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飛龍在天

研究中心的會議室里，曾潔宜與賀智清二人同時將目光投向陳楓，臉上表情各異，心情極為複雜。“龍之心”研發計劃屬於公司內部機密，從未對外公佈，除了核心成員以外，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集團高層知道。陳楓剛剛上任，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可是他偏偏知道，並且比想像中的還要多。

深深地看了大小姐一眼，陳楓沉聲道：“據我所知，研發中心克服重重困難，在CPU研發上取得了初步突破。初級品具備了賽揚D系列的基本性能，尚未解決納米製程降低發熱量和L1TraceCache性能提高兩大技術難題。我有理由相信，只要加大資金投入和足夠的耐心，真正的龍之心一定能在短期內研發成功。”

聽完這番話，曾潔宜暗吃一驚。陳楓說的言語鑿鑿，儼然一個深知內幕的電腦專家。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龍翔方面為什麼沒有向自己報告呢？

賀智清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這個中年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這些？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到目前為止，“龍之心”研發初步成功的消息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在安保措施如此嚴密的情況下，竟然泄露出去，這簡直是駭人聽聞，無法想像。

“方特助，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賀智清終於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曾潔宜同樣很想知道，在一旁把疑問的目光投向對方。

陳楓並不直接回答，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賀主任，研發中心的安全情況怎麼樣？”

賀智清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這裏除了配備了目前最先進的安保系統外，我們自主研發的‘龍騰’II代智能主機可以抵禦一切黑客入侵。”

嘴角兩邊的弧度微微綻開，陳楓輕聲說了一句話，把賀智清驚得目瞪口呆。

“賀主任所說的恐怕不對吧！難道你以為我是從什麼途徑得到了這些消息？”

“你是——說……？”賀智清結結巴巴地問道，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曾潔宜的震驚程度絲毫不亞於身旁之人。她萬萬沒有想到陳楓的黑客技術竟能突破龍翔公司的安全防護，他是什麼時候做到的呢？難道是昨天晚上？

陳楓十分滿意兩人的反應，對曾潔宜說道：“大小姐，既然龍翔方面的技術難題尚未解決，為什麼不考慮其他方面的業務發展？”

曾潔宜遲疑了一下，腦袋裏突然靈光一閃：“你的意思是殺毒軟件？”

“YES！”陳楓打了個響指，為大小姐的絕頂聰明致以微笑。

曾潔宜的臉上微微一紅，轉頭對賀智清說道：“賀主任，你覺得這個主意如何？”

賀智清仍然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之中，聽到大小姐的提問，恍然回醒道：“方特助的提議，我也曾經想過。只是現在人手遠遠不夠，匆忙上馬並不實際。況且，要想研發出超越瑞星、江民之類的殺毒軟件談何容易，資金和時間方面同樣都是大問題。”

“資金不是問題！”陳楓打斷他的疑慮，同時看了一眼曾潔宜，只等對方發話。

曾潔宜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心中生出一絲懊惱。這傢伙明膽是自己的助理，現在卻主客易勢，好象他是這個公司的老闆似的。儘管如此，她還是配合地點了點頭，接口道：“賀主任，龍之心的研發必須加快進度。方特助的提議似乎可以考慮，資金方面不是問題。”

“可是時間……？”賀智清猶豫道。

陳楓正要說話，看到胡凱拿着一疊文件走了進來，暫時停止自己的發言，卻聽賀智清接著說道：“方特助，請問你是怎麼突破安全防護的？”

聞聽此言，剛剛進來的胡凱頓時一愣，奇聲道：“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精彩部分？”

“你來的正巧！”陳楓站起身來，朗聲說道：“這樣吧，我們找台電腦演示一下，讓大家對殺毒軟件的研發樹立信心。”

片刻之後，陳楓在一部電腦前展示了他的電腦天才。不到二十分鐘，研發中心的安全系統迅速崩潰，刺耳的警報聲驟然響起，數十名研發工作人員紛紛從房間裏跑了出來，一個個面帶驚色，不知道如何是好。研發中心成立以來首次遇到黑客入侵，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想像。

陳楓停止操作，從屏幕前抬起頭來，漫不經心地說道：“電腦性能再好，如果沒有強有力的安全防護，一切都等於零。試想一下，如果公司的核心機密被別人輕而易舉地得到，研發又有何用？”

聞聽此言，賀智清的額頭上直冒冷汗，拿出一塊手帕在額頭連連擦着。初聞其詳的胡凱面帶驚意，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陳楓把眾人的表情看在眼裏，沉聲道：“去年一個熊貓燒香，令國內外的各大殺毒公司顏面掃地。只要讓你的系統崩潰，就連殺毒軟件無法運行，要想從中得到什麼豈不是猶如探囊取霧？”

賀智清的臉上再也沒有剛才的清高。在這樣的事實面前，加上陳楓的咄咄逼問，這位電腦專家啞口無言。與此同時，他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臉色頓時一片煞白。

“賀主任不必擔心！”陳楓微微一笑，伸手在鍵盤上的回車鍵上輕輕一敲。剎時間，電腦中的某個程序飛速運轉起來。不過片刻之間，研發中心的所有電腦恢復正常，安全警報同時消失，彷彿剛才全部都是幻覺。

看到門口圍滿了聞訊而來的技術人員，賀智清急忙命令他們離開。當他向各部室詢問了系統恢復情況后，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松，目光中充滿了欽佩之意。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陳楓十分清楚這個最淺顯的道理，柔聲說道：“賀主任不必妄自菲薄。我這只是雕蟲小技，真正的正道還是自主研發，讓中國人用上擁有自主知識產權、價廉物美、品質高端的電腦。”

“可是殺毒怎麼辦？”賀智清問出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臉紅的問題。

陳楓笑道：“你把個人郵箱打開。我在裏面存了一個自己做的殺毒程序，相信在兩年之內，沒有病毒能夠入侵你的電腦。”

聽到這句過度自信的話，賀智清如獲至寶：“那敢情好。”

他的這個表情若是讓中科院的同行們見到，肯定會大吃一驚。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黑客竟讓大名鼎鼎的賀智清佩服得五體投地，簡直是令人難以相信。

這時，賀智清的眼睛突然一亮，略顯遲疑地問道：“方特助，我們公司能否以你的殺毒程序為藍本進行研發？”

陳楓莞爾一笑道：“當然可以。不過，我這人比較喜歡錢。如果賀主任試過之後覺得好用，最好給大小姐打個電話，讓她給我獎個百八十萬就可以啦！”說著，他有意無意地看了曾潔宜一眼，下文不言自明。

胡凱非常高興，在一旁大放恭惟之詞，陳楓只是淡淡一笑，顯然並不在意，似乎把開會的事情拋在腦後。曾潔宜的美眸中一片晶亮，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他，並沒有提出異議。一直以來，都是她說了算，今天卻忘記了這一點。

事情談到這裏，似乎沒有什麼多說的了。陳楓與曾潔宜起身告辭。賀智清一反常態地把他們送出大門，方才依依不捨地揮手離開。

走出生產大樓，陳楓發現雨居然停了，心情立刻轉好。看來，老天也知道俺不喜歡下雨，真是頗給面子。哎，剛才怎麼忘記喝茶了？說了半天話，嘴巴好乾，肚子好象也有點餓了。

聽到陳楓的抱怨，曾潔宜白了對方一眼。這傢伙明明早餐吃了很多，現在時間才剛過十一點，怎麼這麼快又餓了？難不成早上看到的全都是幻覺？

胡凱在旁邊笑道：“大小姐和方特助這樣的貴客前來，實在是本公司的榮幸。董總特地交待，昨天的慶典事情太多，沒來得及招待，今天正好借花獻佛，為二位接風洗塵。”

陳楓立刻擺手道：“胡總，你的心意我們領了。你還是去忙你的吧，我和大小姐吃完飯想要四處轉轉，稍晚一點再來檢查。哎，有了錢又沒了時間，好久沒有放鬆一下了。”

胡凱遲疑了一下，見大小姐沒有反對之意，只好說道：“這樣吧，我讓秘書小劉當嚮導，好好陪你們。”

“好吧！”陳楓剛剛答應，忽然想起一事，隨口問道：“對了，胡總的秘書是男是女，長得漂亮不？如果是個男的，那就免了。”

聞聽此言，曾潔宜一陣狂暈。這傢伙剛剛正經了半天，立刻故態萌發，沒有搞清楚狀況。你是我的特助兼保鏢，職責是保護本小姐安全，為我的決策提供參考意見。現在居然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是曾氏的大老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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