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104章 你喜歡就行
有了身孕之後,我更被禁止外出,即便偶爾出去散散步,也總是有人跟着。
我走在前面,飛兒跟在後面,我們在教堂的院子裏一圈圈散步,夜色如水,平靜怡人。
天氣不那麼冷了,即便有風,也不覺得冷,我只穿了單衣,披了件外套,整個人看起來弱不禁風。
無意中將手插進兜里,摸到一個東西,掏了出來,原來是程俊留給我的電話。
我想起那天在酒會,程俊拉我到花園和我說的那些話,下意識的攥緊了手裏的紙條。
這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傷石已經走近了,就站在我身後,我卻毫無察覺。
他忽然將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小心着涼。”
我這才慌忙攥緊手中的紙條,悄悄放進了口袋。
我回頭對傷石一笑,他亦露出好看的笑容。
“傷石,我想回學校上課。”
他眉頭一皺,不由得看向我的肚子,說:“這個時候了,還上什麼課?”
“我能考上大學不容易,我想讀完,況且……”我遲疑了一下,低頭撫摸着自己的小腹,說:“如果哪天你走了,我沒有一點本事,怎麼養大孩子?”
傷石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有任何波動,他緩緩將我攬入懷,聲音淡淡的,說:“不需要。”
“可是,我一個人很悶。”
傷石頓了頓,終於妥協:“那我給你重新找一個老師好不好?就在基地學習,外面太危險了,我不放心。”
我咬了咬唇,說:“好,要飛兒去找吧,這點小事,我不想麻煩你。”
他笑着表示同意,又在我額頭淺淺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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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我說的,飛兒很快找到了程俊,說明一切后,程俊很聰明的裝扮成家庭教師的模樣,跟飛兒來到了基地。
當然,第一面他是不被允許進入基地的,我們見面的地點,選在了教堂的祈禱廳。
程俊被飛兒帶進來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他穿着一件土的掉渣的外套,帶着眼睛,頭髮弄得要多土有多土,和酒會上風流倜儻的樣子,派若兩人。
程俊默默的跟在飛兒身後,走路的姿勢也小心翼翼,儼然一副沒見過大世面,又膽怯又窩囊的模樣。
我和傷石正坐在第一排的椅子上,傷石站起來,上下打量着程俊,他不禁皺了皺眉,感覺這個男人有些不堪。
“飛兒,這人你是從哪裏找的?”傷石開口問飛兒。
飛兒看了我一眼,急忙說:“是,是在人才市場。”
傷石一口回絕:“他不合適。”
我急忙攔道:“為什麼不合適?”
傷石用狐疑的眼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程俊,我心中一緊,趕緊收起情緒,傷石懂得讀心術的。
傷石不緊不慢的說:“我只是覺得,這樣一個人,怎麼配教你?”
聽他這麼說,我立即說:“要是找來一個帥哥,你放心嗎?”
他被我一句話噎得說不出來,回頭問程俊:“你叫什麼名字?什麼學歷?”
程俊老老實實,眼神放的低低的,不敢抬頭,他這副小心的模樣,還真像那麼回事。
“程俊,我是,研究生畢業。”
“哼,像!”看他那副獃頭獃腦的樣子,傷石忽然冷哼了一聲,語氣雖然冷冷的,卻並不覺得高傲。
他終於妥協,說:“你喜歡就行。”
之後,他又小心翼翼的扶着我的肩膀,很認真的說:“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有些事要忙,可能沒那麼多時間陪你,你有事就找芬琳,平時就叫飛兒陪着你。”
“嗯!”我乖巧的點點頭,心中卻覺得他不在更好,這樣子才能有機會查到基地的秘密。
我不想置傷石於死地,只是想讓他全身而退,離開這個地方。
或許只有他的離開,一切才有解決的辦法。
這天晚上,傷石陪了我很久,關於絕破的事他卻閉口不提。宴會中,我和程俊在小花園說話,原本是被瑟琳娜看見了,可傷石卻制止了瑟琳娜的多事,他連問也沒有問我一句。
這樣的他,讓我覺得有些陌生,有些捉摸不定。
我小心翼翼的陪在他身邊,察言觀色,想從那一絲絲情緒變化中,看到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可是我卻什麼都看不到。
遲疑了一下,我才說:“傷石,絕破,他是不是死了?”
傷石的臉猛地變了,有些難看,半晌,他才說:“沒有,他傷的很重,還在昏迷。”
“那我能不能見見他?”我急切的一把抓住他,激動異常。
傷石打量着我,我趕緊補充道:“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難道不是因為你救他嗎?”他話裏有話的說。
他終於把話頭扯到這件事上來了,我預備解釋,傷石卻擺了擺手不讓我說下去。
“我不想聽瑟琳娜說,也不想聽你說,這件事,我根本不想知道。”
“你不怪我嗎?”我愕然道。
傷石冰冷的臉上升起一絲溫情,他說:“我說過,只要你喜歡就好,他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普通人,而我,想要多少普通人都行,不差他一個。”
“那你會放了他是不是?”不等他落音,我趕忙詢問,可是,我越是焦急,傷石的臉色越是難看。
他不管不問,卻容不得我緊張別人。
傷石搖了搖頭:“不可以。”
我徹底不懂了,他說絕破對他一點也不重要,為什麼不放了他?
我想要爭取最後的機會,因為我覺得絕破只有離開這裏,他才會是安全的。
可是傷石卻不這麼認為,他的立場很堅定:“我對他一點也不感興趣,不過,我不能放他走。”
他變得越發不可理喻,一團無名之火在我心中燃起,我想爆發,想和他吵架,可是他卻連吵架都不和我吵。
不做解釋,轉身走人,這就是傷石一貫的風格。
我氣得在他背後大罵,他卻大步遙遙的向密室走去。這一刻的爆發,我忽然覺得久別的花小惜又回來了。
那個天不怕地不怕,不要隱忍不要退讓的花小惜,她比眼前的這個人有出息的多。
飛兒從後邊拉住我,我卻氣得大聲咆哮道:“看看,看看,他就是那副該死的樣子。”
“姐姐!”飛兒可憐巴巴的拉着我,說:“也只有你,敢這麼罵殿下,也只有你罵了,他才什麼也不說的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