛拖了出去。就在甲板上,侍衛們抬來了一張長椅,將人綁在椅子上,開始杖刑。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后,哭喊聲漸漸弱了下去。不多時,就有人熬不住,一聲不吭地軟下去了,確認死亡后,侍衛們就將這些屍體扔入了海里。

一個侍衛進門來彙報:“啟稟皇上,已經全都杖斃。”

白亦容心有驚慌,只得為這些可憐人嘆口氣,這就是皇權至上的社會啊!

太醫給白亦容敷上傷葯,包紮完畢后,他戰戰兢兢道:“皇上,不礙事,這點傷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好了。”

永和皇帝鬆了口氣,然後一臉感激地看着白亦容道:“白愛卿,這次多虧了有你,不然那朕恐怕就……唉!”

白亦容忙回道:“皇上,這是臣應該做的。”

永和皇帝點點頭,說:“你應該也乏了吧?且去樓上休息吧……”說著,他的臉轉向了身邊的李勇德:“帶白大人去樓上休息,送點吃食給他。”

李勇德忙應是。

白亦容也不推辭,他現在疲累得很,只想睡一覺。

出了這茬事,誰都沒心情繼續喝酒,所以皇上下令全速前進,早日回殷都。

白亦容上了樓,打開窗戶,看到了遠處海天一線,皆是黑茫茫的。好在今夜的月亮額外的大又圓,月光灑遍大海,讓整片海亮堂一些。

濤聲陣陣,船在往回走了。白亦容換好下人提供的衣服,站在窗邊,大風灌了進來,將他的頭髮衣服吹得獵獵作響。

李勇德小心道:“白大人,要不要早點歇息?”

白亦容說:“等會兒,我想看一會兒書。”

李勇德點點頭,這座大船上有書房,書自然是有的。白亦容本來要親自去拿話本的,李勇德說他身上受傷不便行動,又擔心陛下責備他照顧不周,便自告奮勇要幫他拿幾本話本過來。由於紙價貴的原因,這個朝代的話本目前並不流行。又沒有活字印刷術,所以大家的書本都是抄書來的,十分珍貴。

白亦容則是躺在床上,等着李勇德取話本回來。聽着海浪的聲音,一陣困意涌了上來,白亦容漸漸睡過去了。

就在他即將入睡之際,不知不覺間,一個黑影悄悄地推開了白亦容的房門,那手中的刀比月光還冷。

白亦容心裏微微一驚,不過沒有被嚇到。他拱了拱手:“多謝這位大哥的提點。”

送走了那衙役,白亦容有些煩惱,不過轉念一想,又搖了搖頭。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唉。”

到了差票寫的那日,白亦容便前往了官府,與那幾戶人家當場對質。

縣衙不大,不過站在門口都能感受到這座古代法院散發出來的威嚴。幾戶人家早已到達縣衙,正哭哭啼啼地說著自己的田地被害得有多慘。

那幾戶人家一邊抹淚一邊控訴白亦容:“糞丹的材料都是他親口說的。”

白亦容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於是他上前一步,對那縣令道:“草民有話要說。”

縣令也不是個草包,他雖然厭恨白亦容奪走了他生財之道,但因先前聖上曾經賞賜過白亦容,所以也不敢當眾甩臉色給白亦容,對他反而有幾分容忍,他耐着心道:“你且說來。”

白亦容說:“之前有人問過草民這糞丹材料,草民確實答過,糞丹材料為人畜糞、餅渣、動物內臟,又加無機肥料如砒信和硫磺。”

縣令一聽,與這幾戶人家口述的無異,便說:“那你還有何話要說?”

白亦容復又問那幾戶人家:“你們是如何炮製糞丹,又是如何施肥的呢?”

其中一人擦了擦眼淚,說:“我們將你說的那幾樣材料混在一起,就灑入了莊稼。”

白亦容扶額,然後說:“你們是馬上將糞丹用於莊稼的?”

這幾戶人家直覺不對,可還是點了點頭。

白亦容這才對縣令說:“這糞丹,須得放入缸內,待腐熟完畢后才能用于田地,這些人家未問清楚就匆忙施肥,糞丹尚未腐熟,莊稼自然會被腐爛時產生的高溫燒死。諸位如若不信的話,可以依照在下的法子試上一試,待出了結果再來問罪也不遲。”

他說得有理有據,口齒清楚,在場的人聽了后,都是點點頭,連縣令都被說服了。

那幾戶人家也知道是自己偷學人家的法子不成才造成了燒苗現象,都面露愧色。

縣令對他們說:“現如今,你們也該知道是你們的錯,只有拔掉苗重新栽種,這次炮製糞丹可要注意了。”

那幾戶人家只得訕訕離開縣衙,回去重新栽種。

然後,縣令宣佈退堂。這退堂之後,立馬有一大堆村民圍了上來,紛紛向白亦容討教。白亦容也不藏私,不僅口齒伶俐地解說清楚,還提了幾點注意事項。所有人圍着他,恨不得將他說的每句話都拿小本本抄下來。

每個人都心裏感慨,白亦容沒有藉此機會發財,反而免費傳授製作糞丹的法子,果然是個傻子。呸呸呸,誰敢說他傻,臉不都被打得啪啪響。看看人家傻子,地裏頭的產量比那些老莊稼漢地裏頭的產量還高。

經過這次事件,白沙村的人算是勉強肯定了白亦容,也開始將他容納為村子的一員。

不到一年的時間,這糞丹就傳遍了整個大燕朝,有人戲稱這是白郎糞丹。聽到這個稱呼的白亦容苦笑不已,這個名稱可真是……一言難盡吶!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冬小麥收成后,所有人都盯着白亦容的動靜,打算學着他種田。大家也看出來,這個傻子可不是真的傻子,精着呢!看看,人家當時可是兩手空空入村的,才來白沙村一年不到,就擁有良田十畝和壯牛一隻,是別人眼紅都眼紅不來的。

再來說竹紙面世后,其他商家紛紛爭相效仿,想要做出竹紙。即便聖上嚴封死守,這法子還是傳了出去。這個朝代的人創新的能力白亦容不清楚,但是借鑒的能力是一等一的,不多時,各種竹紙流傳於世。

皇上雖然惱怒,卻也是個英明的聖君,沒有降怒於這些敢於跟風模仿從虎口奪食的人。

趁着這時候,白亦容再接再厲,又順勢推出了薛濤紙,雖然所有人都不明白為什麼這紙偏偏要取個女子名字的紙。不過,再看這紙,染了色,紙張不大不小,正好可以用做作詩,再適合不過了。

薛濤紙在詩人之間風靡一時,再度流入宮內。據說永和皇帝甚為喜歡這紙,再一問,居然還是白亦容發明的。

不過,白亦容到底是個匠人,永和皇帝除了口中稱讚幾句,再無其他舉動。

白亦容的竹紙給這個社會造成了極大的變動,足以讓他名留青史。在這之前,紙都是麻紙,又貴的很,所以讀書是家裏有閑錢的人才讀得起的,平民百姓百分之九十都是文盲。而竹紙的出現,不但提高了紙的質量,還促使紙價變得平民化起來,使得書本不再是奢侈品。當然,由於現在還是手抄本的時代,並沒有活字印刷術,所以書本雖然有所降價,但還是很貴的。

永和皇帝賜下來的水田是一等良田,白亦容多少有些高興。這幾日,他已經準備育秧了,將種子播撒入地,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閑着沒事幹的時候,他就去除除草,每天關注苗床的生長情況。

現如今已經是春季了,山林里動物都出來活躍了,大黃也入了山,獵捕了好幾頭兔子。這一日,白亦容在庭院裏餵雞,這些小雞是他從鄰居家買來的雞仔,一隻只毛茸茸的,看起來怪可愛的。

院子門忽然傳來了一陣撓門聲,白亦容一聽就知道是自家的狗大黃了。

他放下手中的雞食,走去開門,卻大吃一驚。大黃倒在門口,脖子處一片血淋淋的,像是被什麼撕咬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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