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要走
站在三長老的大院門口，心中五味陳雜，這片地方呆了十二年，就這麼離開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在回來，心中難免有些不舍。
雖說自己領悟了罡力，可無法修鍊元氣，那麼一生只能在這個層次徘徊，難以向前半步。
“哥。”
就在周逸心思沉重之時，面前多了一個粉紅色的倩影。
周佳佳一襲長裙，窈窕玲瓏的身段被勾勒出來，齊腰長發在皎潔的月光下烏黑閃亮，精緻的俏臉雖稚氣未脫卻無比動人。
“不要走好不好。”
少女美眸中，已然出現了點滴晶瑩，化成兩行清淚順着白皙嬌嫩的臉龐流下，恰好兩顆流星划亮夜空。
“佳佳...”
周逸對這個多出來的妹妹無比同情，與他不同的是，周佳佳雖說天賦絕頂，但父母早年在外遇害，一直以來都是三長老也雲奶奶照顧。
童年到少年階段，一直跟在他身邊，對於周佳佳來說，他更像一個取代了父母的依賴。
因父母的事情，讓她性格無比清薄淡漠，雖模樣可人，但除了冷意很難在嬌俏的臉蛋上看到其他的表情。
偶爾情況下，也只有周逸才能看到那一份乖巧和俏皮，現在說出這樣的話語，着實有些為難她了。
“呵...”無奈苦笑一聲，這樣少女的哀求，根本就不忍拒絕。
“你聽我說，我又不是不回來了，跟上次一樣，可能過段時間你會再次看到我。”
周佳佳胡亂的抹開眼淚，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他。
“噓..”周逸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少女的凝眸相望觸動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佳佳，我們都不小了，十六歲成人禮，而你我都已經十五了，也應該為自己的人生方向考慮一下，就這麼拖着...你也不願意看到我就這麼一直混吃等死吧...”
聳了聳肩，想儘力把深沉的氣氛挽回一點。
“不能修鍊元氣...我自己有時候都想笑，這個世界，怕只有我一人了吧..”
“就這樣的，若在不出去賺點金幣，將來連媳婦都找不到...”
“我...”
少女朱唇微啟，想說的話說一半又及時制止，漂亮的臉蛋在夜色中升起一抹羞紅。
“將來你要嫁人，我要成家，三長老當年把我撿回來，這是恩情，也是緣分。我一個連元氣都修鍊不了的廢物，卻做了斷城兩大天才美少女之一的哥哥，也算是一生的財富了。”
咧嘴輕笑，並不是在外人面前的那種標誌性假笑，而是非常真切。
“有時候我都想不到上輩子究竟做了怎麼樣的壞事，才讓現在元氣也無法凝聚。”
周逸說的毫不在意，把這份恥辱完全當成了調侃般的笑話。
“我說佳佳，你這麼樣的挽留，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一聲饒有興緻的賤笑，完全打破了沉悶苦澀的氣氛，少女聞言，立刻霞飛雙頰，俏臉浮現一絲羞澀。
“才，才沒有呢...”
周佳佳慌亂之中低下頭看向腳尖，嫩紅的臉蛋嬌艷欲滴。
這幅嬌羞模樣瞬間刻在了周逸腦海中久久不能散去，怕是呆的時間越長，就越捨不得走了。
嗎的！心中暗罵自己定力不夠，就在剛才心中莫名誕生了一種不願離去的想法，在周家有三長老和雲奶奶的照顧，雖說會遭受一些諷刺，但誰也不敢來欺負自己。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有個容顏傾城的妙齡少女偷偷的喜歡自己，這點完全可以確認。兩世為人，要是連小女生這點心思也看不穿，白穿越過來了。
之前的幾年，周佳佳對自己的心思也從未變過，只是那時太過年幼，也就置之不理，現在好了，女孩長成了一個小美人，在斷城這個破敗荒蕪的城池綻放出一朵嬌艷的花朵，使得他再也無法忽視。
深吸兩口氣，把浮躁的心境強行壓制，不再去陶醉少女的嬌羞模樣，邁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長老院門口走去。
少女蓮步輕移，先一步走到前面，白皙嬌嫩的手掌中，多了一柄細劍。
“打贏我，就讓你離開。”
周佳佳將細劍抬起，金色的元氣隨之升騰，在夜色中如同熒光一般閃爍不定。
“呃...我說佳佳，你也好意思...”
周逸嘴角抽搐，堂堂練體六重，離融境位只有一步之遙，居然來欺負他這個連練體一重的考驗都未曾過的。
少女並未答話，金色的元氣圍着嬌軀緊緊籠罩，只是紅潤的小嘴往後揚去，露出難得一見的動人笑容。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咱倆之間，不用這樣...啊？”
本還想勸說兩句，誰料周佳佳根本就不聽，細劍劃開空氣，舞出幾道劍影，疾馳而來。
周逸的長袍頭髮被劍風吹的向後飛舞，少女嬌軀散發的淡淡幽香在附近瀰漫，令人心曠神怡。
...
在後面一直觀看的三長老和雲奶奶不由嚇了一跳，兩人還正說著呢，忽然就打起來了。
“胡鬧！”三長老金色元氣從體內噴涌爆發，空間都像是被壓縮了一般，身後花園的植物被四散的元氣吹的不斷搖曳。
“行了老頭子，就這麼看着吧。”雲奶奶阻止了三長老上前，老臉上佈滿了濃郁的憂傷，“我們兩個始終代替不了陽兒的地位...”
周陽，周佳佳之父，三長老和雲奶奶的兒子，在周佳佳剛誕生被派出任務，此後便再也沒有回來。
“云云..”三長老哀傷之餘，勉強一笑，“都過去了，孫女都這麼大了，還如此優秀。小逸也算半個孫子吧，他在這般年紀就心智堅定，思維敏捷，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少年。”
“也是。”雲奶奶情緒很快恢復了過來，畢竟這麼多年了，“小逸性格很好，一直從佳佳牙牙學語陪伴到快要成年，在我印象中，他從未對佳佳生過氣，甚至都沒有大聲說過話，絕對是一個溫柔的兄長，也難怪佳佳這麼喜歡他了。”
...
“嘩...”
面臨周佳佳的攻擊，周逸並未閃躲，幾息的功夫，長袍化作零碎的布片，散落在空中掉了一地，上半身在如水般的月色中**的顯露在幾人面前。
只見周逸瘦弱的上半身，從脖頸到肚皮，密密麻麻全是觸目驚心的傷疤，甚至連一片完好的皮膚都看不見，還有好幾道直接從上到下直接貫穿，很明顯是致命傷。
“哥哥...你的身體...”
少女停止住了攻擊，美眸中再一次泛起淚花，嬌軀不斷的顫抖，心裏像是被針刺了一般難受，聲線中帶着些許哽咽。他怎麼會到這樣的傷害？難以想像外出那三年，究竟做了什麼。
原本周佳佳只是有些不忿，要發泄自己內心的不滿，根本沒有預料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
“老頭子，小逸這是？”雲奶奶臉龐佈滿難以置信，這是一個少年的身體嗎？怎麼受的傷痕比起軍隊中在戰場三番五次活下來的老兵還要多。
“應該他外出那三年的經歷。”三長老眼瞼低垂，儘管曾見過，也不忍再看，“第一年我在暗中保護了三個月，后家族召回，留他一人在外，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逸還真是可憐。”雲奶奶抹開一把老淚，為之動容。
“我原本想他就此死去，反而是一種解脫，可兩年之後，他又回來了。命運還真是難以捉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