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白芷的真實身份與過去
白芷仰頭叫了一聲,月光從外面照進來,映在男人的臉上,將他整個人都曝光在光線之下。
是時仲年。
這個房間是時仲年的私人套房,很少有人知道。
屋裏沒有開燈,但是因為是正月十五,所以月光很亮,時仲年扯着白芷的頭髮,她被迫揚起了頭,一張小臉上擰成一片,看不出是歡愉還是痛苦。
六十歲的老頭子了,可是精力卻好的驚人,甚至比一些小夥子都要更加有精力,當然也更加變態。即使身為中醫世家的白芷,有時候都覺得時仲年的身體簡直好的讓人匪夷所思。
當然,時仲年會有這麼好的體力,也全都是拜她白芷自己所賜。
這樣的虐待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白芷已經快癱軟在地上的時候,時仲年才悶哼了一聲鬆開她。也沒有管白芷的死活,起身便走向浴室里,開始洗澡。
而白芷整個人都已經軟軟的躺在了地毯上,閉着眼不住顫抖。
很快浴室里的水聲就停了下來,時仲年光子身子從裏面走出來,坐到床邊,對她揚了揚下巴,“過來!”
白芷也不敢說什麼,連忙翻身爬到他身邊。
時仲年順勢問道:“給戰祁當小三的感覺怎麼樣?”
白芷說不出話來,只能“嗚嗚”了兩聲表示並不好。
時仲年嗤笑。“我怎麼覺得你嘴上這麼說的,可實際行動卻不是這樣呢?在他面前那麼會發浪發賤,果然是從小學來的功夫,深得了你那個媽的真傳。”
他的話一說完,白芷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時仲年也冷下臉質問道:“怎麼?聽我說你那個媽,心裏不高興了?”
白芷見他眼神陰厲,急忙搖了搖頭。
時仲年這才再次滿意的閉上眼,一邊享受一邊道:“說起來,你還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幫你弄死了你媽?你能有今天?能坐上時家大太太的位置?能有享不盡的金山銀山?”
白芷的眼神很痛苦,可是在時仲年面前卻什麼都不敢說,只能連連點頭。
*
而另一邊,就在帝豪酒店的樓下,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暗處,車上坐着幾個神色凜然的男人。
一台筆記本就放在車上,上面播放的畫面正是男女交纏的噁心場面,某種聲音從裏面傳出來,簡直讓在座的人聽着都犯噁心。
戰毅嫌惡的瞪了一眼,表情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看,沒過多久就大聲嚷嚷起來,“關了關了關了!看這種東西老子都怕自己會長針眼!什麼玩意,真噁心!”
戰崢的臉色也很是難看,只看了幾眼就轉過了視線,看向一旁的戰祁,擰眉道:“真是沒想到那個白芷跟時仲年竟然還有着一層關係,看他們這樣,估計比咱們想像的還要齷齪,大哥,接下來怎麼辦?”
相比起那兩個,戰祁反倒顯得很淡定了,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環着手臂思索着什麼。
其實從很早以前他就在懷疑白芷的身份和動機了,因此才答應收留她,並且想辦法控制住了她的人身行為。
之前他送給白芷的那對耳釘裏面其實是有玄機的,左邊的裏面有一個微型攝像頭,右邊的則有竊聽器,所以說這幾日他不僅監測到了白芷每天的一舉一動,就連她和時仲年打電話時候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被他監聽到了。
原本他只是在懷疑白芷有可能是誰的眼線或者是情人,被別人送到他身邊,故意接近他的。可他卻怎麼也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時仲年!
一想到白芷竟然跟一個足以能當自己父親的人有這種令人不齒的關係,戰祁就打心底里被噁心的不行。
筆記本裏面還在現場直播着那一幕幕原始交配的畫面,戰毅實在是受不了了,直接“啪”的一聲合上了筆記本,忍不住惡寒的打了個寒顫,轉頭看向戰祁。
“大哥,接下來怎麼辦?”
戰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上去,抓現行!”
“好!”戰崢點頭,立刻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對着那邊的人道:“現在上樓,記住,務必要抓現行!”
*
這一晚上時仲年算是把過去幾個月的慾望都發泄完了。
自從跟戰祁幹上之後,他怕自己和白芷的關係被暴露,所以便沒有再和她來往過,也沒有再聯繫過她。這段時間他也是實在忍不了了,想着這大過年的,戰祁估計也忙着和宋清歌你儂我儂,沒空去管白芷怎麼樣,他才放心大膽的聯繫了這個女人。
白芷渾身都有些發軟,跌跌撞撞的跑進浴室里吐乾淨之後開始洗澡。
時仲年起身走向酒店的落地窗,也不管窗帘還大敞着,就這麼赤裸裸的站在窗前,手裏夾着一支雪茄,微眯着眼俯瞰着腳下的榕城。
這裏曾經有着一份屬於他的產業,可是後來卻到了別人手裏,如今他無論如何都要想盡一切辦法奪回來!
就在時仲年運籌帷幄的時候,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他立刻滅了煙,走過去接起電話。
剛一接起來,那邊便有人用廣東話大呼小叫道:“老闆,大事件喇!”
時仲年不耐煩的蹙眉,罵道:“撞鬼你,嗌咩嗌!”
“唔系呀老闆,戰祁佢哋知道你嘅事啦!”
時仲年頓時變了臉色,提高聲音道:“你講咩?點可能!”
“系真嘅,佢哋就喺樓下,老闆你快啲走啦,我喺通道等你!”
時仲年幾乎是一刻都不敢耽誤,連忙換了衣服,拿了自己的皮夾拐杖便向外走去。平時走路還需要人攙扶的老頭,此時走起路來卻虎虎生風,比十幾歲的年輕人都有精神。
浴室里還有這接連不斷的水聲,隔着磨砂玻璃隱隱能看到裏面正在洗澡的白芷窈窕的曲線。可時仲年此時卻已經無心欣賞,瞥了一眼之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管這個女人是死是活,這個時候保他自己的命才最重要。反正就是一個被他睡爛了的女人而已,年輕的女孩多得是,他想要多少有多少。反正戰祁那麼喜歡白芷那張和白苓一模一樣的臉,這就當他送給戰祁的大禮好了。
如果是以往白芷洗澡的時候,時仲年一定會迫不及待的鑽進來和她一起洗鴛鴦浴,然而她今天都已經快洗完了,時仲年卻連人影兒都不見。
難不成是那老頭上了年紀,做了幾次之後就體力跟不上了?
白芷諷刺的笑了笑,擦乾身上的水珠,也沒有穿浴袍,便這樣光着身子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穿了也沒用,反正一會兒也得被他脫掉,到時候搞不好還要被他罵裝純,反倒她這樣大喇喇的走出來,時仲年會更高興。
白芷一邊擦頭髮一邊向套間裏走去,十分自然地嗲聲嗲氣的叫着,“老公啊,我洗完了,等會兒想怎麼玩兒?你帶東西過來了嗎?”
然而裏面卻並沒有人回應她,白芷心裏隱隱有些奇怪,還以為時仲年是去抽煙了,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她剛進了套間,房門便被人從身後“砰”的一聲關上了。
白芷還以為是時仲年要和她玩蒙眼的情趣遊戲,直接乖乖的閉上了眼睛。伸出兩隻手,媚聲道:“要用手銬還是用皮繩?不要太緊哦,你每次都捆的人家好疼,好幾次完事之後皮膚都紅了呢。”
等待她的卻並不是時仲年的聲音,下一秒,一個冰冷的槍口便抵在了她的腰上。
“閉上嘴,別動,不然我的槍子兒可不長眼!”
這個聲音很年輕,而且中氣十足,顯然不可能是時仲年的聲音。白芷嚇得渾身一抖,下意識的想轉過頭看看是什麼人,然而她只是動了一下,那把槍便抵的更緊了,男人又警告般的喝了一聲,“叫你不許動!不想要命了?”
“別別別,你別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白芷急忙舉起雙手,帶着哭腔喊起來。
男人的槍一直抵在她的腰上,逼着她走向牆壁,面壁舉着雙手站在那裏。白芷一下都不敢反抗,男人怎麼說她就怎麼做,身體緊緊地貼在冰冷的牆面上,她嚇得渾身都在發抖。
沒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一陣七零八落的腳步聲,接着她便聽到有人在套間外面道:“人已經控制住了,讓時仲年跑了。”
“嗯,那老東西狡猾的很,跑了也是意料之中的。那個呢?”
“在裏面,小武看着呢。”
白芷一驚,是戰祁的聲音!
他怎麼會……
果然,下一刻,她便聽到了戰祁熟悉的腳步聲邁進了套間裏,身後還跟着戰崢和戰毅,還有好幾個手下,一群男人就這麼看着她渾身上下一絲不掛,舉着雙手站在那裏。
戰祁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是徑直走向床頭櫃,拿起裏面的雪茄,摸了摸煙頭的地方,漠然道:“煙頭還是熱的,應該是剛跑。”
戰崢立刻問道:“要派人去追嗎?”
“算了。”戰祁擺了擺手,“咱們這次的事情做得也算隱蔽,時仲年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說明他的眼線遍地,就算追也未必能追的到。反正來日方長,先把這個解決了。”
聽着他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就響在耳邊,一想到自己此時還光着,周圍還有那麼多直勾勾的視線盯着自己,白芷帶着哭腔喊起來,“你們別看,不要看!姐夫,事情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還以為自己是什麼黃花大閨女,多值得人看似的?你那身體都不到被多少男人上過了,我大哥看你一眼都嫌噁心。”
戰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轉頭一看,恰巧發現自己的一個手下正目光發直的盯着白芷看,忍不住上去一巴掌拍在他頭上,罵道:“瞧你那點出息,這種貨色也盯着看,不怕長針眼?”
那個二十齣頭的小夥子立刻紅着臉低下了頭,戰毅走過去扯了一張床單扔給她,“裹好了!我這些弟兄可都是些處男,別給他們留下陰影!”
白芷像是抓到了救命草似的,一把扯過床單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裹起來,哭哭啼啼的望向戰祁,哽咽道:“姐夫,事情真的不是那樣的,我不是那種人……”
戰祁終於轉過了頭,諷笑着看她,“哪種人?在老男人身下叫的像個妓女一樣的人?”
他一句話便說的白芷啞口無言,只得垂下頭吧嗒吧嗒的掉淚。
戰毅看她這副樣子就來氣,一腳上去將她踹倒在地,啐道:“少在老子面前裝純,都被人上爛了,還裝處女呢。老子當初真是瞎了眼,居然還想過要撮合你跟我大哥,幸好他沒聽我的,不然就被你這個婊子給騙了。”
一想起自己曾經為了白芷還罵過宋清歌,戰毅心裏就愈發的擰巴起來。
被他這麼一罵,白芷哭都不敢哭了,眼淚要掉不掉的掛在眼眶,別提有多狼狽了。
戰祁倒是沒在意那些,只是拉了把椅子坐下來,誰知道她和時仲年在那張床上怎麼翻滾過,他可不想坐他們交配過得地方。
戰祁的雙腿一翹,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她道:“給我們講講你跟時仲年的故事吧。”他說完,唇角向上一揚,一字一句道:“時、太、太!”
白芷渾身一顫,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戰祁笑的陰冷,眼神狠絕的看着她,“知道你是時仲年的小老婆?知道你跟你媽楊希母女共侍一夫,一起伺候過時仲年?知道華臣年終酒會那天地下停車場偷情的野鴛鴦就是你和時仲年?還是知道害我女兒的人就是你?”
他一下說出來這麼多,白芷的心也沉到了谷底,臉上就像是走馬燈一樣變幻了各種表情,從驚訝,慌亂到鎮定自若。最後反而是得意洋洋的笑起來。狹長的眼尾向上揚着,再沒有之前那種溫婉,反倒是變得有些陰森。
“看樣子你都已經調查清楚了。”白芷知道事到如今自己再裝下去也沒用了,反倒豁出去了,撕掉了自己之前的所有偽裝。
“沒錯,你說的都是事實。我是時仲年的小老婆,我媽曾經嫁過時仲年,後來她死了,我又嫁給了時仲年。華臣年終酒會那天地下停車場的人就是我,給你女兒割喉的也是我。”白芷笑的極其放肆,甚至還揚起眉尾挑釁道:“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有意思?”
戰祁咬牙切齒的瞪着她,“你找死!”
白芷無所謂的聳肩,“死就死唄,你以為我怕死啊?”
這女人已經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了。戰祁眯了眯眼,咬緊牙根質問道:“把你所做的一切都給我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敢漏一件,我直接讓人把你從這酒店的天台上扔下去!”
白芷嘆了口氣,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悠然道:“該從哪裏說起好呢?”說完又像個孩子似的笑了,“我做的壞事太多了呢,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他媽的!”戰毅剛要罵娘,一旁的戰祁反倒抬手制止了他,冷笑着對白芷道:“不如就從你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中學那會就被時仲年搞大了肚子說起,如何?”
他的話一說完,白芷驟然變了臉色,那一瞬間,她的表情變得扭曲而可怖,眼睛瞪得極大,脖子不停的扭動着,整個人都像是見鬼了一樣,幾秒之後,她忽然歇斯底里的喊起來,“你以為我願意的嗎?啊?那年我才12歲,他趁我睡覺的時候偷偷跑進了我的房間!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我媽,她不僅不信我的話,甚至還罵我不要臉,一耳光把我打得耳膜穿孔。時仲年見我媽不信我的話,之後變得更加肆無忌憚,直到我意外懷孕那年,我媽終於相信了我的話。我原本以為她會救我,誰知道她居然說我勾引她老公,還強行帶着我去私人醫院做人流,結果因為大出血,導致我喪失了生育能力!那一年我才14歲,14!你想想你妹妹戰姝14歲的時候在幹什麼!你視為珍寶的宋清歌那時又在做什麼!”
套房裏忽然變得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着她發狂,白芷的表情變得越發猙獰起來,神色詭異的說道:“我懷孕的事情暴露,我媽也知道時仲年把我變成了他的女人。但是為了能留在時家繼續享受她的榮華富貴,她居然提出讓我跟她一起伺候時仲年。”
她終於說不下去了,閉上眼渾身都在顫抖。
而戰祁依然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就彷彿她經歷的事情對他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
白芷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忽然詭譎的笑起來,面如鬼魅般的說道:“後來有一天。時仲年跟我說他早就瞧不上我媽那個年老色衰的老女人了,他更貪戀我年輕有朝氣的身體,所以他希望我能做時太太,於是在他的謀划之下,我和他給我媽的飯里添了點東西,沒用幾個月,我媽就莫名其妙的暴斃而死,還查不出病因。”
她說起這些事的時候,臉上有得意也有暢快,就好像她害死的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螻蟻一樣。
戰祁眯了眯眼,質問道:“所以會中醫的人是你,沒錯吧?”
“沒錯。”白芷眉尾一揚,得意道:“不過會中醫的人不只是我。我出生在中醫世家,父母都是中醫,所以我跟白苓的名字才會是兩味藥材。只不過我生父太懦弱,我媽瞧不上他,所以後來就出軌了。我和白苓一歲的時候,他們就離婚了,我媽帶着我去了香港,後來遇上了時仲年。而我爸找了個潑婦,聽說因為受我媽的影響太深,後來也不做中醫了,你應該也知道吧,白苓的后媽對她不好,以前還經常打她來着。”
難怪,他以前就覺得白苓的名字很奇怪,問她是什麼含義她自己也不知道,其實從那個時候白父就已經不做中醫了,大概也沒有跟她提過她名字的含義。
戰祁攥了攥拳,繼續道:“所以酒會那天,你端給清清的螃蟹和薏米粥,都是早有預謀的?”
“不算吧。”白芷聳聳肩,揚唇一笑,“怪只能怪你家宋清歌太沒腦子,她從樓上摔下去的時候,我拉了她一把,不小心摸到了她的脈搏,嘖嘖,雙胞胎就是不一樣啊,脈搏都很有力呢。可惜了,那些螃蟹肉和薏米粥的效果太差,居然沒讓她把孩子流掉。”
“你!”戰祁被她的話氣的渾身哆嗦,四下看了看,忽然一把奪過了旁邊手下的槍,直接大步朝她走了過去,抬手將槍口抵在了她額頭上,咬牙道:“信不信我現在直接送你去見閻王!”
“大哥!”戰崢和戰毅都嚇了一跳,立刻上去攔他。
戰祁冷凝着白芷,忽然將手上的手槍轉了一圈,用槍柄朝着白芷頭上狠狠一擊,白芷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幾秒之後,便有溫熱的血液從額頭上淌了下來。
“我不殺你,你這種賤人,死的太痛快對你來說反而是好事,我會讓你一輩子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戰祁冷眼瞪着她,又道:“你跟時豫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他會把你送到我面前!”
白芷抬手在額頭上擦了一下,笑得有些恍惚,“時豫啊,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這個人。論輩分,他還應該叫我一聲小媽呢。可惜啊,他只是時仲年的一顆棋子,現在就慘了,估計連棋子都沒資格做了。我跟了時仲年之後,其實一直活在暗處,除了時仲年的心腹,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就連他女兒時夏都不知道。後來時仲年安排我和時豫偶遇了一次,他見我和白苓長得一模一樣,就主動找到我,要讓我接近你。”
白芷忽然向前湊了湊,笑意盎然的說道:“你懂了嗎?時仲年從一開始就是故意讓時豫把我送到你面前,為了挑撥你們兄弟關係的。你是不是還以為我是他的情人來着?”
戰祁看着面前讓人作嘔的女人,除了想直接殺了她,已經沒有別的想法了。
難怪那次在年終酒會上,時豫帶着白芷,可是時夏卻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而時仲年更是裝的兩個人完全不認識,蒙蔽了所有人。
戰祁面無表情的看着她,聲音低冷的問:“你一直為一個能做你爸的老頭子做事。就不覺得噁心嗎?”
“噁心?噁心又能怎麼樣?”白芷笑笑,眼神說不出是悲涼還是絕望,“我12歲就跟了他,除了他,我還有別的人能靠的上嗎?我從來沒有談過男朋友,也沒有享受過一次正常的愛情。前幾年他的身體忽然不好了,中風之後半身偏癱,不能行房事,可是他又想做。你知道他是怎麼做的嗎?”
白芷靜靜地望着他,眼中忽然閃過濃烈的恨意,咬牙道:“他居然讓我和他的手下上床,他在一邊看着。這樣的事情持續有一年多,你知道做愛的時候有觀眾的感覺是什麼樣的嗎?我知道。後來我愛上了他那個手下,假戲變成真做。我終於感受到了那種事的愉悅。可是卻被他發覺了,後來他竟然找人直接把那個男人的命根子給斷了。”
白芷兀自笑了笑,“這樣一個老變態,我不順着他,我自己都有可能會沒命。”
她從來都沒有享受過被人疼愛過的感覺,這也是為什麼當戰祁稍微接近她一點,她明明心裏有懷疑,卻還是忍不住一頭扎進去的原因。
只可惜,他所做的一切,原來只是為了算計。
可她還是不得不承認,被他靠近的那段時間,是她距離愛情最近的一次。
白芷仰頭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後來他找了各種醫生,又讓我用中醫的辦法,總算把他的中風治好了一些。誰知道他的病一好,他就開始不停地從國外弄那些葯,每一次都在床上不停的折騰我。酒會那天也是,他突然就來了興緻,然後就給我發消息,讓我去停車場等着他,在那裏他要了我三次。誰知道竟然被你女兒看見了。”
她的眼神一狠,聲音也變得低冷起來,“那個死丫頭以前可是見過我的,如果讓她回去告訴你,那這件事肯定就要暴露了,我怎麼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呢?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想要她的命?”戰祁猛然提高了聲調。
白芷笑笑,“你真的不用這麼激動,其實你應該感激我。我雖然也許過西醫,但是解刨學學的不太好,所以當時割錯了地方,割到了氣管,如果我那個時候手法再精準一點,隔在大動脈上,你現在可能就得給她燒紙錢了。”
戰祁忍住自己想一槍崩了她的衝動,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讓自己平復下來。
這樣她說的話就和當時在醫院的時候,小七給他分析的原因對上了。那時候小七就懷疑兇手從事醫學行業,但未必是西醫或者是外科醫生,看樣子果然沒錯。
白芷說完,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微笑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想知道什麼?”
戰祁冷冷的看着她,“沒什麼想知道的了,接下來只需要知道你的死期就行了。”
他說完便轉身向外走去,白芷卻忽然開口叫住了他,“戰祁!”
這還是她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他名字,戰祁回過頭,“幹什麼?”
“我還有一個問題。”白芷仰頭望着他,“你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戰祁看了她幾秒,淡然道:“從那次你在銀樽突然撞到我,我就開始懷疑你了。”
白芷苦笑,“我的演技那麼差么?”
“你突然出現在銀樽,這當然可以說是偶然,那時候你說你是來找白苓的一個姓江的同學。但是我後來給默存打過電話,因為是過年期間,所以銀樽所有出入的客人都有登記,那一天並沒有過一個姓江的客人,那個時候我就在懷疑你了。”
“後來你說讓我收留你,你自己主動說清歌懷孕,你不方便去宋園。但是為了她的安全,她懷孕的消息我從來沒有對外透露過,這說明你從很早之前就知道她懷孕的事情了,結合清清說你給她送過螃蟹和薏米粥,很容易就能得出你在酒會那天就知道了這件事。”
“再之後,你跟我參加酒會的時候戴的那個鐲子,很有意思,那個鐲子我以前見過。是清代的古董玉鐲,一樣的有兩個,一個在清清手上,是我以530萬的價格買來的,另一個我原本也想買來送她的,可是後來我找人調查之後卻已經被人以高價拍走了。而那個人,就是時仲年。你帶着時仲年拍走的東西,說明你倆有關係。”
“我送你回雲水居的時候,途中經過高架橋,你脫口說出那叫做秀橋。但秀橋在兩年前就已經改名叫京華高架橋了,只有在京都生活了三年以上的人才會習慣性的叫秀橋。可你跟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說得很清楚,你是第一次來京都。這說明你一開始就在撒謊,你明明很多年前就已經來過這裏了,而且應該還是和時仲年一起來的吧?”
戰祁冷笑,“這麼多的破綻?還不足以讓我懷疑你嗎?”
白芷愣了一下,隨即訥訥的說道:“原來我不知不覺之中竟然露出了這麼多破綻么?”
或許那個時候她是真的對戰祁動心了吧。以至於一向謹小慎微的她竟然會暴露出這麼多問題。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問題。我和你跳舞的時候,問過你身上有什麼香味,但那個時候你說是香水味,可很明顯那個味道是中草藥的味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最近應該還在給時仲年配一些壯陽葯吧?”
白芷終於低下了頭,輕輕搖了搖頭,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意,“難怪白苓和宋清歌都那麼愛你,像你這麼心思縝密的男人,確實容易讓人動心。”
戰祁再也沒有看她一眼,徑直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對手下道:“先把她那張臉給劃了,這種女人沒資格和白苓長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他雖然已經不再愛白苓,也徹底放下了她,可始終不願看到白芷這種齷齪的人頂着一張和白苓一樣的臉做盡傷天害理的事。
戰祁走到門口的時候,套間裏面忽然傳來了白芷撕心裂肺的喊聲,可他卻一步都沒有停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