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下午拿到范曉萱送來的劇本，喬卿誠才終於意識到這是真的。
怎麼會這樣？
萬象為了打造《針灸》這部電影可說是勞師動眾，目標是要去國際拿大獎的，所以從劇本的打磨，投資的力度，以及對導演及演員等的挑選都是通過嚴格把關多番討論才定下來的。
原定的男主角張御早已是影帝級人物，演技跟票房號召力沒得說，關鍵他確實適合這個角色。
張御不是花樣美男。是一種很有味道的長相，他身形高大，不苟言笑，狹長上挑的眼睛符合外國人對東方人的審美，可能這也是他被選中的原因之一。當年他憑藉這個角色拿獎后，也有爆料說他之所以被選中，是因為他跟趙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很不巧，喬卿誠親眼看到過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景象。
當時他還處於初步踏進“實力派”的尷尬境地，能積累人氣的偶像劇他是不可能再接了，不慍不火的正劇找到他，他又瞧不上。那年廣告是拍了不少，作品幾乎沒有，只是在幾個劇里客串了幾場戲以維持曝光度。
終於等到一個好的本子是在他27歲那年。然而現在，他的機會提前了，毫無預兆地提前了。這種不明原因的機會他不知道該不該抓緊，因為他一旦接受不僅會改變他原來的命運，也會改變別人的命運，到時他就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些什麼事了。
想到這裏他沒有太多猶豫，直接去找了趙總問明原因。
趙毅璇坐在辦公桌后，語重心長地道：“卿誠，你是個聰明人，公司對你委以重任，說明公司信任你。你只要盡心儘力演好這個角色，其他的事不用操心。”
“那張御怎麼辦？”
趙毅璇從位置上坐起，走到他身後，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低頭湊到他耳邊道：“沒有哪個上級會容忍不聽話的下屬，你說是吧。”
喬卿誠脖子上的汗毛立了起來，忍着不適道：“趙總，我能給你推薦一個人嗎？”
趙毅璇又湊近他幾分，嘴唇幾乎貼在他耳根，“嗯？”
喬卿誠不自覺地往旁躲了躲，“靳景樓，我覺得他比我更適合這個角色。”
趙毅璇一僵，如同被一桶冰水從頭淋下。對了，這小子是靳景樓罩着的人。他極度清醒地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領帶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以一種新的目光打量喬卿誠。
喬卿誠被他那種目光看得心頭髮毛，他才緩緩道：“我沒看錯，你真的挺聰明。”
喬卿誠一頭霧水。
趙毅璇兩手一攤，“如果在拍攝之前你能請到他，我不反對。”
“趙總的意思是也請不到他？”喬卿誠心情直往下沉。
趙毅璇笑得一副大家心知肚明的樣子。
喬卿誠一無所獲，悶悶不樂地走出趙總的辦公室，一抬頭碰到了面色沉冷的張御。他打了聲招呼，張御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氣勢洶洶地推開趙總辦公室的門。
喬卿誠看了看四周，慢慢地往後退了兩步，靠在門上聽裏面的動靜。
很快，裏面傳來碰撞聲，像是兩個人扭打在了一起……
喬卿誠腦海里閃現兩年前看到過的風景，咽了口口水，快步閃了。
小兩口床頭打架床尾和，估計不久他就會收到消息：哦，對不起，弄錯了，角色還是張御的。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喬卿誠向來沒什麼野心。但如果該是自己的，他就抓的比較牢。
靳景樓走是走了，不代表他喬卿誠就真的完了。走了再想辦法找回來就是。
至於怎麼找，他相信系統能夠幫到他。
回到家裏，他坐在電腦前，一絲不苟地更文。
題目：《我萌的cp世界最甜》二
內容：靳景樓跟着喬卿誠回了他家。為了在喬卿誠身邊呆下去，他自願做飯、打掃衛生、給喬卿誠……
越寫越順手，越寫越爽，把潛藏心底的小心思都暴露了出來。
這次寫了差不多近兩千字，要不是肚子咕咕叫，說不定他還會再寫個三五千。
加上“靳喬”tag，點擊發表出去。
系統提示：cp甜度+2000。
之後隨着收到的“小紅心”的增多，腐女爽度持續upupup。
生活助理已經被他召回，他志得意滿地吃着美味的晚餐，等待十萬爽度的到來。
洗完澡回到電腦前，他總共收到46個“小紅心”，更令他手舞足蹈的是，他收到兩個評論。
“太太不會棄坑吧，想追［可憐］。”
“喬喬真傲嬌，好想看他被靳總壓身下不可描述。”
喬卿誠看到第一個評論時眉頭舒展，看到第二個額頭青筋直跳。
現在的女孩子越來越不像話，靳喬圈的風氣再不治理，終有一天靳喬粉們個個黃暴分子，在同人圈丟的還不是他喬卿誠的臉面。
他可能還不曉得，多少同人圈有多羨慕靳喬圈走腎走的好，十來年蒸煮不發糖僅憑藉蕩氣迴腸的肉and文就屹立在同人熱度前二十名從未下過榜。
他認真地回復了第一個評論：
我會堅持日更的【奮鬥】請多多支持。
他嚴肅地回復了第二個評論：
我比較喜歡走劇情，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也是我喬壓你靳身上。
很快他就收到了回復：
啊，臍橙，我喜歡【星星眼】。
喬卿誠險些一口氣回不來。
就在這個時候，系統提示：腐女爽度達十萬，系統裝備開啟，您可以購買所需技能。
神秘的百寶箱終於開啟，喬卿誠振奮地查看裏面的東西。
醫藥，GPS，千里眼，讀心術，瞬移，時光機……
最便宜的葯要兩萬腐女爽度，最便宜的GPS要五萬，千里眼直接要一百萬，讀心術五百萬，瞬移八百萬，時光機要十億……
喬卿誠哼了哼，決定加更。
雙更的帶來的好處是讓他一個晚上漲了八十多個粉。
這個早晨他睡足了懶覺，繼重生之後他睡的第一個懶覺。醒來精神抖擻，壯志凌雲，昨日的喪氣失蹤到九霄雲外。
在外面跑了兩圈，回來看那篇《我萌的cp世界最甜》拿到的紅心總共過有三百多。他吃了早飯，坐在電腦前洋洋洒洒又更了三千多字。
之後到靳景樓的房間，在他睡過的床上翻滾幾圈，拿到了100甜度。他心有不甘，又去浴室里找到靳景樓用過的東西，抓起毛巾洗了把臉，拿到1000甜度。用靳景樓的牙刷刷牙，獲得5000甜度。看着鏡子裏面可憐巴巴的自己，像個乞丐一樣，他一口白沫吐出來，涮白水將白沫洗掉。
迷失在沙漠裏的人還喝尿呢，他這副光景算是不錯了。
他這樣安慰自己。
靳景樓走後的第一天，他努力賺取爽度，努力夾縫中求得甜度。
靳景樓走後的第二天，他將靳景樓屋裏的所有東西都摸了個遍，拿到一千甜度。
給靳景樓打電話，提示是空號。
做的夠絕。
他對着手機咬牙切齒時，接到范曉萱的電話，說《針灸》的總導演約他明天見個面。
喬卿誠一愣，趙總居然沒有下通知。
難道是要通過導演的口？
喬卿誠問：“一定要明天？不去行不行？”
范曉萱立刻歇斯底里：“張導難得抽個空要見你，你說你不去？你知道這個角色多少人跌破腦袋想要拿到嗎？你最近究竟在想些什麼！”
喬卿誠將手機拿遠了些，待那邊嘶吼完了才慢悠悠道：“有什麼話電話里說不是更好？彼此都不浪費時間。”不就是通知不用他了嘛。
“……”那邊像是在深呼吸。
喬卿誠識相地道：“開玩笑的，我去，我當然去。”
如果明天還活着，就去。
五萬的GPS估計買不到了，加把勁買個葯還是有機會的。
他寫啊寫，這一天更了六千多字，腐女爽度總算達到了2萬。
但是他沒有馬上買葯，因為他也想看看自己發作起來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更了六千多字后他有些脫力，因為他本身不是干這個的，而且更文真的很費腦子。腦子裏面有畫面還好，沒有畫面半天寫不出一個字來。
為了找靈感，他將靳喬tag下新更的文逐字逐句看完。看的過程頗為煎熬，看到親熱場景的時候他臉發燙，不自主想到某個夜晚。儘管排斥，每篇文他都用心地點了個“小紅心”，評論兩三句，多是鼓勵的話。以前不覺得小紅心跟評論對作者有多重要，寫文後他明白了，這些東西幾乎是作者的動力源泉、精神食糧。
當然他點贊評論也是有好處的，收到了數量可觀的甜度跟爽度——雖然離任務還差很多，但積少成多，有總比沒有好。
看完靳喬底下的更新，他去同人排行榜上找其他文看，看到“御璇”時他眼皮一跳，手指不受控制地點了進去。
果真是張御x趙毅璇……
這群腐女真是……無孔不入。
趙毅璇作為幕後都能被她們揪出來“玩耍”，她們還有誰不能yy的？
御璇cp總的熱度並不高，tag下只有一千多篇文。只是今日更新的有點多。整個屏幕都是一輛車子的照片。照片拍的模糊，但是能夠認出裏面坐着的正是那兩人。
喬卿誠登陸微博，果真看到兩人的消息刷屏了。
“製片人趙毅璇座駕上的神秘男子疑似影帝張御。”
內容里有提到《針灸》，暗戳戳地意指張御楓為了新角色被趙毅璇潛規則。
喬卿誠懶得看新聞底下的評論，因為看了臟眼睛，鍵盤俠看到這類新聞就跟蒼蠅似的，團團圍住夾槍帶棍地全方位掃射。
他才沒心情看別人怎麼罵他們這行。
於是又回到ploffee，想了想，從手機里找出公司年會時的聚餐照片。
題目：一個朋友的親戚給的照片
內容他沒說一個字，只是上傳了那張照片，照片上一堆人圍在一起，趙毅璇站中間，張御站他旁邊，兩人之間的距離，比趙毅璇另一邊那個人的還要遠。
他知道這張照片在常人的眼裏根本不算什麼，可以說沒有任何意義，但這照片放在“御璇”tag里就不一樣了。
果真，照片放出不久就收到一連串的小紅心，還有評論。
“嗷嗷嗷嗷，p個‘囍’字可以直接當做結婚照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從來沒有看過啊啊啊啊！原地打滾抱住po主大腿啊啊啊啊！”
“我是誰我在哪！”
“睡個ball，起來high！”
喬卿誠無語：各同人圈都一個德性。
系統提示：腐女爽度+5000。
喬卿誠猛然一振，料到會有獎勵，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