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這才是他們真正的曾孫子啊
三天後。
顧家別墅門前,搬家公司正在忙碌着,別墅里的各種古瓷字畫、歐洲名畫等都被一件件小心翼翼地運上車,準備送到拍賣行進行拍賣。
蘇北正和白雅婷彼此對視一笑,興緻昂揚,耳聽到車子“哧”地一聲急劇的驟然剎車聲,竟是顧太太黃芳琴的車子在門口停下來!
“媽!傷筋動骨一百天,您,您怎麼……”
眼見到頭部還裹着層層繃帶紗布的黃芳琴,竟然在顧霆嚴的攙扶下,顫巍巍地下車來,蘇北眼見到她與顧霆嚴臉色陰沉,連忙快步上前攙住她另一邊胳膊,笑着關懷問道。
車子副駕上,黃芳琴他們幾人專門聘請的財務專家,一個中年美國男人,健步走下來,一口流利的中文,滿臉憂慮道:
“你們正處在破產邊緣,公司的財務報表幾個月來統統都是負債,而且,企業互相擔保已經將你們八成以上資產抵押。你們還欠着共計十一家國內外銀行借貸,明面上的款額是二十七億。同時,正在進行的八個大項目,後續投資還需要斥資一百億左右。公司的現金流在半年前就已經枯竭,現在是周借一家信貸公司的集資款項,借款八千萬,每天的利息也是一大筆支出。受到你們爭奪遺產負面新聞影響,公司股票價格在這幾天已經跌去了三成,不出意外的話,沒有極大的利好消息傳出,在未來兩三個月內,股票方面,公司整體股票價值就會狂縮至少五成以上……總之一句話就是,如果短時間內沒有實力強筋的上市公司對你們進行注資合作,或者直接收購併購,換殼重組的話,保守估計五個月內,你們將會欠債二百億左右……”
黃芳琴臉色陰沉到極點,越是聽下去,顫慄的身子越是發抖,已經扶着車身踉蹌着要昏厥栽倒了。
“不!不可能的……”蘇北眼望向正在搬動古董字畫的搬運工,她和白雅婷是打算把別墅里的這些裝潢奢侈品全都變現,然後她就和顧霆嚴離婚,從此放飛自我,過上富貴奢靡黃金窩裏的一擲千金富婆生活!
這,這怎麼可能?
不是從遺產繼承方面,基本上繼承了偌大的SR公司嗎?繼承了顧家的絕大部分資產嗎?
顧言辰那個男人,不是被他們剝掉了身上所有值錢的物件,輸得赤條條精光,連他老婆蘇南都背叛他給他戴了綠帽嗎?
“這,這……”白雅婷也是臉色蒼白、煞白,再到灰白,最後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了!她為了搶一杯羹,更是不惜把自己的戶口遷到顧家戶口薄上,在上面名字都換姓顧了,就是為了方便爭搶勝利果實,同時堵住顧家的悠悠眾口。
而現在,這巨額的負債,這麼多的借貸,還有每天日漸加重的累加項目款,股價還在狂跌!各種借債,單單利息就是天文數字啊!
天啊!
一定是顧言辰,一定是他!
他們怎麼就忘了,他的確對陰謀詭計不擅長。可是,他是金融投資圈子裏公認的天才啊!!為什麼他們要在根本不擅長的戰場上,跟他生死相搏呢?!
“夫人,小姐,少爺!顧老爺子、顧老太太剛下飛機,大少爺的車駕已經迎接他往別墅這邊趕過來了!”
一個保鏢匆匆跑過來,向他們報信,看到他們都是面色陰沉沉重,不免內心吐糟:真是看不懂有錢人的活法啊,剛剛繼承了顧家家主近百億的資產,百億啊!要是他。他早就樂得手舞足蹈發瘋了,全世界旅遊遊玩去,見什麼買什麼,豪車豪宅美女……他們倒好,都臭着臉擺什麼譜啊?
白雅婷身子晃了兩下,感到腳跟發軟,眼前一片昏黑,真的要栽倒在地了!
難怪顧榮耀死的時候,顧言辰表情那般地平靜冷淡,法庭敗訴時,也是氣度恬淡,雲淡風輕地瀟洒飄然離去!
原來,原來還有顧老爺子、顧老太太這一招!
根本就不用想,這根本就是顧榮耀死前與他合謀的一出雙簧戲!
“都住手!把東西統統搬回去!搬回去!”蘇北發了瘋似地衝到搬運工身前開始阻攔,她已經不想廉價變賣這些東西了!這些物品,再過三四個月,應該就是他們賴以保命的依仗了!
而且,現在把東西重新裝回去,及時清掃好痕迹,別墅依舊保持原樣的話,向顧言辰跪地磕頭哀求求饒的話,他會不會同情憐憫他們,拉他們一把?
就在蘇北如喪考妣般面色灰敗時
一長排黑色的加長林肯車輛,帶着富貴奢靡已極的氣派,緩緩地在林蔭道里停下來。
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長身健步,最先從后側車內下車,在最中間一輛的車門前挺身站立,最標準的迎賓禮儀,手牽着一位白髮靄靄的老太太,踩着僕人們躬身鋪就的紅地毯,拄着拐杖緩緩向別墅門前邁步走近。
“老太太,您怎麼來了?您身體可還好……”
黃芳琴臉色慘淡,卻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想到自己這幫人機關算盡太聰明,現在恐怕也只能豁出去臉面,看兩位老人家是否能夠放過他們一馬了!
“奶奶……”蘇北也趕忙從仆女手中接過小啟峰,堆笑着抱着這個假的顧家孫兒湊近到老太太身前。
“老太太,這是您孫子霆嚴的孩子,啟峰,可是您的曾孫吶!”
黃芳琴心中升起一絲希冀,玉臉上堆起笑容,連忙上前道。
令她們兩人愕然吃驚,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事情發生了。老太太老眼銳如尖刀,冷眼斜瞥她們一眼:
“嗯,這個假曾孫你們還有臉往我面前抱啊?臉皮可真夠厚的!”
蘇北驚恐地看向老太太身邊的顧言辰,還有一側抱着念言的蘇南,顧言辰已經唇邊勾起一絲弧度,笑吟吟出聲道:
“前幾天我離開這裏前,讓人拿了你和啟峰的頭髮去做了親子鑒定,同時還去各個孤兒院查找最近被人領養的記錄,所以呢,你們的伎倆又落空了……”
蘇南抱着念言,陪同在老太太身邊。看到黃芳琴、蘇北轟趕着搬家公司的人員,不禁微微搖頭。
來到客廳里,抬眼就看到金碧輝煌的客廳牆壁上,弔掛的壁畫、油畫都不見了,牆角立着的大瓷瓶也不知蹤影。
她正感到憤怒生氣,老太太已經老臉板起,拄着拐杖在地板上噹噹當猛敲,寒聲斥道:
“你們想氣死我嗎?!這個家還沒敗呢!就這樣拆了?啊?!”
黃芳琴頭部還一陣陣的陣痛,卻是勉強在顧霆嚴的攙扶下,快速湊近到老太太面前,腆着臉賠禮道歉:
“媽。我馬上讓他們……讓他們都退回來,重新裝上去!這不是想着這些東西擱着也沒什麼用處嗎……”
“什麼叫沒用處?我也老了,我也沒用處了嗎?!”
老爺子也氣得夠嗆,看到珍藏多年的寶劍都被拆了下來,放在牆角,連忙走上去心疼地握在懷裏。
“你!還有你,你!統統給我搬出去!這別墅我們是不常回來住,但產權還握在我們手裏,裏面的物件今後你們再敢動一下,別怪我不認你們!”
老太太指着黃芳琴、蘇北、白雅婷、顧霆嚴幾人,厲聲喝道。
蘇南正心中驚喜。看到蘇北幾人都是臉色尷尬,被嗆得灰頭土臉的樣子,她正感到心頭暢快,冷不丁顧言辰笑着說了一句:
“奶奶,爺爺,隔壁的別墅正巧有人出租,讓他們搬到隔壁租住吧。”
蘇南聽到他頓了頓,唇邊抿起一絲弧度,知道這個蔫壞蔫壞的混蛋肯定不安好心,果然他頓了頓語氣,笑着接續道:
“霆嚴雖然不是我爸的親骨肉,但黃阿姨畢竟和我爸一起住了那麼多年,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呢?蘇北雖然和她這個霆嚴哥哥在並不知道身世真相的情況下,有段會讓人議論是非的婚姻。但也到底算得上曾經是顧家的人,也讓她跟黃阿姨、霆嚴她們一起住吧。白小姐鐵定了心要認黃阿姨這個媽,也搬過去……”
蘇南忍不住就翻白眼睛狠剜他一眼,至於這樣落井下石窮追猛打嗎?
果然是個心胸狹隘的壞蛋!不過嘛,她喜歡!
“媽……我,我這要養身子呢,這搬家的事情……”黃芳琴萬萬沒想到,當著面,顧言辰竟然直接把她們的這些隱秘都在這對老人家面前揭穿出來!
這,今後她和霆嚴、蘇北、白雅婷還如何在顧家立足啊?
“嗯,搬!今天你們就搬!”老太太看到牆壁上的黑黢黢牆洞,愈是生氣,一看到黃芳琴這張敷了厚厚粉底的臉,想到當年意外離世的顧言辰他媽,再想到剛去世不久的兒子,就心如刀絞起來!偏偏那時她和老伴還在輪船上,沒能趕回來……
霆嚴竟然根本就不是顧家的親血脈,而是黃芳琴與別的野男人的私生子!還和蘇北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搞在一起!這次爭奪顧榮耀遺產,他們更是用了下三濫的手段,假孫子!公證遺囑!還把顧言辰污衊成花盆傷人!
這些人。都是人模人樣的衣冠禽獸!顧家的偌大名聲,統統都在他們手裏敗壞了!
蘇北眼看到黃芳琴耷拉下怨毒的臉,她此時此刻根本忍受不住這口惡氣,大步衝上前,指着蘇南就對老太太大聲激憤道:
“老太太,您這個孫媳婦也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前幾天她還與林家少爺林晨風在酒店套房滾床單,被您孫兒顧言辰當場抓姦,在媒體那裏鬧得沸沸揚揚!她曾經離過婚,跟前夫結婚七年都沒有生孩子,現在這個曾孫女念言,哼,還指不定是哪裏抱回來的野種呢!當然,即便是她肚子裏親自生下的,也未必是您孫兒的種!另外,她之前失蹤了九個月,是跟哪個野男人同居去了?她老爸在她親手負責的拆遷項目中,發生拆遷事故身亡,她一個當女兒的竟然能殘忍忍心把她老爸的屍體,同黑心醫院一起,賣掉器官!更聳人聽聞的是,前不久才傳出,她竟然是豪門蘇家蘇棟樑夫婦失蹤多年的女兒,我才是真正的蘇家千金好不好,她還搶我的爸媽!……”
蘇南早已經氣得渾身顫抖,卻是發現自己被顧言辰輕手拉了拉衣袖,才沒有衝上去狠甩蘇北幾記耳光。
蘇北竟然這麼賤!當著老太太老爺子的面,把這麼多她身上的“罪證”一一抖露出來!許多都是有內情的事件被她的片面之言隨意扭曲!照這樣說來,她蘇南壓根就是十惡不赦的極品壞女人了!
可是,為何顧言辰現在還拉她,不讓她阻止蘇北說下去?!
“哼!”
面前,老太太抬起老眼,冷冷地盯視她一眼后,拄着拐杖與老爺子一起,逕自往電梯處往樓上離開,並沒有發話。
客廳里。
蘇北還獰笑着,冷冷瞪向蘇南,嗤笑着譏諷:“姐,我們不好過,你也甭想好過!”說吧,乾脆就瞥向身側抱着啟峰的仆女,道:“我們走吧!”
看一眼還站着不動,冷眼瞥視她的黃芳琴、白雅婷、顧霆嚴三人,她知道自己的信口雌黃本領把他們也震驚住,心生忌憚了。卻是不以為然地撂下一句。冷瞥向顧言辰、蘇南,看向僕人吩咐道:“開始搬家,就往隔壁搬!哼,反正我招人恨,噁心死一個是一個!”
“你!”蘇南被蘇北這幅趾高氣揚囂張傲然離開的氣焰氣得渾身發抖了!她竟然也知道她自己噁心啊?!竟然還不以為恥反而以此為榮?
黃芳琴也冷笑起來,瞥看向兩人,悠然出聲道:“言辰啊,管你何種手段,現在SR公司就是落在我們手裏了,你現在可是孤家寡人,哼,東山再起可不是容易事!”
說吧,她也揚揚得意地邁步離開。既然秘密都已經揭開了,她就徹底做好與顧言辰等人斗下去的準備好了,對,SR公司現在是負債纍纍,但是瘦死的駱駝起碼比馬大,用這些能量來報復的話,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五星級大酒店裏。
一場盛大的午宴,正在進行。
蘇氏夫婦坐在左側,黃芳琴、蘇北、白雅婷等人坐在右側,老太太、老爺子被圍坐在正中。門口一側是顧言辰、蘇南兩人。
蘇南看到前些天已經改名成顧思南的小傢伙,在老太太、老爺子身前,一口一個曾爺爺、曾奶奶地甜聲叫着,才總算是明白之前顧言辰拉她不讓她阻止蘇北的原因
這些事情,老太太、老爺子耳中遲早都會聽到各種傳聞,不如直接讓蘇北在他們面前把這些炸藥引爆開來,最低谷之後就是往上攀升的上升階段了……
現在暫住在海濱別墅她爸媽那裏的顧思南一出現,果然老太太、老爺子怎一個高興開心了得呢?
這才是他們真正的曾孫子啊!
整個宴席上,黃芳琴、蘇北、白雅婷、顧霆嚴等人,都是臉色陰沉。
蘇北也又漫不經心地提起了,顧思南從小是在林晨風身邊帶大的。蘇南都沒想到,老太太一句話直接堵了回去:你心眼怎麼這麼壞呢?你弄一個假曾孫,就又煽風點火言辰家的也是假的?
酒至半酣,宴過大半。
蘇南讓李淑蘭暫時照看下孩子,跟在顧言辰身後,悄然地離席,來到一間雅間休憩。
繚繞的煙霧噴吐出來,卻不是男人在抽煙,而是她為了一解心頭堵悶,在孩子並不在身邊的時候,難得地放縱一下。
灰黑色的窗帘外,藍天上飄浮着大片大片淺灰色的陰雲,她擔心地看着在窗子前,穿着一件白襯衫,背影單薄,身形孤清的男子身影,憂慮道:
“要不,我們搬到香江那邊住吧?老太太、老爺子也就暫住幾天而已,我擔心……”
SR公司現在都落入敵手了,哪怕對方負債纍纍,SR公司到底在江南市這邊家大業大,他想要再發展事業的話,自己另創公司,肯定要與對方激烈碰撞!
而且,這幾個歹毒女人,敢綁架人,敢殺人,敢誣陷他殺人,甚至連自己人當時住院的黃芳琴都意圖陰狠下惡手,到底他們還有什麼卑鄙歹毒手段是不敢用的呢?
“我母親的死,我父親的死,你之前的被綁架幽禁,你父親的死……這麼多事情。我要討一個真相!”
男子緩緩地轉過身來,一束陽光穿透過陰雲,穿透漫天的陰霾,從窗檯處投射下來,灑落在他的英健肩頭,俊容在陽光下美得令她屏息……
蘇南忍不住上前,依偎在他的胸前,嗅聞着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與酒味,抬眼就怔看着他嶙峋的眉峰,冰冽的臉型稜角,凝視着她的眸光卻是很柔和,很溫柔,她情不自禁地低聲道:“對不起……”
她能看得出他的滿身疲憊與勞累,他要對付的人也都算得上是他的親人,父母亡故,遺產也被奪,他獨自支撐太久太久了,她愈是想他身上羈絆的事情,越是心疼!
“對了,怎麼不見顧倩倩?”她突然憶起來,這麼大的宴席,顧倩倩也是他的妹妹。怎麼就沒見到蹤影呢?
“她在林家,正籌備婚禮,她要嫁給晨風……”
蘇南怔怔抬眸,聽到男子落寞的清冷聲音,如荒僻的原野上孤鷹的鳴叫般孤傲而凄清,令她忍不住心頭一揪,忍不住再次問道:
“她,她和他之間,不是……”
之前兩人在看守所前穿情侶裝,對她說的話應該是假話吧,畢竟那時是為了救顧言辰出來。甚至她蘇南都被他們弄得背負惡名,過兩天顧言辰還要專門召開記者發佈會再一次澄清呢!
“即是,也不是。是我對不起她,她這樣做,也是有些恨意吧……”
面前的男子,俯低俊美的額,陽光下遮蔽的眼帘前髮絲碎影,一時間魅惑了她的眸,她心頭幽幽嘆息着,想到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對顧倩倩隱瞞她不是他親妹妹的身世真相,他對她,未必心中沒有一絲情意吧?
顧倩倩這幾天都沒有和她聯繫,對她這個搶奪了其愛人的嫂子,到底夾雜着幾分幽嫉閨恨吧?
冰暖冰暖的吻,瞬間后彼此眼眸交融着散離。
蘇南正水眸迷醉,心湖漣漪間,卻是看到他恢復冷峻孤清的臉色,抬起冰眸,厲掃向門口,出聲道:
“出來吧,別躲藏了!”
蘇南驚訝地回頭。凝眸看去,卻是愕然失聲:“甜甜?”
俏生生立着一個小女孩,小臉耷拉着,小手還捏在門板上,低頭認錯道:“我……我不該偷聽……”
蘇北的親骨肉蘇甜甜,也是她心疼的小寶貝,這些天與顧思南一起寄養在海濱別墅那邊。
蘇南快步走上前,拉着她就要哄慰沒事,身後卻是已經傳來一聲冷冰冰的斥喝聲:
“哼!年幼幼小,就如此有心機,定然是被你親媽訓導的吧?”
蘇南抬起水紋劇烈波動的驚眸,連忙看向他勸道:“言辰,她還小呢……你別對她說這樣的話……”
“把她送還給你妹妹吧,留在身邊遲早會捅你一刀!”
男子冷冽冰寒的聲音,令她心中一凜,立即低頭往懷中的小寶貝看去,她已經掩着淚滴,無聲地抽泣起來,那委屈的蒼白小臉,令她感到一陣陣心揪。
正要開口再勸說顧言辰,身後走廊里,已經響起噠噠噠的高跟鞋聲音。
蘇北高昂着下巴。高挑着柳眉,高翹着二郎腿,依靠在門欄處,笑容如妲己般妖嬈肆恣:
“是我訓導的啊!世道這麼壞,人人作惡,越壞越得意,孩子越早熟啊越不會受人傷害!姐,你被宋家銘禍害那麼多年,原因就是你心地太善良,你可懂?”
蘇南凝起怒眸,冷眼掃她,寒聲道:“說,宋家銘又怎麼了?別拿他跟我說事,我現在早就與他沒有任何瓜葛!”
蘇北笑得愈發濃烈,趾高氣揚地走到她身前,伸出纖纖玉指,挑起她的下巴,悠然道:
“姐,你和他結婚那幾年,兩人太恩愛,他在卧室里弄了許多高清攝像裝備,你知道這件事嗎?”
蘇南氣得七竅生煙,“啪”地一聲,一記耳光已經狠狠地甩在她的瑩白玉臉上,咬牙切齒道:
“蘇北,你做人怎麼可能這麼下賤無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