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一百零三樁情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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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罵了這麼長時間了,唐逸早已經習慣了,況且,他對這些東西本來也就不放在心上,網友們對他怎麼看,這些都是別人的事,與他何干?
《南風知幾許》現在也殺青了,唐逸一時間徹底閑了下來,在之前本來還有贊助商想找他拍個廣告,現在卻是一個也沒有了,他整日待在家裏,琢磨着等與公司解約以後,該干點什麼來養活自己。
他卡里的存款現在有個十萬左右,倒是夠他花上一段時間,不過他也不可能就指着這點錢過日子,況且唐逸只有個初中的學歷,出去工作的話大概只能去工地搬磚了。他歪着腦袋瀏覽着招聘網頁,最後不得不認命,他這個學歷,目前還真找不到什麼輕快的工作。
他想租個店鋪,開一家小店,可又怕把自己僅剩的這十萬塊錢也給賠進去了,他把電腦關了,又想了想,到不如找個偏僻的鄉村,花個五六萬買間小房子,再開出一片荒地,種點糧食蔬菜,了此殘生。
想到這裏,唐逸的眼中又多了幾分不明顯的笑意,他對這樣的生活似乎非常嚮往。
微博上罵過來罵過去,也沒見有人出來出聲解釋一下,周瑤因為唐逸那些話,也放棄了給他買一波水軍的打算,而公司更不會管唐逸的死活,所以微博上包括各大論壇上,所有的言論都是一面倒的,過了一段時間網友們也覺得無趣,漸漸罵聲也都消失了,從始至終根本沒有人能想到,昨天晚上唐逸其實是從葉明川的別墅里走出來的,因為從前唐逸對葉明川的那些倒貼行為,所以網友們似乎格外得不希望他與葉明川有任何的牽扯。
但凡事總有例外,也有個別想要搞事的網友,雖然他們心裏知道葉明川和唐逸不會有任何的牽扯,但還是在那條微博下面評論說:聽說葉明川好像也住在那裏,有沒有可能嘻嘻嘻……影帝和小粉絲,很有愛呀!
只不過這種言論一發出來,立馬被網友們噴得像條狗一樣。
傻逼年年有:有愛個屁,看不出來唐逸是被人趕出來的嗎?後面鬆了吧,金主不滿意了吧!
唐逸走後,葉明川便收拾了一下開着車往劇組去了,他現在還沒有閑工夫刷微博這些東西,可他即使看到了這些,他也不會為唐逸解釋什麼,昨天晚上他把唐逸帶回家裏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再為了他搭上自己的名聲,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可是這世間的大多事情,不是憑“值得”着兩個字就能夠解決的,可是葉明川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什麼也不知道,所以什麼都沒做。
《辭鏡》還有個五場戲就要結束了,最後這幾場戲裏女主已經去世了,梁樂也全在昏迷狀態,幾乎所有放戲份都靠葉明川一個人在發揮。
葉明川入戲快,齣戲也快,不管是扮演什麼樣的人物,什麼樣的狀態,他總能很快得投入進去,並且馬上抽身出來。
從青年到中年,再從中年走向了老年,短短的幾場戲,便結束了陳歌這瑰麗莫名的一生,結尾時,葉明川的臉上畫著厚厚的妝,依舊是滿臉的皺紋,他將眼前的鏡子翻了過去,將腦袋趴在了桌子上,眼神里的光漸漸黯淡了下來,可嘴角卻彎起了一個弧度,他張了張嘴,似乎是在叫一個人的名字,可到最後,卻是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卡——”導演在場外高喊一聲,這最後一場戲就算是過了。
《辭鏡》終於殺青了。
葉明川這回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有些魔怔了,他趴在桌上緩了好一會兒,聽着周圍有聲音漸漸吵鬧起來,他這才重新站了起來,環顧了一眼四周,看着薛導站在不遠處,正向他豎著大拇指,笑着說了一句,“結尾的那個眼神真不錯,這影帝果然不是白當的。”
葉明川只是謙虛地笑了笑,往導演的方向走了過去。
薛導說完那話后又轉頭看着站在他身邊的葉安,說實話,他還是挺喜歡這個小姑娘的,有天賦,又肯努力,薛峰自然也不會吝嗇教導她,這段時間裏葉安的演技比起從前也有了很大的提高,薛峰笑呵呵地問她:“看了這麼長時間,學到點了沒?”
葉安點了點頭,回道:“葉哥實在太厲害了。”
薛峰同樣點了點頭,對葉安這話非常贊同,不過順便,他也是要鼓勵鼓勵新人的,於是也對葉安道:“好好演戲,你很有天賦,將來的前途差不了。”
葉安聽了薛導這話,有些羞澀地低下頭,“謝謝薛導。”
現在已經是盛夏時節了,這眼看着就要到了中午,天氣也是越來越熱,空氣中瀰漫著夏花盛開時膩人的香氣,四周的工作人員正頂着大太陽忙活着收拾劇組裏的道具什麼的,整個劇組都陷入一片吵鬧之中。
葉明川把身上衣服的褶子整了整,便向薛峰導演走了過來,他走過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了葉安的那句“葉哥實在太厲害了”。
他只當是沒有聽見這兩人的對話,對薛峰道:“今天晚上殺青宴,我請客,大家都來聚一下吧。”
薛導聽了這話,立馬笑了起來,“那可得好好宰你一回!”
葉明川也笑着,沒有接話。
薛峰是個動作派的,這才剛把演員定下了,第二天就把幾名主演的定妝照拍好,發了微博,開機時間也定了下來。
當然,薛大導演上面這一系列的動作里,都沒有唐逸什麼事。
唐逸這兩天過得甚是悠閑,不出門,不上網,整天宅在家裏,抱着一本《理想國》從早上啃到晚上。
等到《辭鏡》開機的日子,已經是五天後了。
《辭鏡》的前幾場戲都沒有唐逸的出場,但今天是開機的日子,唐逸還是要往劇組跑一趟的。
薛峰做事沒有半點拖沓,整了個不到半小時的開機儀式,就開始了今天第一場戲的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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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的戲子坐在銅鏡前,撫摸着自己臉上深刻的皺紋,眼神空洞,又似乎是在懷念什麼。
他慢慢張開了嘴,扯着嘶啞的嗓子:“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升……奴似嫦娥離月宮,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聲音起初微弱,後來漸至**,戲子的聲音越來越高亢……
兩行清淚從戲子的眼角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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