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學問它本無國界

79.學問它本無國界

?防盜防盜喲,看到的親勿要驚慌,24小時以後便能看見新章節啦,天色全暗了下來,一路越走越遠,漸漸的連村寨都遇不到了,下了官道以後,車馬也顛簸了許多。

董慈估量着今日也行了有二十多公里,照這樣的腳程,只怕不到兩個月,就能進入咸陽城了。

梅州顯然是怕夜長夢多,緊趕着想要完成嬴異人交代的任務。

董慈又餓又累,一路上昏昏欲睡要死不活,挨到天都快黑了,馬車才停下來。

“大夥都停下來,今晚在此處歇息。”梅州揚聲喊了一句,又吩咐家丁護衛道,“照之前安排好的,甲四你帶人去四周探查一遍,甲六領着人做好飯食,剩下的分去四處守着,守夜的都機靈着點,去罷。”

董慈掀着車簾看了外面一眼,心說今晚這是要露宿山林了。

董慈跟在趙政後面下了馬車,這高級玩意兒她還是頭一次享受,坐了這一路被顛得頭暈眼花,骨頭差點都被顛散了,若不是日頭毒怕中暑,還不如走路呢。

煙火味混着肉湯的香氣散開來,分外誘人,董慈揉揉餓扁了的肚子,心說總算是要開飯了。

護衛拎着兩隻兔子從林子裏走出來,剝洗乾淨了熬成肉湯,配着白面饅頭和醬菜,不到半個時辰的工夫,飯食就全做好了。

梅州過來給趙姬行禮,面有愧色地解釋道,“急着趕回家裏去,路上多有不便,粗鄙之食還請公子夫人先屈就一二,等過了漳水,入了上黨郡,某再好好操辦宴席,替夫人公子洗塵接風。”

趙政還是個未加冠的孩子,大小事宜梅州都是請示的趙姬,在外人看來,趙姬是母親,諸事自然是趙姬做主,趙政是用不着出面的。

趙姬亦頷首回道,“出門在外,一切都憑梅君安排,勞梅君費心了。”

梅州樂呵呵道,“夫人多禮了,用完飯食夫人公子便早些安歇,連日趕路舟車勞頓,夫人公子還得養足了精神才是。”

趙姬應了一聲,梅州行禮退下了,趙姬與趙政皆起身,等梅州走遠了,這才又坐了下來。

董慈餓得腳軟手軟,腦子裏都是飯飯飯,盯着做飯的大鍋,眼睛都冒出綠光了。

巧心先送了水過來,等趙政凈了手,用了茶,這才揮手示意巧意,讓她把飯食端過來。

趙姬睡前早起都要梳洗一番,身邊的丫頭被她使喚去燒水了,巧心也乖覺,伺候趙政的同時,也給趙姬備了羹湯。

巧意抬着的盤子上放了三分醬菜,三份饅頭,還有三碗肉湯,是三個人的分量,董慈心裏鬆了口氣,她還真怕沒有她的份,要是今晚再不吃點東西,她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會成為第一個被餓死的穿越女。

興許是董慈盯着饅頭的目光太過直接熱烈,巧意掩唇一笑,穩穩噹噹地伺候着趙姬趙政用了飯,這才抬着剩下的那一份晃悠悠站起來,路過董慈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扔給董慈一個白眼,就抬腳走了。

沒走幾步,小屁孩隨手將那份飯菜給了一個駕車的老頭,順便回頭挑釁地看了董慈一眼。

那邊巧心瞧見巧意的小動作,搖頭笑着說了她兩句,只是到底沒說再拿點吃的來了。

董慈揉了揉乾癟的胃,左右看了看,索性走遠了一些,肚子餓的時候還聞着肉湯香,那才是能折磨死人。

她敢打賭,要是她這時候衝出去要吃的,說不定能被梅州直接打死了事,早上吃飯便沒她的份兒,梅州看見了,卻也沒說什麼。

估計是想讓她自生自滅,餓死了還省得費心思。

董慈找了顆粗壯的大樹,正想坐下來,就嗅到了一股又熟悉又陌生的清香味,熟悉是因為她一下子就回憶起這是什麼味了,陌生是因為好久不見。

七月半地瓜爛,這香味……分明就是地石榴!

現在正是盛夏十分,正好季節也對。

董慈眼睛一亮,忙蹲下來嗅着鼻子彎腰在地上找,挪兩步果然在小坡上發現了一大片的地石榴藤,董慈蹲在地上仔細的摸來摸去,果然摸出了好幾個熟的。

哈,純天然的原生態有機食品啊!

董慈舉着地石榴對着月光看了看,確認了是能吃的那種后,簡直感動得淚流滿面,心說她錯了,大學四年沒有白讀,地石榴這東西,清熱利濕,活血解毒不說,還能飽腹,味道又香又甜,不學醫,她有機會知道這個么?

董慈咽了咽口水,強忍住立刻把地石榴塞進嘴巴里的衝動,打起精神耐心刨了一會兒,足足刨出了一小衣兜,這才覺得夠了。

車隊安營歇腳的地方很有講究,一般離水源都特別近,不遠處就有條清澈的小河。

趕了一天路,人困馬乏,護衛們吃了飯也沒閑着,守夜的守夜,添柴的添柴,沒人注意董慈這邊,董慈走到河邊把地石榴洗乾淨了,用樹葉包起來,走回了那顆粗壯的大樹下,好好坐下來準備安安生生吃一頓飽飯。

這一兜足夠她今晚上吃飽肚子了,說不定還能剩點做明天的口糧。

所以說天無絕人之路嘛,現在正是盛夏十分,山林間能吃的果子可是太多了,實在不行,有些草根也是可以吃的。

只是窮困潦倒到這般地步,真是羞煞人也,這段苦逼的經歷回去以後不提也罷。

董慈長長舒了口氣,拿起一顆剛想塞進嘴巴里,手背就被拍了一下,董慈被嚇了一跳,這才發現自己正被一大團陰影籠罩着,趙小政立在她面前,手裏握着一卷竹簡,正垂頭看着她。

這死孩子怎麼走路沒聲的,他過來幹什麼?

真是前腳一個驚喜後腳一個悲劇,她只是不想餓死好嗎?

董慈心裏哀嚎一聲,捧着地石榴從地上站起來,單手不倫不類的行禮道,“見過公子。”

“跟我上車來。”趙政說完轉身就走。

董慈慢悠悠跟在後頭,乘機往嘴巴里塞了三五個地石榴胡亂咽下,結果卻適得其反,感覺更餓了。

馬車門還開着,車裏點了燭火油燈,被透進燈罩里的微風吹得晃晃悠悠的。

小奴隸一手揪着車門往上爬,一手還護着一包樹葉,車門裏先探進一張瘦黃的小臉來,臉上還被泥水抹得一道一道的。

這世道活着當真不易,人都要像老鼠一樣打洞吃土了,趙政這麼想着,心裏就有些想笑,“什麼東西都往嘴裏塞,土也是能吃的么?”

董慈餓得手軟腳軟,這馬車有點高,她能爬上來就不錯了,男神陛下的問話她也不知道該回什麼好,索性笑了笑保存體力了事。

倒是趙政對她的態度好了很多,還肯跟她多說兩句話了,仔細想想這轉變是從昨夜開始的,想來她終於取得了男神陛下的信任。

估計是手裏捏着她的奴契,兩人又一起‘同甘共苦’過,趙小政有那麼點她是自己人的意思。

趙政把袖子裏的東西摸了出來,擱在面前的碟子裏,推到了董慈面前,開口道,“吃罷。”

是兩個白面饅頭,又白又胖,香甜鬆軟,被暖陽的燭光渡上了一層金黃色,光是看着就覺得有誘人的麥香在馬車裏飄散開來。

當然這時候的饅頭還不叫饅頭,叫面起餅,是大天[朝最早的饅頭,最早的史料記載恰好是戰國年間。

這可是饅頭的老祖先,說來可笑,她穿來這邊一直沒能翻身做主,吃食都是些殘羹剩飯,這麼完整新鮮的饅頭,她見是見過,但還沒吃過呢。

董慈心裏是真的有點感動,尤其是梅州那些人都等着她自己餓死的情況下,一天一夜都沒東西吃,她真的很餓了。

電視裏演的一飯之恩,想必就是這麼來的了。

董慈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公子哪裏來的……”

趙政正就着油燈在竹簡上寫字,一手標準的大篆,深沉古樸,氣勢飛動迫人,正是秦國的文字。

趙政提筆沾墨,聞言並沒有抬頭,應了一聲道,“方才無意中抓來的,放心吃罷。”

董慈拿起饅頭咬了一口,心說方才想像的香甜鬆軟其實是錯覺,這年頭的人極講誠信,饅頭也做得特別鐵實,非但不香軟,涼了以後反而硬得有些咯牙,個頭也特別大,一個估計能抵後世的兩三個,董慈能吃一整個,已經算飯量大的了。

董慈把自己的地石榴也放到桌子上,雙手握着跟她臉差不多大的饅頭細細啃了起來,覺得幹了就吃兩個地石榴,邊吃邊想,算起來這是她吃過最好的一頓飯了。

董慈一邊細細咀嚼,一邊抽空瞧了眼趙小政認真專註的側臉,心裏感慨萬千。

要知道她認識趙政已經四年了,原先在趙安府的時候,她就是要被打死,快餓死,或者即將病死,趙政都不會多過問一分的,現在居然想得起來要給她藏吃的了。

這估計就是自己人和外人的區別吧,想來她是取得男神陛下的信任了。

燭光微弱,亦不好貪多,趙政收了筆墨。

時候還早,還不到他平日歇息的點,人多眼雜,也不好習武練劍。

趙政無所事事,目光在馬車裏轉了一圈,落在了正認真吃餅的小奴隸身上。

長得就像老鼠,吃起東西來更像了。

趙政倒了杯茶水,推了過去,開口問,“你吃的那是什麼,不怕中毒么?”

董慈順着趙小政的目光看去,咧嘴笑開了,把地瓜推到了桌子中間,極力推銷道,“這是地石榴,可以吃的,公子你嘗嘗。”

趙政當真吃了兩個,指了指凌亂的書桌,吩咐道,“吃完把書簡理齊,你便可休息了。”

馬車很大,用珠簾在裏面隔了一間寢房,可供人休息睡覺,趙小政吩咐完便進去了。

董慈點頭應下。

在對待趙政這個人,或者趙政吩咐的所有事上,董慈都不會多想,或者說因為她不會有害趙政的心,因此很難多想什麼,她也沒提醒過自己要時時防備什麼。

尤其在吃飽飯以後,董慈心情不錯,趙政吩咐她做什麼,她能做就做了。

桌子上的竹簡很多,醫書,兵書,棋書,劍術,雜談,儒法論辯,輿圖,地州志加起來總共有三十餘卷,各個類別的書各有三五冊不等,還分着趙政看過的沒看過的,堆在桌子上,五花八門,十分雜亂。

這些都是古籍文獻,就這區區三十餘卷里,董慈就發現了兩卷非同小可的國寶級文物,一卷《吳子兵法》,一卷《趙奢論稅》。

吳子兵法是吳起所著,趙奢論稅則是馬服君趙奢所著,兩人皆是春秋戰國時期鼎鼎大名的軍事家和政治家,這兩卷文獻失傳,是戰爭史政治變革史上不可估量的巨大損失。

雖然這也不是全冊,但有這麼一點就得感天謝地了,董慈恨不得立馬就把它拓下一冊來,心裏更是堅定了去臨淄的決心,這些寶貝的文書現在都還在,去了臨淄,她能看到的東西只會更多更好。

董慈稍微平復了一下激動澎湃的心情,開始認真的整理細緻的整理起來。

書簡很重,有些地方因為註解和修改被刻得坑坑窪窪,十分扎手。

拿放的時候也有講究,有些書簡因為翻閱的多了,年代久了,穿牘的絲線就老舊腐朽了,一不小心書簡就會散開來,董慈拿這些文簡當眼珠子看,小心的整理好了,見有一卷州志散了兩片,就拿絲線給穿了回去,這些都是細緻活,等她整理好這些文書,連脖子都僵硬酸疼起來了。

董慈不知自己一舉一動都落進了自家陛下的眼,拚命忍住想挑燈夜讀的衝動,十分肉疼的吹滅了油燈,規規矩矩的爬到車門邊的木榻上,閉着眼睛思量自己的逃跑計劃去了。

趙政躺在裏間,將手裏把玩的半尺竹簡收進懷裏,閉上眼睛歇息了,他的小奴隸如此不簡單,讓他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廚房的院子裏歪歪斜斜的躺着一個婦人,臉色鐵青扭曲,嘴唇脖頸耳朵都是青紫色,身子僵硬冰涼,看起來是窒息而死,死前還痛苦掙扎過,現在一點氣都沒了。

是真的死了。

董慈一個踉蹌跌坐在李南子身前,心裏控制不住瑟縮的疼,眼淚嘩啦啦不要錢似的流了下來,想來是真正的大丫在作怪了,董慈拍了拍有些窒息的心口,心說這老妖婆雖是與她相處了三四年,但素日裏對她又不好,非打即罵,死了就死了,她也沒什麼好留戀的。

心臟病發作起來那種極致的痛苦,誰病誰知道,李南子在這世上也沒什麼福可享,死了也算解脫。

董慈吸了吸鼻子,好歹是冷靜了下來,跑到房間裏找了身乾淨的衣服,一時間倒忘了幾年前她還連屍體都不敢看,有條不紊地給老母換了衣裳,整理了儀容,心說母上大人你下輩子投個好胎,就再不用受這惡疾纏身的苦了。

只是這身後事她得好好想一想,院子裏病死了個奴隸,捅到外人那裏,直接就丟去亂葬崗了事,那地方的屍首也沒人掩埋,多半是要被野獸撕了吃掉的。

董慈到底是從講人權的地方來的,又佔了大丫的殼子,不到迫不得已,她還是想將李南子好好安葬了。

請趙姬和趙政幫忙,是想都不要想了。

董慈圍着院牆轉了一圈,還沒想好就聽趙姬在裏面喚她,“大丫,進來一下。”

趙姬是大發慈悲,想幫她的忙了么?

董慈心裏一松,忙在臉上抹了一把,往卧房裏跑去,朝趙姬行禮道,“謝謝姑娘……”

趙姬似乎愣了一下,董慈心說自己這感謝似乎太輕薄了些,畢竟,趙姬肯幫忙埋葬李南子,她當真心存感激。

趙姬卻沒多言,只伸手拉開了梳妝盒,她慣常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一雙手凝白如玉,指尖上豆蔻嫣紅,這雙纖纖玉手拿着半片懸腰玉佩放到唇邊輕輕一抿,淺綠的翡翠上印了一個完整的唇印,昏黃的燭火下那抹嫣紅越發的魅惑動人。

趙姬輕笑了一聲,將玉佩遞給董慈,吩咐道,“把這個送給哥哥去,便說我今晚等着他來,讓他定要過來一下……”

董慈心頭一跳,難得逾越的脫口問了一句,“請他來做什麼?”

趙姬要是肯請趙安幫忙好好安葬李南子,那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不太可能吧。

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果然趙姬一開口就給了董慈當頭一棒,“你個奴婢問那麼多做什麼,只管做好我吩咐的事便是……”

“李南子的事處理好了沒,別衝撞了哥哥……還有,待會兒你就去廚房做點吃食擺到院子裏,我今晚有要事要與哥哥商議,你快去罷,別耽擱了。”

看來趙姬找趙安是真有要事,費這諸多心思。

這年頭不講究人權,奴隸不值錢,死了也就死了,病死的更是晦氣,是不值得主子們費心的,趙姬對趙安向來若即若離,向來秉持着讓他吃得着吃不夠的態度,又哪裏會為了一個病死的奴隸揭下這層神秘惑人的面紗。

她現在肯放下身段主動相邀,讓趙安吃個心滿意足,恐怕當真是有要事相商了。

而且趙姬似乎是挺高興的,董慈看了妝容嫵媚,眼波動人的趙姬一眼,心裏微微一動,趙姬平常不愛發火動怒,但也不會高興,她對着趙安常常笑,但也不是真高興,像現在這副精神奕奕雙眸發亮的時候,從董慈認識趙姬起,可謂絕無僅有。

桌子旁邊掛着副斗篷,白日趙姬出府過一次。

看來子楚公子來尋夫人兒子的人,是真的進邯鄲城了。

難怪趙姬要高興了。

董慈有些發熱的腦袋也清醒下來,低低應了聲是,往廚房那邊看了一眼,捧着玉佩往主院裏去了。

趙安身邊的貼身小廝生得聰明伶俐,董慈去的時候他正候在房門外,認出了董慈,呀了一聲幾步下了台階,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麼來了?真是稀奇了。”

酒香撲鼻,女子嘻嘻的嬌嗔聲若隱若現,趙安在裏面飲酒作樂。

董慈心裏想着李南子的事,聽這小廝問,便將手裏的玉佩遞了過去,口裏道,“姑娘在院子裏擺了好酒好菜,等着家主過去一起玩樂呢。”

這小廝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知情人之一,接過玉佩看了,斜眼嗤笑了一聲,嘟囔道,“往日主子要留,非不給留,說什麼給人撞見於兩人的名譽不好,現在天黑了,又巴巴過來請,可見也是個賤的。”

他口裏這麼說,心裏卻也知道合心院裏那位自家主子還沒玩膩呢,便也進去稟告了,不一會兒出來眯着眼睛笑嘻嘻地回道,“主子說一會兒立馬過去,讓姑娘好好等着,你先回去候着罷。”

董慈行了禮,也顧不得揣測趙姬叫趙安來幹什麼,回了廚房隨便搞了點酒水吃食,擱去院子裏的石桌上,做自己的事去了。

李南子還在冷冰冰的地上躺着呢。

棺槨那種奢侈的東西,她是想都不要想了,董慈翻出了床半新的草席,給李南子裹了了事,埋葬的地點她也想好了,這院子背靠着一片山林,往裏走得越遠,就越沒有人煙,是個埋人的好地方。

趙姬與趙安做的混賬事不可告人,合心院也進不來人,葬母這件事還得她親力親為,靠別人是靠不上了。

董慈一邊往外拉草席子,一邊想血緣這東西果然玄妙,放以往她看一眼就得尖叫一聲的屍體擱在面前,她竟然一點都不怕了。

那時候她多怕呀,怕得索性放棄了醫生這麼有前途的職業,白白浪費了大學四年的時間。

當年她本科學的醫,在學校里跟一大波老師同學一起上課考試還好說,進了醫院實習一個人連靠近停屍房都能嚇得腿軟腳軟,最後混不下去,迫不得已只得又滾回學校,跨專業考了個人文歷史的研究生,這才從苦海里解脫出來。

可現在她怎麼一點都不怕了呢,所以說人都是有潛力的,她當時要是逼一逼自己,逼得自己適應了,說不定就真的當醫生去了,哪裏還上什麼文史學,也沒見學得有多精,陰差陽錯倒跑來這鬼地方受罪了。

人說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可見果真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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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秦始皇戀愛的正確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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