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周總督的態度轉變
看着林月蘭遠去的背影,周管家氣得簡直要跳腳,他指着林月蘭的方向,憤怒的道,“老爺,這個林月蘭真是太過妄為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她這不是在逼着大人您要饒過那個人嗎?”
瞧着林月蘭說得輕雲風淡的樣子,可卻是在狠狠的在逼着周安平,必須饒過陳山彪。
如果是平常,周安平肯定不會理會這樣的請求,甚至是會遷怒到林月蘭身上去。
然而,此刻,他的病情還需要靠着林月蘭來醫治。
從先前只是總督府怠慢一個半時辰,就被林月蘭狠狠的諒了兩天半來看,這林月蘭人小,心眼也小,愛多計較。
因此,對於無求於林月蘭的人來說,他們只是純粹在一邊看着笑話即可。
可對於有求於林月蘭來說,這是簡直是讓人氣憤又無奈的妥協啊。
你想想啊,他的病需要林月蘭來治,而林月蘭卻答應了別人請求,所以,她必須信守承諾,那就表示,他必須答應林月蘭的條件,否則,林月蘭可能隨時撂手不幹。
畢竟,他周安平與林月蘭一不是親戚朋友,二又無交情,三如果用官威逼壓,可他卻只有三個月的壽命,以林月蘭的性子,怎麼可能理會。
所以,現在要求林月蘭給他治病,他就必須放過那個暗中害了他之人。
這讓周安平憤怒不已。
周管家愁着眉頭,問道,“大人,這個林月蘭太過妄為囂張了,怎麼辦?如果不答應她的條件,放過那個金源拍賣行的陳山彪,她也很可能隨時撂手不幹啊?”
“可要是放過那個陳山彪,別說大人您,就是老奴心裏也是堵着這口惡氣啊。”
周安平想了想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老爺我還活着,而且活得還好好的,還不能好好的治理那個陳山彪,就是這個林月蘭,我也要尋個機會教訓教訓她。”
周管家皺着眉頭問道,“所以,老爺,您是同意放過那個陳山彪了?”
“是!”周安平道,“只要陳山彪有一天在青豐城,就別想本總督繞過他,看他再向誰求助去!”
然而,周安平卻根本想到,等他病治好之後,那陳山彪卻成了林月蘭的人,有林月蘭護着,他根本就動不了。
連一個陳山彪都動不了,更別說動一個林月蘭了。
當然了,這些是后話,暫且不提了。
周安平吩咐管家說道,“管家,你去尋幾個動過刀子,做過手術的人,給老爺瞧瞧。”
管家應道,“是,大人!”
以總督府的勢力,要尋那幾個人可是輕而易舉之事。
沒有多久,那些護衛就把人帶到周安平的跟前。
對於平頭老百姓來說,這些大官要見他們,可不是一件榮幸之事,而是一件心驚膽顫的事,生怕是因為自已做錯了事,惹得總督大人不高興,然後,一家老小就跟着倒霉。
要知道,總督大人,可是青豐城裏最大的官了。
只是對於總督大人,是否像陳遠關大人那樣的好官,他們這些平頭百姓,根本就無法評論。
等知道周總督找上他們的原因之後,心裏很是驚訝,然後,對於周總督的問話,一五一十的回答了。
被人送出總督府大門之後,這些人無一不是在額頭上抹了一把冷汗。
在他們見過總督府大人之後,看着他那不正常的臉色,立即明白,恐怕他的病也是很嚴重,而且同樣需要動刀子,所以,他想要確認一下動刀子是否有危險性。
等周管家把這些人都送出去之後,周管家的臉色明顯沒有這麼緊張了。
他笑着對周安平道,“老爺,這些人都說,他們只是睡了一覺,那林記藥鋪的大夫就把他們肚子裏,腦袋裏東西給取出來了。”
從腦袋裏取出來東西的,也就那個李大爺,今天他也找來了。
“老爺,聽着那個李老頭說,他可是第一個動刀子的,而且一動,還是腦袋,他做好手術之後,還把腦袋裏的東西給大家看,是一個雞蛋大小的肉球。從這之後,大家就相信那林記藥鋪給人動刀子,是真的不是很危險,也沒有疼痛的。”周管家把打聽到的事,一五一十向周總督彙報。
問過之前的那些人,再聽到周管家的彙報,周安平的眉頭緊緊擰着,似乎在做着很是激烈的掙扎。
他身上的病,似乎除了林月蘭能看之後,其他大夫,都是搖頭晃腦的,根本就無法給他醫治。
可是,他要醫治身上的病,雖說表面上是答應林月蘭的條件,實際上,還不是受林月蘭的威脅,只得被迫妥協。
周管家瞧着自家老爺不甘的表情,只得勸着道,“老爺,目前,我們最要緊的就是治好的你的病,至於是那個陳山彪,還是林月蘭,以後有的是機會治理。老爺,你的病拖不得了啊。”
周安平想了想,最終於決定說道,“管家,你派人去給林月蘭傳話,就說我已經考慮好了。”
只要說這話,林月蘭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
……
林月蘭接到總督府那邊的人傳過來的話之後,嘴角勾了勾,對着林青松說道,“你去陳府傳話,就說事情已經辦妥。他自然明白該怎麼做了。”
“是,主子!”林青松很是恭敬的應道。
心裏卻在嘀咕道,“主子在短短的時日,就讓林記藥鋪名聲在外,除了了得到一家客棧,還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一家拍賣行。這主子,真是妖孽啊!”
當然,他們跟隨林月蘭這麼久,自然知道林月蘭的能力和本事,但是卻知道,她展現出來的能力和本事,或許他們所看到的冰山一角而已吧。
陳府
陳山彪得到林月蘭的回復之後,心裏壓着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來了。
隨後,他就吩咐下人,準備了一半的家財,及很多貴重的禮物,然後,向總督府走去。
周管家得知金源拍賣行的陳山彪來了時,一臉的黑線。
可沒有想到,這個陳山彪竟然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但他同時也知道,這肯定是林月蘭授意的,不然,他們前腳通知了林月蘭,總督府的決定,後腳陳山彪就上門來了,哪有這麼巧的事。
所以,即使一萬個不願意見到這個陳山彪,他還是不得不把陳山彪給迎進門來。
陳山彪迎進總督府之後,一看到周總督,二話不說,立馬就下跪,很是愧疚的說道,“總督大人,草民犯下了糊塗事,請總督大人,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草民。草民萬分感激!”
然後,說著,不等周總督給個回應,他立即把準備好的東西,雙手奉上,很是真心誠意的說道,“大人,這份禮物是草民給大人的賠罪,請大人一定要收下,否則,草民萬分不安啊!”
周總督臉色一黑,厲聲的道,“陳山彪,難道本總督沒有貪污之名,你偏要給本總督落實一個貪污罪名嗎?”
陳山彪一時之間不太明白,他茫然的問道,“大人,您這是何意?”
周管家上前呵斥道,“哼,你這又是金銀珠寶,又是萬貫家財的,不就是讓老爺收下這東西,好落實一個貪污之名嗎?陳山彪,你好大的膽子!”
陳山彪立即反應過來,臉色一白,搖了搖頭說道,“大人,不是這樣的。這些東西只是當作草民犯錯的一個賠罪,大人又何來貪污之名啊?”
周總督和周管家黑着臉,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眼神盯着陳山彪。
陳山彪心裏卻在暗自叫苦,他有些疑惑的道,“那丫頭明明不說是了,只要他獻上這些東西,周總督就不會再去計較先前之事嗎?怎麼現在看着這模樣,完全不一回事啊?”
就在氣氛靜凝不知多久時,周總督總算說話了,他似乎很肯定的問道,“是她讓你這麼做的,是吧?”
陳山彪一愣,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
周總督再一問,“是也不是?”
陳山彪動了動嘴唇,只得答道,“是!”
周總督已經看不清任何錶情,他抬了抬手說道,“那這東西你放下,出去吧!”
他沒有想到,這個林月蘭竟然真是個心計如此之深的人。
她或許早就料到,等她醫好了他之後,可能會出爾反而,所以,就必須送一個能扼制他的把柄。
因此,陳山彪送過來的東西,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陳山彪退出總督府之後,心裏卻一直有個迷團,不知,周總督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了呢?
不過,陳山彪畢竟是一個混了商場幾十年的老油條,沒過多久,他立即明白,這一切。
此刻,他又給自已摸了一把汗,暗自慶幸自已找林月蘭真是找對了。
同時,又對這個小小年紀的林月蘭,卻有着如此深沉的城府,既佩服又是敬畏。
好在他入了林月蘭的眼,而不是與她成為敵對。
你瞧見了沒,這曾記藥鋪,青豐城這麼大的一個曾家,說沒就沒了。
這幕後黑手,誰不知道是林記藥鋪做了手腳。
否則,就單毒死宋清妍一個青樓女子,哪有這麼容易讓曾記藥鋪消失啊。
所以,即使只是成為林月蘭的一個手下,他也已經很慶幸了。
得到屬下的彙報,周安平已經收下陳山彪給的東西之後,林月蘭立即吩咐屬下道,“走,我們現在就去總督府,給總督大人治病去!”
如林月蘭承諾的那樣,第二天她就給周總督動手術。
不過,周安平動手術的地方,當然要去林記藥鋪的特殊病房,這個病房,是專門為動手術而設置。
當青豐城的百姓們聽說,林記藥鋪的少當家要給周總督動刀子時,立馬里三層外三層的圍在林記藥鋪的門口。
有疑惑的,有疑惑的,有驚訝的,也有好奇的,同樣也是過來看好戲的,等等各種表情都有。
手術室內
林月蘭帶着白色的口罩,拿出一粒藥丸,對着周安平說道,“請總督大人吃下這個藥丸之後,躺好,片刻之後,你便陷入沉睡之中。
等你再睜開眼時,你的手術已經結束!”
周安平很是疑惑的接過那顆綠葉藥丸,然後微微有些遲疑的就送進了嘴裏,按着林月蘭的要求躺好!
等周安平再醒過來時,他明顯感覺到整個人的狀態完全不一樣了。
他似乎感覺到,整個人比先前更加輕鬆,更加舒展了,除了肚子上有些疼痛之後。
他立即有些疑惑的看向肚子,然後肚子上赫然是有一條繃帶。
他愕然的問道,“這是……”
林月蘭淡笑着道,“這是手術后留下的傷口,現在被縫上了,等三天之後,就過來拆線就可。這三天之內,必須忌口,辛辣腥都不能碰,以清淡為主!”
只是聽到“縫上”二字時,他就不明白了,“縫?”
林月蘭似乎很有耐性的解釋道,“哦,是這樣的,這動刀子時,開的傷口有些大,所以必須就把它們縫合起來,更容易癒合。所謂的縫,就是你想像中的那樣,縫衣服一樣。用針線把傷口連接起來。”
周總督是第一次聽說,還有這樣的醫術。
就在此刻,他第一次認識到,憑着林月蘭的天賦,與她妖孽般的醫術,或許,他永遠都不能得罪。
因為,誰能肯定自已,這一輩子再不求林月蘭,或許自已不求,那自已的家人呢?
所以,他不能做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蠢事。否則,後悔的只能是自已。
周總督衷心的讚歎道,“林少當家醫術真是高明,能讓人起死回生,怪不得外面都在傳,你是神仙轉世,專門過來人的啊!”
林月蘭笑着道,“大人真是謬讚!”
周管家在手術室外面,等得心焦如焚,在這走廊上走來走去,一會瞧瞧手術室裏面。
就在他不知自已等到有多久時,手術室的房門,“嘎啦”一聲響,拉開了。
周管家幾乎是蹦跳的過來,看着從裏面走出來的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然後,他很是不可思議驚呼的叫道,“大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