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女研究生求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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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島咖啡屋的紫紗窗外,一對身着海棉寶寶情侶裝的瘦男瘦女正摟成一團,在蕭蕭熱雨中深情熱吻,分不清到底是誰的手摟着誰的哪裏,誰的腳在盤旋在誰身體的哪個部位了。至少林海笑是這麼認為的。此時的海笑正一個人坐在上島咖啡屋最邊上的一角,一邊敲打着杯里的冷卻的u.b.c咖啡,一邊無聊地拿眼睛瞟着窗外這對“海棉寶寶”。
手機響了,正看得出神的海笑唬了一大跳,從包里掏出諾基亞5700手機,來電顯示是“愛豬”,海笑按掉電話,單單回了幾個字:“我正在陪朋友,親愛的……”
窗外的雨聲“沙沙”漸大了,豆子似的敲打着玻璃窗外,也敲打着海笑乏憊的心。
海笑本能地抬頭,暈!那對”海棉寶寶”仍捨不得離去,在大雨中更加精彩地表演着。海笑想,自己和“愛豬”耶田在床上瘋狂的時侯也比不上眼前這對活寶風雨無阻的境界啊!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有一山高”哪!
海笑的手中突然多了一個大喇叭,僅是一秒鐘的工夫,海笑就衝出上島咖啡屋,站在”海棉寶寶”面前,舉起大喇叭衝著這對活寶“叭叭叭”兒直喊:“媽媽叫你們回家了!””海棉寶寶”像兩塊緊緊吸住的磁鐵中的一塊被翻過來,“啪”的一下聲彈飛了。然而海笑手裏並沒有拿着大喇叭,她也沒有衝出去,”海棉寶寶”仍緊緊地貼成一個人似的。海笑自己樂了,她就是愛這樣胡思亂想,即便是讀研究生時同居三年的耶田也搞不清楚海笑為什麼常常突然發笑。
剛從藍山報社面試回來,海笑的心情糟透了,因為聽不慣面試的領導每說一句話必定擠出一個成語,她又突然發笑了。那老頭溜着眼珠子問海笑為什麼發笑,海笑說今天我心情好,老頭不信,眼珠子緊緊地盯住她的臉。剛出校門的海笑馬上就泄底了,她說您一天要講上幾十個成語不成問題吧,佩服!老頭立馬叫她回去等通知。
出了漁園地鐵站,外面飄起了絲絲細雨,海笑兩條腿綁了三公斤的鐵鎚似的邁不回家,就一個人溜進上島咖啡屋,奢華地點了一杯u.b.c熱咖啡,直到u.b.c熱咖啡冷卻得和外面的雨點似的。海笑換了個位置,縮到咖啡屋最邊上的座位。直到這對”海棉寶寶”奇迹般的出現在窗前,開始上演“情深深,雨蒙蒙”,冷雨變熱雨,u.b.c咖啡也不知是冷還是熱了。
此時,她最不想接聽的是耶田的電話。今天是周六,耶天不用去上班,正在家裏等待她回去吃午飯。電話又響了,海笑懶懶地掏出手機,是一個陌生來電。
“請問你是林海笑嗎?”電話那頭一個年輕女子的問話。
“是。”海笑有力無氣地應了一聲。
對方劈頭就說:“我是‘芽妝’服飾廣告公司總裁的第一助理雅芳,你有空嗎?嗯?現在過來面試。”
“現在?”海笑還沒回過神來。
“對,現在。”
海笑吱吱晤晤:“我,我現在有點忙。”
電話那頭毫不客氣地說:“隨便吧。嗯?‘芽妝’服飾廣告公司是全國最大的品牌廣告公司,你不來兩分鐘后自然會有人頂替你,你最好二十分鐘內趕到。”
“對不起,我二十分鐘內到。請等我,拜託了!”
“那好吧。嗯?我們的地址是環西大道東風路鍾針大樓13至19號,從西門進,乘電梯到18層人事部找雅芳。”
二十分鐘,從漁園到環西大道,天哪,只能打車去!
二十五分鐘后,環西大道,一塊十乘十五米的“芽妝”國際廣告牌赫然樹立在鍾針大樓十到十三樓之間。海笑並不知道,牌子上是女總裁愛爾瑪最新一季柏林參展包攬大獎,並引以為傲的時裝秀。海笑看到廣告牌牌上的模特女郎正在高傲地瞥着自己,似從天上正要向自己走下來,她傻傻一笑,低着頭閃進人潮如水的鐘針大樓外門,穿過寬敞的水磨地板大廳,隨着人流繞過鎏金大柱進入電梯。電梯內的人無不盯着海笑這位天外來客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看得海笑本驚慌失措地揮手打招呼:“嗨!”
可是沒人願意回應她,有的人轉個側身望着牆上貼着的畫報竊語,或乾脆望着天花板皺眉。海笑依舊是傻呵呵的笑,這就是海笑的好處,她從不皺眉,習慣皺眉的人皺紋堆滿臉,且臉色發黑。海笑素來是一張白凈討喜的臉,青春洋溢,她完全可以相信自己就是靠這張燦爛的笑臉打動了導師們善良的心,而在研究生畢業論文答辯中,導師們一致給她評了大大的A。
自戀歸自戀,站在“芽妝”服飾廣告公司人事部雅芳的面前,她開始覺得渾身不自在了。雅芳一段雪白的酥胸包裹在粉紅透明的文胸下,隨着雅芳一串充滿激情的表演式訓導而上下聳動:
“你足足遲到了八分鐘!嗯?在‘芽妝’這樣著名的國際廣告公司是絕對不允許的。
“你還愣着幹什麼!嗯?把畫冊遞給我。
“哦,謝謝!你是來面試的。嗯?在‘芽妝’的職員總要打起十二分,哦,確切的說是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才能應付采編,設計,編版……這一切都不重要,要緊的是最具魅力的總裁愛爾瑪。
“哦,你是來面試愛爾瑪的第三助理,她看到你這身水藍色的衣服會覺得糟糕透了。到時被罵神經病的可是我。天哪!你幹嘛要穿這身衣服來面試?嗯?這裏是‘芽妝’時尚服飾廣告公司。要緊的是總裁愛爾瑪……”
海笑的眼睛發現雅芳每“嗯”一次,兩邊傲立的“雪球”就會上下抖動一次。幸好包得紮實,雅芳傲人的“雪球”才沒有機會從胸部滾到地板上。這裏的辦公室也不知連着幾十間,每間幾乎都用透明的白玻璃隔開,即便隔着幾層外的辦公室工作人員的眼角也能感受到這邊的波濤胸涌的白晃晃的光。
海笑毫不客氣地打斷:“我這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阿桑和碑爾斯都是這麼說的。”
“阿桑和碑爾斯,嗯?是誰?”
“我大學的師兄,新聞系的,在年度歌唱比賽中曾拿過最佳颱風獎。他的品位很高。”
“阿桑和碑爾斯知道ZOLLE嗎?嗯?”
“他們知道Kappa。”
“Kappa是哪一年誕生的?嗯?”
海笑撇了撇嘴,不明白面試的傢伙怎麼會問出這樣擦邊的問題。傻愣是說不出半字來。
“kappa是1916年在意大利西北部的都靈(turin)成立的意大利運動、休閑服裝公司。前身為一家叫m.c.t.的小型公司。公司全名societaanonimacalzificiotorinese。天哪!我怎麼找了這樣的人來面試,愛爾瑪會生氣的,死定了!之前面試的兩個就因為說不出日貝爾的老闆多大年紀而被……”雅芳補充了一個切脖的動作。
海笑再也笑不出來了,來這之前一點準備的時間都不給,我怎麼知道該死的Kappa是哪一年誕生的。海笑心裏嘀咕着。
雅芳的手機響起“Mirror”單曲,在一連串鏗鏘有力的“是”,“是”,“是”之後,雅芳尖叫起來:“愛爾瑪提前半小時下飛機了!”雅芳的聲音一下子地雷似的轟炸出去,足足一百八十分貝吧!
緊接着整個辦公室里裡外外是大地震一般的響聲:“咚,咚,咚……”的鞋跟踏在地板上發出的巨響,翻箱倒櫃的聲響,整理書本“啪啪”的聲音,如鼓點般齊匯。
怎麼回事?海笑看着眼前超速的變化:
雅芳把沒吃完的咖啡和蔬菜漢堡齊刷刷倒進垃圾桶。
“短裙”女職員一手接電話,另一手拉開柜子,把桌面上的美容畫報,眉筆,唇膏,小鏡子等等,通通橫掃進櫃裏,再關上。
正在聽CD的“公雞頭”拉下耳線,一邊疊齊CD,一邊把它們拚命往櫃底塞。
門外進來兩個女工開始瘋狂地拖地板,恨不得一秒鐘把地板磚拖得灰飛塵滅。
雅芳一邊指揮現場,還不忘衝進隔壁間幫抹桌子,顧不得胸前就快要掉出來的雪球了。
……
只有海笑像一根木頭被晾在一旁,而其他人忙得把這個和這一切不相干的人忘得一乾二淨了。
半小時三分后,一輛白色的奧迪A4停在鍾針大樓南門內,車門從外面被迎上來的男子打開了,並做了個九十度彎腰的迎接動作。
一雙穿着白色蕾絲長襪連着高跟鞋的修長細腿首先甩了出來,接着挺出一個灰色齊耳短髮,身着白色翻領上褂,約摸50歲的女人,犀利的眼神捕捉着前進的方向。
女人進電梯了。十三樓的電梯門口衝過來一個女職員。
女人閃出電梯,女服務員俯身揚手做了個迎接的動作,輕聲問候:“總裁,您好。”
女人看也不看一眼,大邁步穿過長廊。前面門被打開了,走出另一個女職員恭侯其駕,一樣親切的笑容,一樣的側身問候:“總裁,您好。”
在打開重門的那一刻,“芽妝”辦公室裏面一切的活動迅速恢復了平靜,大門正對面帶魚在魚缸里吐泡泡的聲音也清晰可聞。
“啪!”的一聲重響,是這個被稱為總裁的女人甩提包的聲音,滿室的職員仍是守在自己的電腦旁,雙手緊張地忙碌着,只有雅芳趕緊把掛包迅速拿起來掛在古銅色的衣架上。
海笑一眼斷定這衣架正是眼前這位女總裁,也就是雅芳三句不離的最要緊的愛爾瑪。
更讓海笑吃驚的是,愛爾瑪又往桌上拋下身上的白色外套幾乎要滑向地板,雅芳旋即扭轉超過一百八十度角的身子,差點沒接着。
接着是從愛爾瑪口中吐出的清晰而近於厲聲責問的話語:“飛機耽誤了起飛時間,我擔心趕不回今晚陪志航和志華吃晚餐,在洛衫機改搭了紐恩斯的專機。”
“志航和志華有您這樣偉大的母親,會非常驕傲的。”雅芳迎上前去,柔聲柔氣地回答。
“紐約嘉年華時裝展今年是特別重要的一年,布郎大師會對十年來各時尚先鋒做一個重大的總結。”這位額上已擰起了幾道小皺紋的老愛爾瑪竟一屁股甩在小黑轉椅上,迅速而準確。
“您一直是時尚界嗅覺的前導。”雅芳緊緊跟在一側。
“像這樣大規模的嘉年華時裝展會不是年年都有,屆時世界時裝界各頂尖名流都會到場。啊!罪惡的紐約,狂妄的紐約,想到上次去參加的盛大場面,我的血又開始逆轉了。”愛爾瑪手中揚起的筆不小心飛了出去,落在林海笑的腳下,這高貴的女人顯然是說得太激動了。
雅芳連忙跳起來,一個箭步就衝到林海笑面前,俯下身去接,來不及了,整個身子順勢彎下去撿。她洶湧的波濤也許在某個方位有了動感的滑行,但不打緊,此時大家都在全心全意傾聽愛爾瑪的慷慨陳詞,沒有一個人會注意雅芳的失態,更沒人留心這裏的局外人-----林海笑。雅芳一抬頭,看見了海笑,愕然!還好她迅速反應過來,趕緊把海笑往門外推,海笑也踉踉蹌蹌地退到“芽妝”辦公室的大門口。
但是雅芳這個極小的動作,並沒有逃過過愛爾瑪那雙犀利的鷹眼。更確切來說,是那雙犀利的鷹眼捕捉到了雅芳這個極小的動作。也只有愛爾瑪在傾盆大雨般的訴說接近尾聲時,她才發現了多餘的林海笑。用“犀利的鷹眼”來形容一個女性的眼睛未免太苛刻,但是用在這樣一個將近五十歲的中年婦女身上,一個孀婦,一個女總裁,一個女強人身上,也就不足為怪了。
“這個人是誰?她怎麼站在這裏?”女總裁的目光直逼過來,煞時林海笑成了全場矚目焦點中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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