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揚長而去 (愚人節快樂)
用拳頭講出來的道理,其實不是什麼道理,但返璞歸真的說,拳頭是當之無愧最實用的道理。
當然,這天下就沒有比活着更大的道理了。
遺棄之地的八年,是張馳噩夢的八年,也是他蛻變的八年,這八年來,他歷經生死,卻也收穫眾多。
能熬到刑滿釋放的倖存者,整個遺棄之地,也就只有他張馳一個而已。
能夠最終成為遺棄之地的王者,他的一技之長就是學以致用。
曾經那些一個個倒在他拳頭下的人,不如說是倒在了他們的驕傲上,因為張馳動用的手段,往往都是他們最擅長的手段。
不管是格鬥手段,還是殺人技巧,不管是陰謀詭計,還是爾虞我詐,又或者是其它什麼,張馳從來都不求做到最好,只求做到更好。
只有做到更好,才能保證他活得更長久。
就是這樣一步一步的,張馳走上巔峰。
雷老虎的欺軟怕硬,在張馳的拳頭下表現的淋漓盡致,哪怕張馳的手段還沒使出那百分之一。
或許雷老虎怎麼也想不明白,眼前這個被他不屑一顧的大學生,為什麼會活着站在他面前,而且是那麼的強大。
但是雷老虎很清楚,在面對這樣一個恐怖存在的時候,他所能做的,不是心存僥倖,而是竭盡全力為他服務,至於能不能活命,完全是聽天由命。
這些年,雷老虎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手上也沾了幾條人命,所以他很熟悉一種普通人很難接觸到的氣息。
那就是殺氣!
張馳出手時,身上那股殺氣,是雷老虎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也正因為如此,不用張馳多用什麼手段,僅靠一雙拳頭,雷老虎就選擇了屈服。
“他用多少錢雇你殺我?”
此時,坐在真皮沙發上的人已經換成了張馳,手裏夾着雪茄的人也換成了張馳,只不過他沒有選擇左擁右抱。
那兩個早已嚇得臉色煞白的女人,張馳沒有為難她們,任她們離開。
雷老虎,他現在就是剛才的阿強和阿力,光着腚,扎着馬步烤燭火,額頭上冷汗涔涔。
“一……一萬!”雷老虎不敢隱瞞,更不敢看張馳的眼睛。
一萬就買他張馳的命?在有些人眼中,果真是人命賤如草啊!
沉吟了一下,張馳把雪茄的煙灰敲在阿強的掌心,那小子痛的臉部扭曲,卻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十萬,這事兩清!”張馳淡淡道。
一萬,嫌身價低,十萬,張馳的命就金貴了?可能是窮苦出身,張馳並沒有意識到這點,又或許他根本不在乎。
相對來說,雷老虎卻是如釋重負,心裏鬆了口氣,嘴上也痛快答應。
雖然十萬對雷老虎來說,也夠他肉疼一陣,但有錢沒命花的道理,雷老虎這個道上混的顯然知道孰輕孰重。
“我的哥,我給您拿錢!”
雷老虎這些年養尊處優,身體大不如從前,蹲了一小會,就雙腿都在打顫。
張馳冷冷瞥了眼雷老虎,他頓時不敢移動,而後就在他目瞪口呆之下,張馳從他包里足足拿走十萬現金。
“他怎麼知道我包里有那麼多現金?”等張馳離開,雷老虎才表現出無比的驚愕。
就在雷老虎準備起身往沙發上躺下的時候,門又開了,那惡魔一般的面孔再次出現。
“繼續蹲兩小時,不要偷奸耍滑,更不要心存僥倖,我是讀過書的人,不好騙!”
丟下這話后,張馳是真的離開了星夜酒吧。
但是被燭火烤着腚的雷老虎,卻因為張馳那句話,而真的沒敢妄動。
……
走出包間,星夜酒吧這時候已經迎來營業高峰期,人滿為患。
張馳順手從吧枱那邊拿過一杯威士忌,一飲而盡后也不顧別人詫異的眼神,就這麼揚長而去。
那個調酒師是看着張馳從專屬雷老虎的包間出來的,所以根本不敢說什麼。
酒吧外邊,清風拂面,比裏邊涼爽許多。
有開着豪車剛到的,有早早喝高了躲在角落裏狂吐不止的,也有勾肩搭背朝賓館而去的。
吸引張馳注意的,是不遠處幾個小混子圍着一個臉色發白,滿臉哀求的女孩的畫面。
不過張馳僅僅瞥了一眼,就沒當回事。
女孩來這種地方,不管發生什麼事,沒人有義務為她們負責,因為最不負責的是她們自己本身。
女孩明顯喝高了,因為驚懼而發白的面龐,卻依舊掩蓋不了白裏透紅的那種醉態,不過她理智尚存,也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很危險。
“學長,救我!”女孩突然出聲。
張馳腳步一頓,但並未停留,他覺得不是在喊自己,也因為他並不認識那個女孩。
“張馳學長,求求你救救我!”女孩的音量提高不少。
畫面突然凝滯,那幾個小混子順着女孩的目光,看向那個並不出眾的背影。
片刻后,畫面破碎。
其中一個混子叫囂道:“妹子,你指望那樣的一個軟蛋救你?省點心吧,求他還不如求我呢!”
“妹子啊,哥幾個都是好人,只要你把我們侍候舒服了,不會少你好處!”
有個混子更囂張,直接伸出臉,一副欠揍樣對那個背影道:“嘿,那土包子,美女叫你救她呢,過來打我呀!”
“哈哈,歪嘴這逼欠揍呢,小子不要慫,過來揍他!”有混子附和。
附近不少人被場面吸引,不過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這種地方,英雄救美的下場很凄慘。
落井下石的也有不少,遠處幾個紈絝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吹起了口哨。
見那個背影紋絲不動,女孩眼中透露出絕望,是了,自己怎麼會對他抱有希望呢?那個學長,除了與校花葉纖柔同桌四年而為人所知之外,好像從來都一無是處。
唏噓聲四起!
綽號歪嘴的混子吐了口唾沫,滿臉不屑道:“慫逼!”
被當做“慫逼”的張馳,突然轉身,眾人看着那張普通的面孔,或驚訝,或嘲弄,而他目不斜視,徑直來到歪嘴跟前。
啪!
快如閃電的一巴掌,綽號歪嘴的混子,嘴巴矯正了許多,只是臉上多了個尤為顯眼的掌印。
如他所願,張馳過來打他了。
現場忽然死一般的寂靜,針落可聞。
“你認識我?”張馳輕描淡寫的推開滿臉獃滯的歪嘴,來到女孩面前。
女孩從絕望中解脫,眼中泛着紅光,像是重獲新生,“認得,張馳學長在我們江南大學這麼有名,我怎麼會不認得?”
“有名嗎?怕是臭名昭著吧!”張馳自嘲一笑。
女孩張嘴,欲言又止,不過張馳沒給她說話的機會,轉頭掃視了那幾個混子一眼,輕聲道:“滾!”
“小子,你……”領頭混子驚怒交加。
“我剛從雷老虎那裏出來,要不你鼓起勇氣去看看他現在的下場?”張馳嘴角流露出來的嘲諷,鮮明奪目。
幾個混子面面相覷,那領頭的混子更是神色掙扎,但他最終還是沒有鼓起勇氣對張馳動手,最後選擇了灰溜溜離去。
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敢跟雷老虎掰手腕,如果確有其事,那的確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存在,如果他是虛張聲勢,這是雷老虎的地盤,那小子的下場絕對比栽在他手上凄慘。
這就是混子們給自己離開找出來的理由和台階!
“張馳學長,我好熱!”女孩醉眼迷離。
張馳抬眼,女孩身上的酒味撲鼻而來,泛紅的雙眸加上潮紅的面龐,可以確定,這妞被下藥了。
在遺棄之地中,有個自稱採花大盜的傢伙對張馳說過一句話,據說是那個採花大盜的人生哲理。
當有一個長得不錯的女孩滿身酒味眼睛泛紅站在你面前時,不要問她為什麼喝酒,直接睡她!
扛起纖瘦的女孩,張馳大步流星,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