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司陵沉彥,你就是故意的 (4000+)
夜很靜,皎潔的月亮因為房裏糾纏在一起的人兒而羞的躲進了雲層。房裏的燈幾乎都滅了,只剩下幾盞琉璃宮燈亮着,跳動的火苗不時爆出一兩聲“滋滋”聲。
因為余琬凝身體的關係,牆壁的四周已經放上了火盆,夜雖涼,房裏卻很舒適。
太醫替球球診治過,余琬凝也更加安心。夜裏與司陵沉彥一番炙熱纏綿在一室旖旎的氣息中沉沉睡去。
突然,一陣很輕微的聲音傳來,余琬凝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眉頭微微蹙了起來。擁着余琬凝沉沉入睡的司陵沉彥睜開了熟睡的眼睛,眼神沒有半分惺忪,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得清明透亮。
司陵沉彥輕柔的抽出自己枕着余琬凝腦袋的手臂,隔着被子輕輕的拍了拍余琬凝的胸口安撫。
余琬凝的眉頭稍稍舒展,司陵沉彥這才緩緩起身,輕笑着拉過被子遮住她裸.露在外白皙細膩的肌膚,掖好被角,這才下床。
將帳幔掩好,不讓一絲寒意透進去凍着余琬凝,司陵沉彥這才拿過床頭矮几上的寢衣穿上,朝隔壁房間走去。
燈火通明的隔壁房間裏映寒正抱着哭個不停的球球小聲的哄着,尿布已經換了,可他還是哭個不停。
“魅雪,公子怕是餓了!”球球晚上早早就睡下,都沒吃什麼東西,剛剛又尿了,現在肯定餓了!
映寒說的時候,魅雪已經從煨着的爐子上添了一碗熬的稀爛的小米粥。一邊走一邊不停的攪動吹涼。
早前余琬凝就擔心球球夜裏會餓,就讓她們熬了小米粥煨着。乳母一個已經被趕出了府,另一個余琬凝還要查證一下,不敢這麼快就將孩子交到她的手上。
“公子乖,馬上就可以吃了,不哭哦……哦……!”映寒不停的哄着,看着那還冒着熱氣的粥急的直犯難。球球再這麼一直哭,定會將彥世子和小姐吵醒。
小姐還好說,可是彥世子白日裏還要處理公務,夜裏可不能睡的不好。
晚上是映寒和魅雪值夜,因為司陵沉彥不喜歡在他和余琬凝獨處的時候有人,所以值夜的時候她們很輕鬆不用在門口守着,能好好睡一覺。
球球從無憂苑帶回來,就安置在余琬凝寢房的隔壁。因為帶回來匆忙,加上余琬凝對那些人不信任,照顧球球的事情就落到了映寒和魅雪的身上。余琬凝也說了,夜裏球球哭鬧的時候就叫醒她,她幫忙照顧。
魅雪也着急的很,可越是着急,卻感覺端在碗裏的粥一點涼的痕迹都沒,好像還越來越燙了。
“魅雪,好了嗎?”映寒輕柔的哄着球球,側過頭詢問,卻詫異的發現門口黑暗處走進來一道昂藏身影。
“世子爺,奴婢該死!”映寒抱着球球急忙跪在地上,低垂下眉眼告罪。
本來背對着房門的魅雪一聽,心中一寒,連忙轉身同映寒一起跪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們擔心擾了彥世子的好夢,彥世子可不就被吵醒了!
“起來吧!把公子抱過來!”司陵沉彥刻意壓低聲音,從映寒的手中接過了球球輕聲哄着:“球球乖,不哭,別吵醒你娘親!”
“球球可是還難受,還是尿濕了?”司陵沉彥慈愛的盯着已經哭的滿臉通紅的球球溫聲說著,替他擦去眼角的淚水,輕輕的搖晃他小小的身體。
“已經換過尿布,公子大概是餓了!”還端着小米粥的魅雪大着膽子說著,聲音里有一絲顫抖。
映寒她們幾個本來就懼怕司陵沉彥,平日裏余琬凝在她們還敢放肆一些,可是單獨面對司陵沉彥的時候,心中沒來由的膽寒,
“端過來吧!”司陵沉彥瞄了眼魅雪手中的描繪精美的瓷碗淡淡的說著。
映寒拿着圍兜替球球墊在下巴那,魅雪小心的舀出一勺,吹了好久,感覺應該不燙的時候這才慢慢的送到哭的臉都皺在一起的球球嘴邊。
因為司陵沉彥在這,心理緊張的魅雪手有些顫抖,小米粥還溢出來一些。
真是餓了,小米粥剛靠近球球的嘴邊,他就不哭了!砸吧了幾下就將熬得綿軟的粥吞了下去。
魅雪和映寒心中一喜,暗暗的舒了口氣,魅雪又舀起一勺粥在那吹着,球球看半天沒吃的,急的嘴一癟,又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不哭了!”司陵沉彥輕聲哄着,看着魅雪再次將粥喂進球球嘴裏。“我來吧!”
“是!”魅雪放下勺子,端着碗安靜的站在旁邊。
司陵沉彥抱着球球在杌子上坐下,一手托着球球的小腦袋和身體,另一隻手舀了一勺粥仔細的吹涼,勺子側貼着球球的小嘴,一點點的喂進去。
有的吃,不再哭泣的球球嘴裏呡着粥,黑葡萄般的眼睛滴溜溜的轉着,不時朝司陵沉彥眨一下,嘴巴因為吞咽的動作還不時吐個泡泡,接着又被球球給吸回去!
那可愛的小模樣,讓司陵沉彥的嘴角都隱隱含着笑意。映寒和魅雪看的心都軟了!
又餵了好幾口,已經吃飽的的球球,困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司陵沉彥輕笑,將勺子放進碗裏,接過映寒遞過來的帕子,細緻而又溫柔的一點點的將球球嘴角的殘留拭去,然後又替他擦了擦不似之前那般圓潤的臉頰和柔嫩的小手。
放下帕子,司陵沉彥小心的托起球球,讓他趴在他的肩頭,大手在球球的後背上輕輕的拍幾下。
之前琬凝有告訴過他,球球還小,吃了東西以後要抱起來在後背拍幾下,讓他打嗝,免得他將吃的東西吐出來,嗆着自己!
球球打了個隔后,司陵沉彥這才將呼吸均勻,好似還在回味小米粥不時動一下小嘴,睡得香甜的球球放進搖籃里,蓋上小被子!
司陵沉彥疼惜的在球球的小臉上親了一下,孩子身上那種淡淡的奶香味,在鼻尖飄散。司陵沉彥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清晰,眼眸也更加溫柔。那種溫柔不似他看余琬凝時的眼神,眼裏含的深情卻極為相似。
“好生照顧公子,不要擾着世子妃!”司陵沉彥冷聲說完,又看了眼睡的正香的球球,淺笑着邁步回房。
映寒和魅雪長長的舒了口氣,彥世子半夜會來照顧公子,讓她們是又驚又怕!雖然之前彥世子偶爾也會抱抱公子,但是極少照顧!今夜會來照顧是怕公子一直哭會擾着小姐休息吧!
“映寒,世子爺對小姐真好!”司陵沉彥離開好一會之後,魅雪艷羨的說著,一邊將房門關上。
“你第一天跟在小姐身邊?”映寒看着魅雪那一臉痴迷的樣子,忍不住調侃,她已經見慣不怪了!
“就是經常看到,才感嘆啊!平日裏世子爺看我們簡直就是透明的,眼神都能把人凍死!看小姐的時候卻溫柔的都能掐出水來,有時我都懷疑我們面前的世子爺和小姐面前的世子爺不是同一個人!”
魅雪這麼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從前的司陵沉彥對人笑都是極少的,更不要說溫柔以待!
“快別說了,等會被世子爺聽到,就真的要“凍死人”了!”映寒輕笑,緩步走到榻上躺下。“早點休息吧!”
魅雪撇撇嘴,吹滅幾盞燭火也躺了下去。
回到房裏的司陵沉彥,掀開帳幔,看到臉頰微微酡紅的余琬凝裹着被子縮成一團,睡的正熟。
司陵沉彥不由自主的笑了,輕輕的掀開被子的一角躺下。余琬凝像是知道他回來了一般,立刻蹭了過來,貼在他身邊。纖細的手臂搭在他的胸口,嘴角無意識的微微上揚。
司陵沉彥嘴角彎起的弧度愈加明顯,在余琬凝發頂上印下一吻。閉眼入睡之時,他的腦海里閃過這樣一句話,有妻有子如此,此生足矣!
翌日一早,一夜好眠的余琬凝早早的醒了!
“不再多睡會?”聲音里有着剛睡醒的沙啞。
“不了,我想去和娘說說大哥的事,另外我還想去隆興寺看看主持!”去余國公府是余琬凝昨日就計劃好的,經過了昨晚球球的事,她想去隆興寺一趟!
“還早,再睡一會!”司陵沉彥抬手將準備起身的余琬凝摁回被子裏。球球不舒服,琬凝就是去國公府也不會久待。就是去隆興寺可能呆的會久一些,但是也不必那麼早動身。
“我有事求大師,所以想親手做些糕點給大師嘗嘗,當然也會做你最喜歡的薄荷香糕!”余琬凝輕笑着拍了下司陵沉彥的手,然後將他的手挪開。
去赤炎前她有事讓主持大師幫忙,總該去道謝,她還想替球球求一道平安符!
“算了,你去吧!”司陵沉彥也不再執着,抬手點了點自己的臉頰,朝余琬凝眨了下眼睛。
余琬凝莞爾一笑,在司陵沉彥唇上蜻蜓點水般香了一個,就準備下床。卻被司陵沉彥奪回主導權,吻的她氣喘吁吁,雙唇紅腫的才滿意的放下她下床!
“討厭!”余琬凝羞惱的嗔了司陵沉彥一句,撈起床頭的寢衣穿上就跑到梳妝枱前,看着自己已經紅腫,顯得更加嬌嫩欲滴的唇瓣,氣惱的哼了一聲。
“司陵沉彥,你就是故意的!”不想讓她起床,嘴巴腫成這樣,她還怎麼見人啊!
余琬凝氣鼓鼓的替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杌子上喝着。喝的太着急,還把自己給嗆着了!
司陵沉彥輕笑,大方的承認。“本世子就是故意的,你又能耐我何?”
“映寒!”余琬凝氣的不想再搭理,她能耐他如何!
映秋和魅霜一聽到余琬凝的喊聲,捧着洗漱用品就進來了。
看到映秋和魅霜,余琬凝輕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又被氣糊塗了!映寒白日裏要照顧林文沖,昨晚上又在照顧球球,早上哪還能過來幫她。
余琬凝洗漱了一番,穿上一襲淡雅精緻的天青色衣裙,挽了個簡單的髮髻。
簡單的用了早膳,余琬凝就去了隔壁房間看球球了。看球球睡得香甜,交代了魅雪球球醒了要先喂水給他喝。吃了東西以後要給他喂葯,就去了廚房準備點心。
全程看都沒再看司陵沉彥,弄的跟在她身後的一眾丫鬟都覺得莫名其妙。可是看司陵沉彥,嘴角微揚,俊臉漾着淺笑,眼眸依舊溫柔的盯着余琬凝!
眾人實在不解,只能戰戰兢兢的做好自己的本分!
辰正時分,余琬凝做好的點心出鍋了。將準備好要帶到國公府和隆興寺的點心裝進食盒裏,剩下的送了些到無憂苑,然後留了些她自己吃,其他的都分發給了府中的下人。
“魅霜,看到世子爺沒?”一切準備就緒,她準備出門,卻沒看見司陵沉彥。
“沒有!要不我讓小丫頭去找找世子爺?”魅霜不知道,方才她也在廚房幫忙。
余琬凝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算了,他可能在書房忙,我們走吧!”
在廚房折騰了一早上,時辰已經不早了!再耽擱下去,今日怕是去不了隆興寺了!
魅霜和映秋一人提着一個食盒,跟在余琬凝的身後,朝王府的大門走去。
神情有些低迷的余琬凝,數着腳下的步伐。她以為沉彥會陪着她去的,如此看來是她想多了。可是一想,他也有自己的事,總不能整天圍着她轉,余琬凝的心情就好了一些!
剛出王府大門,余琬凝就看到門口停着的馬車旁邊,司陵沉彥正和侍衛在交談。
司陵沉彥一看到余琬凝,話也不談了,揮手讓侍衛離開,淺笑着望着一步步朝他走來的余琬凝。
余琬凝心中一喜,可是表面還是裝作不想搭理司陵沉彥的樣子,直接越過了他上了馬車!
司陵沉彥也不惱,輕笑着搖了搖頭,跟着上了馬車坐在了余琬凝的身邊。
“又沒讓你陪我去,你上馬車幹嘛?”余琬凝就是嘴硬心軟,看到他在這,她就已經原諒他了。
“你是本世子的世子妃,回娘家本世子自當同去!再者本世子也許久未見主持大師,甚是想念!”司陵沉彥冠冕堂皇的說著,就是不說讓余琬凝順心的話。
余琬凝不語直接挪開身體,撇過頭去。
司陵沉彥囅然而笑,跟着挪到余琬凝的身邊將她擁進懷裏。“最重要的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出門!你沒在我的視線里,我的心總是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