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番外】游西安
時光如梭,白駒蒼狗。
董慈陪趙政從沉睡中醒來,拿着手機看新聞,看見了秦始皇陵開挖研討會在西安博物館舉行,就想去看,彼時趙政正趴在叢林裏調試精工武器,一把國產CS/LR4型7.62mm高精度狙擊步[槍,這算是趙政目前最喜歡的武器了。
董慈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看也就看個外行,這槍外觀很漂亮,線條流暢,很漂亮。
董慈湊到瞄準器前,把趙政的腦袋擠到了一邊,見他對準了一隻白鹿,就急了,“不是說好了不打獵了么?阿政。”
趙政瞥了眼自己的妻子,“不打獵跑荒郊野嶺來做什麼。”
董慈無奈,“說了打山雀,鹿什麼的都是國家保護野生動物,不能打。”
用來打山雀,是否太大材小用了些,不過他的妻子就是有這樣那樣要操心的事,趙政唔了一聲道,“我不打鹿,打鹿頭上那隻蜜蜂。”
董慈就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朝趙政嘿嘿笑了笑,去扯他的衣袖,求道,“阿政,我們回家玩一趟吧。”
趙政不用猜就知道董慈心裏在想什麼,把她腦袋推到一邊,一邊瞄準一邊漫不經心地道,“不準。”
趙政打定主意不答應她,上次沉睡醒來沒經住她求,兩人去薊城看被挖掘后的明定陵,去的時候董慈就急得不行,一個勁地怪他睡太久,去看后當場就紅了眼睛,回來好幾日食不下咽,在寶城和莽山奔走,就為了能尋找那些被丟棄的殘片,因為大多數都被燒了,或者是風化了,沒尋到多少,後頭大半個月都精神怏怏的,他帶着她上天入地的玩,又尋了好些古籍文書給她,這才高興些。
趙政不理會在旁邊沒羞沒躁沒臉沒皮滾草叢撒潑的妻子,專註對着不遠處的白鹿,那明神宗確實慘。
不過他們這樣的帝王陵,就沒有誰是不慘的。
趙政雖早先便對這些事不上心了,但也不樂意聽到這些掘墳的事。
尤其是私底下的盜賊們,自古盜墓者皆是株連九族的重罪,現在法律變了,倒像是給盜墓賊們開了個方便之路,越發猖獗了。
董慈就道,“明定陵已經是考古界一場悲劇了,秦始皇陵要真被刨出來,我們當年在裏面做的功課就白做了。”不是董慈不支持考古,是以現有的技術,對秦始皇陵做保護性開發根本做不到。
先不說保不保護罷,就算僥倖打開了,以現有的保護修繕技術,出土文物很多都得不到有效的愛護和保存,譬如絲織品和書帛文簡,一露面當即風化氧化,見了光眨眼間灰飛煙滅的多不甚數。
自明定陵的悲劇發生以後,國家規定不得挖掘皇陵,一些挖出來的無法保存,還得重新原樣埋回地底下去,對王陵陵墓這一類通常只做搶救性挖掘,這次舊事重提,在業界吵得沸沸揚揚,興許是有外國參與的緣故。
名單上出現了好幾個外國面孔,聽說提出了新的探測開挖方法,口氣還不小。
盯着秦始皇陵的太多,尤其是一些外國人,恨不得把整個驪山都搬回國去。
董慈見趙政不理會她,自草地上起來,蹭去他背上扯着他搖來搖去,極盡所能不達目的不罷休,“阿政阿政,我們去看看罷,至少不要讓外國人參與罷。”
趙政被她扯得心神不寧,見她在草叢裏趴得一腦門的草,抬手給她撿了,蹙眉道,“我們是方外之人,管這麼多做什麼,再說你怎麼管。”
“這還不好辦么。”董慈見有戲,飛快道,“世人皆說秦始皇陵是中國人祖先的墳墓,那只有中國的子孫後代可以進就很正常吧,阿政你到時候找機會單獨對那些外國人現一現龍威,嚇得他們不敢再來,就行了。”
趙政失笑,“現在盯着的人已經夠多了,還嫌不夠惹眼么?”
這百年來着實讓他大開眼界,有跑到封土上面修戰壕的,有偷佣頭、掰手指的,先祖景公的墓一被打開,立馬成了一汪蓄水池,這些事若擱在以前,只怕死了也要從陵墓里蹦出來,現在活得太久,歷事太多,這些事也不怎麼在意了。
董慈眼巴巴看着趙政,“阿政我不管這件事,也不去看兵馬俑,我們去西安一日游總可以吧,你總不能這點小要求都不滿足你的妻子吧,你看你想出來打獵,我都陪你來這荒郊野嶺了。”
趙政似笑非笑地看了董慈一眼,有她在旁邊,他連蜜蜂都難打,說是子彈穿過去,昆蟲立馬血肉模糊,十分不好看,出來許多次,他連只狐狸都沒獵到,拿着槍出來存粹是擺擺樣子,陪着她混玩罷了。
反倒是董慈,過來之後開心得不行,總說熱帶雨林好,不像城市裏那麼鬧云云。
他的妻子素來擅長睜眼說瞎話,趙政明知她在耍花招,卻也敵不過她溫溫軟軟目帶渴求的眼神,他總還記得千年前,她隨他一道赴死的情形,這些年又常常陪他一道沉睡,白白浪費了許多時間。
妻子統共就這點愛好,總不能拘着她罷,再者當真開了陵,也不能讓人動了她的身體。
趙政被她阿政阿政的喊得心軟,只得退了一步道,“回去可以,但有一條你的先答應了。”
董慈得了逞,頓時眉開眼笑地撲進了他懷裏,仰頭看着他忙不迭點頭,“什麼,阿政,你說,我都答應你!哪怕露本體都行!”
“當真?”趙政挑眉,董慈本體是鼠行,她自己厭惡得不行,百年都難得一見,這會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連這個都祭獻出來了。
“嗯嗯!”
趙政失笑,鬆鬆摟着她,看她眉開眼笑的,便低頭在她唇上親了親,囑咐道,“你夫君倒沒這麼殘忍,只去了咸陽,不管旁人要做什麼,不許着急上火,掉眼淚知道么?”
董慈頻頻點頭,摟着他的脖頸信誓旦旦,“那當然啦,阿政你放心罷。”
趙政摟着她在草叢裏歇了一會兒,收了東西,帶她回西安。
董慈答應不去看秦始皇陵,轉頭就花三百塊買了兩張票,拉着趙政站在了兵馬俑坑前。
西安是一座祥和熱情的城市,從出租車司機到旅遊景點的售票員,都很熱心禮貌。
趙政在外並不多話,需要與人溝通的地方基本都是董慈出手,他多半就隨在她旁邊,護着她不會人山人海的人群擠到,趙政難以理解董慈這樣花錢買票來看自己墳冢的行為。
導遊小姐在面前對秦始皇的功績做了個簡短的介紹,董慈湊在人群里聽得眉開眼笑的頻頻點頭,趙政看得好笑,又覺這一趟倒也不白來,摟着她的腰將人護進懷裏,免得她被旁人擠到了,雖然他們周圍還算寬鬆。
董慈聽得專註,再加上長得漂亮,樂呵呵的臉上一直掛着笑,很容易讓人想親近,女導遊很會活躍氣氛,站在台上朝大家笑問,“背後就是兵馬俑陵一號坑,是始皇帝地下王國的守衛大軍,你們誰最喜歡秦始皇,上來給始皇大大表個開場白好么?”
國人多羞澀,不愛出頭,心裏縱然想,那也不一定會上台。
董慈見導遊樂呵呵地朝她看過來,忙想移開視線假裝沒有對視過,旁邊一個架在老爸脖子上的小朋友卻大聲道,“這個仙女姐姐,她很喜歡秦始皇,剛剛一直點頭點頭!”
大家就都笑起來,女導遊也朝董慈邀請,“這位美女,上來,上來給大家做個開場白,剛剛我看你就很喜歡秦始皇嘛。”
董慈略囧,不過好在是個千年老妖怪了,臉皮厚了去了,董慈看了眼旁邊的趙政,見他正看着她,俊目深邃,抿抿唇就眉開眼笑地上去了,破罐破摔地喊道,“秦始皇趙政!我愛你!千千萬萬年都不變!!”
董慈被人群中趙政深邃的目光看得臉候地起了一層紅雲,還了話筒往台下奔,臨到面前踩空了一步,面色發囧地被趙政接住。
人群里轟然起鬨,此起彼伏都是善意的笑聲,董慈臉色發紅,自趙政懷裏站直了,咳嗽了一聲站在旁邊佯裝淡定了,好在他們皮囊年輕,不然真是雞皮疙瘩掉一地了!
趙政心裏酥麻悸動,若非這裏人來人往,是真想壓着她好好親一親的。
趙政俊美歸俊美,但常年話少,這些年氣息雖收斂了很多,但還是有些怵人,有好幾個拿着手機大概是想拍照,最後也沒敢真拍,只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就多了。
董慈拉着趙政往裏面走,“阿政,這裏你熟,領着我轉轉。”若以故宮為單位來算,秦始皇陵相當於近六七十個故宮這麼大,兵馬俑坑雖不足百分之一,但也很壯觀了。
周圍的人談論着從身邊走過,董慈聽得樂呵,“都說你是手辦狂魔,看罷,都被挖出來了。”
兵馬俑不止兵馬,文官俑,各類工匠農人,車馬,牛羊,魚,蠶,還有些奇珍異獸,董慈看得津津有味,瞧見一個坑裏一排排整齊而列的小豬,快步走過去就哇了一聲道,“好可愛,居然還有這麼可愛的隨葬品啊。”
小豬俑只有嬰兒那麼大,栩栩如生,胖胖的很是憨態可掬,旁邊一個小姑娘也是激動不已,接口道,“我也覺得可愛,沒想到始皇爸爸還喜歡這樣的,有沒有覺得他有點萌。”
這是工匠做的,跟趙政基本沒關係,董慈咂舌,“姑娘你要是見過他坐在朝堂上不怒自威,千軍萬馬橫掃天下的模樣,就不覺得他萌了。”
小姑娘十八九歲,手裏拿着個繪畫本,一面刷刷刷繪下來,一面回董慈,“那也萌,凶萌!”
董慈就樂了起來,也不擾她,世上自然很多不喜歡或者對秦始皇無感的,但來這裏的,大多還是抱有崇敬心理的,董慈看了看時間,知道會這會兒開到一半了幾乎,就不住朝趙政望,企圖和他意念相通。
趙政無奈,“還以為你終於改了性子,走罷,先找個僻靜的地方。”
董慈臉一紅,被他拉着往外走了。
會議室就在博物館的會議室里,趙政和董慈隱身進去,裏頭坐了五六十人,看桌子上的銘牌,多數是考古界的,只是初級研討會,國家重要領導人還未參與介入。
有五名外國人,也是國家考古隊的,只是不是中國,歐洲來的。
一名面白、藍眼珠的外國男子反覆強調,“我們不挖墓道,只在陵墓上栽樁建設五百米超大跨頂棚,取土挖掘,期間所需的費用和技術,全部由我國支出。”
董慈就怕這些人犯糊塗,畢竟這樣的事以前不是沒有過,有的地方為了靠旅遊拉動經濟,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有兩個國內的隊員竟有些躍躍欲試起來,秦始皇陵的開發,一旦露面,會給城市帶來多大的經濟效益,光是一個兵馬俑,一經問世就被列為世界八大奇迹之一,想想秦始皇陵,倘若被挖掘,必然舉世震驚。
甘棠開口,截住了其它人的話頭,面色里透出冷意,“我不同意,原因有三:第一,皇陵佔地近六十平方公里,在陵寢四周栽樁建橋,必定破壞陵園地下結構,取出封土,也一定會破壞地陵生態環境,在沒有完全且精確地摸清楚陵園結構前,哪怕是用上現在最尖端的技術,也不能保證在建設過程中,遺址和文物不受風、雨、陽光、空氣、濕度、外界震動這些自然因素的損害;第二,取出來的文物,有技術保存完好么?第三,這取了土,能保證原樣回填,恢復形貌么?”
董慈聽得頻頻點頭,這女子坐在主席位上,銘牌上寫着國家考古學協會主席甘棠的字樣,想來說話是很有分量的,也十分清醒,估計不會發生些大家將來會扼腕的意外了。
藍眼珠還待再說,甘棠抬手壓了壓,接着道,“況且我們不缺錢,基建這一塊上我們暫時不需要它國技術支持,二位的好意我等只能心領了。”
甘棠話語雖淡,話里的意思卻半點不留情,瞬間就讓幾位外國友人漲紅了臉,董慈有些想笑,朝旁邊趙政道,“就是嘛,他們國家的橋還是我們給解決的,在這充什麼胖子。”
趙政沒接話,只看着女子面色晦暗不明。
會議室里氣氛凝滯,對面的幾個隊員面露尷尬,左下最前一個中年發福的男子開口打哈哈道,“甘主席也不要這麼武斷嘛,今天只是初議,不若先過了,再往上呈,看看領導人什麼意思再說嘛。”
“初審過不了,照我說這個會不必開,拿出來都是你們失職。”甘棠沒再理會他,朝旁邊的助理道,“開了半天會,幾位國外友人也該累了,你先送他們下去休息。”
助理應了一聲是,去做引導了,幾位外國人攤手,拿甘棠沒辦法,只好下去了。
“其餘留下繼續開會。”
待外人出去后,會議室里鴉雀無聲,甘棠看着面前近十餘人,面色更冷,“秦始皇畢竟是祖先,暴君歸暴君,功大於過是有目共睹的,你讓個外國人來掘墳,算什麼事,圓明園的恥辱都忘了?還是你們沒親自經歷,替你們的祖輩父輩原諒他們了?”
幾人臉色漲紅,頭埋得低,不敢多話,只方才肥胖的男子抹了把額頭的汗,訕笑道,“我們也是為經濟效益着想嘛。”
“想都別想。”甘棠聲音發寒,“單單你這個想靠這個拉動經濟的想法就是不切實際的空想和幻想,考古是個細緻活,你挖出這麼大塊地,需要多少人力物力,需要多少時間,給你五十年,一百年,你挖得出來么?”以現有的條件,提這麼個提議的人,純屬是腦子有坑。
經濟和政績掛鈎,這件事裏政治因素太多,門外漢參與過多,專業人士嘴巴再不緊一些,真是多少文物要毀在裏頭了。
甘棠見一眾人都沉默,緩了緩聲音接着道,“尤其現在技術不成熟,哪怕以國內外最尖端的技術來做,也不能保全文物的十分之一,那麼多褪色的陶俑,風化的絹布帛絲,氧化的明器,還有或是坍塌或是積水的墓道坑,是不是都裝聾作啞看不見,現在憑着一股鬧熱胡亂開掘,將來怎麼跟子孫後人交代,好好想一想,到時候是誇我們聰明睿智,還是罵我們急功近利愚不可及,這麼大的古迹一經挖掘,無法復原,倘若毀於一旦,都是要背千古罵名的,都給我警醒些!”
殷受正窩在甘棠的口袋裏睡覺,察覺到危險的氣息立馬便想幻化出身形來,被甘棠一把壓住了。
甘棠見沒人再提撅陵的事,知道這件事算是暫時被壓下去了,開口道,“散會吧。”
一行人起身,說給她準備了晚飯和住宿,甘棠謝絕了,說改日再聚,她還有要事要處理。
確實是要事,會議室里有監控,甘棠怕殷受衝動,捉着他的翅膀不給他輕舉妄動,來人不簡單,這附近都是文物區,有事也不方便在這裏解決。
除了董慈,其餘三人心知肚明。
甘棠看向對面的一男一女,朝那位俊美得和帝辛不相上下的男子點點頭,示意道,“請隨我來。”幾千年過去,遇上兩個同類,倒還是頭一次。
董慈怔然,隨後看向趙政,“阿政,怎麼回事,她看得見我們么?”
趙政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安心,隨着那女子下了樓,穿過人群左拐右拐到了個僻靜的地方,幻化出身形,載着董慈一道飛遠了。
“白色的龍!”董慈驚呼了一聲,心中震驚,逆着風朝趙政道,“阿政!難道她是傳說中的棠帝么?”傳說幾千年前殷商曾出現過一位聖巫女,但不知是什麼緣故,和她相關的事迹遺留下來的非常少,那時候的史事都來自於代代相傳的祭祀和明器,可她沒有,只存在於一些神話故事中,史書提及還不如提及妲己的多,她一直以為是人為杜撰的神話傳說……
不無可能。
趙政安撫性地低頭蹭了蹭董慈,低聲道,“別怕,無礙。”
董慈倒不是怕,是震驚,還有驚艷,太漂亮了。
純白色,高貴,纖塵不染,身有雙翼,龍身不如趙政健碩肅穆,但線條流暢,漂亮到極致了……
殷受被妻子銜着翅膀,掙脫不得,“棠梨,你快放開我,那男子不簡單。”
“自然不簡單,蒼龍是龍的始祖。”甘棠開口道,“對方非敵非友,你不要衝動莽撞。”殷受從出生至如今沒什麼看得上眼的人,生平最遺憾的事就是沒能一統天下,這麼一來他自然最服秦始皇,見面出手切磋也不無可能。
不過能不結仇還是不結仇的好。
甘棠帶着殷受往山林里飛,嚴格來說她和殷受不算正正經經的龍,或者他們是上古龍,面前這條才是後世真真正正的龍。
眨眼間瞬息萬變,幾人已經落在荒山野嶺上了,甘棠收了身形,殷受得了束縛立馬現了形,巨大的龍身火焰一樣將甘棠擋在身後,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君臨天下生人勿進的氣息。
甘棠無語,戳了戳殷受的龍尾巴,“你不要這麼激動,收起來。”
殷受不幹,對面那條蒼龍氣息渾厚,凜然霸氣,秦始皇趙政………他太明白妻子有多崇拜他了。
“應龍。”趙政收了身形,半攬住盯着面前火紅金龍回不了神的董慈,警告性地緊了緊手臂。
董慈揉了揉眼睛,仰頭看着面前烈如火焰的雙翼龍,本就發暈的腦子徹底卡殼了,這一對夫妻的外形實在太亮眼了。
甘棠想上前打招呼,被殷受擋着連臉都露不出來,無奈從旁邊繞上前,在殷受脖子上撫摸了兩下,開口道,“你們好,我是甘棠,他是我夫君殷受,二位今日前來,可是有要事相托。”
畢竟秦始皇陵是屬於秦始皇的,來看看很正常,她在會上聽這女子的隻言片語,猜到她也是個愛惜文物古迹的人,便也不太擔心了。
趙政看了眼正看着帝棠發花痴的妻子,心中無奈,開口道,“沒什麼要緊事,只相逢即是有緣,二位可否過府一敘。”
殷受收了形,朗聲應承道,“正有此意。”
甘棠朝董慈和善地笑笑,董慈只覺這位神話人物平易近人,便也放鬆了許多,眉眼彎彎道,“我是董慈,他是趙政,你好漂亮,以後有了伴,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做考古么,可以的話再也不用陪阿政去荒山野嶺打獵了!”
甘棠亦笑道,“當然可以了!我也不喜歡同殷受去打獵,成日玩槍,太野蠻血腥,讓他們自己去玩吧!”
趙政與殷受對視一眼,皆不以為這是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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