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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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磕着頭又不賴我媽,還不是那熊孩子紅軍做的錯事。下次見到紅軍,我嚇唬嚇唬他,保證他不敢再欺負咱姑娘。”李元盛哄媳婦,“咱媽私下跟我說了,以後少讓她小姑回來,省得惹事。你知道她就那樣,咱不跟她一般見識。”
其實李奶奶這樣說,算是給兒媳婦低頭了。
蘇景芳也知道這事不能怪婆婆,可她不能跟牛紅軍這個孩子一般見識,就怪小姑兩口子不會教育孩子;還有,婆婆若不是老接濟小姑子,小姑子怎麼會三天兩頭來家裏打秋風,說起來是也是遷怒。
本來她不跟婆婆一起住,每月交給婆婆5塊錢的養老費后,管不着婆婆接濟誰。可接濟小姑子那樣的,她覺得不開心。還不如把錢花在大伯子一家身上,人家起碼知道好歹。
蘇景雲暫時不想把孩子送到她奶奶那裏。女兒暈倒后,小姑子不管不顧,竟然偷偷跑了,就是事後給道個歉,她現在也不至於這麼惱火。幸虧孩子沒事,不然這種小姑子還是不來往的好。
說起來事情是這樣的,昨天下午放學后,她在家做飯,就沒留意倆孩子。誰知一不留神孩子跑到爺爺家玩了,正好趕上她小姑帶着孩子來蹭糧。孩子爺爺家離得不遠,就在過了紅星機械廠東南邊山腳下的榆樹村。而孩子小姑家,在榆樹村隔壁的福泉村。兩個村子離得非常近,抬腳就到,所以小姑子李元美經常回娘家。
出門前,孩子姥姥給倆孩子一人一塊糖,李建兵那塊在家就分着吃了,妹妹那塊想分給大伯家的小堂哥李建興吃,就裝兜裏帶走了。三個孩子同歲,在一起玩得很好,孩子們性子不獨,有好東西知道一起分享。
誰知這麼寸,趕上小姑子李元美帶孩子回來。她家那男孩叫牛紅軍,李元美生了倆閨女才得了這麼個寶貝疙瘩,養得跟小土匪一樣的性子,有好吃好玩的全歸他才行。因為家裏但凡有點好吃的東西都歸他,所以長得挺壯實,跟小牛犢子一樣,跟他爸牛青水一點都不像。牛青水長得白凈清秀,更像牛家奶奶。牛紅軍長得更像他爺爺,所以牛家老頭也寵他。
原來,每次李元美回娘家,李家爺爺都說讓她好好管教孩子,閨女養得畏畏縮縮,兒子霸道不講理,可閨女老是推脫她管不了。時間一長,老爺子乾脆不提了,又不是老李家的孩子,他操那麼多閑心幹嘛,要不是看着這個糊塗閨女的份上,他才不會多管閑事。“外甥狗,吃了就走。”說得就是這樣的。老伴偶爾接濟這個日子越過越糟的閨女,他就當沒看見。
當時李家人除了李奶奶,都去村裡上工了。
這不,就在孩子們商量着如何分糖的時候,那個小霸王牛紅軍不知在哪個角落裏竄出來,從小李娜手裏搶過糖,還順手推了她一把。
只聽“咚”的一聲響后,小李娜就撞到椅子角上暈倒了。李建兵趕緊去扶妹妹起來,李建興立馬跑到外面大聲喊:“奶奶,奶奶,牛紅軍把娜娜推到了!”
李奶奶正在灶房裏教小閨女怎麼過日子,誰讓這糟心孩子圖牛家老二長得好,口口聲聲宣揚什麼自由戀愛,非得犟着嫁到牛家。長得好又不能當飯吃,長得再好他也不是幹部,就那副小白臉長相和瘦弱的身子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農活是幹啥啥都不行,叫她來說,那就是廢物點心一個。
當初家裏死活不同意小閨女嫁到牛家。誰知這孩子膽大包天,跟牛家小子出門趕集好幾次都叫村裡人瞧見了。那時李家爺爺剛被村裡人選為支書,怕這個閨女給他丟人;再說這閨女就一門心思認準牛老二,家裏給她介紹別人她就不見,用老人家的話講就是跳貓子回家——認準一條道了。
最後李家爺爺氣急敗壞,只好放下狠話,“嫁給牛老二也成,以後別後悔。”
看着兄弟和姐姐家日子越過越好,現在李元美后不會悔沒人知道,可她三天兩頭被婆婆逼着回娘家打秋風是真的。現在大家日子都不好過,也就是李家有三個吃國糧的工人,偶爾能弄點好東西孝順爹娘。老人圖什麼,就圖孩子們把日子過好了。孩子們孝順的他們都攢着,貼補家裏孩子最多的老大一家和不會過日子的小閨女家。
這不,貼出事來了。
李奶奶聽到孫子的叫聲,心裏一緊,趕緊走出灶房。李奶奶覺得,依老二寵閨女的脾氣,知道自家孩子讓人欺負了,肯定不高興,說不定還會埋怨她這個當媽的。
李元美也嚇了一跳,生怕惹急娘家二哥,再也從娘家撈不到好處,她緊跟着就出來了。
李奶奶一看孫子扶着頭歪向一邊的孫女,嚇得不行,“唉喲,這是怎麼了,怎麼暈了?趕緊抱炕上去,“去喊你張爺爺來給瞧瞧。”李建興一聽,立刻就跑去請赤腳大夫張爺爺。
李元美趕快把小李娜抱到裏屋的炕上放下。娘倆看着孩子躺在炕上一動不動,嚇得不得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小閨女和老二家就成仇了。想到這裏,李奶奶氣哼哼地沖閨女說:“你以後還是少來娘家,來了就惹事,你看看咱家哪個孩子不是好的;再看看老牛家的孩子,簡直就是土匪。早讓你管孩子,你還不聽,從小就這麼熊,長大了能有啥出息……”
李元美聽她媽這麼說寶貝兒子就不樂意了,辯駁:“媽,紅軍不是還小,知道啥,他肯定不是故意的,對,他肯定是不小心推到娜娜的。”現在李元美只能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來減輕心裏的壓力。
李建兵看到屋裏有奶奶看着妹妹,一溜煙竄出去找牛紅軍報仇。不巧,牛紅軍正在大門口咯吱咯吱嚼着糖塊瞅屋裏的動靜。牛紅軍做賊心虛,轉身就想跑,一想到他媽就在屋裏,就不跑了,趕緊扯着嗓門大喊:“媽,媽,李建兵要打我,你趕緊來!”
管他三七二十一,李建兵氣沖沖地衝上去先打了再說。於是他猛地竄上去一撲,就把牛紅軍壓倒下面,騎到他肚子上,掄起小拳頭不管不顧就揍開了。等李元芳從屋裏衝出來,李建兵已經把她兒子打出鼻血了。她立馬抓住侄子的領子,把他從兒子身上拽下來。
李建兵還沒打過癮,姑姑拽起他,他又提腳踹了牛紅兵幾腳。
正好蘇景芳做好晚飯,出來找孩子回去吃飯。看到兒子正在打架,呵斥了一聲,“建兵,你幹啥呢,怎麼跟紅軍打架?”
別看李建兵剛才勇敢地衝出去干架為妹妹報仇,這會兒一見他媽,就委屈上了,“媽,他搶了妹妹的糖,還把妹妹推倒了。”
蘇景芳還以為女兒就摔了一腳,沒想當回事,可看到小姑子那心虛的表情,趕緊問:“娜娜怎麼了,摔哪兒了?”
“撞到後腦勺了,我叫她,她都不說話。”李建兵說到這,委屈的淚水在眼裏打轉。
蘇景雲顧不得安慰他,趕緊跑到屋裏去看閨女。
這時,村裏的老大夫張爺爺被李建興喊來了。
李元美有點尷尬地跟張大夫說:“張叔,你快給娜娜瞧瞧,她不小心被我家那不省心的小子推了一下。”
張大夫早就在路上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聽了她的話后,暗自搖搖頭,心下覺得這閨女大越來越上不得檯面,大概是老李家一片好竹林里長出的唯一歹筍了。他沒回話,提着藥箱走進屋裏,幾人都跟了進去。
蘇景雲着急地說:“張叔,娜娜怎麼了,喊都喊不醒她?”
張大夫打眼看了孩子一下,接着給孩子把脈。“別著急,孩子應該是摔暈了,等我給她摸摸脈象。”
就是在這段時間,小李娜已經去了,空間帶着李娜附到這沒了魂的孩子身上,只是沒有醒來。
等張大夫把完脈,說:“孩子頭部受到震動,引起氣機突發逆亂,壅閉不宣所致。我給她開三副行氣祛瘀的葯,等孩子醒了,讓她吃上,養養就好了。”
“那孩子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老是這麼昏着怪嚇人的。”李奶奶問。
“嫂子,我摸着孩子的脈象平穩,應該會醒過來,不過啥時候醒來,我也估摸不準。”
就在這時,李元美聽見侄女沒大問題,就去灶房把李奶奶給她準備的二斤苞米面提上,領著兒子就偷偷摸摸回婆家了。
事後,李奶奶氣得發狠:“再也不管這糟心孩子了,真是一個閨女半個賊。”
李爺爺說:“不是你看着她可憐,她能一趟趟來家裏打秋風,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她想怎麼過隨她。你別老拿兒子孝敬你的東西貼補她,就這老牛家也不會說你個好。”
“書記,有好事,我跟你說……”李元盛把野豬的來歷講清楚,就問:“書記,怎麼樣,咱廠里要不要野豬,這種好事可不多。”
李元盛這樣借花獻佛,對他以後的事業發展有好處;如果不給野豬,誰知道會不會有廠領導得知消息后給李元盛穿小鞋。吃人嘴軟,大伙兒吃了李元盛弄來的肉,怎麼都得給他幾分薄面。
工會書記一拍大腿,爽朗地大笑着說:“行了,元盛,還是你有能耐,能給廠里弄來肉,不管肉怎麼來的,這事我記下了,你也算有心了,回頭我讓人跟你去拉野豬,今天中午全廠加餐吃肉。”
“不用了,書記。”李元盛忙說:“野豬還在車上,我去拉過來就成。”
“我跟你一起去。”書記不放心,他怕野豬被人半路截胡了。這時候都缺肉吃,不得不防啊。
李元盛帶着書記去榆樹村拉回一頭野豬,完事他就回榆樹村了。顧家還在,他得陪客人。
過後,工會書記還是補償給李元盛一百多塊錢,說這些錢算是買豬的錢。李元盛不要,但是書記非給不可,說有肉吃是好事,廠里不能白沾便宜,以後有這樣的好事想着廠里就行。
於是李元盛收了這筆錢,這錢他沒告訴媳婦,只是私下跟顧予君說了說,二人打算把兩筆錢給道士師傅。他們都覺得沾了師傅的大便宜,不能再貪錢,留下錢良心上過不去;而兩人以為道士師傅會需要錢,打算讓顧明遠捎錢回去。
李元盛給書記和老爹囑咐過,集體吃肉這事過後最好不要外傳,囑咐一下廠職工和村民,以後有人打聽情況就說啥都不知道。工會書記和李老爹不傻,立刻就明白李元盛的意思,被上面查到瞞產私分肯定會有麻煩。他們回去后就跟買肉、吃肉的人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把關於肉的事說出去。所有人都不希望出岔子,不然就撈不着好處了,還有人開玩笑說誰透話出去誰就是大傻子。
食堂里,這會兒除了殺豬燒水的人,大部分人還在上工,只有一些小孩子聽了消息跑過來看熱鬧、眼饞地等着吃肉。三百多斤肉他們沒打算一次吃完,想省着多吃幾頓。李元盛跟顧予君看村裏的情況比較困難,乾脆沒要殺好的豬肉,全都留給了村裡人。
中午,全村男女老少終於吃上了帶油水的土豆燉肉和大骨野菜湯。大廚還怕咋素食久了咋一吃肉會拉肚子,沒敢多放肉。大傢伙好歹都嘗到了肉味,各個都吃得非常高興。剩下的肉燉熟后都在大鍋里放着,慢慢吃能多吃幾頓。
第二天一大早,顧明遠和李娜被各自的爸爸送到山腳下,他們以師傅不想見外人、正在裏面一點等着為借口結伴進了山。李元盛和顧予君着急回去上班,聽了這話后,深信相信師傅的他們輕易把孩子撂倒那兒就走了。況且他們已經知道李娜和顧明遠各自戴了師傅送的護身玉符,這更讓家長們絲毫不用擔心了。
“娜娜,這些錢怎麼辦?”顧明遠把爸爸臨走時交給他的錢拿出來問李娜。
“留着唄,以後說不定用得着呢。”李娜沒想把這錢退回去,不然爸媽老是接受師傅的好處,再拿這錢心裏肯定會覺得不踏實。她打算下次出山時給家裏弄點糖、米、面啥的過去,再給顧叔叔配些補養身體的營養粉給那些看浮腫病的人,至於顧叔叔他們怎麼處理,她就不管了,橫豎大人比孩子辦法多。
“那這錢你拿着吧,有需要就拿出來用。”顧明遠把所有錢遞給了李娜。前世的他經常送靈石法寶給道侶,如今給這點錢他還稍微覺得不好意思呢,覺醒記憶的他眼界高了,這點錢根本不放在眼裏。
李娜因為多活了一世,深刻了解到“有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這句話的含義,所以,顧明遠把錢給她,她毫不猶豫地接了。
榆樹村吃肉的餘熱還沒慢慢散去,走娘家的李元美又回來了,這次帶的跟屁蟲還是那個不懂事的兒子牛紅軍,一進門就喊着讓姥姥給他做肉吃。
李奶奶對這個閨女的感情那是又愛又恨,好歹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沒那麼狠的心腸折騰閨女,看見自家孩子那苦兮兮的臉,她就會心軟,這都是當媽的一片慈心,只是李元美像塊朽木,體會不到當媽的心思。
雖說李奶奶對牛紅軍這個便宜小外甥看不過眼,可他畢竟只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她不可能跟他一般見識,聽見他進門就要肉吃,皺皺眉沒說什麼,還是起身給倆人端了碗肉菜吃。這是村裡特意多給他家留的,為了感謝娜娜師傅讓大夥吃上肉。
“喏,吃吧,真是上輩子欠了你娘倆的。”李奶奶拉着臉說。
“媽,哪來的豬頭肉,還是我二哥送來的嗎?我二哥就是厲害,天天不缺肉吃。”李元美拿起筷子不是滋味地說。
李奶奶狠狠瞪了閨女一眼,“吃你的吧,別整天二虎吧唧地啥都往外說,誰家不缺肉吃,這些都是你二哥省給我和你爹吃的。你二哥能跟你一樣嗎,就知道回來尅吧娘家。”她聽了老伴的話,沒把村裡殺豬的事給小閨女透露絲毫。就算這樣,還是引起了小女婿的不滿,惹出一些事來。
李元美根本不搭這話茬,跟兒子把菜吃了個溜光,抹乾凈嘴轉圈看看娘家有沒有啥稀罕的東西。
李奶奶一看她那樣就知道她的心思,於是趕緊說:“吃飽了趕快就走,要不天都黑了,還得讓你哥送你,幹了一天活,他也怪累。你也別亂瞅,家裏沒啥讓你帶回去,以後帶張嘴來吃就行了,別老想着什麼都往婆家扒拉。”
最後,李元美到底拗不過她老娘空手而歸。
牛青水見媳婦再次兩手空空歸來,眼珠子一轉,就朝兒子招手,“紅軍,過來,我領你去你大爺家轉一圈。”
牛青水把兒子叫出去,就問去姥姥家吃了什麼,姥姥跟媽媽說了什麼話,牛紅軍學話學得倒是非常清楚,把大體意思都給他爸表達清楚了。
牛青水馬上察覺出,這是老丈人家要跟他耍心眼不想讓他家沾光,這怎麼行?想到這裏,牛青水的眉毛緊皺,思索到底該怎麼辦才能得到好處。老丈人家各個都是人精,他要是干點啥事讓他家察覺就不好了,得好好想想才行。思來想去折騰大半夜,他還真冒出個異想天開的想法來。
第二天,牛青水偷懶說自己今天肚子疼,不去上工了。他趁家裏沒人的時候,翻箱倒櫃找出初中時用到的本子,找了兩頁沒字的空白紙撕下來。
其中一張他寫了一封舉報信,內容如下所說:榆樹村村民逮了魚不賣給政府,抓了獵物自家偷偷吃掉。紅星機械廠保衛科的科長李元盛偷偷上山打獵,這是挖**牆角的行為,應該予以嚴厲打擊,希望政府嚴厲處理這種不良行為。
然後,他偷着找出老娘的箱櫃鑰匙,從裏面抓了一把苞米面,在灶房裏點着火後用勺子熬了點漿糊,把另一張空白紙張粘成一個信封,再把寫好的信塞進去封好口。做完這些,他還把所有留下的痕迹消除了,基本沒人看出來他在家點過火、偷過鑰匙。
從這點來看,他還是很有作案天賦的。只是牛青水雖說有心眼,卻是滿肚子的小心眼,這種人即使有好機會也成不了大事。
當牛家人都上工回來后,藏起舉報信的牛青水還若無其事地享受着媳婦殷勤地伺候,絲毫沒有一點愧疚之心。二舅子事事不幫他,牛青水早就身懷怨念,這次獃著機會他想好好整治二舅子一番,也想讓李元盛見識一下什麼叫馬王爺有三隻眼。
要不怎麼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呢,得罪了尤其記仇的小人之後,說不定啥時候他就會找機會在背後捅刀子。
“頭上腫了個大疙瘩,江大夫也說讓孩子多歇歇。這不,今天讓她在屋裏睡了一覺。”蘇景雲說著話,接過丈夫遞過來的小布袋。
布袋裏裝的是雜糧窩頭——今天中午的乾糧。因為自己在家蒸窩頭太麻煩,回家吃飯的職工多數從食堂帶回來。窩頭是苞米面、紅,薯面、高粱面以及多種粗糧混合磨製的雜合面,形狀酷似一個蘑菇頭。在人數較多的機關、礦廠和學校的餐桌上,一直閃亮登場,差不多頓頓都有,在大型食堂的飯譜上,幾乎佔據了一日三餐的半壁江山。直到改革開放以後,國民經濟快速發展,人民的生活水平迅速提高,窩頭的身影突然消失殆盡,讓雞鴨魚肉和大米白面佔領了餐桌。
等爸爸檢查完頭,李娜轉過頭,輕輕用手圈住爸爸的脖子,呢喃了一聲:“爸爸。”她對前世的父母沒什麼印象,只能從奶奶的回憶和舊照片里來尋找爸爸的影子。憑空想像的爸爸和眼前這個眼見為實的爸爸重合了,李娜又心甘情願的喊了一聲:“爸爸!”
李娜這才細細打量爸爸,約莫身高有一米八左右,身上穿的是一套灰色制服,濃眉大眼厚嘴唇,典型北方大漢形象,威武不凡,身材消瘦卻沉穩有力,一看就是家裏的頂樑柱。
“哎。”李元盛聽着女兒嬌嬌軟軟的聲音,心裏熨帖地很。
“爸爸,爸爸,還有我呢,你怎麼把我忘了?”李建兵抱住父親的大腿不依。
李元盛用一隻胳膊抱住女兒,彎下腰又把兒子抱起來,開玩笑:“今天抱你倆出力氣了,中午我得多喝一碗粥。”
一家四口高高興興往家走,路上又遇到正在讀五年級放學回家吃飯的大兒子李建軍。他到了竄個子的年齡,因為營養跟不上,長得跟細麻桿樣兒精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