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然後挑眉道:「這樣自誇好像不太好吧?」

「什麼自誇?我哪有說什麼自誇的話,我是說你眼光高,關我什麼——」她的聲音突然間戛然而止,雙眼因恍然大悟與難以置信而慢慢地睜得又圓又大,目不轉睛的看着他。

「關你什麼?你的話還沒說完。」他笑容可掬的望着她。

應非絮心跳如擂鼓的盯住他,根本沒辦法說話。

是她會錯意了嗎?

他的意思……他突然跟她說了這麼多他家裏的事,又跟她說他沒有女朋友,還在她說他眼光高的同時反過來說她是自誇……他的意思……他威脅她請假跟他回家的目的,他……他……

老天,她真的可以往自己臉上貼金,認為他的意思是在跟她說他喜歡她嗎?

真的可以嗎?

「你……」她欲言又止,很怕結果是自己會錯意了,那她絕對會尷尬死。

「我什麼?」他笑盈盈的問。

她的目光左飄右移,突然看到茶几上的早餐,像是找到救星般的立即開口道:「你買給我的早餐要冷掉了,我先吃早餐。」說完,她立刻伸手把那袋早餐拉了過來,從袋裏拿出一個三明治來吃。

一口,真好吃。

再一口,他可不可以不要再一直盯着她。視線會灼人他不知道嗎?

第三口,她快食不下咽了。

「你如果想吃,裏頭還有一個,要我拿給你吃嗎?」她忍不住轉頭道,希望他別再這樣一直盯着她了。

「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以結婚為前提的女朋友?」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她,開門見山的說。

她瞬間呆住,徹底的呆住了。

原來她沒有會錯意,他是真的喜歡她……老天!

「你讓我想一想。」

這是她給他的答案,接着她就把自己的早餐提回房間裏去吃,然後把房門關上。至今都過了快兩小時了,卻沒半點音訊或動靜從房裏傳出來。

她到底要想多久?

賀子極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里,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什麼事都做不了,只能瞪着客房那扇緊閉的房門,不斷地猜想她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出來,會給他什麼答覆,如果她的答案是「否」的話,那麼他又要如何應對……

可惡呀可惡,他又不是沒交過女朋友。學生時期也經歷過幾段戀情,但卻從未有過現在這種坐立難安、忐忑不定的心情。

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別呢?

他想他知道原因。以前都是別人喜歡他比較多,他多半帶着可有可無,和則聚不和則散的心情與對方交往,一點也不以為意。

可是現在情況卻正好相反,他喜歡她比較多了,而她……她對他到底帶着什麼樣的心情呢?

嚴格說起來,他們倆相處還不到一天的時間,他這麼快就對她表白心意是有點沖太快了!應該再多點相處的時間,慢慢地讓她感受到他的關心與心意之後再告白,這才是正確的做法。他這樣莽撞又突然的向她告白,她沒被嚇得躲到房間裏不出來那才奇怪。

後悔莫及呀,但有什麼辦法?時間不能重來。

他呀,這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後悔過,他真是個大笨蛋!

突然間,客房方向傳來開門的聲音,他立即一改癱成一團爛泥的模樣,挺直腰桿坐了起來。

他轉頭,看見她走出客房,臉上帶着一種下定決心的表情。

他屏息以待的瞧着她緩慢走到他面前,在她之前坐過的那張沙發坐下,而後抬起頭來看着他。

「有幾個問題,我想先聽聽你的答案之後再給你答覆。」她說。

「好,你問。」毫不猶豫的點頭道。

「我摔車的那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她總覺得只靠那一晚的交會,他就能在餐廳里認出她來真的有些奇怪。

「不是。」

果然。「那你可以告訴我,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裏,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嗎?」因為她怎麼想都想不起來自己曾經見過他。

賀子極略微遲疑了一下:心想她應該不希望自己當初借酒澆愁還發酒瘋的事被人提起,所以他決定從餐廳里的再相遇說起。

「在你摔車的前幾天,我到過那間義大利餐廳用餐,當時和我同桌的其中一人是你的大學同學,她認出你,和你攀談了幾句,你還記得嗎?」

經他這麼一提,她就想起來了,那個同學叫什麼李美麗還李雪莉的。只是——「當時你也在場?」她訝然叫道。

他點頭。「就坐在你同學的對面,是你當時服務的對象。」

「我完全沒有印象。」

「我知道。」他苦笑。

應非絮用力的回想,還是想不起來當初坐在她同學對面的人長得是何模樣。事實上,她連對方是男是女都想不起來。沒想到原來竟是他。

「所以,」她略微停頓了一下,才問:「你在那時候就對我有感覺了?」唉,這種話自己說起來果然好奇怪,感覺真尷尬。

「也許,你不覺得相遇一次是巧合,相遇兩次就是一種緣分嗎?第三天,你還把熱燙灑在我身上。」

「所以是孽緣嘍?」

「是你註定要對我負責的緣分。」他定定的看着她說。

應非絮遏制不住的又心跳加速了,但一想到她還未與他談完的問題,她的心立刻就平靜了下來。

「為什麼是我?」她問他。「以你的條件,應該可以找到比我更好、更優秀的對象不是嗎?為什麼是我?」

「優秀並不是我擇偶的條件,我這個人比較重視感覺,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那種——就是她,她就是我想呵護一生的女人的感覺。」他深深地凝望着她說。

心跳不由自主的又失速起來,應非絮突然很想將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全吞進肚裏,然後帶着與他交往一天便快活一天的心態做他的女朋友。

可是她怎能如此自私,在他都說了要以結婚為前提這樣的話之後,還為了一己的私慾而去玩弄他的感情?她不能這樣做。

「如果,」深吸一口氣,她堅定的看着他,緩慢開口說:「在聽完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之後,你仍然有那種‘我就是你想呵護一生的女人’的感覺,那麼我就答應做你的女朋友。」

賀子極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在瞬間加快了許多。

「我在聽。」他也目不轉睛的看着她說。

「我有個弟弟,他是智能障礙者。」她再度深呼吸了一口氣,一鼓作氣的告訴他。

他面不改色的看着她,然後問:「還有呢?」

「你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嗎?」她的情緒不禁有些激動。「智能障礙是會遺傳的,如果你真的和我在一起,未來真的結了婚的話,難道你不怕會生出智能障礙的小孩嗎?」

「這種機率又不是百分之百,況且就算真遺傳到了,那也是命中注定,我還是會好好的將他養大。」

「你說得很輕鬆,不知道那要耗費多少時間與精力。」

「這種事碰到了之後再說,沒有人會因噎廢食的。」他樂觀的說。

她對他搖搖頭。「一旦你和我交往,就會碰到了,因為我弟弟是我永遠的責任。現在他和我媽住在一起,由我媽在照顧,但有一天我媽老了,無力再照顧他,就得由我來照顧了。除此之外,我還得照顧我媽媽,因為除了這個弟弟之外,我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了。這就是為什麼我得拚命工作賺錢的原因,因為我的薪水得養連我自己在內的三個人一輩子。這樣,你還想要以結婚為前提和我交往嗎?」她冷靜的看着他,卻不自覺聲音顫抖。

他眼泛柔情,疼惜的看着她,只說了一個宇。

「想。」

【第五章】

聽到他說「想」之後,應非絮反倒猶豫了起來。她很害怕這會是一場夢。

倘若不是夢的話,它會不會又如煙火般只是短暫的燦爛,事後卻留下曾經擁有的心痛呢?

她覺得好可伯,她和他只認識幾天、相處幾天而已,她卻已經可以感受到可能失去他的心痛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呢?她以為自己還處在考慮要不要接受他的階段,沒想到感情和心卻早已深陷而不自知。

這樣她還需要再猶豫嗎?

其實與其說猶豫,不如說是垂死掙扎,因為不管她再怎麼舉棋不定,他都已經把她當女朋友對待了。

如今,他對她一整個呵護備至,不是要她躺着休息,就是要她坐着休息,就是不准她使用到受傷的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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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字新貴~老三是菁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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