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父親你在幹什麼

94.父親你在幹什麼

?防盜防盜喲,看到的親勿要驚慌,24小時以後便能看見新章節啦,只是這些尊重和體面里,有幾分是父對子的親昵愛護,就不得而知了。

趙政平靜得似乎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只是步伐緩了下來,漸漸就落在後頭了。

董慈知道他心情不好,就安安靜靜的跟着,隨着他的腳步越來越慢,離眾人越來越遠,一路走進了莊子,漸漸竟是只有他們三個人了。

董慈知道趙政為什麼心情不好。

血脈子嗣這件事,誰都可以分辨兩句,獨獨趙政不能,他一旦開口爭辯,旁人不但不會信,還會以為他是心虛了惱羞成怒了。

一國公子與人做口舌之爭,吵輸了情況更糟,吵贏了也未必上乘。

趙政領着兩人走了另外一條路,他走得很慢,路過一個四方亭時,就停了下來。

興平慣會看眉高眼低,見狀就往回走了幾步,很自覺下了台階,遠遠的候着了。

董慈估量着趙政是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兒,就打算學興平機靈點站遠些,只她還未轉身,趙政就開口了,“你知道么,前兩個月父王差點就立了成蟜為儲君。”

董慈嚇了一跳,忙一邊回頭四處看,一邊去拉扯趙政的衣袖,示意他不能說了。

趙政垂頭看她,似乎是覺得這樣低着腦袋和她說話不方便,忽地一把就將她抱了起來,董慈還未及反應,就穩穩噹噹坐在亭子邊的欄杆上了。

這真是突如其來一點預兆都沒有,董慈連尖叫都來不及尖叫。

背後就是一片泛舟湖,董慈怕掉進水裏去,忙手忙腳亂地抓住趙政的衣袖坐穩了,確認自己安全了,這才平視着趙政輕聲道,“你不要生氣,也不要難過,那等諂上驕下之人,不值得費心的。”

趙政卻自顧自說道,“他差點就成了儲君,不過我的人在朝上拿禮教倫常明裡暗裏敲打了一番,父王也自知不妥當,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事關儲君之位,妄自揣摩聖意乃是大忌,董慈聽得膽戰心驚,趙政這些話要是傳出去,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更何況他還是局中之人!

董慈忙伸手去掩趙政的嘴,急急道,“別說了,你冷靜點呀!”

她這替天下人都要操心上火的模樣是挺好笑的,趙政又走近了一步,伸手握住董慈還壓在他唇上的手,順勢就在那溫熱的指尖上輕咬了一口,笑道,“不用這麼緊張,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比誰都清楚。”

董慈一想趙政最終還是被立為了儲君,也稍稍放鬆了些,舒了口氣小聲道,“王上他是明白人,放心罷。”

趙政說的這件事,董慈也知道一些,嬴成蟜去了一趟韓國,回來的時候就帶了兩座小城來,是他的舅舅,韓國的國君韓桓惠王韓然送給他的。

這次送得還不算多,史書上記載嬴成蟜有一次做使節出使韓國,不費吹灰之力就帶回了百里的土地,百里的土地,有些小諸侯國都未必有百里的土地。

如今嬴成蟜不過八歲小童,去韓國那就是去走親戚的,韓桓惠王卻白白送土地給秦國,明眼人就知道這是另有所圖了。

只是人心都是長偏的,嬴異人見自己兒子不費一兵一卒就得了兩座城池,心情舒悅,當時就把嬴成蟜誇得飛上了天,喜愛之情溢於言表,他愛子心切,又有韓美人吹着枕邊風,心思浮動那是難免的事。

秦國到現在還未立儲君,由不得旁人不多想。

她總不能說:陛下我知道一年後你一定能當上秦王,因為你爸爸就要死了。

這話說了誰信呀,董慈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

趙政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忽地問,“我母親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不過,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呂相國的兒子。”

果然只要是個人,都沒辦法忍受別人罵自己是野種的,尤其這個人還是趙政。

少年心裏估計都想將姓游的車裂分屍碎屍萬段了,這一會兒晴一會兒陰的喜怒不定心思難辨,只能說明他正壓抑着,壓抑着暴虐和憤怒,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

用科學知識來解釋趙小政估計也聽不懂,董慈糾結着怎麼措辭才能安慰道這頭隨時會爆發的雄獅,眨了眨眼睛道,“這麼說罷,如果我是個姑娘的事傳到王上太後趙姬的耳朵里,立馬就會有人來給我檢查身體了,雖然我只有九歲,你只有十一歲。”

“王上是挺信任相國的,但一碼歸一碼。”董慈晃了晃腦袋,接着道,“你要是呂不韋的兒子,只有一種可能。”

董慈停頓了一下,見趙政薄唇微抿,就眨了眨眼睛笑道,“除非你父王與呂相國兩情相悅喜結連理,而你則是從呂相國肚子裏爬出來的……否則你父王是如何做到如此心無芥蒂的,世上就沒有能在這件事上寬宏大量的人,你父王一沒有寬宏大量的條件,二不需要如此的委屈自己,所以,除非你父王和呂相是一對……我只是開個玩笑,可別轉頭就把我賣了……”

趙政失笑,心裏那些幾欲破空而出又無處發泄的情緒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消散開來,是啊,螻蟻鼠輩,他何須花費心思,他要誰死,誰就得死,遲早的事情,不急於一時。

不管是失笑還是什麼笑,總歸是笑了,董慈看着趙政的神色,正想舒口氣,就見趙政又湊近了些,低聲問,“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我見呂相國連你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兩人本來就離得近,現下是連鼻尖額頭都碰到一起了,董慈臉上泛起熱,實在是距離陛下太近了她很不適應啊,她可是做夢都沒想過有一天她還能和始皇陛下咬耳朵!

這衝擊也太大了些,董慈伸手撓了撓有些發癢的鼻尖,心說自己不會這麼沒志氣要流鼻血罷?

董慈撓了一下才知道是陛下被風吹過來的髮絲,實在忍不住,忙偏頭輕輕打了個噴嚏,這才有腦子回陛下的話,“他當然分不清了,他又不認識我……”

趙政半握着欄杆的手緊了緊又放鬆了些,半響才拉開了些距離,將還在犯傻的董慈從欄杆上抱下來,鬆了手道,“罷了,就沒指望你說的是真話,不是就不是罷,走了。”

趙政說完轉身快步出了亭子,興平正朝這邊看過來,神色焦急,似乎是有人過來請了。

謊話是最不容易記住的,時隔一年多,董慈哪裏還能記得自己曾說過她是呂不韋的人,見趙政出亭子走了,也不再燒腦細胞費心琢磨,忙跟了上去。

富冠海內,天下名都,邯鄲就是這麼一個人傑地靈的地方,它是趙國乃至整個戰國北方的經濟商業中心,有多繁華,看看這戶在邯鄲城裏不是十分惹眼、卻依然雕檐畫棟的趙安府就知道了。

富不富貴的,其實跟董慈也沒多大關係,趙安府縱然是潑天的富貴,董慈也享受不着,她從來了戰國,就一直頂着個奴隸的身份,就算她現在服務的對象比較特殊,那也是沒什麼舒服日子過的。

她的主子是趙姬,趙姬現在的身份是趙安府的三閨女。

富豪之家,閨女住的地方,差自然是差不到哪裏去,只是院子裏用的奴婢僕人少得可憐,里裡外外統共也就兩個人,董慈人小拳頭小,這合心院裏劈柴洒掃,吃喝住行,奴婢該乾的活,自然就全落在身上了。

好在她來戰國也不是來當奴婢的,畢竟有任務在身,也算是有了個盼頭,雖然完成這個任務遙遙無期。

董慈抬着站進去能把她整個裝圓了的木盆進了院子,她人小歸小,但走路穩當,滿盆的熱水沒灑出一丁一點來,這是她在奴婢這個崗位上操練多年取得的終極成就,業務熟練,技術堪稱一流。

趙姬住的院子不大不小,青石道兩邊山石樹木錯落有致,雖說不上精巧絕倫,到底該有的都有,假山泉水擺佈得有模有樣,左右一望,都是一水的石磨群牆,配上牆邊簇開的紅牡丹,隨勢而去,富麗又俗套。

沿着青石道往前走,不一會兒就到了卧房前,水紅的薄紗簾隨着穿堂風輕輕搖曳,帶起些若有若無的脂粉香,這正經院子,平白就多出了幾分風情味來。

屋子裏有客人,來人董慈也認識,正是趙安府現任的家主趙安。

趙安前幾天剛過完四十歲壽辰,他之前本是個沒地位不管事的妾生庶子,但生來運氣好,上面的嫡子都死了,他老爹子嗣不豐,偌大的家業就落在了他的手上。

天上眨眼掉下了這麼大個餡餅,趙安就可勁的浪蕩,他在外面吃喝玩樂瀟洒夠了,覺得不得勁兒,手就伸到了內宅來,無意間知道自家裏這個美人妹妹不是老爹的種,就拿出了十二分用心,誠心誠意往院子裏走了幾回,推來攘去兩三次,慢慢成就了一樁你情我願的好事。

趙姬在趙府里的地位水漲船高,名義上就成了趙安最寵愛的妹妹。

這一點都不奇怪,以趙姬的容貌氣質,只要她想,扮演一個尚未及第的閨中少女完全不在話下,多年來她一直冒充趙政的姐姐,也從未有人質疑過。

趙安也還算是個長情的人,兩三年過去了也還不嫌膩歪,全當趙姬是自個藏在家裏的小妾,興緻來了,就過來臨幸溫存一番,當然他來也不白來,總也帶着些銀錢物件,雖說趙姬不缺這個,但誰還會嫌錢多咬手不成。

董慈還未進得門,就聽趙安的聲音隔着帘子傳出來,透着一股油滑的輕浮勁兒,想是剛坐下來,正是心浮氣動的時候,“多時不見,好妹妹可想念哥哥?”

這哥哥二字被刻意加重了些,意味分明,惹得‘妹妹’掩嘴一笑,眼波流轉,嬌俏萬分,“可不是么,見天念着,也不見哥哥過來,可真是想死奴家了……”

趙姬的聲音本就嬌媚入骨,語調里起伏的喘息聲若有若無,被微微上揚的尾音攪和得越發魅惑勾人,直聽得人眼睛直了骨頭酥了,趙安年近四十,最是吃這一套,聞言果然哈哈笑得十分舒暢,爪子往那擎着帕子蔥白的玉手上一捏一揉,你來我往的調笑上了,“此話當真?好妹妹若真是想,那是嘴上想,還是別處想着?”

趙姬輕瞪了他一眼,風情萬種,笑帶嬌嗔,“可盡想着佔便宜,再假,您也是妹妹的哥哥不是,成日動手動腳的,像什麼樣子。”

都是奸,強[奸還是和姦,還是有點區別的。

董慈抬眼看了眼烈日炎炎,外面青天白日,裏面滿室污言穢語。

董慈倒不會為這個介懷,但有人是定要介懷了。

廊子邊站着年僅八歲的趙政,董慈一眼撇過去,就對上了兩道陰鷙的目光,如果目光真能如劍,這六年間趙安來過多少回,恐怕就慘死過多少回了。

董慈面上雖是四平八穩的滑了過去,心裏卻有些想笑,書上說男神看一眼便將超級劍客秦舞陽看得面如土色戰戰兢兢,想來是確有其事了。

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後的事了,董慈想,她眼下要緊的事,還是把趙姬要的熱水趕緊送進去,趙姬這女人對男人可謂千嬌百媚溫言軟語,對別人,尤其是下人奴婢,可就不太好說了。

“稟姑娘,您要的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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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秦始皇戀愛的正確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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