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亞伯
一陣穿梭空間的扭曲感之後，湯姆.里德爾站在了一道宏偉的大門之前。漆黑莊嚴的木料被雕刻着複雜紋飾的密銀拼接到了一起，足足有7英尺之高。抬頭仰望，可以看見，大門的頂端掛着一塊20英寸左右的銀色的銘牌，上面繪着墨綠色的“黑暗莊園”幾個大字①。湯姆.里德爾感受到了大門上強烈的魔法陣的波動，滿意的挑了挑眉毛，看來斯萊特林的黑暗莊園果然名不虛傳。
透過柵欄門，可以看到莊園的主幹道上種植着成排的高聳入雲的夏櫟樹，綠色的樹葉相接，投下了斑駁的樹影。
“黛玉，我們到了。”湯姆.里德爾用右手食指關節輕輕的敲了敲掛在脖子上的掛墜盒。它整好垂在了巫師袍的第二個扣子那裏，穩穩的趴在里德爾的胸膛中間。
黛玉聽到聲音，就從玉帶里飄了出來，“湯姆，去趟莊園也真快。你們的魔法，很是方便呢。”
湯姆.里德爾看了看那杏眼裏閃動的波光，還有一絲期待的眼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黛玉，等你學好了英語，再教你學習魔法好了。你如今剛剛從沉睡中醒來，還是好好補補身子，在動用魔力的好。”里德爾看着這個貪心不足的小妖怪，無奈的說道。這幾天他可是發現了，黛玉小妖怪是個十足的書蟲，只要讓她拿到書了，就別想讓她放下。沒看見雖然她認的單詞還不多，就能捧着他的日記本，翻來覆去看了5、6遍，不懂的單詞就拉着他的袍子問他，還邊讀邊在日記本旁邊用漢字批註，認真的很呀。“說起批註，還是要給這個小妖怪找根東方的毛筆才好，她抱怨鵝毛筆不好用很多次了。”里德爾尋思着那天帶着黛玉去對角巷看看。
黛玉嘟了嘟嘴，扭頭輕聲說道，“誰說我英文學的不好的。你看那紫檀木門旁邊地上的石碑是不是寫着：‘建於公元883年。斯萊特林公爵私人莊園。’我說的難道不對嗎。”說完黛玉還拿手指颳了刮粉白的臉頰，“湯姆不知羞。是哪個人學漢語這麼長時間了，連黛玉的黛都不會寫的？我可是第二天就會寫你的名字了。”
湯姆.里德爾的嘴角微微揚起，他可算是知道了黛玉小妖怪生了一副伶牙利嘴，可委實不配她那副冷清的仙子皮囊。梅林的鼻子呀，當初造她的時候，莫不是給她多生了張嘴，真真是能氣死個人，全魔法界的道理都去她那裏了。
……
湯姆.里德爾把手放在了黑暗莊園的大門上，“啪”的一聲，一隻穿着墨綠色茶巾，上面還用銀絲綉着S.S兩個字母的家養小精靈，出現在兩人的面前。不同於其它家養小精靈的醜陋外貌，它的鼻子正常大小，也沒有網球大小、明顯凸出的綠色眼球，淺棕色的皮膚富有光澤，少了家養小精靈層層的褶皺，看似來順眼了不少。黛玉看着這憑空出現的“妖物”，並不驚嚇，只暗暗想到“湯姆家族的審美很是不錯。這個什麼撈子的家養小精靈，可比之前那個，好看多了。”
家養小精靈先是彎下腰，向湯姆深深鞠了個躬。然後說道，“亞伯終於等到斯萊特林新一任的繼承人了。感謝梅林的眷顧。斯萊特林將因為您重現生機。斯萊特林永存不朽！”說完，亞伯就安靜的站在門邊，等待着湯姆的吩咐。
里德爾看到這隻“理智”的家養小精靈，不由得想到了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關於家養小精靈的一段評述，他用貴族懶洋洋的詠嘆調嘲諷着一名格蘭芬多的麻種巫師，“冒冒失失的格蘭芬多就像現在的家養小精靈們，愚蠢至極。我多麼懷念擁有遠古純正血脈的家養小精靈們呀，理智、忠誠還有強大的守護魔法，遠遠超過這些低賤的巫師。可惜，它們早就因為和低端魔法生物結合，逐步混淆了血統，最終只留下現在這些令人厭惡的家養小精靈們③……”湯姆.里德爾的神色晦暗不明，他對於只存在於魔法界貴族社會的秘密，知之甚少，這可是致命的缺點，不知那天就會狠狠的坑自己一把。看來自己有必要去認真翻看斯萊特林的藏書，還有多收集一下之前他不屑一顧的“貴族八卦”。
里德爾對着亞伯吩咐到，“那就先帶我們去黑暗莊園的主城堡。此外，我希望開啟血緣守護陣，除了我可以自由出入黑暗莊園，我不希望其它任何人不經過我的邀請，就知道莊園的位置。擅自侵入者，死。我想你知道怎麼做。”
亞伯恭敬的回答到，“我尊貴的主人，亞伯一定執行您的命令。千百年來，巫師界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突破薩拉查公爵親自繪下的守護陣，請您放心。亞伯冒昧的問一句，這位東方來的尊貴的小姐，要怎麼對待？”
里德爾顯然對家養小精靈能看到黛玉的魂魄一事倍感意外。亞伯看到飄在空氣中的東方妖怪對他們的對話很是感興趣，剛剛還對它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
亞伯對着黛玉彎了彎腰，說道，“擁有遠古純粹血脈的家養小精靈，在某些方面有着超越巫師的成就。我們可以看到擁有高貴靈魂的高級魔法生物。這位從東方遠到而來的客人，擁有純粹的靈魂。據我所知，雖然現在的家養小精靈的血統不再純正，但是它們還是有超越巫師的地方。比如在任何魔法陣中都不受限制，可以幻影移行”③。正說著，亞伯就帶着湯姆和黛玉移行到了一座古樸大氣的城堡面前。
城堡是用深黛色的青磚鑄成的，主堡的頂部是用銀打造的尖尖的頂端。一條巨大的魔法蛇，纏在銀色的頂尖，在嘶嘶的吐着紅色的芯子。亞伯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湯姆，接著說道，“所以，當時巫師收留了戰敗的家養小精靈們，並和他們簽訂了主僕契約。巫師們給家養小精靈們提供庇護，相應的，家養小精靈們，可以幫巫師打理家務。更重要的是它們可以在必要的時候給予巫師莫大的幫助。”亞伯看見湯姆.里德爾似乎有點震驚於他說的話，粗黑濃密的眉毛高高的揚起。站在他身後的東方妖怪，則淡定的多了，她似乎早就猜到了遠古巫師和家養小精靈們締結合約的真正目的。此時，她還向著亞伯投向了讚許的目光，眉眼之間都是鼓勵它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亞伯用細長的手指，指了指塔尖上的魔法蛇，說道，“這條魔法蛇，是當年薩拉查.斯萊特林公爵成功平叛妖精的叛亂之後，得到的戰利品，妖精的皇族親自用妖石打造的魔蛇。在那場戰爭中，正是斯萊特林家族第一代家養小精靈布蘭達，勇敢的覺醒並使用了竊聽風暴術，突破了妖精們的封閉屏障，得到了他們的作亂計劃，幫助了薩拉查公爵，打開了戰爭的僵局。忠誠於巫師，服務於巫師，幫助於巫師。是斯萊特林家養小精靈們簽訂的契約。”
湯姆.里德爾站在千年歷史的黑暗莊園的主堡面前，久久不能語。他之前一直輕視的家養小精靈，竟也有如此作用。我們的里德爾先生，第一次發覺，他以為低賤的東西，竟然很有用途。“難道真的是我自己之前太自傲於巫師的榮耀了嗎？”湯姆.里德爾怔怔的想。
黛玉聽着家養小精靈和巫師的一段歷史，心想，“湯姆是個有野心的人。他出身於低微之處，如今憑藉自己的努力，已有不少建樹。可近日相處發現，他過於自負，自尊心又強。有些話我着實不好先開口勸他。如今正好有他祖上的妖怪管家開了這個口，何不藉此機會，讓他明白，若要更進一步，須知不輕看他人、禮賢下士方為正理。‘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這個道理，教會他才好。”想着，黛玉就對亞伯微微點頭一笑。亞伯的腰又彎了一下。
黛玉啟唇說道，“可見世間萬物皆有其長短，取長補短，皆大歡喜。這到讓我想起一個故事來了。話說黃河年年泛濫，百姓苦不堪言。皇帝決定俢築萬里長堤，永保百姓不受洪水之災。方案什麼都是極好的，這位皇帝也是聰明至極之人。剛開始長堤建成，百姓安居樂業。可這時偏偏有個住在黃河邊上的老漢上奏說，有一段長堤上生了個螞蟻窩，要重新建築那一段長堤才好。之前他就見過有人修水壩，生了螞蟻窩，然後倒塌的。皇帝是個聽不得別人質疑的，並不理老漢的言語。皇帝想呀，一個種莊稼的老漢懂什麼，再說了螞蟻多小的東西，怎麼能撼動這萬里長堤呢？就把老漢攆了出去。這又過了5、6年，卻有一日下了大暴雨，這萬里長堤不知怎麼了，竟一節一節的倒塌了。生靈塗炭，國力大減。這時外族乘虛而入，好好一個國家，就改朝換代了。新皇帝讓人去勘察河堤，結果發現最先塌方的就是那個長了蟻穴的地方。新皇帝聽后沉思良久，決定廣開言路，禮賢下士，還專門設立了銅匭收集民間的意見。從此天下歸一。新皇帝以外族的身份還能做穩皇位，就是這個道理呀。”
……
參考文獻：
①“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黑暗公爵和公爵夫人的場景，他們攜手站在莊園黑色柵欄門的前面，莊嚴肅穆中又有一絲溫情。”摘自《揭秘斯萊特林——黑暗莊園》作者：西里斯.布萊克
②“不得不說再對待家養小精靈這件事情上，古老的貴族有着超乎尋常的固執和偏見。馬爾福家族就是其中翹楚。當然，我在努力改善他們錯誤的觀點。”摘自《家養小精靈權益白皮書》作者：赫敏.格蘭傑.馬爾福
③“斯萊特林莊園有着英國魔法界唯一一個遠古血脈的家養小精靈。他對近代傑出的巫師——黑暗公爵事業的建立，有着不可磨滅的貢獻。”摘自《近代家養小精靈的地位變遷研究史》作者：赫敏.格蘭傑.馬爾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