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若是……連我都不知道孩子的母親是誰,你信么?
時歡不知道是怎麼把這個話題脫口而出,或許是下意識里就很想知道這個答案……小白到底是他和誰生的?
停車場裏永遠都是陰暗的,高大的男人擋在她的面前,阻絕了她眼前原本就不怎麼亮的光。對他,她是真心實意付出過……她和常人家的姑娘不一樣,不會撒嬌,不會纏着男朋友,甚至是不會示弱。
可是兩人也會像正常情侶那樣的牽手擁抱……三年,三年時間,兩個人真正在一起的日子雖說只有半年,但他說過認定了她,也是全心全意的對她。
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這時候冒出一個孩子出來……
她最忌諱的出.軌,他做得很徹底。她在見到小白時,她即將一歲……足以可見,兩年前,文渝北就已經背叛了她。難道是因為她和他沒有做過,他一時意亂情迷就去找了別的女人?
時歡仰頭看着他,虛無縹緲的東西從上空落下來,從長長的睫毛穿梭而過,這樣一來就越發的顯得她眼晴里那黑白分明的距離感,如秋末初冬的湖水,接近冰涼,卻又遠遠沒到那個沁寒的地步……
只是平靜,瀲灧式的平靜。
這種時候她用任何一種神色看着他都好,無論是什麼……只要不是這種。
文渝北眼晴里有血絲,帽沿之下的那張臉,神態是高深莫測的。當過軍人的人,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是站着都是筆直的。他看着她,緩緩開口:“若是……連我都不知道孩子的母親是誰,你信么?”
他不知道小白是誰生的?
呵。
可能嗎?難道說他上了誰,他都不知道!!
“那等你知道后,我們再詳談。”邁腿離開。她故意繞到離他相對來說最遠的距離去車子裏,但依然被他拽住了手腕。時歡回頭,眸眼裏依然是那幅不驚不淡的樣子,回他:“文渝北,我結婚了。”
我結婚了。
殺人於無形。
文渝北訥訥的縮回手,“我想看孩子。”
……
時歡並不認為文渝北和小白之間有什麼特別的感情,無非也就是流着一樣的血。如果說文渝北真的不知道孩子的媽是誰,那麼他肯定也是沒有見過她……
感情有,深厚談不上。
時歡讓他去封煜乘的家裏,小白在那邊,想必成墨會在。真巧,他也是成墨的情敵,兩人想必……有話可談。
時歡一上車,坐在正駕位置上,身上的力氣被抽走了不少……低頭,臉埋在方向盤上,好大一會兒才恢復元氣。
她直接去了自己的家,在外面碰到了騎着電動車眺望的文語。
時歡把車子一停,文語就跑了過來,她的電動車前還放了很多水果。
“嫂子。”
“美甲店很忙么,瘦了這麼多。”
“真的么?我在減肥啊。”畢竟是小丫頭聽到有人說她瘦了,興奮的不行。
噔噔跑回去,把車子上的水果取了下來,“我今天發了工資,嫂子,我來感謝你。”不喑世事的少女,滿滿的都是單純感。
時歡都不好意思不接,“一起進去吧,讓她們給你做兩個好吃的。”
“好啊,謝謝嫂子。”
這嫂子長嫂子短的……讓時歡都不知道該怎麼去糾正她。
不讓她喊嫂子么?可封煜承又收了她做乾妹,想來想去,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的車停在大門口,文語推着電動車,兩人一起走。
這丫頭話倒是挺多的,說一些他們美甲店的事情。時歡都一笑而過……
靜靜的聽。
在要近別墅時,門口站了幾個人。時歡過去,“你們是誰?”
“請問您是時小姐么?”幾人穿着有模有樣。
“是。”
“我們是房地產中介公司的,昨天接到了時先生的電話,這棟房子正式交與我們,現在我們要進去給房子進行估價,您看您方便么?”
時歡驚愕。
不過轉念又想到了……這房子是時震買的,如今想要收回,也在預料當中。
時歡放他們進去,這幾人四處拍照,考證……
文語茫然的看着他們,不懂。
末了,幾人離去,給了時歡三天的時間,讓她搬出去,並且收拾妥當。
上樓。
一進房間,驚了一大跳!文語正在玩那把槍,她一進來,槍口正好對着她。
時歡下意識的一縮,“文語,放下,那不是你玩的東西。”
文語研究着,摸來摸去,“嫂子,你這裏怎麼會有槍啊。”
時歡走過去,把槍拿過來,“別亂拿,這些東西有危險。”
“哦。”文語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裏面有子彈嗎?”
時歡放回柜子裏,“別問,這不是你要知道的領域。對你來說,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找你哥。”
“我哥?”文語湊近她,“我大哥最近在哪裏?我都好久沒有看到過他了。”
大哥?她說的是封煜承?
時歡頓了頓,“我說的不是封煜承,是你親哥,文渝北,他沒死。”
什麼。
文語的臉一瞬間就變了,站在那裏,睫毛都沒有動一下!
半分鐘后,她發了瘋似的往外跑!
文渝北活了這麼久,居然沒有去找他妹妹,神奇。
……
時歡在家裏做了兩個簡單的菜,拿了生活用品出入。
於臨大概是去了父親那裏,傭人也不見了,時歡沒有去問去處,沒有必要。
到門口,上車,把保溫盒放在副駕的位置,安全帶拉上時,她就感覺到了不對經!
有人!
這種時候,若是想打開門出去,怕是不可能。對方肯定會還擊,而且她從擋風玻璃處,隱約看到了一把手槍……
於是系好安全帶,啟動車子,不動聲色,不驚不慌,從容面對,朝後面瞄了一眼。
“往前開。”他開口。
時歡沒有說話,車子掉頭,出發。
五分鐘后,時歡開口,“去哪兒?”
“碼頭。”嘶啞的兩個字。
時歡沉默,轉動着方向盤,去了碼頭。
今天天氣不錯,有淺薄的陽光破雲層而出,從樹梢穿透而來,路面上都是斑斑駁駁的影子。
車子上了三環,車輛多,但路途好走,於是看了看副駕上的保溫盒……
裏面一份蛋炒飯,一份肉沫清湯,心裏頭忽然掠過一絲念頭,封煜承做飯那麼好吃,還能吃慣她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