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裙擺自己掀,還是我來?(4000+一更)
司陵沉彥和余琬凝出了正堂,王爺便將侍候的一干人給遣了出去。所有人都出去之後,王妃臉上的笑意頓時垮了下來,一臉哀戚的撲進了祁王爺的懷裏,嚶嚶哭了起來。
“王爺,我是不是做錯了,又惹的沉彥不高興了!”聲音低低的哭泣着,想着剛才沉彥對她的冷肅,她的心就好像扎了千萬根刺一般難受。
想要彌補多年的虧欠,可是事情總是背道而馳。她以為她們母子的關係會慢慢改善,沒想到今日卻弄巧成拙了!
祁王爺輕嘆了口氣,將王妃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輕輕拍撫自己的愛妃,溫柔低語。“你的關心沒有錯,可是你關心錯了地方,沉彥才會跟你急!”
“沉彥年紀也不小了,我也是想好好替琬凝調理身體,以後好為王府開枝散葉,了卻我多年的遺憾!”王妃低低的哭訴,不時掩面拭淚。
王妃當年生下司陵沉彥以後傷了身子,就再也不能成孕,所以祁王府才會只有司陵沉彥這一枝獨苗。
“你的出發點沒錯,可是你太心急了!沉彥和琬凝剛成婚,你這做婆婆的就讓她喝助孕的湯藥,會讓琬凝有壓力的。若是沉彥和琬凝夫妻和順,很快有孕便好。可若是一年半載的都沒懷上,琬凝心裏該多難受,她又該如何自處?”
祁王爺溫柔的擁着王妃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眼眸里滿是疼惜與不舍。不想她如此難過,卻又不得不說明白,免得母子倆更加疏離。
王妃聽完王爺的話,也覺得自己這次做的事情有些過了。沉彥那麼疼愛琬凝,怎麼捨得琬凝傷心難過,難怪會如此的疾言厲色了!
王妃想起自己兒子那一刻的駭人神色,心中也漸漸釋懷。他們是他的父王母妃,顧及了顏面只說暫時不要孩子,不讓送湯藥。若是旁人惹琬凝傷心難過,怕是早已翻臉,付出慘痛的代價了。
冷丞相一家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
“而且琬凝的身子不好,沉彥暫時不想讓琬凝有孕,所以此事以後就別提了!我們不是還有球球,球球也是我們的小孫孫啊!”
余琬凝之前寒毒入骨的事,雖然司陵沉彥封鎖住了消息,但是祁王爺還是知道的。只是沒有告訴王妃,怕她言語疏漏傷了琬凝,更傷了親緣情分。司陵沉彥雖然是他們的兒子,卻從來不是他們管束的了的。
所以王爺能理解司陵沉彥的怒氣,王妃的送葯,變相的就是在戳琬凝的痛處。多虧了琬凝懂事,沉彥才只是說了一句不必送湯藥。若是按照往日沉彥的脾氣,怕是已經帶着琬凝離開王府了!
“琬凝身子不好,不是更應該好好調理?”王妃抬起猶有淚痕的柔美臉龐,理所當然的說著。
“這件事你不用操心,沉彥會讓明寒幫忙的!你只管安心照顧好球球,等着球球喊你祖母就行!”
祁王爺疼寵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輕笑起來。沉彥和琬凝的事只要他們倆開心快樂,有沒有孩子又沒有什麼關係呢!
“那我是不是該和琬凝道個歉,我已經傷了那孩子多次,心裏愧疚的很!琬凝大度不與我計較,可我也不能裝作都不知道啊!”祁王妃想着自己一而再而三的傷害余琬凝,心裏更加難受,稍稍止歇的淚水又“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祁王爺無奈的輕笑,在王妃的唇上輕吻了一下。“那晚膳的時候讓沉彥和琬凝一起過來用晚膳,你再和琬凝好好說說,這樣可好?”
“好!那我現在就去讓下人準備,你呆會就讓人知會他們小兩口,看看是否得空前來!”王妃的性子單純,一想到晚膳的事,立刻就從王爺的身上跳下,預備吩咐下去。
余琬凝和司陵沉彥出了正堂之後心裏就一直惴惴不安的,忍不住頻頻回頭。這才新婚第一天,司陵沉彥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駁了王妃的面子。只怕她這個新媳婦以後的日子就要難熬了。
在這個男權至上的社會,男人不會有錯,即使有錯也是女人的錯。余琬凝可以想像,她幸福的婚姻生活還沒開始,就已經掉進痛苦的深淵了!
余琬凝頻頻回頭,又一臉懊惱的樣子落入了時刻關注她的司陵沉彥的眼中。“東西落在母妃那了?”
“不是!”余琬凝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彥,你剛那樣說母妃,母妃會不會生氣傷心?”雖然與王妃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余琬凝還是能感受到王妃是疼愛她的。只是王爺將她保護的太好,涉世不深的,有時候她的好心未必成就好意。
“母妃若是傷心生氣,自有父王哄着,不必擔心!”司陵沉彥不以為意的說著,並不覺得自己這麼做太過分。
父王就是將母妃保護的太好,才會不知不覺的傷了人。歸根結底都是父王慣的,母妃若是生氣傷心,自然也該父王哄的。自己的妻子自己哄!
“母妃也是無心的,她不知道我的身體狀況,再者祁王府是一脈單傳,想要我們早點要孩子也是人之常情!”
余琬凝見司陵沉彥沒有一絲轉圜的跡象,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停轎!”
抬這步輦的小廝看了眼司陵沉彥,得到他點頭許可之後這才放下步輦。
她不想新婚第一日就和家中的長輩鬧的不愉快。王爺和王妃想要彌補司陵沉彥親情上多年的失缺,若是她與司陵沉彥的結合非但不能有所幫助,反而越鬧越僵,她會於心不安的。
若是以前這些事她絕對不會操心,可是現在司陵沉彥是她的丈夫,而王爺和王妃也成了她的父親母親。一家人平安順遂,安康喜樂才最是要緊。
司陵沉彥不語,多年來的習慣,讓他對親情很是淡薄。
“沉彥,你記得在赤炎放水燈時的情景嗎?我那時候許願我們都能平安喜樂,你不是也許願希望我的願望都能實現么?”余琬凝語重心長的說著,她希望司陵沉彥能感受到父母親情,體會到有父母的關愛是件多麼美好的事。
司陵沉彥意味深長的看着余琬凝,略微沉吟,臉上更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彆扭。“那我……該如何做?”
“和父王母妃,好好說一下,我們明白母妃的好意,而且你也沒有生氣!”余琬凝鼓勵着司陵沉彥踏出第一步。雖然多年的疏離不是一天就能像平常父母與孩子那般親近,至少能有所改善。
“可我生氣是事實!”司陵沉彥固執的說著,琬凝不計較,可他不能不替她計較。她是他的妻子!
“沉彥,你生氣是怕我傷心難過對不?母妃那麼做只是關心我們並不是成心讓我難受,只是用錯了方式,並不是什麼十惡不赦讓人生氣的大事對不?”余琬凝有些艱難的走下步輦,來到司陵沉彥身邊拉着他的手。“沉彥,你不希望新婚第一天天璃就在傳我和母妃不和的事吧!”
“那些閑言碎語不必理會!”司陵沉彥眉頭微皺的說著,他從來就不在乎什麼流言蜚語。
“你可以不必理會,因為你是男人關注的都是國家大事!可我只是個閨閣女子,關注的只是一些瑣碎的內宅之事。母妃與我不和傳出去,丟了王府的顏面,更是讓你和母妃關係失和,那我豈不是裡外不是人!”
司陵沉彥眼神縹緲,似乎在想着什麼。
余琬凝看着司陵沉彥似乎有鬆動的跡象,又添了把柴:“你心疼我就是這麼心疼的么?那這種心疼不要也罷!”
余琬凝說完,假裝生氣的甩開了司陵沉彥的手,憤憤不平的故意腳步遲緩的朝她們住的院落走去,連步輦都不坐了。
司陵沉彥心有疑惑,琬凝從來就不是不講道理的女子,怎的這會竟然鬧起來了。雖有疑惑,可是他卻捨不得她傷心難過。他還是下了步輦,快步走到琬凝的身邊,長手一伸,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止住她前進的步伐。
“身子不好還如此折騰,你是故意要讓本世子於心不安么?”司陵沉彥低沉着生氣,假裝氣惱的斥責着琬凝。
一眾的小廝丫鬟早已低下頭去,盡量把自己當成透明人,免得被主子之間的怒火波及。
目的達成的余琬凝嘴角微揚的暗笑在心,“我已經好幾天沒看到球球,很是想念!而且晚膳我也忘記吩咐廚房準備。晚膳我們去父王母妃那用膳,順便看看球球,這樣可好?”
司陵沉彥瞥見余琬凝眉眼處不經意間泄露出來的笑意,頓時輕笑起來,俊美的臉上滿是溫柔。琬凝哪是氣惱了他,分明是故意做給他看,偏偏他吃她這一套。
寵溺的輕颳了下她小巧可愛的鼻子,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如你所願!”
她知道他是重信諾的人,既然答應了她肯定會辦到。余琬凝開心的踮起腳尖就想親一下司陵沉彥,可是眼角的餘光看到身旁一眾的丫鬟侍從,又羞怯的退了回去。
難得余琬凝主動,司陵沉彥怎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在余琬凝退回去的時候,緊實有力的手臂微微用勁,讓余琬凝更加貼近他,性.感的唇瓣已經襲上了她的嬌嫩的唇瓣。
雖然知道司陵沉彥對世俗不是很顧忌,這也是在王府,可身邊還這麼多人,他怎能如此放肆……
余琬凝訝異了一會,回過神來之後,羞惱不已的推開了司陵沉彥。緊張的看了看周邊的人都低垂着頭,這才稍稍安心,假裝若無其事的任由司陵沉彥攬着。
司陵沉彥對余琬凝這又羞又惱的樣子,很是歡喜,含笑着微微俯身在琬凝的耳邊低語:“事情都應你,總該讓我嘗點甜頭!”
更加不好意思的余琬凝,臉上已經是羞紅一片,用幾不可聞的聲音低低的嬌斥着司陵沉彥。“不知羞!”
司陵沉彥頓時朗聲大笑起來,攬着余琬凝就朝步輦走去,笑聲悠揚的,讓一眾婢僕都以為自己幻聽了。“告訴王妃說晚膳爺和世子妃去無憂苑用膳!”
司陵沉彥知道再逗下去,琬凝可就不理他了。
余琬凝無奈的瞪了司陵沉彥一眼,上了步輦之後直接側過頭去,不看司陵沉彥,假裝被周邊的風景吸引住眼球。
步輦不快不慢的走着,一路上兩人也不再言語。下步輦的時候,映寒和映秋要上前攙扶,卻被司陵沉彥冷眼一掃給嚇的退了回去。
霸道的摟着余琬凝的腰肢,回到房裏,司陵沉彥揮手讓映寒她們幾個退下。
房門被映寒帶上之後,司陵沉彥微微俯身將余琬凝打橫抱起。
毫無徵兆的,余琬凝被嚇了一跳,連忙攬住司陵沉彥的脖子,心神慌亂的問着他;“這是幹嘛?”
司陵沉彥不語,步伐平穩的將余琬凝抱坐在床上,隨後探身從暗格里拿出一個小圓盒。
余琬凝眼尖的看見這一切,臉上頓時升起灼熱的溫度。這個圓盒分明是今早他替她擦下身的……
“沉彥……”余琬凝不自覺的喊了聲,這青天白日他不會是想……
司陵沉彥不滿的瞪大了眼睛,“喚我彥,或者相公、夫君,你自己挑一個!”
余琬凝氣惱的嗔了司陵沉彥一眼,都這個時候,他還在和她糾結稱呼的問題。
“彥,這青天白日的……”余琬凝實在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
司陵沉彥不理會余琬凝的羞澀和不知所措,眼神堅定的說著:“裙擺是你自己掀,還是我來?”
“不要,已經沒那麼疼了!”明明是替她擦藥,為什麼她有種司陵沉彥在耍流氓的感覺。
司陵沉彥也不問第二次,直接掀起了琬凝的裙擺。“敬茶的時候,疼的臉色都變了!”
余琬凝慌忙壓住司陵沉彥的手,緊張的聲音都有些變了。“沉彥,已經好很多了,晚上再擦……好不?”
想着今早變奏的擦藥,余琬凝感覺臉都快燒起來了。遲些時候還要去無憂苑用膳,萬一又像今早那樣,她還怎麼見人……
司陵沉彥凝神望了余琬凝好一會,這才點頭,嘴角噙着似有若無的笑意。“好,那就晚上!”
余琬凝這才暗暗的舒了口氣,可是想到晚上……以及司陵沉彥意味深長的笑意,她的頭皮就一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