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一）

“我到底應該叫你zone的boss袁先生，還是該叫你研究所開發科科長袁正文！！”冥月鎖緊了眉頭，質問的語音近乎怒吼，雙手躥出的火焰更是不斷的爆發著凶光！！

而那頭的袁先生對此毫無回應，只是一如最初雙手插在兜里，帶着在冥月眼裏已經蒙上一層虛偽的笑容對着他們。

袁先生可以如此淡定，zone的成員可沒有辦法，不管怎麼說，冥月短短一句質問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他們看着那個熟悉的聲音，又回味了一番冥月話中的意味，一個個早已竊竊私語起來。

顯然，在他們心中，他們完全沒有辦法接受冥月所說的袁先生的身份，想來也是，自己心中最為尊敬的人突然變成了敵對勢力的高官，這種事又有誰能接受？就連已經有了一定心理準備的劍此時也不住的握緊了拳頭。

眼看着袁先生依然以沉默對峙，冥月終於難以忍受的大吼道，“袁正文！！你說...”

“冥月！！”冥月剛一開口，盾的一聲大吼立即打斷了他，冥月迴轉過頭，就看到盾衝上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與之拉的極近的雙眼此時更是充滿了懷疑和憤怒，“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說袁先生是研究所的人？！你不要給我亂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雖然我也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冥月瞪視着盾回吼道。

“好！！你有什麼證據！！拿出證據來啊！！！”

“你要證據！！我就告訴你證據！！”冥月直瞪着盾，一個揮臂指着袁先生的方向咆哮道，“在我尋找你們的途中，我路過了研究所的資料室！！在裏面！！在裏面，我找到了這個人的檔案！！上面寫着...現役！！！”

此言一出，盾的眉頭當即就是一皺，隨後更是一臉震驚的朝着袁先生的方向看了過去，但在看到於他而言，完全與平日無異的微笑時，他仍搖了搖頭，依然沒有辦法相信冥月所說的話，這並非他懷疑冥月，只是袁先生多年在他心中所樹立的形象足以令他抗拒去相信這些，莫說冥月說他看到了檔案，就是現在立即把那檔案立即擺在他的面前，他也絕不會信。

“少廢話！！”盾彷彿逃避一般的轉過頭來，將一切的怯意全部化作憤怒直對着冥月，“就算檔案上有袁先生的名字，你憑什麼就認定那是他現在的呢！！或許是在他逃離時，那份檔案沒有被銷毀留下了呢！！”

“檔案沒有被銷毀？這種鬼話你自己信嗎？！”冥月啪的一下拍開冥月的雙掌，衝著盾直怒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欺欺人！！你覺得研究所可能在資料室里留下一個已經出逃的人的檔案嗎？就是有！！那也只會是通緝令！！”

“這不可能！！你把那個檔案給我看！！現在拿給我看啊！！沒有吧！！你拿不出來吧！！拿不出的東西算什麼證據！！”盾露出了一個極為詭異的笑容，他的心中已經幾乎相信了這件事，可是他的意志還在阻止着自己去相信，這樣的交錯，足以將他的內心折磨得體無完膚，“怎麼樣！！拿得出來嗎？你拿的出來嗎！！拿不出我就完全可以說你是在污衊！！”

“我污衊他？！滾你的！！”冥月當即咆哮一聲，一拳直接打在了盾的臉上，跟着他又指着盾大吼道，“我告訴你！！盾！！我本來以為你是個漢子，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廢物！！你好好想想！！自從我加入zone之後，有多少怪事發生！！這些事哪件和袁正文沒有關係！！”

“給我住嘴！！你沒有權利叫袁先生的名字！！”盾跳起來，指着冥月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原本的風度，沉着這麼一瞬全部都見鬼去了，那副完全不講任何道理的模樣簡直像極了一個狂熱的宗教徒，冥月看着，只覺得痛心。

盾大咧着嘴角，臉部已經扭曲的指向了冥月，“我知道了...這都是你編的，你想要摧毀袁先生在我們心中的地位，然後取而代之，冥月，你好狠的心啊。”

此言一出，冥月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捅了一刀，那把刀捅的極深，雖不致命，但看不見的血液依然流了出來。

“盾...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兒！！”冥月指着盾大罵一聲，掄起拳頭就朝盾沖了過去，這時，

“該適可而止一點兒的是你！！”身側突然的一聲大吼，冥月立即意識到不妙，趕緊停步朝後一個猛退，頓時，一道利爪自上而下從冥月面前滑過，瞄準的竟然是冥月的頭部！！

“你...這是什麼意思...”看着面前的已經獸化的zone成員，冥月木訥的瞪大了雙眼。

“這句話應該由我們來問你才對。”這時，又是一個聲音極度冷漠的從人群中傳出。冥月下意識的轉過頭去，就看到那一雙雙眼睛全部都用一種十分異樣的眼光在凝視着他，冥月整個人都有了那麼一秒鐘的出神，朝後退了兩步搖着頭喃道，

“您們...到底是...”

“冥月，老實說，你帶我們走出了這一步，為保護我們戰鬥，還有帶領着我們，這些我們都很感激你，但是，如果你想要以此來取代袁先生的位置，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此時，獸化的成員瞪着冥月，突然極為冰冷的說了這麼一句。

冥月猛轉過頭去，剛想要解釋什麼，就看到那人眼中竟然投射出了一道看着仇人的凶光？！

冥月再轉回頭去，竟然發現這種目光出現在了除了劍和晨夕以外的所有人眼中！！

“冥月，”這時候，盾的聲音悠悠傳來，其中沒有了先前的憤怒，反之平靜的令人感到不詳，冥月不住的一抖，緩緩轉過頭去看着已經完全漠視於他的盾，“你應該沒有忘記吧，你和晨夕走投無路時，是誰收留了你們，你現在這樣說自己的救命恩人，你不覺得太可笑了嗎？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還有一件事你別忘了，我們會和你來攻打研究所，是因為要救袁先生，不是因為你。”這時，又有一人接話道。隨後，又是幾聲此等言語流出。

聽着這些話語，冥月禁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心臟，他感到自己的心臟已經完全破碎，那一個個眼神，那一句句諷刺，冥月聽在心裏卻不知該如何去回應，他以為自己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希望，他以為自己不說超過袁先生，至少已經算是他們心中的一個領袖候選人了，原來到頭來，自己不過是一個知恩不圖報的小人，不過就是一個要被他們用這種看着垃圾的眼神看着的廢物？！

如此一來，自己那般的奮勇到底是為了什麼，自己甘心去做一個擋箭牌又是為了什麼？自己永遠沖在最前面只為替他們解決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冥月捂着額頭，渾着眼淚仰天大笑，是啊，當一個人發現自己做盡了一切卻得不到一切，以為自己抓住了一切卻又什麼都抓不到的時候，除了這樣的嘲笑還能做些什麼呢？

狂笑持續了有足足兩分鐘，其間，沒有任何人打斷他，每個人的眼神中似乎都掛上了一分嘲笑，冥月無力去反駁他們，他能做的，唯有大笑。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付出了一切所得到的就是這樣的結局，老天，好樣的，你真是好樣的！！”

“冥月，這種滋味如何啊？”這時，袁先生的聲音悠悠傳了過來，和煦，譏諷。

“好！！痛快！！原來人生到頭一場空是這樣痛快！！”冥月揮舞着雙臂，衝著袁先生大咧着嘴角嚎叫道。

“不錯，人生到頭本就是一場空，你豁出了短短几十年，可最後得到的依然只有覆滅，”袁先生頷首微微一笑，又緩緩說道，“你能在現在經歷這些，也不算遭。”

“....”冥月垂下頭，微微頓了幾個字。袁先生一個皺眉，淡道，“你說什麼？”

此時，一股寒氣剎時籠罩了整個大堂，寒氣一出，盾等人當即下意識的跳了開來，反應最快的盾甚至已經凝聚成了一個空氣長槍。

這股寒氣他們實在不會陌生，就在不久前，他們剛剛才感受過一次，那種直插心底，封鎖了人們一切希望的絕望的寒意只要經歷過一次，那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我說...”冥月抬起頭來，嘴角大咧幾乎到了耳根，呲牙之間可以看到他的口中有寒氣噴出，隨後，那副血絲勁爆的模樣更是仿若索命厲鬼，他的嘴角動着，一字一句的吐着，“我命由我不由天。”

說完，就聽到冥月腳底一陣爆裂，瞬間的氣流令所有人都不禁抬臂揮擋，待他們回過神來，冥月早已衝出了老遠。

“遭！！”盾大叫一聲，立馬就要將氣流長槍捅出，可是就在揮臂之間，他突然感到身體一陣沉重，那空氣長槍竟憑空渙散！！

身邊幾個想要追上去的獸形成員剛一踏步也立即遇到了同樣的問題，他們心中大叫糟糕，抬頭之間冥月已經衝到了袁先生的身前。

此時，冥月拳上的火焰已經消失，冥月以那**之拳用力揮出，卻是看到袁先生突然哼笑一聲，冥月一個瞠目，同時就聽左側一記槍聲傳出，冥月當即一個轉身以手掌應之，可是那向來都會被溶解的子彈這一次卻是直接貫穿了冥月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