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他提前減刑出獄了?
暴雨如瀑,傾盆而下。
一輛車子在雨幕中火箭般奪路狂飆,穿過一輛輛在雨中趕路的車輛,瘋狂地超車。
顧言辰緊抿着唇邊,冷眸死死地盯視着正前方,心已經飛到了老宅院那裏。
他在剛剛接聽到那名醫生的電話后,第一時間就臉露震驚、狂喜、悔恨、急切等劇烈情緒,拋開手中的一切工作,哪怕撞翻了客戶面前的水杯也毫無顧忌,急衝下樓,匆匆開車趕路。
蘇南她竟然還活着?!那名醫生更是為她接生了孩子?!
老天垂憐!上天垂憐!
無論如何他都要儘快趕到地點,看到完完整整的她,救出安然無恙的她!不惜一切代價!
老宅院啊老宅院!
蘇南怎麼會在老宅院裏呢?是誰把她藏在這裏?!她不是早已經在車禍中喪生了嗎?!怎麼會還在這世上健在?更是懷胎十月到今日直至孩子生下來?
該死的!該死的!
定然是黃芳琴、蘇北、白雅婷她們中的一個,詭計多端,心機歹毒,做的此事!
車窗外,雨幕中的路邊景緻一幕幕跳動着後退,他的腦海深處,像是過電影一般,回憶起林家的這幢老宅院,是曾經林思柔孩童時期經常陪伴她奶奶直至其過世的居住地……
曾經,這老宅院在她奶奶過世后。接連一個仆女、一個月嫂橫死在那裏,林家這才荒廢了老宅院,那一整片地域都廢棄做林地,多年都不曾有人居住……
思柔,南南。
原來南南一直被人藏在思柔曾經住過的地方,他怎麼就從不曾往這裏想過呢?
十分鐘過後,顧言辰把車子急停在老宅院門前時,咣咣咣撞門,裏面全無回應。
他徹底雷霆暴怒,也顧不得許多,衝上車子,不顧及損毀這輛限量版的悍馬定製款,油門轟鳴着朝着鐵門就徑直撞了上去。
樓上卧室里。
窗外暴雨如注,床榻上,蘇南望着毒眸狠辣朝她撲上來的馮婆婆,驚懼得臉色蒼白,顫抖的身子瑟縮到牆角,淚如雨下乞求:“馮婆婆,你看在我孩子還小……需要媽媽照顧的份上,別殺我……求你了……”
她現在只想着她可憐的孩子,她真的不想死,不想從這個世上離開。她還有太多太多難以割捨的東西……
“哼,小賤蹄子!老身不殺你,你要害死夫人的!別怪我無情!”
馮婆婆臉上的肥肉直哆嗦,兇狠的胖臉猙獰如厲鬼,伸出粗如肉腸般的肥手抓過棉布枕頭朝向蘇南就死死按壓上去!
“嗚嗚嗚……”
感到身下的人在奮力地掙扎,求生的慾望非常強烈,馮婆婆更是毒眸瞪得死魚般眼白凸起,咬牙狠惡道:
“死吧!死吧!夫人的小孫女夫人自會照顧的!你去死吧!!”
就在這時
“砰”一陣巨響,像是鐵門被巨大的衝擊力撞擊的聲音,更像是樓下響起了地震般劇烈動靜,馮婆婆手一哆嗦。被駭得身子一顫,肥碩的龐大身軀在床板上摔了一下,踉蹌着栽倒在一邊,她驚怒交加地厲瞪向門外走廊,河東獅吼般嘶聲咆哮:
“誰?!TMD樓下什麼動靜?!”
保鏢們的驚駭失驚聲,被打得的慘呼聲,砰砰的拳腳聲,在一樓客廳里、樓梯道里由遠而近,馮婆婆終於驚醒過來,一定是有救兵從外側趕過來了!
是誰?!
她抓過壓在上面的枕頭,忿恨地望一眼床板上已經從悶氣中恢復了一絲氣色,捂着喉嚨大口大口喘着氣的蘇南,顧不得許多,疾步衝出卧室,朝着走廊一側的書房懸梯處就騰騰騰衝過去……
更是驚懼地往後面的樓梯方向瞥上一眼,她驚恐如驚弓之鳥般衝下樓,倉皇脫逃。
顧言辰冰冷的森寒冷眸冷冷地瞥一眼被自己打倒在地的保鏢們,不理會他們哀聲呼痛的慘叫聲,健步如飛,急沖向二樓,一個個卧室門用腳狠狠踹開,終於目光落在臨近書房的那間小卧室微微側開的門縫處!
思柔的小卧室!
一步。一步,一步接一步接近,他腳步不由地放緩下來。
終於,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地伸手推開門
“南南!”他渾身一震,目光落在窗前床板上正在劇烈咳嗽,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虛弱人兒身上,急沖撲上前去,俊眸都泛起一絲酸楚,猝然間有種落淚的衝動,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整個身子都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孩……孩子!快……”
蘇南抬起淚眼模糊的視線,勉力支撐着看清緊抱着自己的男人的面孔,猛然間憶起了什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抬起顫抖的手指指向門外方向,喉間勉強擠出幾個字……
“孩子?!對,孩子!你……”
顧言辰渾身大震,這才匆匆一掃房間裏,並沒有見到孩子的蹤影,眸如鷹隼般一凝,眉頭緊緊一鎖后,瞬間就掃向窗外
雨幕中,庭院裏一個肥碩的中年胖女人身影,步履蹣跚,懷中像是抱了一個襁褓,腳步倉皇如利箭,朝着庭院外就亡命逃竄。
顧言辰一把將懷中昏迷的女人緊緊抱起,心急如焚地衝出房間,剛剛衝出老宅的客廳,就見到兩個保鏢從泥地里勉強撐着身子站起身來,擋在他面前。
“滾!否則死!”
顧言辰震怒嘶吼,不顧一切地衝上前,滿臉的瘋狂凜寒殺氣,懾得兩個保鏢臉色蒼白退後,他健步如飛,朝着已經被撞毀的庭院門牆處跑去。
剛剛衝到門前,就已經遠遠地看到
一輛黑色越野車,肥婆的一隻粗大肥碩的腿剛剛收入車中,車門砰地一聲關上,車子隨之揚長而去,在雨幕中遠逝如飛豹……
“站住!TMD給老子站住!”
顧言辰萬分悔恨自己來的時候太倉促,應該帶兩個手下的,現在望着一路遠逝的車影,懊惱得捶胸頓足的心都有了……
雨幕中。他蹲下身去,把自己的西裝遮在懷中女人身上,拿起手機瘋了一般向警局認識的局長嘶吼出聲:
“我,顧言辰!一輛車車號江A5843,綁匪綁走了我的孩子!地點路段崇景路下花園區384號,車子往西北路段逃了……”
雨愈下愈大,颱風來襲,風力強勁。
江南市第一人民醫院。
特護病房外的走廊里,聚集了聞訊趕來的媒體記者,紛紛對顧家大少奶奶“死”而復生的消息震撼吃驚,更是在得聞她剛生下的孩子被綁匪綁走的消息。在新聞、報刊、電視台、網媒新聞端上等地方播報這則消息,呼籲市民積极參与,儘快追捕綁匪,奪回孩子。
特護病房裏。
蘇南剛剛從昏迷中醒來,就聽到“南南”一聲悲切的慟哭聲,感到是老媽趙秀芳撲到了床沿前,嚎啕着哭成一個淚人了。
抬起頭來,林晨風那張略顯疲倦的俊臉,映入眼帘,端起了床頭櫃桌面上的人蔘湯湯碗,凝視着她道:
“南南。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來,吃點東西……”
蘇南閉上了眼睛,淚水從臉頰上流淌下來,憶及自己這九個多月來的煎熬苦楚,終於又見到親人的面孔,百感交集下,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滄桑悲涼感覺……
她猛然間抬起臉來,驚慌的眼神四下匆急掃視,急亂出聲:
“孩子……我的孩子……”
趙秀芳的哭聲哽咽,抓握住她的手悲切起來:“南南……我可憐的女兒!”
“念言!念言……媽。我的孩子念言呢,她在哪兒?!”
蘇南驚懼欲絕,支撐着虛弱的身子從床鋪上掙扎而起,更是一手掀開被褥,摘下液滴滴管,就要衝出病房去找尋。
她現在腦子裏只有一件事:她的孩子念言的安危!孩子才剛生下來啊,就被馮婆婆搶走了嗎?
就在這時
“砰”地一聲,顧言辰衝進來了。
蘇南一眼見到他懷中摟抱着一個襁褓,渾身都劇烈地顫抖起來,淚水狂湧出眼眸,張開了懷抱顫聲出聲:
“念言……念言……”
林晨風俊臉上露出一絲複雜苦澀的苦笑,默默地從病房裏退離,走了出去。
顧言辰在聽到孩子名字的一瞬間,瞬間一震,腳步也放緩下來,凝視着病床上臉色蒼白的蘇南,眼眸再難移開一絲。
趙秀芳霍然起身,老眼目視着襁褓中正在熟睡的粉嫩小臉的小寶寶,老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喜笑,長舒了一口氣看向蘇南道:“南南,還好還好!你的孩子找回來了!”
蘇南顫抖的手接抱過孩子,放在床上自己的腿膝上,淚臉貼着小寶貝的臉,淚水簌簌而下,哽咽失聲:“念言……我的孩子……”
良久,哭了一陣子后,她把被驚醒的哇哇大哭的孩子哄好后,難捨地遞到顧言辰手中,抬起淚眸看向他,才突然間發現
他臉頰上布着微微的鬍子渣,身上西裝外套淋得濕透,頭髮也凌亂一團,眼瞳中佈滿了血絲,剛剛把襁褓放入趙秀芳剛從房門口推進來的嬰兒車上,他身子就微微一崴,差點兒沒站穩……
“我沒事,沒事……”
蘇南咬緊唇邊,眼角酸楚地凝視着他時,就看到他臉色疲倦地浮現出一絲苦笑,急聲向她解釋道。
這時,病房門響了,被人大力下一把推開了
蘇南驚眸瞪大,臉色猝然蒼白一片,驚駭地看着這個衝到病床前就從嬰兒車裏搶抱過孩子的寸發男子。失聲出聲:
“是你!宋家銘,你!你怎麼……”
宋家銘故作帥氣地抓撓了一下寸發很短的前腦袋,眯縫着冷惡的狼眸,死死盯向她,咬牙出聲:
“哼,老子是判了兩年零八個月,這不是表現特別良好,提前減刑出獄了嗎?!”
頓了頓,語氣愈發凶厲,厲瞪向她,目眥欲裂地出聲:
“老子之所以入獄,還不是你這個賤人害的!說,TMD這孩子是誰的種?!是不是老子的?!”
顧言辰已經健步衝上去,一記拳頭就轟砸在他臉上,擒抓手一翻就把孩子搶了回來。
蘇南長舒了一口氣,看到顧言辰湊近到床邊把孩子遞交給她,她連忙緊緊地把孩子護抱在懷中,抬起冷眸就斥喝宋家銘:
“宋家銘,我們早就結束了!我這次回來,我們兩個就立即辦離婚!!”
“哼!媽,把記者們統統放進來!來看看這個賤女人到底是何面目!”
宋家銘赫然一臉豺狼般兇惡的嘴臉,朝着門口就斥喝一聲,錢向紅的高嚷聲音響了起來:“記者們啊,我這兒媳婦不守婦道,跟姓顧的那富少爺孩子都生了,你們快進去看她的賤樣吧!”
蘇南眼前一黑,被噎死的心都有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剛剛回來,就被宋家這一家子爛人纏上,糾纏不休了!
七八個記者扛着大塊頭小塊頭齊齊涌了進來,卻是被顧言辰“夠了!”一記森冷寒煞如君王般的凌冽斥喝聲一喝,全都戰戰兢兢,有三四個都立即扭頭退走了。
宋家銘卻已是獰笑着,開始指着蘇南,面向門口的記者,大聲控訴道:
“老子根本就沒跟這個賤人離婚!她被這個顧言辰顧大少爺包養成情¥婦,壓根就是婚內出軌!她現在和他連孽種孩子都生了,大家評評理,老子該怎麼辦?!還有,之前老子入獄統統都是他們兩個串通好了陷害的!污衊老子故意傷害罪、盜竊財物罪,啊呸!……”
蘇南淚眸凄迷,緊緊地摟抱着懷中哇哇大哭起來的女兒,心像是刀絞般難受。曾經的七年夫妻,宋家銘這個人渣卻在她明明剛生完孩子身子虛弱的時候。如此狠狠傷害她!
“滾!”
顧言辰冷眸如刀刃,厲聲斥喝,這時已經有保鏢從外面衝進來,架着面厲如瘋子般的宋家銘往外走,推着趙秀芳、錢向紅等人往外趕。
宋家銘窮凶極惡如匪寇,明顯豁出去的架勢,咬牙齜目兇狠道:
“姓顧的,老子就是死活不跟她離婚!有本事你去法院去告老子啊!老子還要告她重婚!”更把凶眼轉向蘇南:“TMD你給老子戴了綠帽還給他生孩子,老子就是跟你不死不休!……”
走廊里,記者們一陣喧嘩聲,顯然對十個月前的那場記者發佈會還有些印象,此刻面對宋家銘這個當事人的義憤激昂憤慨,他們也對蘇南的真實身份懷疑起來。
風雨交加,暴雨滂沱。
顧家別墅。
黃芳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房間裏徘徊踱步,臉色表情極為陰沉,一邊打電話向保鏢那端催促質問:
“馮麗苑死了沒有?!快告訴我,你們得手沒有?!我必須她死!”
“夫人,她死了!屍體我們已經看到了,她離開越野車跳江后我們沿途追尋了十幾里,現在終於見到她的屍體了!照片馬上給您拍好發過去……”
電話那端,颱風肆虐,保鏢的說話聲都有些模糊,傳過來的消息,卻是讓黃芳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喜形於色道:“好!錢款我馬上讓人給你們打過去,這下就好辦了!”
哼,只要這個跟隨她多年的馮老媽子一死,所有綁架囚禁蘇南的事情都死無罪證了!老宅院那邊也不用管,至於蘇南她自己如何報警云云,那場故意製造出來的車禍本來座位上就是死屍,蘇南控告是她黃芳琴綁架她?笑話,證據呢?人證沒有了!至於物證?她黃芳琴壓根從來就沒有在老宅院出現過一次,警方如何懷疑到她身上?!
放下電話。黃芳琴又不禁扼腕嘆息:唉,功虧一簣啊!真的是差一點!顧言辰到底是如何知道她的藏身之地的呢?竟然能夠及時趕到,唉!如果成功做掉了蘇南的話,成功把顧念言這孫女弄過來的話,就真的完成計劃了。
對了,現在去一躺醫院吧,也該露露面,試探一下蘇南的真實態度,看她敢不敢在公眾或者警方面前把囚禁綁架她的事情說出來,哼!
黃芳琴心滿意足地離開房間,並沒有發現
衣櫃門被人緩緩推開了。露出蘇北的一張面帶得意之色的笑臉,手裏正拿着手機,屏幕上正是一個剛剛錄製過的錄音文件。
“婆婆啊婆婆,有了這份你雇兇殺人的證據,你就是我手中的傀儡了!哼!”
嘴上譏諷地笑道,蘇北從肚腹中把隆起多月的棉花團狠狠地拋扔到地面上,更是氣恨地踹了兩腳,一想到假裝孕婦的辛苦勞累,她就氣都不打一處來。卻是撫摸着自己的肚腹,內心充滿了納悶疑惑:
記得自己第一胎生甜甜的時候,是順順利利的順產啊!對,那時候自己千方百計要把林晨風的這個孽種打掉,各種打胎葯、墮胎手段等層出不窮地用過,甜甜那個禍害到底安然無恙地生下來了。真是奇怪,為何這九個多月了,加上之前的與顧寒宇近兩年勾搭日子,自己的肚子就那麼不爭氣,一直懷不上呢?
這假孕婦是不必再裝下去了,畢竟正主竟然沒死,黃芳琴這個蠢女人用人也蠢到家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孕婦都害不死!哼,剛剛經歷了被綁匪綁走的遭遇。現在是媒體關注焦點的顧念言,也肯定無法成為自己生下的孩子了。
對了,索性跟婆婆黃芳琴通通氣,與顧寒宇串通一下
畢竟自己也已經“懷胎”九個多月了,咦對了!不假裝也行啊!直接讓“孩子”生下來好了!
蘇北眼睛一亮,立即把地面上的棉花團重新裹在寬大的孕婦裝之下,立即打電話給黃芳琴,片刻后得到肯定后,信心在握地打給顧寒宇……
十幾分鐘后,一家外資醫院的救護車,呼啦啦下來了早已經收買好的醫生、護士等人。在狂風暴雨中,拉着“臨產”的蘇北前往醫院。
蘇北躺在車廂的擔架上,一邊閉眼打盹,一邊唇邊勾起一絲弧度,暗道:蘇北啊蘇北,你真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天才!現在孤兒院裏的一名男棄嬰已經在送往這家醫院的路上了,嘻嘻,馬上你就是顧家孫子的准媽媽了!
哼,蘇南啊蘇南,饒你大難不死有後福,生產下一個顧家的孫女又如何?你腦子太笨。無論如何都爭搶不過我蘇北的!
至於林思南,他的姓都沒有改,顧言辰再怎麼用親子鑒定證明,顧家那麼多人不承認,他也孤木難支一直無法把林思南正式認可為顧家長孫!
醫院病房裏。
蘇南從昏睡睡夢中驚醒過來,嘴裏念叨着“言辰……言辰……”,剛剛滿頭虛汗地半坐起身,就聽到年輕男人“別怕,我在這裏!”的低沉磁性聲音,抬眸怔怔凝視過去
顧言辰疲倦地從她的床沿邊坐起來,俊臉側臉處還沾着微微泛紅的睡痕。手牽握過她的手放在手心裏,令她感到一陣難言的溫暖暖心……
“孩子呢?”蘇南連忙四處察看,待看到嬰兒床里小寶貝熟睡得正香,並沒有離開兩人的視線,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之前的孩子被馮婆婆搶抱走的事情,想想就讓她感到心有餘悸。
“孩子你已經取好名字了?叫念言?”
面前,顧言辰眸光深情,專註地凝視着她,緩緩出聲溫語問道。
“嗯。”蘇南點點頭,頗有一番臉紅赧然躲閃眼神不敢看他的樣子。心道:看來自己這些日夜的心事,是無法對他隱藏了。
“姓什麼?”
年輕男人唇邊勾起一絲弧度,笑眸眯起,問出這一句來了。
“自然是姓……哼,姓宋好了吧?姓蘇好了吧?!死一邊去!”
蘇南剛要脫口而出回答,就立即從他戲謔揶揄的眼神中回過味來,嗔惱地剜他一眼,突然間發現,哪怕那麼多日日夜夜沒見面了,他骨子裏還是那個清俊冷峻的瀟洒魅力男子,令她涓涓難忘。反而愈發刻骨銘心……
蘇南依偎向顧言辰,枕在他的肩頭,沉浸在這一刻的靜謐甜蜜中,耳旁是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她正伸着手指在他右肩肩膀旁划圈圈,他的聲音低沉平靜,在她耳畔波瀾不驚地響起:
“思南,是思柔生下來的孩子,是她七年前,不,八年前。在仁和醫院裏卵子庫找了一名大四女學生的卵子,這個女學生的名字,叫蘇南……”
“什麼?!”
蘇南霍然起身,心底如海嘯山崩般,渾身都劇烈地顫抖起來,眼眸瞪圓,眼珠子都瞪得快掉下來,死盯着他,如聽聞晴天霹靂!
怎麼,怎麼可能?!
思南,他竟然同時也是思柔的骨肉,也同時是她蘇南的血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