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
此為防盜章腐女怎麼意淫他跟靳景樓的關係都可以,唯獨圈內的人不行。一個圈子裏的,抬頭不見低頭見,要是將來他給靳景樓催眠了,而其他人都知道有那麼一回事,那不是做無用功了嗎?
趙毅璇笑着點頭,那笑容底下隱藏的含義讓喬卿誠不禁蹙起了眉頭。靳景樓跟趙毅璇認識,難道跟他說了什麼?
“我想,趙總跟靳哥也是這種朋友關係吧。”
趙毅璇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打了個激靈,慎重道:“我跟你靳哥僅算是認識。”
這個話題就此作罷。
“等會接受媒體專訪的時候,你跟張御一起吧。”趙毅璇往張御那邊看,對喬卿誠道。
喬卿誠知道他的用意:“趙總已經提前跟張御溝通好了?”
趙毅璇回頭,盯了他一會,附耳道:“放心,已經深入溝通。我跟張御之間可不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說完跟他交換一個你知我知富含深意的表情,喬卿誠沒想到他這麼坦蕩,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還頗有點賣弄的嫌疑。他猜不準趙毅璇的心思,只好裝傻,單純認真附和道:“那很好啊。”
趙毅璇笑笑,目光掃過將鏡頭對準他們的媒體,笑意更深。
接下來的環節是致辭,張吉盛導演第一個發言,說了一大堆開場白,之後介紹這個電影的籌備,在之後不忘着重提張御,重點表揚,順便提了提喬卿誠,明褒暗貶。喬卿誠對此很無奈。唇邊努力維持上揚的弧度。
輪到趙毅璇上台致辭氣氛才得以緩和。趙毅璇不愧是牛逼哄哄的商人,侃侃而談,各方面都有照應到,而且他本身長得一張能進娛樂圈的臉,又是成功人士,所有人的目光便不由地被他吸引。
喬卿誠也一直都看着他,看着看着不免動了心思,在趙毅璇跟張御身上“找茬”。
趙毅璇今天西裝革履,張御一身運動休閑,要找出同款有點難。
喬卿誠沒有輕易放棄,沒有同款可以同一個品牌。趙毅璇那條刺繡花紋的領帶沒看錯的話應該是V&G家的,而張御身上那件寬鬆針織衫正好是V&G的。
此處有糖!
浸淫同人圈時日不長但非常用心學習的喬卿誠敏銳地嗅到了甜度,拿出手機對準趙毅璇的領帶,激動地一連拍了好幾張照片。拍完后興沖沖地把手機對準張御,誰想手機屏幕里張御正看着他,然後將臉撇到一邊,異常冷漠。
喬卿誠心想又不是拍你的臉,毫不客氣地對準他拍了七八張,再對準其他方向胡亂拍,各種拍,整個人興緻勃勃的樣子。
早知道將靳景樓送的相機帶上。不知不覺地想到了那個相機,想到相機就想到了靳景樓。
他現在在哪裏呢?正在做什麼?
輪到男主角上台致辭,喬卿誠整理心緒,大大方方成為眾人的焦點。
他謙遜地感謝了製作方給他的這個機會,並表示盡己所能不辜負片方信任,也特意感謝了張導,讚美了張御,並且懷着極大地熱誠期待接下來的合作。最後祝願開機大吉,票房大賣。
語畢,趙毅璇帶頭起勁鼓掌,張御不咸不淡地拍了兩下,張導根本沒看他。
這麼記仇?喬卿誠不得不調整心態,做好面對各種刁難的準備。
聚餐地點安排在室內,劇組人員跟媒體聚在一起吃飯,彼此熟悉籠絡。
坐下后,喬卿誠抓住機會拍了一些照片。
趙毅璇跟張御分開坐的,喬卿誠對此還挺失望,等到敬酒的時候打起了精神,拿出手機,視線緊跟着趙毅璇移動。趙毅璇作為領導沒有沒有一點架子,主動跟導演敬酒,跟副導演跟編劇一個個敬酒下來,不負所望終於輪到張御。
他親自給張御倒酒,當著眾人的面跟他碰杯。也許是成天在同人圈耳濡目染的原因,喬卿誠腦袋裏蹦出這樣一句話:背景加個“囍”字就可以放婚禮進行曲了。
這句話蹦出來后他慚愧地低下了頭,傳言“一入腐門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難道自個兒不知不覺成了腐男?
“腐男”讓他自己惡寒了一陣,趕忙收起手機,灌一口紅酒壓壓驚。
吃了飯安排的是媒體採訪,再此之前喬卿誠抓緊時間登陸ploffee,進入“御璇”tag,發現今天份的同框果真沒有,倒是有幾篇文在說今天這個事情。
“今天開機儀式,御哥跟趙總百分之九十九會一起出席。”
“希望媒體給力,一定要拍到同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趙大大跟御哥挨在一起照相我願意一周不吃肉。”
……
喬卿誠得意,選出手機里兩人碰杯的照片。
題目:朋友圈看到的照片。
內容一字沒有寫,僅僅將照片發了出來。
系統提示:腐女爽度+5000。
他等了五分鐘,又發了一篇圖文。
題目:好巧,同一品牌。
內容附在網上找到張御的毛衣跟趙毅璇的領帶的圖片。
系統提示:腐女爽度+5000。
一萬的腐女爽度就這麼進賬了。採訪的時候張御忍不住瞥了他好幾眼,這人上完廁所回來就神經兮兮的,看他的目光像是守財奴見了金子一般。
“有事?”趁記者不注意,張御從牙縫裏問出。
“沒有。”喬卿誠那雙大眼睛依舊很放光。
“兩人關係很好哦。”有媒體這樣打趣道。
“御哥一直是我的榜樣,我們又是一個公司的。”喬卿誠笑,心情好,嘴也甜。
“那靳景樓呢?你們關係似乎也很好,今天他沒有來,你有遺憾嗎?”
“還好啦,我們私底下經常見面。”喬卿誠更加笑得見牙不見眼。
系統提示:腐女爽度+10000。
……
開機儀式結束,喬卿誠是走的最晚的一個。
某人說過,盡量抽空過來。所以他忍不住留下等,結果從起初喜上眉梢的勁兒等到百無聊賴。
在回去的路上他順便進了一家大型商場,在裏面挑挑揀揀,各品牌店走了一圈,從帽子到墨鏡到衣服、褲子、鞋子……都是兩件兩件的買,要不是因為實在拿不了了,他可能會將適合的型號買空。
大包大包地提回別墅,喬卿誠胸腔脹脹的,想到靳景樓一身的穿戴都跟他同款就莫名的興奮。
他滿懷期待的等着看靳景樓試穿這些東西,可是等呀等,天黑了靳景樓還沒有回來。
這光景似曾相識。想到剛認識靳景樓那幾天,他就誠惶誠恐地等他回來,他是回來了,回來第二天就走了,怎麼留都沒有留住。
現在不會有這種情況了吧。
喬卿誠為自己一時的傷感覺得可笑,笑過之後邊脫衣服邊走向樓下的淋浴間,懷揣一種詭異的賭註:反正他現在沒回來,也看不見。
自己一個人在家就是好啊,隨心所欲,沒有衣物的束縛,沒有世俗的窺視。進入浴室打開水龍頭,從頭淋到尾,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來,熱水劃過胸口,流過某人早晨留下的印記,喬卿誠突然吼了一聲。
不就是沒有空去嗎!不就是回來沒見到人嗎!他又不是第一次這個時候沒有回來!
喬卿誠把勁都用在了手上,差點將靳景樓留下的印記搓出皮來。
突然靈光一現,一咬牙,花去系統50000腐女爽度開啟GPS定位,倒要看看靳景樓將時間花在什麼地方。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他猛地一回頭。
“你、你、你——”
靳景樓倚在浴室大開的門口,好整以暇地道:“繼續啊。”
參合着鮮血的親吻結束之後,喬卿誠推開靳景樓,幾乎是落荒而逃。在親吻的過程中,他是恍惚的,戰慄的,還是臣服的。這種臣服太過可怕,退無可退,他只有逃了。
這系統實在太霸道,他想。低着頭空握拳罩住自己的嘴巴,避開人群,他快速奔出會所,逃離那離奇的吸引力。
范曉萱見人出去后就沒有回來過,給他打電話。第一個電話打出去沒有人接,第二個被直接掛斷。范曉萱只好陪着笑臉跟張導說:“都是我安排不當,醫生都說了喬先生需要留院觀察,他執意要來見張導,我沒攔住,這不,又進醫院了。”
張導不咸不淡地道:“這哪是范小姐的錯?錯也是錯在我,偏選在喬視帝嬌弱的這天。”
“哎呀,張導言重了。今天都算我賬上,大家隨意。張導,我敬您,我向您賠不是。”
張導搖頭道:“現在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金貴。既然心不在戲上,何必硬要當男一號呢?不過呢,現在的男一號也不見得有多重要,張御呀,叔一直看好你,男二號演成功了,雙男主也不是不可能。”
范曉萱陪着笑附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張御輕輕搖着紅酒,冷漠的臉上如同天山寒梅,孤傲淡然,卻勢在必得。
喬卿誠打車回到別墅,對着鏡子查看傷勢。上下唇紅腫紅腫,像吃了一斤變態辣。下唇的傷勢在唇內壁,剛好外人看不見的位置。想到那人是怎樣糾糾纏纏咬到這個位置的情景,那種酥麻酥麻的感覺又起來了。他打開水龍頭漱口,冰涼的水不但沒有澆熄殘留的熱度,反而讓那個位置的灼熱更為清晰。
這系統太霸道了!
他重複着這個感慨,在浴室里用冷水沖澡。大半個小時后從浴室出來他鎮定了許多,目標明確地拿起手機撥開記憶中那個熟悉的號碼。
嘟——嘟——嘟——
“喂,你好?”端莊優雅的女人的聲音,他能想像到她說出這幾個字時的神態。他的眼瞼肌肉微縮,睫毛上的水珠輕輕顫動,閉上眼摁斷了這個通話。
心口又熱又脹,他不舍地看着那串數字,同時如釋重負。
等徹徹底底冷靜下來,他懊惱地想用額頭撞鍵盤。那麼好的機會他怎麼就跑了呢?那個時候就該捉住靳景樓,不管用什麼方式,何種理由,都該把他帶回來!
100萬啊!100萬的甜度啊!把他帶回家以後,就算每天拿不到100萬,1萬,2萬的甜度也是很可觀的數值!
等等,100萬!他剛剛拿到了100萬!
他後知後覺地摸着自己的嘴唇,終於爆發出當時就該有的狂喜。
100萬啊!
離成功越來越近!
他鬥志高昂,文思泉湧,打開ploffee,以一種超常的神經質的專註寫了起來。
標題:【靳喬】《我萌的cp世界最甜》關於初吻
先起一個博眼球的小標題吸引閱讀。
之後他“平心靜氣”地回憶那個晚上,寫出來的內容是角色與真實情況對調:寫靳景樓如何如何討好他,勾引他,厚臉皮要親親,最後被他床咚吻得四肢不展,五竅失靈。
寫完之後,他檢查修改了幾個錯別字,面不紅心不跳地發表出去。
那什麼引領靳喬圈遠離黃暴走向小清新的豪言壯語暫時被他拋諸腦後。有時候呢,識時務者為俊傑,何況他只是寫了一個親親?不至於有傷大雅。
文章點擊出去的同時,系統提示:腐女爽度+8000。
喬卿誠展眉一笑,爽度又有提高,是因為寫了吻?
接下來不停有消息提示,獲得的小紅心漲啊漲。喬卿誠有點明白為什麼靳喬圈的寫手喜歡寫那些東西——市場需求決定。看着多出的十多個關注者,他恨不得加更幾章以表不會辜負她們的厚愛。
“糟了,喬喬有反攻的架勢,這樣會被r的更慘的哦【壞笑】。”
“好甜好甜好甜。”
“哼,居然卡肉。”
“下章是不是要臍橙?敲飯碗等姿勢嘿嘿嘿嘿……”
果然評論是不能看系列……
喬卿誠捂着額頭直嘆氣,唯有系統持續上漲的腐女爽度能給他安慰。
加上今天白天陸陸續續多出的小紅心,現在的腐女爽度總值達到了5萬。5萬,表示他可以在系統里買GPS定位,隨時可以找到靳景樓。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試用這個技能,理智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寶貝用在千鈞一髮之際更能體現其價值。再說,萬一就算找到了人,拿不到基礎任務10000甜度該怎麼辦?總要留20000腐女爽度用來買葯吧。他可不想再受今天這種苦——虛弱得連“買葯”的交易都無法完成。
系統:開啟自救服務可在危急時刻保命。
喬卿誠:自救服務?
系統:包月制,只要99999腐女爽度,可保一月不死。
喬卿誠滿頭黑線:等我拿到這麼多再說吧。
——堪比黑店的系統。
回頭看手機,沒有新的來電提醒。按理這個時候早就該散場了,范曉萱居然沒有追殺過來。喬卿誠想了想,懷疑是張導說出真相后她一時受不了,躲起來了。
被從天而降的餡餅砸下來,已經拿在嘴邊,老天爺突然說砸錯人了要收回,估計就是范曉萱這種見過大場面的一時也難以接受吧。
她是真替他好。
想到這裏喬卿誠主動給范曉萱打電話,電話響了兩聲被掐斷。喬卿誠愣了愣,再打過去,直接被掐斷。
多年合作產生的默契讓他意識到:范曉萱是生氣了。
經驗告訴他,生氣的范曉萱絕對不能惹,最好能有多遠躲多遠。
為了確認心中的猜測,他給范曉萱的老公打了一個電話,得知范曉萱已經到家,正在陪她的女兒看漫畫。他鬆了一口氣,范曉萱就是這點好,無論工作上多麼不如意,從來都不會將情緒帶回家裏。
他以為范曉萱會像以前那樣生半天悶氣就好了。誰曉得第二天他打電話她仍不接。
這天他睡足覺起床,接到圈內鐵哥們吳宴的電話,吳宴問他演《針灸》男一號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喬卿誠正在研究ploffee上的同人作品,隨口答道:“你都知道了?假的!趙總跟張御玩游擊戰呢。”
“我就說,你都沒跟我透露過。現在網上傳得跟真的似的。”
“網上還傳我是同性戀呢?你信嗎?”
“如果你是女人,我相信。”
“去你大爺的!”笑罵著掛斷電話,喬卿誠沒將這事放心上,繼續勤勤懇懇地看同人作品。
補完靳喬tag下的更新,他下意識刷新看看,發現又有了兩篇新的。點進去發現是轉的網上的一個爆料。
喬卿誠看了幾行,馬上轉網頁搜索原文。已經有多家媒體發表同類文章。爆料說電影《針灸》的主演陣容臨時發生變化,原本出演男一號葉世天的張御被替換掉,由喬卿誠出演。《針灸》炒張御炒了小半年,呼聲很高,這時突然說換成喬卿誠,而且爆料有意無意暗示其中水很深,並斬釘截鐵地明示消息來自張導的助手之口,百分百真實可靠。
一時間將在喬卿誠推上了風口浪尖,喬粉跟張粉更是在相關爆料下掐的風聲水起。
“製片方是瞎眼了?電影咖不要換偶像咖?心疼張御被心機婊算計。”
“抱走我家小喬,不約,叔叔我們不約。”
“非官宣不認非官宣不認非官宣不認!重要的事說三遍!誰因此rs老喬誰家死一戶口本。”
“拜託沒影的事別亂說,製片方會舍了影帝張御要喬卿誠?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大的笑話。”
“誰不曉得張御是靠跟趙毅璇那層關係才拿到這個角色,現在趙毅璇膩了張御,看上喬卿誠了?吃瓜群眾表示貴圈好亂哦。”
“昨天還拍到張御跟趙毅璇有一腿,今天就換風向了,呵呵,真不是利用我喬洗白?”
……
其實看到這個的時候喬卿誠仍沒有多在意。他是從四年後重生回來的。張御主演的《針灸》他是去電影院看過的,不可能這個時候會換他演。公司沒有必要這麼做,趙總更不可能這麼做。只是他自己運氣不太好,剛好碰到趙總跟張御鬧情緒的時候去要了客串,撞到了槍口上,當了一回炮灰。早知道會鬧成現在這樣,他寧可去演一個不會有水花的劇本里的大夫。
看到他的粉絲衝鋒陷陣地替他澄清,為他出頭,還有的信以為真在祝賀,他挺心疼的。在他的死訊傳出那陣子,除了他的父母,好友,最難過的就是他的粉絲。他感謝這些人的一路陪伴,不願看到他們被公司的宣傳策略利用。所以他打電話給經紀人范曉萱,跟她商量是不是澄清一下,怎麼措辭比較不得罪人。但尚在氣頭上的范曉萱沒有接他的電話。
於是他自作主張,發了一條微博:
最近重看我偶像靳景樓主演的《大醫精誠》,對我國的傳統醫學充滿好奇,正好《針灸》即將開拍,欲獻一滴黃金醬油,你們說好不好呀?
附上一張《大醫精誠》的劇照——青山綠水,一葉扁舟,靳景樓衣袂勝雪,凝目遠望,遺世獨立。
系統提示:cp甜度+10000,腐女爽度+20000。
他好生得意。
深不知自己這個舉動惹出了多大的麻煩。
靳景樓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就像安撫寵物般,喬卿誠窒了窒,心中的惶恐更甚。
進入電梯。他低着頭,看着跳動的樓層數字覺得心臟也快蹦出來了,手心都是汗。靳景樓站在他的旁邊,對於他今日的反常不直接點破,反而滿懷惡趣地樂在其中。
“幹什麼?”突然被靳景樓摟住了肩膀,他驚弓之鳥一般地躲閃開。
靳景樓的手還伸在空中,滿臉無辜:“到了。”
看着打開的電梯門,“我,我……”他很尷尬。
“走吧。”
靳景樓踏出電梯,喬卿誠心神不寧地跟在他的身後。心知可能把靳景樓給得罪了,但他現在真的想打退堂鼓。何況在咖啡廳和車上已經“賺”到3萬甜度,他沒必要繼續“深入虎穴”。
“靳哥……”
“進來吧。”靳景樓解開密碼鎖,推開門看着他道。
“我……”
“嗯?”靳景樓用的是詢問的口氣,行動上卻是讓出了位置,意思是讓他進去。
喬卿誠立刻氣短,乖乖進屋。
客廳很寬敞,有點北歐風格,淺色的家居,最醒目的是玄關的壁龕上那盆文竹旁邊的相框,相框裏面是兩個人——靳景樓跟嚴氏集團的董事長。照片應該拍了有好些年了,靳景樓穿着劍擊服坐在地上,額前的頭髮被汗水打濕,臉上重疊着光影,嚴董抱着頭盔看着他,流着汗的臉上洋溢着滿滿的笑意。
喬卿誠一顆懸着的心稍稍放下。也許靳景樓並沒有完全死心,否則也不會把曾經的照片留着。只是不知道他目前什麼打算,畢竟昨天鬧的挺僵。
靳景樓帶他去浴室,他跟在後面盯着他的後腦勺,心想自己對這人能有什麼作用。不管怎麼說,靳景樓對他的態度的轉變,是在遇到那位孫小姐之後,多少是跟嚴先生有關的。
靳景樓出去后,喬卿誠打開水龍頭,熱水從頭淋下來將一身濕透了他才想起還沒脫衣服。他四處打量,浴室整潔敞亮,洗漱台上井井有條地擺放着靳景樓的生活用品,沒有一件是多餘的。嵌入牆體的儲物櫃裏疊有兩條毛巾,喬卿誠取出一件,猶豫了一下系在了腰上。
系統提示:cp甜度+5000。
呃,看來是靳景樓用過的。
他頓時覺得身下的知覺變得靈敏了。
他猶猶豫豫地走出浴室,臉蛋上紅撲撲的,正好靳景樓端着兩杯熱騰騰的咖啡從廚房出來。
“過來嘗嘗我煮的咖啡。”
空氣里飄散着咖啡的香醇,靳景樓沒有換衣服,穿着白色襯衣,袖子捋到肘部,幹練中透着一股洒脫。他將咖啡放在客廳的矮几上,拍着身邊的位置叫喬卿誠坐過來。
喬卿誠低頭看了眼自己裸露的上身,沒敢坐過去,問:“靳哥,你有衣服借我穿嗎?”
初秋的季節,太陽隱沒入雲層后氣溫轉冷,尤其是室內。身上的水氣蒸髮帶走了皮膚的熱量,汗毛肌收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並且胸前的紅色突起也變得飽滿了。
靳景樓看着這樣子的他,想也沒想地答道:“沒有。”
因為回答得太快,拒絕得徹底,一時間噎得喬卿誠說不出話來,紅撲撲的臉漲得更加紅了,紅暈往下蔓延。
他皮膚本來就白,這下子白中透着粉紅,那窘迫的神情,連着脖子以下的肌膚一同透發出令人想要染指的光澤。
“開玩笑的。”靳景樓再次拍了拍身邊的沙發,“你不是沒喝到幾口咖啡嗎?過來嘗嘗,趁咖啡的風味還沒散開。我去給你找件衣服。”說著站起了身。
喬卿誠這才走過來,帶着粉絲對偶像的絕對信任。
“好香啊,比咖啡廳的香。”
靳景樓拿出的衣服是一件敞口系帶絲綢睡袍,即使系好帶子胸口也露了一大片。
“這屋子裏就這件最舒服。”靳景樓真誠地道。看他多貼心多大方。
喬卿誠正處在因喝了靳景樓親手煮的咖啡而拿到了10000cp甜度的喜悅里,接過睡袍就立刻往身上穿,再次拿到了5000甜度。
低頭系腰帶的時候瞥到自己胸前一大片肌膚,乳and頭若隱若現,他動作一僵,“哎呀,這個怎麼弄啊?要不換一件簡單的吧。”
“我幫你。”靳景樓立刻接過他手中的活,“很簡單,這樣,打個活結,到時脫也好脫。”
喬卿誠的不安立時又上來了,瞅着几上的咖啡沒敢再動,可靳景樓拿一副期待的神情溫和看着他,他不得不硬着頭皮再次端起咖啡杯,有模有樣地放鼻子底下聞,“真香,我捨不得喝完。”心裏暗暗嘀咕,剛喝的那一口很少,不會有事吧。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到處瞄,瞄到吧枱的紅酒,他咻的一下站了起來,朝那邊奔過去。
“我想喝酒!”他被當眾潑咖啡了,他有理由鬱悶,他有理由借酒澆愁。
紅酒瓶好好的放在那裏,比較安全。
靳景樓善解人意道:“好啊。”從頭到尾都像一個在安慰失意後有點小任性的粉絲的偶像。
張馨將喬卿誠的別墅找了個遍也沒有看到他人,拿着被他關掉的手機給范曉萱看,小心翼翼地道:“萱姐,喬哥好像確實出去了,我看車庫裏少了輛車。”
范曉萱面無表情地接過手機,“你打給吳宴問問,看是不是在他那裏。”
吳宴是喬卿誠在娛樂圈難得交上的一個鐵哥們,如果吳宴那裏也沒有,就真不知去哪兒找這個任意妄為的臭小子了。
“萱姐,吳宴說也在找他。”
“啪!”
沒有手機密碼,調不出可能存有的靳景樓的號碼,憋了兩天火的范曉萱終於爆發,將喬卿誠遺忘的手機摔牆上了。
“讓他任性,我是管不了他了,看他自己怎麼收場。”忿忿地掉頭走人。
“萱姐!”張馨追了出去,“現在的輿論風向對喬哥很不利啊,我們要不要採取一些措施。”
“皇帝都不急,你急什麼?我也累了,也該好好休次假了。”
“萱姐啊,這節骨眼上就不要說氣話了嘛。”張馨快哭出來了,經紀人都不管了,讓她這個工作助理怎麼辦?
“這就哭了?以後你可怎麼辦喲?”范曉萱坐進車子裏,扯了幾張抽紙甩給她,“把眼淚擦乾,多上網看看,說不定看到個路透什麼的。”
“對哦,上次我們就是看路透知道他在機場的,還見到了靳影帝呢!哎呀,萱姐,這回喬哥不會也跟靳先生一起吧。”
范曉萱沒吭聲。
喬卿誠的酒量很好,反正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自從在酒桌上,被幾個男富豪女富豪有意無意的暗示之後,他就悄悄地苦練了一番酒量,練出的最高成績是所有人都倒了,唯有他還能走路,並且找得到方向。
難得進了靳景樓的家裏,怎麼也要撈一筆大的。只是清醒着的靳景樓讓他有所顧忌。如果能把靳景樓灌倒,那他想怎麼樣都行了。
他心裏打着算盤,藉著咖啡廳的事情向靳景樓倒苦水,硬纏着靳景樓陪他喝。他每次都一口乾掉,讓靳景樓也必須這樣喝。
靳景樓說這樣喝傷胃,就點了外賣,剛好也到了晚飯時間。
外賣是某家五星級酒店的套餐,這家可從來沒有過外送。
喬卿誠吃着美味佳肴,意在灌酒,沒吃出什麼名堂,倒吃得一身油膩。
“……那會兒罵我的人比現在多多了,還有人給我寄恐嚇信呢……”
“……現在的明星都炒作,男女炒緋聞不說,男男也炒,你知道男男cp嗎……”
“……每次他們都怪我頭上,我才不想呢,呃——我,我只想跟你炒炒cp……”
靳景樓聽到這裏,問:“為什麼想跟我炒?”
“來,喝,先——喝——”喬卿誠抖着手將他的杯子倒滿,“喝,喝了再講。”
靳景樓一口喝下,等着喬卿誠也咕嚕咕嚕將杯子裏的酒喝完。
但這回他沒有等到,因為喬卿誠喝到一半就倒下了。
靳景樓愣了愣,走到他的身邊,他趴在桌上,嘴唇微微張開,紅艷艷的,還能看到裏面的舌尖,睡袍鬆鬆垮垮,幾乎露出了大半個身體。
靳景樓湊近他耳邊,輕輕問:“為什麼?”
閉着眼睛的喬卿誠笑了笑,咕嚕道:“你是好偶像。”
好偶像?
確實是好偶像,不僅幫他將髒了的衣服脫掉,還耐心地幫他洗澡呢。
……
“第一次做飯是這樣,雖然賣相不如何,但是味道能接受。”靳景樓看他把頭快低進碗裏,於是道。
喬卿誠咬住筷子,含含糊糊地問:“你怎麼知道我第一次做?”
靳景樓委婉地笑了笑,沒應答。
喬卿誠想了想,默默地把臉埋進碗裏。
“能把第一次獻給偶像,是我的心愿。”失落了一陣,他強力大氣精神,將醞釀在心裏的腦殘台詞說出來,說完不敢看靳景樓的表情,又把臉埋進碗裏,小聲道,“以後的其他第一次我會力盡所能做到完美的。”
呃——
自己先抖出一身雞皮疙瘩。
一直沒敢再把頭抬起來,自然錯過靳景樓臉上的反應。
地下室找出醫藥箱,裏面有酒精,碘酊,棉簽,無菌針……醫藥品倒是俱全。
靳景樓用棉簽蘸取碘酊給喬卿誠手背的水泡消毒,棉簽輕輕地從水泡中心打着轉往外移,一圈又是一圈,喬卿誠終於忍不住抬頭看靳景樓,發現他眼神專註,眉間隱隱透着些許關切。
他是真的被他騙到了吧,以為真是自己的粉絲。
喬卿誠心裏有那麼一丁點負罪。
“不要動。”靳景樓道。
喬卿誠看他又拿了兩根棉簽蘸碘酊,忍不住問:“還要消毒哇?”
“一般消毒兩次。”
“哦,”喬卿誠道,“你手法挺專業的,真像醫生。”
“你知道,我演過一個大夫。”靳景樓將用過的棉簽丟一邊,又取出三根棉簽蘸取酒精。
“可你演的是古代的大夫。啊,還要用酒精啊,碘酊不是比酒精更厲害嗎?”
“碘酊對皮膚有一定的灼傷,用酒精脫碘會好一點。”靳景樓解釋道。
“靳哥,你也太厲害了吧,懂這麼多!”抓住一切可以拍馬屁的機會。
“就是做案頭工作的時候有看到過。”
喬卿誠回憶了一下,“我記得《大醫精誠》裏沒有消毒這個戲。”古代戲哪裏會有消毒?
“沒錯。不過有用到針灸,我去查了下古代針灸針怎麼消毒,無意中看到皮膚的消毒方法。對了,古代針灸都不消毒,最多在火上燒一燒,還有說如果針掉到地上,大夫撿起來放嘴裏舔一舔接着用。”
正好靳景樓拿起消毒針,喬卿誠脫口道:“你不會想舔舔吧。”
靳景樓用另一隻手拍了他頭一下,“傻小子。”
系統提示:cp甜度+10000。
喬卿誠:……
“哥,你再打我一下。哦,不對,明天打,明天再打我一下。”
靳景樓抬頭看了他一眼,將針頭對準他的水泡。
“這、這是幹什麼?”喬卿誠瞪大眼,“要用針扎我嗎?扎針治療燙傷?”
靳景樓淡定地將針頭朝斜上方扎進那個水泡,移開,用棉簽壓迫水泡擠出裏面的水。
“痛嗎?”他淡淡地問。
“不痛。”喬卿誠老老實實回答。
“前幾天是水腫期,水泡放了還可能再漲,不過還是放了好。”靳景樓收拾東西,“你這燒傷葯過期了。這些醫療垃圾讓阿姨扔附近醫院的黃色垃圾袋裏,再讓她給你帶點新的燒傷膏回來,這個碘酊不要用了,換成碘伏吧,碘伏不會引起創口痛,不容易染色,也不用脫碘。記住,創口不要沾水。”
喬卿誠怔怔地看着他,發自內心的嘆服,“喬哥不會演個神醫,將所有醫藥書籍都看了吧。”
靳景樓想了想,“也就看了幾十本。”
喬卿誠小聲嘀咕:“難怪五年才接一部戲,都學專業知識去了。”
靳景樓走後,喬卿誠給經紀人打電話說要演個醫生,最好是中醫,讓她幫忙找找有沒有這樣的劇本。
“送來的本子裏倒是有兩個寫醫生的,”范曉萱道,“我看了看,沒什麼大爆的可能,你現在是視帝了,挑本子更加要注意劇本質量。”
“那幫我留意一下沒有沒好點的的電影劇本,哪怕客串下,只要是寫醫生大夫的,古今都無所謂了。”
“行,我幫你留意。”范曉萱道,“對了,明天的廣告準備怎麼樣了?”
“G家的香水廣告?”
“是啊。”
“哦,好。”
喬卿誠在樓上的書房找到G家廣告的劇本,大致瀏覽了下,曾經種種如同光影在腦海閃現。
老婆,咱們又要見面了。
“久等了。”靳景樓坐上車,邊系安全帶邊對駕駛位的美女道,“你哥又有事?”
趙雅玟笑着看他,“他的小情人最近在鬧脾氣,所以讓我來接你。”
“小玟,你的演技進步了。”靳景樓突然道。
趙雅玟表情一僵,開始打火,眼睛盯着前方。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打破車裏的安靜道:“是我求我哥讓我來接你的。”
靳景樓沒有接話。
“你別這樣看我。”趙雅玟美麗的臉上透着自暴自棄,“我在你面前根本沒有秘密,而你的態度已經告訴我結果了。”
“那麼你現在的想法?”
“我堅持了五年,我累了。”
靳景樓點點頭,“謝謝你讓我知道竟然有五年。”隨後他又補充,“我的榮幸。”
趙雅玟悠悠道:“真想看看你心中那個人是什麼樣子。”
趙雅玟從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她美麗聰明,家世好,多少男人給她獻殷勤她都不稀罕。六年前在大哥的生日宴上遇到靳景樓,才知道原來也有不稀罕她的人。
記得生日宴第二天她約他去打網球,他惺忪着眼睛現在房間內,等她羞澀地說完以為他一定會答應時,他若有所思地道:“美麗的女孩子天生帶着自信,但我一直在等一個不自信女孩的邀約。”
心事被當面戳穿,也被無情拒絕。
趙大小姐惱羞成怒,再沒有主動出現在他面前。
直到幾個月後他主動找到她……
“你認識喬卿誠嗎?”車子路過商場外面的巨幅海報時,靳景樓問道。
“遠遠見過一面。”趙雅玟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怎麼想起問他了?”
趙雅玟很少看新聞八卦,自然錯過了昨天的好戲。
“什麼時候?”
“一次影視盛典。”趙雅玟回答,再次問,“你怎麼會問到他?”
“他說他是我的鐵杆粉絲,有十四年了。”
“是嗎?他居然能認出你?”
“所以說是鐵杆粉絲。”靳景樓微揚唇角。
趙雅玟微微吃驚:“你也看中這個?粉絲?”
靳景樓但笑不語。
露天游泳池裏,兩具赤luo的身體緊緊交纏,絲毫沒有注意有人邊這邊過來。
趙雅玟停住腳步,臉上微慍:“我就不過去了,你們慢慢聊。”
“啊……”游泳池的場面越發火熱。
靳景樓微皺眉:“你哥什麼時候好這口了?”
趙雅玟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厭惡表情,“跟他那群狐朋狗友學的。”頓了一下抬頭看他,“你不會被帶進去吧?”
游泳池傳出的動靜更加大聲,那聲音讓靳景樓的眉頭皺得更深,嘴角也有些往下,反感之色不言而喻。
趙雅玟於是道:“那我先走了。”
直到趙雅玟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靳景樓邁出悠閑的步調朝戲水的人走去,火熱的場面越來越近,他饒有興緻地觀看,甚至還在池邊挑了張椅子坐下慢慢欣賞。
終於感受到不容忽視的目光,趙毅鏇鬆開了懷裏的男孩,那男孩細皮嫩肉,比大多數女人的皮膚還白。
趙毅鏇是正常黃種人膚色,一身肌肉緊實有致,在酒林肉池縱橫數載依舊保持着令人垂涎的好身材。
“哎呀,不容易呀,靳總終於知道回來看看了,是想這裏的人呢還是想這裏的錢啊?”他在靳景樓旁邊坐下,拿毛巾把頭髮。
那個男孩子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撅着嘴走了,走時還惡狠狠颳了靳景樓一眼。
靳景樓的目光追尋那個男孩子,慢條斯理應道:“人財都是我的。”
“看上我的小凡凡了?”趙毅鏇追着他的視線看。
靳景樓糾正道:“是你的小凡凡看上我了。”
趙毅鏇也不計較,爽快道:“行,借你兩天,就當給你接風洗塵。”
靳景樓搖頭,道:“如果我要張御呢?”
趙毅璇正要開口,放桌上的手機鈴聲響了,屏幕上顯示的是“范曉萱”。
他將手機拿到耳朵邊,聽了一會兒后道:“《針灸》?沒錯,這部電影是籌劃了五年,是大製作,不過……”他噼里啪啦地講了一堆。
等他結束通話,靳景樓似不經意地問:“范曉萱,喬卿誠的經紀人,她找你做什麼?
趙毅鏇嘆氣道:“你大力推薦的那個《針灸》,公司的藝人都想在裏面露個臉,這不,連最近大紅大紫的喬卿誠也盯上了這塊肉。”
靳景樓問:“他只是想露個臉?”
“不然呢?難道要我把男主換成他?”趙毅璇好笑地道。
靳景樓若有所思。
以為闢謠成功的喬卿誠沒有再耗費精力在這種烏龍事上。為了防止還有人打電話問他這個事情,他將手機關機,專心致志地打字,寫文,為獲得更多的腐女爽度而奮鬥。
他不知道,在他的那條博發出去后,他的粉絲默契地領悟到了他的意思,但張御的粉絲沒有,喬卿誠的慣黑更沒有。張御的粉絲直接開噴——居然諷刺張御演的男一號是醬油,既然這麼瞧不上這角色,幹嘛還上趕着搶,簡直就是*#*#……總之這一回張御的粉絲彷彿站到了道德的制高點,噴得喬卿誠面目全非,慣黑渾水摸魚,煽風點火,踩喬卿誠打醬油的資格都不可能有。
以上算輕的,等張御工作室更新微博說張御因不可抗力的原因無法出演《針灸》男一號,並表示對喬卿誠飾演男一號期待,火勢才真正開始蔓延。
一時間,喬卿誠成功搶奪張御資源,喬卿誠暗諷張御只配接“醬油”角色,喬卿誠張御互懟,喬卿誠張御不和,喬卿誠與張御誰更適合《針灸》男主角……等等引發腥風血雨的報道、文章鋪天蓋地,喬卿誠那條微博被各路人馬送上了熱門第一,其中罵他的人佔了九成。
“剛拿了個視帝就急着碰瓷兩影帝,有野心是好事,可是雙商捉急【攤手】。”
“先拿個影帝再說吧,吃相真難看。”
“張御真換成你了?我不看還不行嗎?”
“抱走男神靳景樓,不約!”
“將影帝的男一號搶了不說還準備當醬油角色演,憑這點張御就甩你十條街。”
……熱門評論跟轉發幾乎全是罵他的,那些個靳喬的轉發完全淹沒其中,激不起半點浪花。例如:
“偶像與粉絲【震驚臉】,同人都沒敢這樣想過。”
“官逼同死,還活個ball!”
“我看到了什麼!偶像!!!!!”
“boooooom!”
“這是官方糖嗷嗷嗷嗷嗷嗷!”
……
這些轉髮帶給喬卿誠的是腐女爽度,一條5個腐女爽度,所以他發了那條博以後系統蹭蹭得提示爽度up,不知已經處在風口浪尖的他更加賣力碼字,而且動力十足。
碼出三千多字,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他把文章發出去后,今天總共拿到的腐女爽度接近3萬。
終於覺得脫離貧農開始奔小康了,他毫無後顧之憂地拿出五萬腐女爽度買下GPS定位,迫不及待想看效果。
系統顯示的是一個藍點,那藍點定位在D.K.咖啡廳,為了防止靳景樓提前離開,他幾乎是立刻就驅車前往,時刻注意那個藍點的動向。越是靠近目標,那個藍點的位置越是明細——二樓7號桌靠窗的位置。
找到停車位,他坐在車裏反倒不着急。下唇內壁的傷口尚未完全癒合,因為勾起的唇齒間的記憶,那個傷口又開始隨着心口的跳動而隱隱跳痛。
從這個方向看過去,只能看到D.K.咖啡廳的一角,其餘皆被周圍的綠蔭掩蔽。周圍很安靜,喬卿誠靜坐了一會,修長的手指握了握方向盤,深吸氣,對着後視鏡將墨鏡帶上,身心做足了準備,終於打開車門往咖啡廳的入口走去。
上了二樓,他一眼看到7號桌的靳景樓。靳景樓背對着他,正跟一個中年男人談話。那個中年男人微胖身材,一副大墨鏡卡在光禿禿的頭頂,皮膚黝黑,縮着脖子對着靳景樓乾笑。喬卿誠看不到靳景樓的臉。他從他的身邊經過,靳景樓沒有注意到他,他聽到靳景樓沉聲說:“……不必跟我介紹過程,我要的是效率……”
喬卿誠在8號桌坐下,隨意地點了一杯咖啡。8號桌與7號桌之間隔有一段距離,而且是高背椅隔開,即使抬起頭也看不到對桌的人,更聽不清聲音。
他坐了約二十分鐘,就見那微胖的中年男人先行離開,看走路的姿勢如獲大赦般迫不及待。他低頭沉思,這個時候過去跟靳景樓打聲招呼,順便坐下一起喝咖啡呢還是等靳景樓走的時候再過去,順便跟他一起走,走哪兒都好。
“請問是喬卿誠先生嗎?”一個陌生的年輕女聲問道,那聲音並不小,語氣裏帶着一種奇怪的激動,反正不像是粉絲見到他的那種激動。
喬卿誠納悶地抬起頭,見桌旁站着一個17歲左右的女孩子,看樣子還是個高中生。
喬卿誠往7號桌那邊望了一眼,站起了身,眼睛溫和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子,親切地問道:“我是喬卿誠,有什麼事嗎?”
那女孩的眼神閃了閃,嘴唇緊緊地抿住,像是在下決心,然後眼神堅定地望着他,怒氣沖沖道:“你知道我們御哥有多辛苦嗎?你知道他為了《針灸》付出多少嗎?你輕輕鬆鬆搶了他的角色,更可惡的是你發微博諷刺他,你實在太太惡劣了!”女孩講地面紅耳赤,喬卿誠有點擔心她臉上的血管會不會炸了。正擔心着,就看見她將手伸向桌上的咖啡,他猶豫了一下,也正是這一猶豫沒有讓他躲過咖啡潑面的“洗禮”。
一時間他愣住了,那女孩子估計也嚇到了,呆在原地一動不動,服務生跟着經理朝這邊匆匆走來,周圍的其他客人拿出了手機……
一件黑色西裝外套罩在了喬卿誠的頭上,喬卿誠眨了下眼,睫毛上的咖啡珠子破散在臉上,仿若繃緊的神經終於鬆弛散開。他滿臉驚訝地看着出現在面前的硬挺男人,帶着滿臉咖啡味湊近他小聲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靳景樓沒有看他,而是緊盯着那個女孩子,那女孩在靳景樓出現那一刻就回過神來了,想跑卻沒敢,因為靳景樓一直盯住她,眼神好可怕,讓人好心虛,好想道歉。
“對不起。”那女孩細聲細氣地道。
“對不起,對不起!”趕到的經理弓着腰連聲道歉,“我女兒最近課業重,壓力大,精神有些不正常,抱歉啊抱歉,我請客,我請客。”
“道歉有用嗎?”靳景樓的手搭在喬卿誠肩膀上微微用力,於是喬卿誠垂首不語,聽他道,“這樣吧,讓你女兒寫3萬字檢討書,明天我讓人過來驗收,如果不合格——”他的聲音拉長了些,將喬卿誠頭上的西裝外套攏了攏,遮住周圍探尋過來的視線,“你看着辦吧。”他不急不緩地說完,摟着喬卿誠的肩膀走了出去。
一直默默地坐在6號桌的兩個男人隨後也出去了,看體格一點不像會來咖啡廳靜坐的人。
“爸,三萬字檢討!我才不呢!”
“讓你惹事,你知道他是誰嗎?”
“誰啊?”
周圍的注意力都聚攏過來。
經理清了清嗓子,微微施禮道:“抱歉,打擾大家的雅興,請繼續。”拉着自家女兒往吧枱後面去了。
“我不嘛,憑什麼啊……”撒嬌賴皮的聲音越來越遠。
“怎麼回事?”靳景樓低聲問。
喬卿誠的臉躲在外套裏面,這讓他面對靳景樓沒那麼緊張,他道:“一個烏龍,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人誤解。”
走下台階,喬卿誠頓了下,他看見停車位那邊有人從車上下來,正望着他們這邊。他下意識回頭,見靳景樓比他晚了兩步,手正抬起……
“你頭頂有東西。”靳景樓鎮定地道,手指在他的頭頂捋了捋,“這西裝的材質比較容易粘東西。”
因為喬卿誠在低處,從這個角度看,感覺靳景樓在摸寵物似的。
“我們還是快上車吧。靳哥有開車嗎?”喬卿誠不自在地轉了話題。
“沒有,你呢?”
“有,在那邊。”再次回過頭去,見那人坐回了車裏,將車子開走了。
喬卿誠坐上車后特意往後看了看,見後面那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分別坐進停在剛才開走的那輛車的後面兩輛車裏,朝反方向開去。
“在看什麼?”靳景樓問道。他說喬卿誠現在情緒不穩定,不適合開車,所以現在是他在開。
“我懷疑那兩個人是狗仔隊。”
“是嗎?”
“好像又不是,狗仔隊比狗皮膏藥還跟的緊,即使被發現了。可是他們沒有繼續跟我。”
“那不是挺好?”靳景樓道。“今天這種事情以前也遇到過?”
“是啊。”喬卿誠將那件西裝外套摟在懷裏,幽幽道,“我不是人民幣,不會所有人都喜歡我,這裏面遇到幾個激進分子也很正常。”
臉上的咖啡已經幹了,他伸舌舔了下嘴角,“可惜了,咖啡沒有喝兩口,還好不燙,不然就毀容了。”他自我調侃道。
“三萬字少了,至少要五萬字檢討。”靳景樓突然後悔了。
喬卿誠噗嗤笑道:“還別說,靳哥,你說得我都當真了。”當時那氣魄,那威懾力,“估計那對父女也被唬住了,他們不會真會寫30000萬檢討書吧哈哈。”三千字他能寫3個小時,而且還是在有靈感的情況下,三萬字……簡直不敢想。
靳景樓笑了笑,眼神卻是冷冷的。
“我們現在去哪兒?”發現不是往自己的住處開,喬卿誠心裏着急,這咖啡是白挨了嗎?“我這一身兒……”得儘快換啊。
“嗯,去我那裏換。”
“啊?去,去哪兒?”
“去我家。”靳景樓不容置喙地道。
“先拿個影帝再說吧,吃相真難看。”
“張御真換成你了?我不看還不行嗎?”
“抱走男神靳景樓,不約!”
“將影帝的男一號搶了不說還準備當醬油角色演,憑這點張御就甩你十條街。”
……熱門評論跟轉發幾乎全是罵他的,那些個靳喬的轉發完全淹沒其中,激不起半點浪花。例如:
“偶像與粉絲【震驚臉】,同人都沒敢這樣想過。”
“官逼同死,還活個ball!”
“我看到了什麼!偶像!!!!!”
“boooooom!”
“這是官方糖嗷嗷嗷嗷嗷嗷!”
……
這些轉髮帶給喬卿誠的是腐女爽度,一條5個腐女爽度,所以他發了那條博以後系統蹭蹭得提示爽度up,不知已經處在風口浪尖的他更加賣力碼字,而且動力十足。
碼出三千多字,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他把文章發出去后,今天總共拿到的腐女爽度接近3萬。
終於覺得脫離貧農開始奔小康了,他毫無後顧之憂地拿出五萬腐女爽度買下GPS定位,迫不及待想看效果。
系統顯示的是一個藍點,那藍點定位在D.K.咖啡廳,為了防止靳景樓提前離開,他幾乎是立刻就驅車前往,時刻注意那個藍點的動向。越是靠近目標,那個藍點的位置越是明細——二樓7號桌靠窗的位置。
找到停車位,他坐在車裏反倒不着急。下唇內壁的傷口尚未完全癒合,因為勾起的唇齒間的記憶,那個傷口又開始隨着心口的跳動而隱隱跳痛。
從這個方向看過去,只能看到D.K.咖啡廳的一角,其餘皆被周圍的綠蔭掩蔽。周圍很安靜,喬卿誠靜坐了一會,修長的手指握了握方向盤,深吸氣,對着後視鏡將墨鏡帶上,身心做足了準備,終於打開車門往咖啡廳的入口走去。
上了二樓,他一眼看到7號桌的靳景樓。靳景樓背對着他,正跟一個中年男人談話。那個中年男人微胖身材,一副大墨鏡卡在光禿禿的頭頂,皮膚黝黑,縮着脖子對着靳景樓乾笑。喬卿誠看不到靳景樓的臉。他從他的身邊經過,靳景樓沒有注意到他,他聽到靳景樓沉聲說:“……不必跟我介紹過程,我要的是效率……”
喬卿誠在8號桌坐下,隨意地點了一杯咖啡。8號桌與7號桌之間隔有一段距離,而且是高背椅隔開,即使抬起頭也看不到對桌的人,更聽不清聲音。
他坐了約二十分鐘,就見那微胖的中年男人先行離開,看走路的姿勢如獲大赦般迫不及待。他低頭沉思,這個時候過去跟靳景樓打聲招呼,順便坐下一起喝咖啡呢還是等靳景樓走的時候再過去,順便跟他一起走,走哪兒都好。
“請問是喬卿誠先生嗎?”一個陌生的年輕女聲問道,那聲音並不小,語氣裏帶着一種奇怪的激動,反正不像是粉絲見到他的那種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